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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先天胎膜收紧到了极致,宁风觉得自身连周身毛孔窍穴都被封堵住了。
他的心中。忽有明悟:“这世上,没有易得之事。先天胎膜代表着机缘。到机缘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只要伸手接住就可以了。”
“若是度不过其考验,机缘随时可能会变成杀机!”
“这个考验又是什么?我怎么才能从中破出呢?”
宁风缓缓地闭上眼睛,不是因为愈演愈烈的昏沉,而是定下心,沉下心,凭着心去感悟与洞察。
什么莫名的慌乱,什么外界周遭纷扰,随着他一闭眼的动作,尽数远去得没有了影踪。
渐渐地,宁风如一点一点地睡着了一般,慢慢地感觉不到四肢,缓缓地失去了触觉,整个人在飞速地下沉,恍若下方不是天月峰,而是无尽深的沼泽泥潭一般。
这种感觉,与寻常人等处于将睡未睡状态相差无几,却是修仙者最深的一种定境。
当一切可摒弃的都被摒弃,剩下的自然是最重要,与最切身的。
无尽的黑暗当中,宁风“眼”前,豁然大放光明。
他“低头”一看,看到在无尽的黑暗当中,他连身躯都失去,唯有一双交叠在丹田处的手掌,虽感觉不到它,它却依然存在。
同样存在的还有掌心中的光明之山。
光明之山戒指不住地在散发着旭日初升般的光芒,一层层地撕裂、湮灭蜂拥而来的黑暗。
这些形诸于外显得凌厉刚猛的光辉,落在宁风身上,则陡然变得柔和起来,如心爱女子的小手,一寸寸地抚慰着他的烦躁。
血肉相连,不分彼此。
在这个双手的存在都无法感知的境地下,他竟然能清晰地感觉到光明之山的存在,那种血脉相连,那种浑然一体,激动得让人直欲潸然泪下。
“这就是本命法器吗?”
宁风依然沉浸在激动当中,不可自拔,脑子则在飞速地转动着:“不是手足,胜似手足,休戚与共,一体两面。”
“原来这就是本命法器的感觉,果然玄之又玄,无怪于施展本命法器时候威能远过其他,怪不得本命法器能突破器物的限制,随着主人一起成长。”
“但是……”
宁风心中,只剩下最后一个疑惑。
那便是:怎么出去?!
“到底还差什么呢?”
宁风以充斥着疑惑地目光,望向掌中光明之山。
处在这个极致的定境当中,一切感知都被剥夺,他所能“看”到的,也仅仅是本命法器而已。
“先天胎膜这个机缘附带的考验,到底是什么呢?”
宁风想要沉思,却在这一瞬间,心中蓦然一动。
当他将心神凝于本命法器上时候,他感觉到了光明之山的回应。
若将光明之山比做一个还不会说话的孩童,那么现在出现在宁风眼前的应该就是这样一个情况:
一个小小孩儿,两眼往往,双手交叠地伸出来,眼巴巴充满渴望地看过来……
这是一个纯净得没有杂质的孩子。在向着父亲讨要着什么……
醍醐灌顶一般,宁风明白了。
“是了。”
“就好像是孩子学会的第一个道理源自父母一样,初生的光明之山还欠了些什么。它还没有自己的道。”
“没有道,也就没有成长!”
“这个道,无论正确与否,能且只能由我来赋予!”
“本命法器的道,就是我的道!”
“原来如此!”
宁风恍然大悟之余,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景象,恰似“人生若只如初见”七个字从脑子里喷薄而出时候一般无二。
那是在永夜的荒原当中。脚下是冻土,周遭是寒风在呼啸,他一步一步。艰难地在跋涉。
一次次竭力张望,看不到前路;
一次次地力尽而倒,在硬如石头的冻土上摔得头破血流,又一次次倔强地爬起来。继续用双脚在丈量着天地;
一次次地失败。一次次地重来,再是看不见,再是没希望,依然在路上……
“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尤未悔!”
跋涉中的宁风在行吟,在高歌,这是一种“在路上”的精神,燃烧出最璀璨的光。最执着的念,支撑着他向前。向前,再向前。
“刷!”
光明之山,蓦然浮现,其光万丈,轰然洞穿而出。
于是,前路尽见;
于是,冻土消融。
……
补天洞中,先天胎膜消散,化作一缕缕先天化生之气,九成入了光明之山,一成进入宁风的体内。
进入光明之山的先天化生之气,凝成一条“道”,一颗“种子”。
种子,是返照先天的种子;
道,是宁风赋予光明之山的道。
宁风缓缓地睁开眼睛,神采奕奕,一切疲惫,尽数消散。
他低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光明之山戒指牢牢地戴在他右手的无名指上,散发着如同孩童惊喜目光般的明亮。
“不管前路如何,我们始终都在路上。”
宁风喃喃出声,似是对着光明之山说话,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光明之山的明亮晃动了一下,如是回应。
“咦?”
“人呢?”
宁风站了起来,打量四周。
补天炉早已合上,其下补天石中不住窜起的火焰熄灭,滚滚热浪消散,这一回炼器,早就结束了。
周遭空荡,天月童姥不知所踪。
“嗯?”
宁风眉头一挑,露出疑惑之色。
本来天月童姥身为神宫九脉之主,不知道有多少事要处理,既然本命法器炼成,她离开再正常不过。
若不是先天胎膜故,宁风都怀疑她会不会一提他脖子,直接给扔下山去,哪里容他在这里一坐这么久。
可是,宁风即便是在先天胎膜中,冥冥之中还是能感觉到天月童姥的存在,她的关注。
怎么反倒是在他苏醒的一瞬间,天月童姥会突然就不在了呢?
宁风沉吟片刻,一无所获,只能作罢。
他摇了摇头,刚想举步向外去呢,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脸上露出意动之色。
稍顷,宁风一咬牙,跃跃欲试:“不管了,拼着被天月师叔责罚便是了。”
他缓缓抬起右手,面对前方一片为补天石侵染成七彩之色的墙壁,扭动手腕,将拳面,尤其是光明之山正对墙壁。
“呼!”
宁风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观想太阳神宫,一缕太阳神光流转,涌入太阳骨,点亮光明之山。
下一刻,补天洞中,亮如白昼。
宁风分出一分心神操纵太阳神光,余下九分尽数在贪看着眼前一幕。
在光明之山戒指之前的虚空中,光明之山的虚像浮现了出来,西瓜大小,通体晶莹,无数截面里有无尽的璀璨之光在反射,在增幅……
“轰!”
突然——
光明之山虚像崩溃,一道粗如手臂的光柱喷薄而出,以超过反应的速度,以极致明亮的光辉,轰在了对面墙壁上……
ps:
道器不二的本意,并不是文中这个,东流在此只是借用来表达而已,如果有兴趣的话,大家可以去找下这个词的本意所指。
第二百零一章耀世极光,凤鸣雪落
“十倍!”
宁风睁大眼睛,看着前方墙壁上出现的一个碗口大洞。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同样一记太阳神光,迸发出来的威能经过光明之山增幅,至少是之前的十倍有余!
即便是早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宁风依然被震撼当场,呆呆地看着手上光明之山,前面七彩石壁。
石壁上的洞口不算大,不过是碗口大小,可若是以此判断认为刚刚那记太阳神光威能不过尔尔,那就大错特错了。
经过补天炉的侵染,这些石壁俨然也有了几分补天石的特性,这点从破开的山壁不住地蠕动,不断地诞生出细小七彩石,自我修复就能知晓一二了。
即便是有着补天石的特性,宁风还是清楚地看到在太阳神光下,豁口边缘都是一片消融的痕迹。
换句话说,那记太阳神光不仅仅破开了坚硬的山壁,连性质近乎补天石的石头都为之融化,其恐怖之处,一至于斯。
“这都不能称之为太阳神光了。”
宁风赞叹不已,脑子里不住地回放光明之山虚像崩溃,一道神光迸射而出的景象,脱口道:“就叫它耀世极光吧!”
光耀世间,夺一切璀璨;
光之极也,谓之极光。
“还不仅于此……”
宁风将右手举到面前,欣赏着光明之山上流转着的光辉。
在那记太阳神光出手瞬间,凭着对本命法器的感应。他清楚地感觉到经过在光明之山内部亿万次的折射,不仅仅神光的威能被增幅了十倍,还有十分之一左右的力量被截留下来,储存在了光明之山当中。
在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光明之山比起原先,又明亮了几分。
“只要光明之山一直随身,不管是修炼也好,对敌也罢,就不断会有神光被储存其中。”
“闲时蕴养光明之山,助其更进一步。最终返照先天。成就至宝;战时调动对敌,将累时积累,发于一瞬,其威能定然可怖可畏!”
宁风现在对光明之山简直爱不释手。若不是这里是天月峰补天洞。而是他自家水云间的话。他恨不得哪里都不去,仔细研究个十天半个月再说。
叹息一声,宁风还是放下手。掉头向着洞外去。
现在既然本命法器炼制完毕,他再在这里赖下去,将人家炼器圣地当成法器试炼场,天知道天月童姥回来会是怎样个暴怒法?
宁风一点都不想知道。
他轻车熟路地往外走,远远看到洞口呢,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他的视线范围。
“那只小兔子?”
宁风眉头一挑,有几分苦恼。
补天洞口处,蹲在地上,一只手百无聊赖地画着圈子,一只手拿着青草晃来晃去,时不时将其拿到嘴巴里叼着的,不是玉兔妖灵小兔又是何人?
她仿佛是在纠结着什么,可爱的动作好像是在说:这草,是吃呢,还是吃呢,还是吃呢?
小兔太过专注,以至于压根没有察觉到宁风的到来,眼看她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一样,将一整棵草扔进嘴巴里,一阵咀嚼。
下一刻,她脸上露出迷醉之色,好像吃到了天地至味一样。
一棵草能吃多久,只是一个呼吸功夫,小兔就清醒过来,做贼心虚一样东张西望,生怕被人发现般。
这一张望,她理所当然地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宁风。
“哎呀~被发现了……”
小兔刷地一下,脸红如血,双手玩弄衣角,头低得都要埋进胸脯里了。
宁风看得失笑,一棵草而已,至于嘛。
他多少有些知道是为什么?
刚刚小兔子吃的草,宁风可以在补天洞外看到一堆,那不过是寻常野草而已。
只是兔子吃草,那是天性。
小兔生为化形妖灵,哪怕是经过仙门点化而出,及不上真正的化形妖灵,终究也不是寻常兔子了。
吃草,多少有些丢脸。
宁风一边失笑,一边走到小兔面前,问道:“小兔姑娘,不知天月师叔有何吩咐?”
小兔子霍地抬头,满脸疑惑之色,奇怪地问道:“你……你……怎么知道?”
宁风无语,他能不知道吗?
之前刚刚上山时候,他险些吓死这胆小的兔子姑娘,如果不是天月童姥有吩咐,她哪里会愿意出现在他面前?
小兔子百无聊赖地蹲补天洞口,不是等他,又能是等谁?
小兔话出口,就看到宁风脸上露出的“这还用问”的神情,顿时觉得智商被侮辱了,“哼”的一声,别过头去。
宁风苦笑,觉得自己跟这个小丫头实在是犯冲,这是又得罪她了吗?
还不等他想着怎么哄得这小丫头开口呢,小兔用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声音说道:“主人说,宁风师兄你若是醒了,便速速回去,不用前来拜见了。”
果然是天月童姥养的兔子!
宁风脑子里刚刚闪过这个念头呢,他就看到小兔飞一样地跑出洞去。
她的身影刚在拐角处不见呢,就传来“哎呀”一声,接着是什么东西摔倒的声音。
宁风砸吧了一下嘴巴,觉得很是灵异,外面一马平川的茸茸草地,这小兔子竟然也能摔倒,真是咄咄怪事。
很快,他的心思就从小兔子身上移开了,眉头略微皱起。
醒来时候没有看到一直守在旁边的天月童姥,他本就觉得怪怪的,现在天月童姥明显不想见他,这才支使小兔子如此道来,这就更奇怪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呢?”
宁风脑子里有一个大大的问号,却也知道,在这呆下去,什么都不会知道,干脆摇了摇头,举步向外。
十余丈距离,转瞬而过。
宁风刚刚踏出补天洞,不受补天洞中不知名阵法的笼罩,重新曝露在天地间,一股寒意顿时涌来。
“这……”
宁风脸上满是震撼之色,呆立原地。
目之所及的地方,空中朗朗彻彻,晴空万里,有大日高悬,挥洒光与热;地上白茫茫一片,远近如一,尽是覆盖着厚厚的积雪。
“雪?!”
宁风瞥到不远处一个大字人形凹陷,显然是那小兔子摔倒在雪地中留下的。这下他知道小兔子为什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