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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风虽然很想采了刘娇这位娇艳的小寡妇,却不方便在众目睽睽之下表现的过于猴急,而且刘裕也没有特别的表示,约摸过了午后,心知今日没机会了,于是告辞离去,并谢绝了刘裕等人的相送要求,领着亲卫径直向城外而行,出城也算顺利,无惊无险的离开了京口。
江滩上依然在忙碌着,新编入的降卒正有条不紊的把成堆的铠甲兵器搬运上船,卫风回望了眼京口,突然阴阴笑道:“王道怜,你劝我利用这次机会分化北府军,可你都看到了,北府军对我的敌意不浅啊,恐怕日后还得在手底下见个真章!”
王道怜秀眉蹙了蹙,不满道:“早知道就不该来,孙恩破了京口再挟刘牢之攻打建康,桓玄未必能占到便宜,之前那只是妾的个人猜测而已,谁知道事情会向哪个方向发展?”
陈少女却摇摇头道:“不!先不提将军您收编了诸多降卒,这一趟还是挺有收获的,至少京口中下层军卒百姓对您存有感激,其实他们并没有太多的野心,只想着好好活下去,心思相对于将领们来说要简单了许多,这对您将来是有好处的,另外妾仔细观察了下,诸葛长民与刘穆之,这两人不能留,刘毅与孟昶,或许有争取的可能,但需要耐心与时间。
至于您的那位便宜兄长,龙行虎步,仪态不凡,按书上说,这是天子之相,有朝一日必会成为您的劲敌,不过,他那妹妹似乎对您有些情义,您对他的女儿好象也挺有兴趣的,因此妾不方便多说什么,只想提醒您,公是公,私是私,切莫因儿女私情而养虎遗患!”
卫风点点头道:“陈少女,谢谢你的提醒,我明白的,有机会我一定不会留手,来,回去罢,出来这么久,也该回家了,哎~~谢夫人那里也得去请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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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四章离开京口
(谢谢云歧青谷的打赏~~)
每个人的神色都有些黯然,谢道韫与王凝之那里,怎么着也得解释一下,却猜不透这夫妻二人的反应,未知的总是让人不安,根源还在于寄人篱下啊!
亲卫们交换了个无奈的眼神之后,正待随着卫风回返江滩,张宁却现出了一抹迟疑,咬了咬牙,便道:“将军,末将有一肺腑之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卫风不悦道:“有话就说,别他娘的吞吞吐吐!”
“那末将放肆了!”张宁向东面一指:“由京口去建康,不过一百五十里,将军您今晚开拨,明日黎明前可至,之后立刻举全军攻打司马尚之,辅以骑兵冲杀,他必因猝不及防而全军溃败,您再入建康捕杀司马道子全族,自已入执中枢录尚书事,有强兵在手,谁敢罗嗦?岂不是一劳永逸?虽然要担些风险,但末将认为值得一搏,总好过寄人篱下受他娘的鸟气!”
一瞬间,所有人均是脸面一僵,不敢置信的看向了张宁,但回过神细细一想,并不是不可行,当今天下,强藩你来我往,凭的不就是拳头大?别人能入京主政,为何自家将军不行?情不自禁的,纷纷把期待的目光投向了卫风。
卫风也陷入了剧烈的扎挣当中,张宁的提议,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去年从百济回返,将士们劝他自立为会稽之主,那时以弱小为由推拒了去,可今年不同,加上留在会稽的两万余军,自已手上的武装力量足足达到了六万之众!桓玄也没这么多兵啊!
同时,身为现代人,明兴废,知缓急,具有显而易见的优势,一手笼络善待各姓大族,伺机徐图,另一手对百姓施以仁政,缓刑薄赋,可以很快把混乱的局势稳定下来,到那时,天下除了姓卫还能姓谁?一副美好的画卷仿佛徐徐展现在了眼前。
但仅存的一丝清明又提醒他绝不能操之过急,你只是个庶人,在这士人当道的年代,莫名其妙的杀入京城,只会被定性为叛逆!
暗暗叹了口气,卫风放弃了那诱人的念头,问道:“本将虽拥兵四万,却军心未稳,欠缺操练,而刘牢之不日将回,你们说,我军能否大破北府?再退一步说,即便与北府势均力敌,桓玄也会入京勤王,两面受敌之下,我军有几成胜算?
何况府君与谢夫人于我有知遇之恩,我决不能主动发起兵变令他二人受千夫所指,我明白你们的心思,今日也不瞒诸位,大丈夫既生于乱世,理当干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只是时机未至罢了。
这次回去,咱们抓紧时间操演兵马,再耐心等待,明年,最迟不超过后年,桓玄必举兵讨伐司马道子,届时我以府君的名义响应,这就是机会!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越是面临着重大诱引,越是要充分冷静,理清利弊,切不可利令智昏,一口吃成个胖子不可取啊,不急的,慢慢来!”
“将军教训的是,是末将莽撞了!”张宁脸面微红,讪讪的拱了拱手,其余诸人也先后现出了赦然之色。
卫风若无其事的挥了挥手:“走罢!”说着,策马向前驰去,亲卫们纷纷跟了上前。
当天傍晚,全军上下近四万人,乘着剿获而来的船只向着下游缓缓驶去,而在京口城头,望着渐行渐远的船队,刘穆之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一丝失望油然而生。
刘娇则是望向江面,久久不言语,她感觉,今天过的太快了,才见到心仪的人儿,话还没说几句,更没有寻到单独相处的机会,可是,人已经走了,下一次见面不知该什么时候了,他明白自已的心意吗?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刘娇的芳心既甜蜜又苦涩,美目中射出了浓的化不开的相思。
刘兴男扯了扯她,小声道:“姑母,真搞不明白你在想什么,这个人虽然品性不怎么样,但既然是你认定的,那为何不与他一起走呢?你看你现在,满身的幽怨,连兴男都能感觉到,父亲也真是,今日就该替你们把亲事敲定下来嘛!可能忙忘了吧?要不这样,那个人刚走,让父亲派人骑快马带你去追赶,应该能赶上的,总之,是好是歹,你就随他去山阴吧,不过,兴男会时刻关注你的,如果你受了委屈,或是被他家大妇欺负了,请姑母放心,兴男会第一时间杀上门替你讨还公道,哪管她什么太原王氏!”
刘兴男看向了一脸稚气的刘兴男,伸手把她一揽,摇摇头道:“兴男你还小,过两年就会明白当心里装着个人的那种患得患失滋味,至于委屈不委屈的,连门都没过呢,现在谈还早了些,姑母暂时没有主动去找他的想法,走吧,天快黑了,嫂嫂也该等急了。”
“嗯!”刘兴男转身面向刘裕,大声提醒道:“父亲,下次您别忘了啊,兴男会提醒您的!对了,您也早点回家啊!”说完,扯着刘娇向城下走去。
刘裕哭笑不得,他暂时还没有撮合两人的想法,他的目地只是安排见个面,聊解下刘娇的相思之苦,毕竟把亲妹送出去做小,开不了那口啊,这事该由卫风来提,然后自已勃然大怒,给他点颜色看看,再逼他许下诸多承诺,最后才看在妹妹的面子,勉为其难的点头应允!
同时还有一点,目前与卫风敌友难分,把妹妹嫁与他就怕会引来刘牢之的猜忌,这可不好说!
仿佛心有灵犀,刘裕刚刚生出了这个念头,刘穆之就略一迟疑,拱了拱手:“将军,辅国将军理该于数日内回返,穆之以为您与卫将军不可过于亲近。”
“连先生也这么想?”刘裕颇为无奈,刘毅、诸葛长民、孟昶等人也相继点了点头,显然是支持刘穆之,毕竟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刘裕虽暂时掌京口,但刘牢之必然会安排人手秘密监视,所有的一切都瞒不过去。
“呵呵~~”刘裕突然自顾自的笑道:“大丈夫但求问心无愧,国是国,家是家,辅国将军既以京口托我,理该知晓我的为人,算了,不提这些了,今夜大伙儿都辛苦点,虽说孙恩已逃返海岛,可咱们还得把城防再加固一下,另外天气炎热,城外的尸体必须于明日日出之前清理干净!”
“遵命!”众将领命,纷纷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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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五章出镇句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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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京口恢复了平静,卫风领轻骑大破孙恩,解了京口之围的消息也以最快的速度传到了建康,出奇的是,除了司马尚之作出了退兵回寿春的迹象,朝**下对此无任何反应,就仿佛孙恩不曾来闹腾过。
七月十六日,即卫风离去的第六天,刘牢之领一万五千精骑率先回返,步卒与辎重乘船还在路上,刘牢之是七月初八接到了京口告急,当即大惊失色,立刻收兵而还,按他的原计划,是秋冬之交再回京口,毕竟出门才个把月,这么短的时间很难有收获。
而南燕也于第一时间得到了刘牢之率北府主力坐镇下邳的消息,立刻屯重兵于穆陵关(今山东潍坊市境内)伺机而动,穆陵关是沂山东麓古齐长城的隘口,曾是战国时齐鲁相争的战略要点,是齐长城沿线最雄伟、也最险要的关隘,过了穆陵关,则一马平川,南燕都城广固将直接暴露在晋军的兵锋之下。
由下邳至京口,骑兵走陆路约一千五百里不到,一路上,北府精骑忧心忡忡,日夜赶路,奈何他们只有单马,每三十四里必须要停下来休息一阵子,因此足足花了九天工夫!
幸好京口除了战死数千士卒,城池并未失陷,这让北府精骑均是暗松了口气,只不过,刘牢之不淡定了,竟然是卫风破的孙恩!他宁可是司马尚之都不情愿是卫风!
入了城门之后,刘牢之明显感觉到了气氛的异常,京口百姓似乎对自已不再如以往那般崇拜了,嘴上虽然喊着欢迎,脸上也虽然挂着笑容打招呼问好,可那笑容底下,多多少少都隐含着一丝敷衍的意味,刘牢之立刻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京口百姓已经对卫风存了感激,而对于自已,则多了些责怪与失望,毕竟是自已远循下邳,才给了孙恩乘虚攻打的机会。
然而,事情都发生了,刘牢之根本没法补救,那战死的数千名军卒向谁去喊冤?他们的家眷会不会把这一切都归疚于自已?
刘牢之只觉得胸口憋着股郁气偏生无从发泄,甚至他看孙无终、何无忌等将领的神色中都透出了些古怪!
寒着张脸,刘牢之回到了都督军府,刘裕、刘毅等留守将领一一向他汇报详细情况,甚至在刘裕家的交谈都不曾隐瞒。
“哼!”耐着性子听完之后,刘敬宣当即冷哼一声:“希乐(刘毅表字),我明白你们是出于好心请父亲与他释去恩怨,但他狂妾自大不领情,恐怕还自恃收编了数万贼寇就以为与我北府有一战之力!你们也是,应该趁他入城以重兵围杀,名声算什么?迂腐!若我留守京口,岂会给他从容离去的机会?那姓卫的崛起神速,心思狡诈,终将为我北府大患,你们呀!哎~~”
刘敬宣重重叹了口气,一脸的痛心疾首之色,刘裕、刘毅的面色都有些僵硬,显然甚是尴尬。
刘牢之挥了挥手:“好了,过去都过去了,多说又有何用?下次心里有个数便是,倒是德舆你,坚守城池不失总是大功,而且今趟孙恩损失惨重,下次再来声势也将大不如前,只可惜都便宜了那姓卫的,这样罢,孙恩老巢在海上的海岛,而距海岛最近的便是句章(今浙江宁波奉化),本将今日向朝庭表你为句章太守、建武将军,相信以你之能,定会斩获孙恩,为我北府挣得颜脸,记住,无论如何都要向朝庭呈上孙恩首级,莫让会稽占了先手,你可能做到?”
刘裕浑身微震,终于有外放一方的机会了,尽管句章处于最前沿阵地,但他根本无所畏惧,也尽管句章其实小的可怜,地位类似义兴那类被边缘化的小郡,但他也不在乎!
其实按理说,太守本轮不到刘裕这个次等士族染指,可句章的情况特殊,对面是大范围的外海岛屿,谁知道孙恩会于何时入寇?士人不愿去送死啊!
刘裕恨不能长啸以发泄内心的振奋,可这时,只能强按下欢喜,郑重施礼道:“末将多谢将军信任,请将军放心,若是孙恩再出,定会将他的首级呈上!”
“好!”刘牢之点了点头:“相王那里应该不成问题,这点面子还是要给本将的,近几日你好好准备,一旦朝庭诏命下来,即刻领水步军一万开拨,诸位,若再无他事都散了吧!”
“遵命!”包括刘裕在内,众将纷纷告辞离开。
片刻之后,诺大的军府大殿只剩下了刘牢之与刘敬宣父子俩,刘敬宣忍不住问道:“父亲,您为何要把德舆表为句章太守?当然,儿并不是怀疑德舆的能力,只是担心句章紧挨着会稽,德舆重情重义,又与那卫姓的颇有些牵扯,只怕日深月久之下,或会暗通款曲啊!”
“诶~~”刘牢之摇摇头道:“有功自然要赏,不赏难免会让人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