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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对拓跋珪普遍心寒,崔逞不以恶语辱旧主,纵使有过,也过不至死,但拓跋珪偏偏杀了崔逞,另一位当事人张衮,对魏国的作用相当于张宾之于石勒,这样的人,竟也被贬斥官职,这只能说明拓跋珪喜怒无常,气量狭小,谁愿意奉这种人为主?
所以王镇恶绝了投拓跋珪之心,隐居湘州再观天下形势,不久后卫风又进入了他的视线,他认为卫风比拓跋珪更加合适,卫风没有任何门第与资历作为倚仗,能从两手空空走到这一步,完全可以用不世出之奇才来形容,而且卫风除了武功威隆,还宽待下属,仅凭这一点就可以让人放心投效了。
这也是王镇恶一请就出的根本原因,只是他明白,对于卫风这类文韬武略极为强大的主公,不使出浑身解数,根本就入不了他的法眼,于是略一沉吟,王镇恶接着道:“攻取武关,便是扼住了秦国的咽喉,迫使姚兴不得不兵力南移,如若洛阳再失,他还须以重兵布于潼关,这带来的后果,便是秦州空虚。
末将还听说,刘勃勃为魏主不容,因其仪容高大俊美,投奔秦国之后为姚兴器重,被任为安远将军、封阳川侯,目前为秦州刺史没弈干女婿,领朔方杂夷及刘卫辰余部约三万众镇守高平。
但刘勃勃贪婪暴虐,天性不仁,一旦姚兴力弱,必将反秦,如此一来,姚兴四周受敌,只能困守关中,灭亡不过是早晚间事罢了,而刘勃勃本无经略天下之才,不足惧也!”
“哈哈哈哈~~”卫风哈哈大笑道:“一个月之后,以冬训为名,兵发武关!”
“遵命!”众将齐齐应诺。
接下来,商议了些兵力调配,如何行军之事,便各自散去。
十月初十,也就是会后的第十天,茱丽娅率水军两万沿大江向下游驶去,至夏口再折向汉水溯流而上,驻兵襄阳,作出随时攻打新野、南阳诸郡的姿态,同去的还有陈喜,陈喜的目地是在襄阳就地征兵,因为襄阳百姓大多来自于秦雍二州的流民,生性剽悍,精于骑射,是扩充为骑兵的不二人选。
卫风则于十一月初一深夜,领步骑各两万,秘密离开江陵,向着正北方行进。
第四六七章武关难破
武关位于上洛郡内,隶属于司州,自古以来,武关道便是作为长安去往荆汉、江淮间的重要孔道,它起于长安,经蓝田、上洛,至南阳郡穰(今河南内乡)邓(今河南邓州)一线。
除了在襄阳驻两万水军,与陈喜大肆招兵买马,作出了进攻豫西北的姿态之外,卫风为怕暴露,自江陵北上后未去襄阳,而是艰难的穿行于武当山区,十余日之后,才进入魏兴郡境内,这时,武关已经近在咫尺了。
尽管卫风竭力避免暴露行踪,但是在行至距关城数十里处时,将不得不踏上武关道,这没办法,四周均是崇山峻岭,只有一条山间小径延山腰盘曲而过。
看着远处那朦朦胧胧的大山影子,卫风的眉头拧了起来,如今已是十二月中旬,山头上堆积起了皑皑的白雪。
张宁忍不住道:“将军,武关西侧地势开阔,东侧则崖高谷深,个别处狭窄至仅容一骑行走,并且道路两旁的高处有烽燧了望,素有秦关百二之称,强取只怕不易啊!”
刘兴男呵着小手,接过来道:“将军,冬季都没人过关了,要不然可以冒充往来客商混进关城。”
王镇恶却是心中一动,跟着就道:“刘家娘子言之有理,但是没有客商咱们可以冒充客商嘛,换上平民服饰,带个两三百人与车驾,只要入了关前两座石堡中的任何一座,扼住城门之后就地阻击。同时施放狼烟请大军来援,如能坚守半日,破去一座石堡不成问题,然后全力攻打另外一座,两座到手之后,再行攻打关城!”
卫风不由眼前一亮,这个方法虽然冒险了些,但成功了,完全可以轻取武关,关键是道路过窄。只容一骑通行。而两座石堡前的空地也有限,仅能布置三到五架弩炮,根本施展不开,必须要先攻破其中的一座石堡。再于城头架设弩炮。夺取另外一座。
如果不愿冒险。想偷袭其实也不容易,在数十里的山道上,两边山头每隔数里就有一座烽燧。堂而皇之的以兵马攻打,只能告诉对方我来了,提前作好准备。
再如果放在夜间潜入也不是十拿九稳的事,一方面正值隆冬,山道湿滑,稍有不慎就会跌入万丈深渊,另一方面谁知道守军会不会在道路上做些手脚?
卫风正寻思着其中的利弊时,王镇恶又道:“将军,末将愿领两百弟兄去夺取关门!”
略一沉吟,卫风便点点头道:“好,本将拨男女亲卫两百给你,小心为上,事不可为,立刻退回,咱们再想别的办法。”
“遵命!”对于卫风亲卫的强悍,王镇恶是见识过的,当即心中大定,领命离去。
不多时,王镇恶带着以张宁为首的亲卫与母夜叉各一百人,另有数十辆车驾,装了些粮食布帛作为掩护,但更多的还是箭矢,缓缓行入了武关道中。
剩下的四万大军就地休整,耐心等待起来。
王镇恶是上午入的山,左等右等,也不见狼烟冒起,卫风心里渐渐的升出了一丝不妙的预感,接近傍晚时分,山路入口出现了些人影,定睛一看,竟是王镇恶与一干亲卫们,有人的身上还带着伤,至于车驾与马匹,是全部不见踪影,不用想也能猜出,夺取堡门宣告失败。
一行人垂头丧气的走了过来,王镇恶面带愧色道:“将军,末将无能,未能夺取石堡,请将军责罚!”
“哦?怎么回事?”卫风淡淡问道。
“是这样的。。。。”随着王镇恶的讲诉,众人明白了缘由,这也怪不得王镇恶与亲卫,实在是武关的防守无懈可击,在武关关前最后一处山头的山路两旁布有两座石堡,车辆肯定要停下接受例行检查,按王镇恶的预想,是在秦军开门的一刹那冲入堡门,打个措手不及,并依据车辆分别构筑对内与对外的防御工事。
对于坚守,王镇恶还是很有信心的,因为石堡夹山道而建,前后左右都是山,投石机、床弩、冲车等重武器很难运入堡中,敌我双方都是靠弓弩作战,凭着已方那犀利的神臂弩,只要箭矢不缺,完全可以坚持到后续大军到来,以优势兵力石堡,再以大军入峡谷,在关前谷地展开兵力,就可以一鼓作气攻下武关。
可是秦军连门都不开,两座石堡上密布弓箭手,由竹篮吊了两人下来检查,一见这架式,夺取城门根本没指望了,强行由堡间小道冲过去也只能是找死的行为,于是王恶镇带头,所有人立刻向原路退回,车驾马匹自然来不及带走,马没办法,只能白白丢给秦军,但是车驾由于考虑到了失败的可能性,因此每辆车都堆了些火油薪柴,在退走时依次引燃,这个别人身上的伤势,便是点火时被城头箭矢射伤。
或许是有燃烧着的车驾挡路,也或许是入关难,出关也难,秦军并未追击。
不动声色的听完之后,卫风恨不得把桓玄、甚至殷仲堪的尸体都挖掘出来剁成肉酱!隆安三年,弘农、华山、上洛三郡丢失在了殷仲堪的手里,之后的几年,武关及及襄阳以北以东的大片土地又丢失在了桓玄手里,否则有雄关在手,何时入关中只在自己的一念之间!
桓温第一次北伐攻到长安城下,究其根本,还在于包括武关在内的上洛郡握在晋庭手中,前锋城池距长安不过百来里罢了。
卫风不自觉的望向了那黑乎乎的大山影子,刘兴男却开声道:“将军,目前您只有两个选择了,一是退兵,二是强行攻打,您自个儿好好掂量着吧!”
王镇恶咬了咬牙,红着张脸拱手道:“将军,当时末将提议攻打武关,竟没料到秦国的把守会如此严密,这是末将料敌不周,害得大军被阻于关外,末将愿领责罚!”
王镇恶拱手低头,一副认罪的模样,受责罚他不怕,关键是他大话说过了头,丢不起那人啊,当初他可是信誓旦旦能取下武关的。
卫风摆摆手道:“王将军快起来罢,武候出歧山尚且胜负参半,又何况你我?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谁能真正料敌于机先?所谓的料敌机先,无非是以势来迫使敌人朝着己方布下的口袋里钻罢了,这次攻打武关,势不在我手,一时受阻并算不得什么,责罚之辞不必提了,倒是你说说看,咱们下面该何去何从?”
“末将多谢将军!”王镇恶称谢过后,便寻思道:“强行攻打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耗费时日,伤亡也会极为惨重,甚至还有久攻不下的可能,因此末将认为,不如移师东向,以大军攻打南乡、顺阳、新野等十二郡,他日时机成熟之时,再夺武关也不为迟。”
卫风眉头皱了皱,反问道:“即使夺回十二郡,但姚兴仍会随时从武关发兵前来,迫使我不得不在十二郡布置大量兵力,若真是如此,我宁可不取,况且关中乃四塞之地,要想攻灭秦国,必须叩关而入,其余散关、萧关、潼关论起险要,比武关有过之而无不及,尤其是潼关,乃天下第一雄关,攻打难度远胜于武关!
其余散关与萧关,破关而入首要面临的便是先夺取秦州,既然雍州行不通,攻打秦州就只能由汉中发兵,仅以一路兵马出歧山攻秦州,只怕会重蹈武候、姜维的覆辙啊!
所以武关早晚要打,趁着秦魏大战一触即发,晚打不如早打,今日我手握四万大军望难而退,他日面对雄关莫非继续回避?我自被褚府君赏识任为义兴军司马以来,面对强敌从来不退!
人的一生,则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此时舍难取易移师夺取十二郡,将来攻打雄关必望难生畏,早晚失了争雄之心,我不能退,不破武关,决不回师!”
顿时,所有人均是心头热血澎湃,一股凛冽的气息油然而生!
王镇恶更是忍不住的深施一礼:“将军豪情壮志令末将折服,末将愿请命为前锋,今夜攻打武关,末将也立下誓言,不破武关就把这条命埋葬在崇山峻岭之间!”
所有人都齐刷刷的望向了卫风,请战之心毫不掩饰,王道怜、陈少女与刘兴男却交换了个狐疑的眼神,这不是她们认识的卫风啊,卫风自诩的面临强敌不退的确不假,却不是硬碰硬的死磕,而是手段尽出与之周旋,这人难道转性子了?
果然,卫风摇摇头道:“武关不得不攻,但是,一定要避免无谓的伤亡,武关位于丹水岸边,你们曾接近关前石堡,过了石堡便是武关关城,我问你们,可有谁观察过武关附近地形?”
“这。。。。”王镇恶现出了讪讪之色,要说观察,他还真的忽略了,他虽自负颇高,却不是亲卫,没受过这方面的训练,也没有察细节于入微的意识。
张宁看了眼王镇恶,拱了拱手:“将军,末将曾偷偷攀至高处观察了片刻,过了石堡一片坦途,武关建在峡谷间较为平坦的高地上,三面环水,一面环山,关城以山石砌成,高两丈,东西宽三百来丈,南北宽两百丈左右。”
第四六八章益州刺史
卫风略一沉吟,便吩咐道:“张宁,你派些弟兄立刻往襄阳,以快船入汉水溯丹水而上,勘察丹水至武关段的水情状况,限时半年,半年内必须要拿到第一手的资料回至襄阳!”
“遵命!”张宁施了一礼,快步奔去一边,安排起了此事。
“哎呀!”王镇恶忍不住一拍脑袋:“将军果然妙计,陆路不通可走水路,末将怎么就没想到?”
卫风微微笑道:“穆帝永和十年(公元354年),桓温北伐,水军自襄阳入均口,至南乡,步自淅川以征关中,我想做的,便是于淅川溯丹水继续前行,水军本是我军所长,只要能运兵至武关城下,武关必破无疑,好了,今晚就地扎营,先休整一夜,明日去襄阳等候。”
随着卫风一声令下,全军取出米食升火做饭,第二天一早,向着襄阳行去。
由所在地往襄阳大约一千五百里左右,由于放弃了从陆路攻打,不再需要隐蔽身形,因此大摇大摆的在武关道上行进,十五日之后,也就是十二月三十日,新年的前一天,全军终于抵达了襄阳。
襄阳位于汉水以北,对岸则是樊城,二城仅一江之隔,樊城隶属于豫州南阳郡,襄阳则因雍秦流民大批避入襄阳等地,为安置流民,孝武帝于太元十四年(公元389年)以襄阳为中心侨置雍州。
也就是说,襄阳、樊城与荆州本没有关系。但随着前雍州刺史杨佺期的战败身亡,襄阳、樊城也为桓玄所占领,及至桓玄败逃,卫风顺理成章的接收了襄、樊两城。
但卫风并没有再设侨雍州的想法,而是把襄阳、樊城划归荆州,另立襄阳郡。
襄阳的状况,大致类似于京口,都是以北方流民为主体,只是杨佺期败亡的太快,没有发展出北府军那样的规模。有这样的条件。新年刚过,卫风就毫不客气大肆招兵买马,手脚之大令先期派来的陈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