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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长青回头道:“义不容辞。”
何少一舒心地笑了。
☆、七事七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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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多日的筹备,致远的米面铺和秋萤的酱菜铺正式开张了。赵迎一身男装以丁玉郎的面貌示人,与秋萤一起点了爆竹。停云楼掌柜何少一,丁公学府郝世进与丁冬儿,邱状元偕同夫人赵筱筱,均备了贺仪一同前来贺喜,还有些想与百花深处结交的文人雅士、士绅学子,不知从哪儿听到了消息,也来了不少。
张致远才到京中,立足未稳,哪里有什么人脉,这些人自然都是冲着百花深处的名头来的。好比一些文人雅士,那是犹记得南小巷的对子王,来了便看那门口的匾额与对联。
那致远的匾额本来就是随便准备的,名字也是直白的“米面粮油杂货铺”,叫秋萤看见后,摇摇头一挥手重提了字,柳长青过来直接吩咐人重做匾额去了。那匾额改成了:七事七味楼。对联分别是:开门有七事,柴米油盐酱醋茶,食为天下;人生岂五味,酸甜苦辣浓淡咸,菜有千秋。
此外,张秋萤在自己的酱菜档口上还挂了一个小对联,上联曰:百花深处,闻香下马;万丈红尘,知味停车。
其实,这开张之日来了这么多人,就是最好的招牌了。老百姓都在议论,一个小小酱菜园卖咸菜,怎地有这么多人来捧场?而且还多是读书人呢?听说连姓邱的状元郎都来了!这人口相传的流传开去后,“七事七味楼”虽是新开铺面,倒是不少人都知道了,而且以讹传讹后,很多人都认为是“七十七味楼”,特意来看看是干什么的,张致远的生意也因此打开了局面。
这些后续却是张秋萤始料未及的了,开张前她只忙着给各种咸菜定价。这季节里不多见的定价稍微高些,比如酸酱黄瓜、甜辣黄瓜、红油笋片、酸脆藕片、酱香山蘑等;常见的咸菜定价低些,比如萝卜樱子、芥菜疙瘩、青红萝卜、八宝杂合菜等。
除此之外,她还“大方”地以不收何少一半个停云楼为条件,赖着何少一延请的做鱼的大师傅,让人家专门给她的酱菜园制作各个品种、各种滋味的咸鱼,当然也是签了合约,规定了只许给百花园酱菜制作咸鱼,另外也为此付了银子。
如秋萤预料中那般,百花园酱菜卖的不错,而且来采买的大多是大户人家,高价咸菜卖的更多更快。而那赵迎更像个活招牌一般,特别讨大姑娘小媳妇的喜欢。一时之间,京城许多人家的餐桌上,都多了一味百花园酱菜。对子王的两幅对联,也随之流传了出去。
尽管酱菜园有点忙不过来,秋萤却也没有再招工。因为有一个衣衫华丽的贵公子,停云楼掌柜何少一,日日涎着脸地前去赖着帮忙,还口称“秋萤叫我多来关照”以免被赵迎给轰回去,也没来得及兑现承诺,给秋萤细说当年往事。不过秋萤也不着急,她十分地盼望何少一能与赵迎走在一起,也并不去打扰。
让秋萤意外的是,那日新铺开张,已是状元夫人的赵筱筱过来,虽然更加确认了赵莹莹的身份,姐妹两人却并不亲热。赵莹莹还好说,她本就不记得谁是谁了,但赵筱筱的态度就有些问题了,而且密云县城赵府并无人找上门来,这让张秋萤想起何少一说过的事有蹊跷的话来,深以为然。
新铺开张之前,铜锣湾张家就来了人,不只秋萤的父母张瑞年与徐氏,大房的李氏与秋棠夫妇也来了。张瑞年与徐氏看着铺子开张后就回去了,李氏并秋棠夫妇却都留了下来,秋棠第一次进京,百花深处春意渐深,百花齐放,花香馥郁,景致宜人,她留下来想小住一段日子,难得的是唐家少爷居然没趁机会回乡鬼混,而是陪同留了下来。
张秋萤一边招待着他们,一边雇了穷人家的姑娘们组队卖花,给停云楼每日送花,还给那些大户人家的老主顾们育花。如今百花深处有李园师和柳长青两人看顾着,花草备受照料,开得如火如荼,秋萤特意找了香味馥郁的花草,几十盆姹紫嫣红地摆在酱菜园中,格外的雅致,到后来,甚至有人认为那花草也是卖的,要花银子采买。当然,赵迎就将之引去百花深处了。
李氏大约住了十几日,将园子景致赏完了,特意等了个十五去香山寺进了香,采买了一些京中时兴的首饰布料,带着秋萤预备下的礼物,心满意足的回了乡。秋棠夫妇却没有跟着回去,而不久之后柳长青就怒了。
要说为什么,自然是因为秋棠夫妇的做派了,他们在南小巷比主子还像主子。唐家少爷是完全将南小巷当成了客栈,白日在这里吃饭睡觉,夜里出门“会友”,甚至还带了些不入流的纨绔子弟来赏花;再说那秋棠,抢了秋萤的梳头丫头绿叶去给她梳妆也就罢了,居然还因为绿叶梳的发髻不够华贵抢眼而打了好几巴掌。
一开始秋萤只是将他们安顿在报春院正房,嘱咐了丫头小厮用心伺候,然后就忙着自己的事儿了,又因为报春院与内宅相距最远,苏锦绣又住在了凌冬院,最近一直在教宛如南边儿的刺绣针法,下人们知道秋棠的身份,也不敢告状,因此秋萤并没有得到什么消息。
上面说到柳长青怒了,却是因为唐家少爷,他偶尔将新结交的朋友带回百花深处赏花观景,这也就罢了,他已吩咐下去将暖房那片儿划为禁地,不允许私自进去。却没想到这位少爷带人赏完了景后去了闻香阁,又叫人去那烟花之地拉了一车的青楼女子过来,在那里喝酒行乐,狎|妓唱艳曲,弄得乌烟瘴气。
柳长青听了回报,直接上了闻香阁,将那群有俩钱儿的少爷们并那些妓|女一并轰出府去。接着叫人去报了秋萤,又将秋棠也喊了过来,要与他们说道说道。
张秋萤得到消息后,仔细问了问绿雪,这才知道不只是唐家少爷,就连秋棠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她叫绿雪喊来了绿叶,一看果然脸上又红又肿,问清楚了就因为梳头的事情,心里立时就动了气。
她好言好语地安抚了绿叶,赏了上好的消肿的药膏,给了她几日时间养伤,然后就带着绿雪一起去了闻香阁。
闻香阁里,秋棠已经到了,坐在客座上一脸的不以为意。而那唐家少爷则早就喝多了,几乎是瘫软在座位上,面带醉酒的潮红,一身酒气冲天。柳长青沉着脸罕见地带了薄怒。
张秋萤并不知道唐家少爷狎|妓的事儿,她进门直接对张秋棠道:“秋棠,你打了我的丫头?”
张秋棠哼一声道:“急乎乎找我来,原来就为了这么点儿破事!是啊,我打了。一个下人,我还打不得了?”
张秋萤气道:“下人也是我的下人,她有哪里不对你与我说就是了,非要动手打人么?再说了,她是我的梳头丫头,是伺候在身边的人,说是下人也是个有脸面的,你说打就打,这不是戳我的脸么!我好吃好喝好住地伺候着你,倒给你养出毛病来了!你要还想好好做客,就收敛点儿,别把你在唐家那一套搬过来,这里是柳府,你要窝里横回你密云去!”
张秋棠啪一声拍案而起:“怎地?秋萤你长能耐了啊?做过官太太就是不一样了,是吧?你家老二对我爱答不理,你为了一个下人跟我翻脸,叫我住我还不住了呢!”
张秋萤也不怵她,顶她道:“我为什么跟你翻脸?是你给我丢人!看看你这一身的臭毛病,吃饭挑三拣四,怎么伺候都不对,又抢我衣裳又抢我首饰,看见二姐也不说话,你是小的你知不知道?你不说话凭啥叫二姐搭理你?我那么好脾气的管家娘子,都被你支使得躲到了我二姐院里,你还动手打我的丫头,你也好意思!有你这么在别人府上做客的么!”
张秋棠呸一声道:“要不是二哥在这儿住,娘非得过来,破地方请我来我都不来!”
张秋萤被激起了性子,冲她道:“我才呸呢!大娘娘走了你怎么还赖着?好意思说破地方!我这就算是破地方,你也得有!唐少夫人,当不得家做不得主,憋得你到别人地盘上来横了,我管不了你有人管你。”说完干脆回头对绿雪道,“叫人去请二爷来,让他把他妹妹弄走,我招待不起!”
张秋棠没想到,一直被她压着的三丫头,如今伶牙俐齿起来了,而且一丝儿也不怵她了,又听到她叫人去请张致远了,一时还真有点儿怕。她转头去看柳长青,却发现他正铁青着脸,柳长青见她看过来,就对她道:“秋棠知不知道你相公狎|妓行酒的事儿?他之前在唐宅怎么没规矩我管不着,但这里是柳府,有我府上的规矩,我与秋萤不欢迎没规矩的人,你快带他回密云吧!”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第一更奉上,晚上应该还有一更,嗯,我加油!
* 对联北北原创,大家凑合看啊~~
☆、主母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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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张秋棠被秋萤一番抢白,柳长青也没给她好话,虽然她心里气得要命,却不想就这么离开南小巷。实际上,她在这里小住是有目的的,是受了李氏的嘱托。
李氏知道徐小环被秋萤带到了南小巷,眼下致远在京中开分店,也是住在这里的,她很怕致远与徐小环闹出点儿什么事儿来。到了京中之后,李氏并没见着徐小环,问过秋萤说是已另谋出路不在园中,李氏是将信将疑,应该说疑大于信,便嘱咐秋棠在京中多住一段,一来这里景致甚美,什么都不缺,住得舒适可略作休养;二来徐小环究竟在不在这里,另谋了什么出路,与致远是否有所牵连,这些事要她探个究竟。
张秋棠在这里一住就是近一个月,现在什么状况也没确定下来,住的也很舒服,还没想过要离开。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抬头对柳长青道:“柳长青,你这是做官了之后就要六亲不认了么!”
柳长青从鼻中轻哼了一声,回她道:“我已辞官多日,何来什么做官后六亲不认之说?再者,总听说客大欺主,喧宾夺主,却一次也没见过,秋棠‘贤’夫妇这次可真是给长青开了眼了!”
既然话说到这里,柳长青索性直言抢白道:“池塘这边,包括闻香阁,已经划为暖房左近的禁地,闲人莫进之处。唐家少爷不仅带着杂七杂八的陌生人进来了,竟然还弄来一车的歌妓舞女,将主家禁地弄得乱七八糟。别的且不说,单说这各色人等中,若是混进个不怀好意的乱党,知道百花深处暖房乃是为皇宫供应菜品的地方,然后暗中做个什么手脚,到时候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就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岂容你等放肆!”
柳长青带着声威的一喝,倒是将那唐家少爷的酒惊醒了一半,他立刻迷瞪着眼睛道:“你可别……别胡说八道,别想给我扣什么……屎盆子,我跟你说!我只是跟朋友们在这里喝酒行乐,哪儿也没去,什么也没干,你别……妄想出了什么事儿往……往本少爷身上推!”
柳长青不欲再与他们多缠,见他们有了惧意,便拍板道:“你们要想继续在这里做客,就乖乖待在庄上,这百花深处非我与秋萤相陪的话,莫要再进,左右景致你们早已赏完了。还有,唐少爷你要记着,这里是南小巷柳府,闲杂人等一概莫进,想来的先递帖子,我与秋萤首肯后才行。”
张秋棠怒道:“你干脆将我们锁在屋里,软禁起来得了!破地方谁还要待?我们回密云就是!”说完她又扭头道,“张秋萤,你给我等着,回去我就去找我二叔……”
张秋萤哼一声道:“你随便,都多大了还找大人给你出头!你找我爹有用吗?刚才没听明白是怎地?这里是柳府,我是柳夫人,出嫁从夫,我长青哥最大,你看我爹会不会理你。”
张秋棠说走就走,收拾个差不多,张致远过来的时候,正被她抓着叫他去给找马车。虽说闹得有些不愉快,但到底是姐妹,她走的时候,柳长青与秋萤都出来相送,秋萤照旧给她准备了一堆礼物,吃的喝的穿的戴的用的,凡是她跟秋萤开口要过的,能给的都给她了。
张秋棠嘴上气哼哼说着:“谁要你的破东西,别往我马车上放!”但却并不过来阻拦,站一边看着秋萤把礼物都给装了车,然后又当着她的面儿将礼单放到了一个梳妆匣中。
等到都装完了,张秋棠还在那里过嘴瘾:“我才不稀罕你的破玩意儿呢!你装也白装,我不会领你情的,到路上我都给扔了!”
张秋萤又好气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