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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削向纪昭洵手腕。
这一招不但快,而且妙到毫巅,哪知纪昭洵这如“风峻浪涌”也是虚招,就在这刹那,身形蓦地斜偏,厉喝一声,道:“贱人还不授首!”
剑叶一圈一沉,疾挥而出,电奔对方小腹。
只见剑气大盛,寒星点点,三丈内全被剑气所罩,正是“菩提三大剑式”中的第一招“瑶池涌莲”。
佛们绝学果然不凡,吕雪庵顿时娇容失色,一声惊呼,身形直起,像一条幽灵一般晃眼退身五丈。
月光下,只见她身上黑衣的下摆,变得一缕缕丝条,露出雪白长裤,秀眸中露出一片惊疑的光芒。
纪昭洵也是一呆!对方竟能在这招威力绝伦的“瑶池涌莲”的剑气下脱身,实使他大出意外,深深感到对方的功力,深不可测。
由此看来,那什么“神戟魔尊”更不知是怎样一个人物。
只见吕雪庵惊疑地喝道:“你是天一神僧弟子?”
纪昭洵又是一凛,绝招初露,就被人家看出来历,这份眼力自己就比不上,他只有冷冷一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吕雪庵又急急问道:“神僧未死?”
纪昭洵冷冷道:“当然仍好好活着。”
吕雪庵接口道:“他老人家既然尚在人世,就请少侠代为问候。”话声一落,身形唰地破空而起,一晃之间,已失去影踪。
纪昭洵不禁一呆!
他料不到一场恶斗就这么结束,这黑衣丽人竟会就这么抖手一走。夜风呼呼,月光如水,他仰望着虚无的苍穹,杂思潮涌。
丐帮帮主去了巫山,此刻弟子却都成了亡魂,“惊神鞭”伪善面目揭穿,母亲身在虎口,耽下去又有何益!
想起母亲,他心中一片焦急,他再无心去顾及那些尸体,转身急掠,向来时道路奔去。
此刻的纪昭洵,觉得必须尽快把经过情形告诉母亲,丐帮帮主既找不到,外援等于已绝;只有离开崔家,从长计议。
于是他连休息也不休息,比来时更急,向巫山急赶。
一路上他弄不懂那“神戟魔尊”的弟子黑衣少女吕雪庵与天一神僧是什么关系,那句问候之言,是表示友乎?抑是敌乎?
这在他心中又成了一个谜。
于是他又猜测着丐帮帮主何以突然会去巫山?他却不知道“千臂神丐”与“百步穿杨”
已识穿其中关键,早巳到了崔家。
纪昭洵也就在这般杂念起伏下,日以继夜的急奔,由于他抄的捷径,都在荒山丛林之间,故行程非常快速。
在中秋节后的第四天中午,他终算赶回巫山,远远望见崔家庄园,立刻顿住脚步,由于正是午后,他不敢明闯直入,暗暗躲在一座林中,向外窥探。
只见崔家庄院,大门紧闭,景色依旧。
由于崔九龙一向独来独往,极少与江湖同道接近,所以纪昭洵知道崔家门口,平素也是冷清清地极少有人走动,可以此刻,他内心对崔家产生了一份神秘的感觉。
这来回八天工夫,他不知道母亲对崔九龙是用什么方法敷衍的,是以此刻盘旋在他脑中的是现在闯进去呢?抑是等入夜后再潜入。
他考虑了一会,觉得等人夜不如现在,反正自己八天前急急出奔,崔九龙不会知道,一切既已揭穿,还有什么多的顾虑。
心念已决,他抽出肩上长剑,身形一长,就向崔家扑去,三个跃纵,已上了三丈高砖墙,停身向内一望,不由惊异起来。
广大的崔家前院,竟看不到半个人影。
“这些人呢?”
他暗暗奇怪中,再向第二进东跨院落扑去,人刚掠过一列矮墙,他蓦地感到一阵晕眩,心神皆裂——这座他母子寄居的院中,此刻整整的躺着七具尸体,其中有的尸体胸前,赫然插着短箭。
尤其使他骇然不已的,是这些死去的人,正是要找的“百步穿扬”郭文风与丐帮帮主五大长老。
在心神震骇已极中,他像发狂一般,窜人屋中,各间扫视,果然不见了母亲,这时他才知道情形不妙,于是他伏剑再度向崔家后院扑去。
方至第三进西跨院,娄傲物所居住的房中,人虽没有,却在正屋中看到一张白色纸笺,端端正正地放在八仙桌上,用茶杯压着。
他迅速上前,取起一看,只见上面写着:“若要找你母亲,可于来年清明之日,前往甘境桃花渡西北四十里处,找一红帽绿衣,手持白色三角纸旗的人,即可知道,唯在这半年中,对一切所见,皆须守秘,否则,令堂生死,恕不保证。”
纪昭洵气得双眼发黑,左掌握拳重重地敲在桌上,怒骂道:“好狗贼……”碎成粉末的纸屑,从他指缝中纷纷落下。
接着他身形一转,复向母亲住的二进东跨院掠去。
由于这张充满威胁性的字条,他知道已没有再搜的必要,但他却想搜搜母亲的住所,若有可能,母亲必留有指示,告诉他自那夜潜出后所遭遇到的一切。
果然,在他掠进昔日寄居的房中仔细一搜,却见一张残破的纸片,丢在他的床下,可是令他失望的,字片上虽有字,却没有写完……
那张宇条上是这样写的:“想不到那声惨嚎,死的是‘百步穿杨’的弟子方天年……更想不到崔九龙大奸若忠,竟是这么一个人……”
字迹到此为止,好像已没有时间,给她再写下文。
纪昭洵满身一阵阵痉挛,颤抖良久,方自口中长长吐出一口气,喃喃道:“可怜的娘啊!”
随着声音,泪水已簌簌而落。
这次川中之行,风波一连再三,他不知道母亲在尝尽辛酸之下,还能否经得住这种打击。
一直以为是恩人的“惊神鞭”崔九龙,竟是这样一个人面兽心的东西,使纪昭洵恨得几乎钢牙咬碎。
于是他身形又自一转,掠出屋外,飘落满地尸体之旁,逐一检示,只见“百步穿杨”郭文风脑袋碎裂,像被什么钝器击中一般,一张雕弓,还握在手中。
而丐帮五位长老短箭贯胸,令人惊奇的是那贯胸铁羽短箭,正是“百步穿杨”的独门弓箭。
纪昭洵怒叱一声:“好狠!”
这刹那,他不但感到凶手功力箭术之高,而且安排也的确巧妙无比,不知内情的人看来,还以为丐帮帮主及五大长老是与“百步穿杨”决斗而亡。
但是“百步穿杨”的短箭,怎会落入那娄傲物手中呢?
于是他想起了母亲那张未写完的留言,心念一转,已经隐隐把其中曲折猜测出一些轮廓。
于是他又看看躺在较远的“千臂神丐”尸体,那位名震武林的丐帮帮主全身俯扑地上,背上也贯穿着“百步穿杨”的独门铁羽短箭。
他轻轻过去,检视着把尸体一翻,却见尸体下赫然写着几个血字:“见我尸体,速传我令,并立即传讯少林”
同样地,潦草的字迹,到此中断,似乎临死前,精力已尽,再无法支持。
纪昭洵微微一愕!
“……速传我令……”这四个字,他是可以体会出来的。
这句话分明是想请发现的人迅速通知丐帮门下。
但是“立刻传讯少林”这句话却令人感到意外,这与少林又有什么牵连关系呢?
纪昭怔怔沉思片刻,倏然明了一件事。
由剑阁荒庙前,吕雪庵要杀自己,再印证那张没有署名的警告!要自己严守秘密,以作为见母亲的代价,再加上半年之期,分明“惊神鞭”崔九龙与那个“神戟魔尊”还有什么阴谋!
这阴谋显然还须半年时间安排,而其中安排显然将首先不利于少林。
这一想明白了,他机伶伶地打了一个寒噤,一阵难言的悚懔,像梦魔一般地布满了他全身。
他呆呆望着满地尸体,只觉得世上所有的其他感情,皆离他远去,剩下来的,只有仇恨!
仇恨!
于是,他俯身想移动尸体,准备掘地为墓,代为殓埋。
可是突地——另一个念头,阻止了他这么做!
他想起自身纪家的纠纷,这么做若再引起别人误会,岂非又多了一段无谓风波,实在说,自己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像母亲与唐门,就是一例,何况“百步穿杨”正是唐门亲友,能够避嫌疑的地方,还是避开一下。
反正自己通知当地丐帮弟子后,这些善后,不怕不会办妥。
于是他歉然地望了望地上尸体,内心默默地祝祷一番,颀长的身形一晃,已经向外飘去。
阳光遍地,深秋的和风,吹在人身上,有说不出的凉爽,可是纪昭洵却丝毫没有这种感觉。
在他沉重如铅的心中,盘算着许多令人无法决断的问题。
“千臂神丐”临死的留言,无论对情对理,都该代为传讯,可是这样万一被娄傲物发觉,却又会伤害到母亲。
但若不传讯呢?又于良心有愧,在几经考虑下,他采取了折衷办法,传讯丐帮略为隐瞒部份关系凶手的真相。
至于少林,他觉得无论如何应该通知一声。
这不但是为了做人应有的道义,也为了报恩。
同时在力量上,他觉得也应该找个援手,以免孤掌难鸣。
于是他再也顾不得自己疲乏的身体,直奔少林。
一片片黄叶,随着秋风飞舞,深秋的景色,令人有颓衰凋零的感觉,尤其那如火如血的枫叶更令人刺目。
同样地,川中双神箭之一“百步穿杨”郭文风大侠与丐帮帮主及五大长老同时死在巫山崔家,在江湖中人心沸腾,奔走相告。
这是继唐门封闭,唐家亲友大闹少林后又一件突然发生的惨事,而其轰动的程度,尤有过之。
武林中纷纷查究其中原因,这是因为纪昭洵于离开崔家传讯丐帮后,严嘱不得把内情传出去的关系。
于是大家纷纷查探其中原因,使得江湖上人云亦云,传出许多不必要的猜测,却忽略了另;件已经爆发的大事。
就在这种情形下,纪昭洵匆匆赶到了少林。
时间已是重九之日的傍晚了。
嵩山山道上冷冷清清,使人触目凄凉,纪昭洵仆仆风尘,沉重的心理,加上景色的感染,使他内心愁绪百结,忧思不绝。
行行复行行,已至嵩山山腰,纪昭洵陡地停住了脚步,向矗立在山腰上的一块木牌,怔怔注视着。
那块木牌的外表看来,似乎是不久以前才竖起来的,木牌上赫然写着一行触目惊心的警告。
“来人到此止步,违者必死。”
由于下面没有署名,纪昭洵不由暗暗思忖道。
他弄不清楚这块木牌是谁竖立的。
是少林寺么?但少林若阻止人上山,不会不署名,然而若说是旁人所竖,又不可能,以少林寺在武林中的威望,有谁敢这么大胆呢而且少林寺对这块木牌不可能不知道,知道了岂有任其存在的道理?
纪昭洵想了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自思此来事关重大,非上山不可,何必再理这些,见了少林掌门,岂不一切完全明白了。
于是他仍举步向山上走去。哪知刚过木牌,左边蓦地响起一声冷笑,笑声却是从左边密密的松林中发出。
纪昭洵心中一惊,止步沉声喝道:“林中是哪一位?”
话声方落,立刻有了回音:“别管我是谁,朋友,看样子你是不顾警告了?”语声极为冷屑。
纪昭洵愣了一愣,他猜不准那林中的人是否少林寺的僧人,于是再度开口道:“朋友若是少林高僧,就请现身一见,在下有必须上山人寺的理由,若非少林高僧,更没有阻止上山的道理。”
这话刚完,林中立刻冷冷道:“好,你想死,就上去吧!”
纪昭洵又是一怔!这番回答,却出他意料之外,他心念一动,立刻向林中扑人,口中同时沉叱道:“朋友何不露面说说原因!”
但目光四扫,游走一圈后,林中不但未见回音,也看不到半丝人影,显然,那出声警告的人已经隐匿起来了。
没有搜出结果,纪昭洵只有退出林外,回到山道上,可是他有些感到事不寻常了,而且确定那发话的人,绝对不会是少林寺中和尚。
若是少林和尚,决没有不认识自己的道理,令人奇怪的却是少林寺何以对此事居然不问不闻。
转念间,剑眉一挑,身形一晃,加速步伐上山,他要看看前面究竟有些什么,能制自己于死地!
刹那之间,纪昭洵已到少林寺门口,出人意外的,沿途之间根本毫无阻拦,也没有看到什么可疑之事物。
可是当他刚踏上寺门台阶时,又不禁一愕,只见门上贴着一张黄色的纸笺,走近一看,上面赫然写着:“秃驴们,离死期还有五天。”
纪昭洵心头顿时大骇!
这时,他才知道少林寺发生了事故,由山下的木牌,加上这张纸条,少林寺显然也在风雨之中,危在旦夕。
他举手嘭嘭敲着大门,门中陡然响起一声厉叱:“朋友何必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