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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司马休之轻咳一声,劝道:“万寿,事到如今。发牢骚于事何益?明军不日将至。还是好好想想该何去何从罢。莫非你甘愿束手就擒至王恭灵前任由斩杀?”
“老子好恨啊,当初没在山阴取了那对奸夫淫妇的狗命!唉!一时手软,留下了心腹大患!”刘敬宣很不甘心的仰天咆哮了一阵之后。浑身一软,瘫倒在了地榻上,颓然道:“即使我入关中投奔姚兴,但姚兴自身难保,那姓卫的大势已成,他日兵围长安,姚兴必会将我交出以换取赦免的机会!
天下虽大,却无容我刘敬宣之地,难道我要隐名埋姓,惶惶不可终日?不!我父当年大破秦军,揭开了淝水大捷的序幕,后来更是一手把北府军带向了辉煌,虽功亏一筹,却青史永铸!我刘敬宣身为刘牢之之子,岂能如狗般东躲西藏?”
猛然之间,刘敬宣刷的站起,狞笑道:“既无生路可走,那索性玉石俱焚便是,北府军中还有些跟过我父亲的老人,我府上也有几个忠仆可用,不如振臂高呼,抢在明军到来之前,攻下京口、建康,说不定尚有一线生机!”
司马休之吓了一跳,连忙道:“万寿,不可鲁莽啊!”
“为何?”刘敬宣瞪向司马休之,厉声道:“为何不可?莫非老子坐在家里白白等死?哦~~我明白了,你和那姓卫的无冤无仇,你只要愿意象条狗一样的活着,他为落个好名声,必然不会杀你,也罢,贪生怕死乃人之常情,我理解你,念在你我的交情份上,你走吧,我也不为难你,快走啊!”
“唉!”司马休之重重叹了口气,解释道:“万寿,你误会了,天下是我司马家的天下,我宁可死,也绝不会给那姓卫的做臣子,我又怎会弃你而去?我之所以阻挡你,是因为你即使攻下了建康,但明国大军一来,你有几分把握守住?”
刘敬宣顿觉六神无主,急道:“这也不成,那也不成,那你说,我究竟该如何?”
司马休之不急不忙的向北面一指:“休之愿与万寿去投柔然。”
“柔然?”刘敬宣现出了愕然之色。
“对!就是柔然!”司马休之重重一点头:“由于拓跋氏锐意进取中原,柔然趁势壮大,短短一二十年间,先后攻破敕勒诸部,尽据鄂尔浑河、土拉河(都在外蒙古)一带水草丰茂之所,又袭破大草原西北方的匈奴余部拔也稽,尽并其众!今日之柔然,威名远播,周边诸族纷纷降附,版图西则焉耆之地(新疆塔里木盆地内,今新疆焉耆回族自治县一带),东则朝鲜之地,北则渡沙漠,穷瀚海(贝加尔湖),南则临大碛,尽有匈奴故庭,威服西域,常所会庭则敦煌、张掖!
柔然据地万里,挟披甲之士数十万,当今天下,不惧明军者唯有柔然,你我只有投奔柔然,才能得一庇身之所啊,听说柔然丘豆伐可汗求贤若渴,广纳天下贤才,以你我之能,投之必得重用!”
“投奔寨北蛮夷,岂不是愧对先人?”刘敬宣颇为不以为然。
“万寿啊!”司马休之一把拉住刘敬宣,语重心长的劝道:“古往今来,为胡虏效命者非你一人,远的不说,曾有张宾仕石勒,王猛仕苻坚,燕凤、许谦仕拓跋什翼犍,你我也不曾仕过姚兴、慕容德?其余北方士民仕胡虏者多不胜数,何况羌、氐、鲜卑在百年前与柔然又有何区别?这只是权宜之计!
柔然人智力低下,魏人曾蔑称柔然为蠕蠕,何为蠕蠕?智力低下者也,以你我之才智投效柔然,只要用心经营,必能挑得丘豆伐可汗与那姓卫的之间发生争斗,这岂不是你报仇雪恨的天赐良机?说不定,还可把你我失去的都拿回来!”
这话一出,刘敬宣立时动心了,却仍是问道:“柔然远在塞北数千里之外,其间隔着明国,你我如何能过得去?”
司马休之胸有成竹道:“陆路不通,咱们可以走海路,乘船出大江潜往幽燕,幽燕地广人稀,你我小心点,倒也不虞被发觉,只要过了燕山,一路向北,便可抵达柔然地界。”
“好!”刘敬宣不假思索道:“咱们立刻准备,今晚便走,争取明日一早能从京口离港出海!”
“傍晚时分,休之再来寻你!”司马休之匆匆拱了拱手,疾步迈出大殿。
。。。。。。
当天傍晚,刘敬宣与司马休之分别带上家仆、妻妾、族人数百,离城向京口行去,第二天一早,从京口乘船顺流而下,而同一天,卫风也率部离开了谯,向建康行来,并且传信除了荆州刺史部所属,江陵的各职司府牙全部迁往建康,也包括他的妻儿。
因为北京的建设不是一蹴而就,目前连外围墙都未筑好,更别提城里的宫室、殿堂,最快也要再有几年才能初步进驻,所以这都城,暂时还得定在建康,其实蓟还在,但蓟破败狭小,临时作为都城未免寒碜了些,另外中山倒是适合暂时使用,只是迁往中山,将来又得迁,而都城的迁徙非同儿戏,不能跳来换去。
由谯往建康约九百里,卫风走陆路南下,经半个月,再次来到了建康。
这一次,卫风的到来引发了全城欢迎,其中以卫风的便宜亲家们最为激动,他们各自娶了王蔓的妹妹、嫂嫂、甚至还有姨母,也相当于与卫风结了亲,如今卫风即将坐上江山,由不得不热烈欢迎!
建康的良人也真心欢迎卫风,在北府军治下,虽然大致还算安居乐业,却比不上明国的条件优厚,自此之后,他们摇身一变成了明人,也可以享受到针对明人的各项优惠政策,至于其他公卿士庶,都或多或少带有别样心思,但气氛不受影响,极为热烈。
卫风摆着笑脸,不停挥手致意,费了好大劲,才从建康士庶的热情中脱身而出,径直向宫城行去。
卫风这一次来建康,摆明了就是夺取晋室天下的,而且不走禅让程序,所以没必要避居他处,当晚,他将在皇宫入住,并在太极殿大宴各公卿权贵与建康士庶代表!
宫城又名建康宫,城周二十里十九步,南部为台省,北部,也就是三层宫墙之内才是真正的皇宫,宫里的黄门宫女不算多,约有百来人左右,这与历朝历代,乃至一些割据政权的小朝庭都不能比,也从侧面反映了晋室的衰弱。
由于禁军是被刘裕控制,随着北府军的全面投降,自然而然,禁军也降了卫风,在卫风到来之前,司马德文已被另行看押。
卫风在宫里大略转了一圈之后,就迈入了看押司马德文的后院,一见卫风进来,司马德文立时怒目而视,咆哮道:“你果然还是来了,你夺了朕的灵媛,夺了朕了文丽,又夺了朕的江山,是不是还要取朕的性命?你来,你来啊!”
卫风淡淡道:“司马德文,我不取你性命,今废你为范阳王,不日将连同你司马氏的宗庙灵主,悉数迁往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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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七零章安置司马德文
“什么?”司马德文跳起来道:“让朕去那鬼地方?你好歹毒的心思,想把朕送过去偷偷害死是不是?朕不去,朕偏不遂你愿,有种你现在就取了朕的性命,哈哈~~朕知道你不敢,你要名声,你还顾忌着朕的姊姊姊夫,朕不走,你能奈我何?”
卫风摇了摇头:“司马德文,你说的不错,我的确不方便杀你,而且也不屑于杀你,你从来都不是我的对手,另外我得提醒你,你得向我称臣了。”
“啊呸!”司马德文却是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一大口青痰重重吐到地上,拧着脖子道:“姓卫的,让朕向你称臣,你没做梦吧?你休想,大不了你来杀了朕!来啊!”
司马德文是真的被怒火浇灭了理智,如果是刘裕夺了他的江山,他还能忍受,毕竟他的帝位是由刘裕拥立,可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容忍坐天下的是卫风!
卫风是什么人?最早是流民,一根手指就能碾死的小蚂蚁,士族身份是通过贿赂得来,逞论走了狗屎运,拐走了落难中的王蔓,又通过不光彩手段,抢走了他的褚灵媛,更是卑鄙无耻至生生玷污了谢文丽的清白,让他品尝到了夺妻之恨,更更令他抓狂的是,他满腔爱慕而不敢表白,地位堪比女神的王神爱,竟然也被王凝之许给了卫风!
如此滔天巨恨,纵是倾尽三江之水也洗刷不净!
司马德文脸面胀的通红,目中喷射出恶毒的怨恨。但他的皇后正怀抱着幼女缩在角落里,美目中充满了恐惧与哀求!
卫风向母女二人瞥了眼,正是开口,张检已忍不住了,怒道:“大王,司马德文顽冥不灵,请由末将来替大王修理他,必然让他老老实实的听话。”
这话刚出,司马皇后已经飞扑而上,跪在卫风面前哀求道:“不要啊!夫郎口出妄言。冒犯明王。请明王匆要与他计较,饶了他吧。”
卫风不置可否道:“抬起头来,让孤看看。”
司马皇后娇躯一颤,勉强抬起了面孔。这个女人论起长相比王蔓诸女差了不止一截。仅是中上之姿。却梨花带雨,别有一番风韵,尤其是卫风边看着。还边点着头!
汉女与胡女不同,胡女皇后如果面对卫风的侵略性目光,多半会摆出各种媚态来展现出自身的魅力,辟如魏宫中的诸多后妃,最终跟了卫风的姚燕便是其中的皎皎者,可是汉女讲究礼义廉耻,司马皇后的心里充满着耻辱与羞愤!
“哼!”别说司马皇后,就连陈少女与王道怜都看不过去了,双双轻哼一声!
司马德文更是咆哮道:“姓卫的,你要做什么?难道连朕的皇后也不放过?”
司马皇后转头悲声道:“司马朗君,妾求求你,少说几句吧,这天下自从桓玄登了基,就已经不属于司马氏了,纵使刘寄奴立你为帝,可你这皇帝当的有什么意思?妾为你诞过三个孩子,两个男婴早夭,你还不明白是何人所为吗?他日等着你的,无非是一杯鸠酒而已,所谓昌明之后有二帝,这是天意啊,你醒醒吧,认清现实吧,请你给妾与孩子留一条活路,妾求你了,呜呜呜~~”
司马皇后悲从中来,抱着孩子失声痛哭!
卫风却伸出手,淡淡道:“这孩子叫什么?来,让孤抱抱。”
司马皇后一怔,美目中出现了闪烁,随即颇为不舍的把孩子向上递去,咬咬牙道:“回明王,小女名茂英,今年两岁。”
这个小女孩,倒是继承了一丝司马德文相貌上的优点,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卫风接来怀里逗弄了番,微微笑道:“司马茂英是吧?孤赐你为海盐郡主,六岁以后接来宫中与孤的子女一同教养,将来许你为太子妃,你可满意?”
司马茂英睁着大眼睛,似懂非懂的看着卫风,司马皇后却是俏面布满了不敢置信之色。
卫风又向司马皇后道:“孤曾答应过晋陵公主,他日得了天下保司马氏血脉不绝,这样罢,你如果还能生育,生孩子不用顾忌,如果身体吃不住,就替他纳两个妾好了。”
“妾多谢明王!”司马皇后哽咽称谢。
卫风把孩子递给王道怜,吩咐道:“把她们母女先带下去,我与司马德文谈一谈。”
“嗯!”王道怜点了点头,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搀起司马皇后向殿外走去。
整个过程中,司马德文一言不发,在妻女被领走之后,才不屑的冷哼一声:“姓卫的,你少来假惺惺,你以为朕会感激你?”
“大王!”张检立刻气愤的拱了拱手:“这个人太不识抬举了,不吃点苦头还以无人敢动他,把他交给末将吧!”
“诶~~”卫风摆了摆手:“司马德文怎么说也是当过皇帝的人,不可受刑,但他心里的怨气太大,这不好,张检,叫两个弟兄去取点福仙膏来,给他消消火。”
“大王好主意!”张检眼前一亮,立刻安排两名亲卫出去。
陈少女却秀眉一蹙,迟疑道:“大王,恐怕不妥吧,您既然许了司马德文的女儿为太子妃,您又给她的父亲吸食福仙膏,将来茂英郡主会不会怨恨您?进而影响到太子?”
卫风无所谓道:“陈少女,事实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司马德文今年二十三,福仙膏对身体的伤害要体现在十来年后,在这段时间内,他无非是懒惰,游手好闲罢了,作为一名末代皇帝,精明强干反而是速死之道,等司马德文到了三十来岁,身体会渐渐衰弱,可是只要调理好,活到五十岁应该大有可能,一个人能活到五十岁,怎么看都是善终,司马茂英为何要怨恨我?”
“哦~~”陈少女现出了明了之色,又问道:“那您为何一定要许司马茂英为太子妃?就因为这小女孩子长的灵秀吗?光凭相貌,是不是过于草率了些?”
卫风摇摇头道:“你看我,现在稍微有点身份的,都想把女儿往我身边塞,将来的太子纳谁为妃,也会牵涉到一系列的明争暗斗,走回历朝历代宫庭政争的老路,国家衰败,往往始自于内乱而不是外患,晋室若无八王之乱,既使惠帝呆傻,贾后蛇蝎,也不至于亡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