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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冬儿听到她这么说,才注目过来。张秋萤便继续道:“世进家门富庶,他的大哥就养有外室①,世进将来有几房女人,还不好说。”秋萤似乎有些害臊,声音压低了些道,“长青哥与我私下说过,世进迟迟不娶,很可能是心里有……人,还放不下。”秋萤思前想后,还是不好意思直说那个人很可能就是自己。
丁冬儿却豁出去了,直言道:“是的。世进心里一直有人,那人就是你。”
张秋萤索性也放开了手脚,坦然道:“我与世进只有挚友之缘,没有夫妻之分。我的那个人是长青哥,而他的那个人是你。同为女人,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你希望世进心里那个人是你。”
丁冬儿也不觉羞涩,事实上今日的她与往常颇不一样,可能是这三年世进都拖着婚事,早就让她心里有很多想法,借着今日的由子将情绪爆发了出来。
她更加坦然地说道:“是,我是希望世进心里有我。我是他未过门的妻子,这么想没什么不好说的。”
张秋萤忽然笑了起来,她眨眨眼睛道:“那你就不要总想着在外头使劲,非把世进心里的人拉出来不可。你可以先住进去啊,等你住牢了,再一点一点地把那个人往外挤,直到完全挤出去。这样,世进不就都是你的了吗?”
丁冬儿似乎从未往这方面想过,一时听到这种论调,不觉得就愣住了。张秋萤再接再厉道:“你与世进有婚约,有长长久久的日子,为什么非要急于一时呢?何况就算你费劲力气成功了,把那人拉出去了。世进的感受你想过吗?他会不会因此而烦躁甚至讨厌你呢?如果他不再向你敞开心扉,你还能住进去吗?”
丁冬儿似乎听进去了,她脸上的神色变了。张秋萤趁热打铁:“何况,你就能保证没有别的人进去了吗?你还有力气再一个一个地往外拉吗?如果你先住进去了,那就是别人来拉你了。”
丁冬儿至此,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她的心不再躁动难安,不再冒着邪火想要烧尽一切,哪怕最先灼伤自己。
她转过头看向张秋萤,问道:“我今日有意针对你,你为什么还肯跟我说这些?”
张秋萤此时才松了一大口气,知道已将她劝住了,她连忙道:“对,就是这个!我也不愿意老被人针对着啊!我还要顾忌我长青哥的想法呢!你说我能不劝着你点儿吗?”
她顿了顿,故作神秘地道:“最关键的是,你以后不止不能针对我,还要讨好我。”见丁冬儿又要出言讥讽她,她来不及再卖关子,一鼓作气说道,“因为你用得着我啊!你不说了么,世进心里那个人是我,那么,是你拉着挤着比较快,还是我跟你往一块儿使劲比较快呢?”
丁冬儿完全愣住了,她一时根本转不过这个弯儿来。张秋萤不给她功夫细想,立刻上前来,伸胳膊挎住了她,还“威胁”道:“你别乱动哦,我手还疼着呢!咱们快点过去吧,已耽误了不少功夫了。你别东想西想了,难得出来玩儿,总要开心尽兴才是。我跟你说啊,这夜里凿冰捕鱼,可有趣了……”
于是,在池塘边正气氛尴尬,低头干活的几个男人,就看到了这么一幕。先前还明刀暗箭、剑拔弩张的两位,亲亲热热地挽着胳膊,说说笑笑地走了过来。何少一最先抬头看见,惊得他下巴都快掉了下来。
他戳戳身边的邱状元道:“我是不是眼花了?那两个人是秋萤跟丁冬儿啊?还是秋萤跟宛如啊?”
没等邱状元答话,一旁的云芷就嚷开了:“何舅舅,我娘和我爹在这儿呢!”
何少一拿脚踢踢柳长青,示意他看向廊边:“哎?秋萤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柳长青却不吃惊,只淡淡回道:“这是她的独门秘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坏事化好’大法!”
邱状元赞叹道:“我真是服了她了,不愧是对子王。”
旁边郝世进心情也是一松,跟着玩笑道:“这跟对对子没关系吧?难道你认为她们二人在廊下比对子,然后冬儿输了,就变成这样了?如果这样也行,我早自己搞定了!”
何少一犹自在摸着下巴赞叹,又戳戳柳长青道:“还是你了解秋萤啊。我说,你怎么知道她有这本事的?”
柳长青这下噎住了,沉了一会儿道:“冰面就快凿开了,赶紧干活。”
何少一哈哈大笑起来,蹲□子道:“我知道了,秋萤惹事了,就用这招对付你吧?啊哈哈哈……”
张秋萤正好携着丁冬儿来到了池塘边,听何少一笑的开怀,这里一片融融气氛,就问道:“少一哥,什么事儿让你这么乐啊?说出来给我们也乐乐?”
何少一忍着笑说:“我说秋萤啊,你是不是……”话没说完,脚面就被柳长青跺了一下,他痛嚎道,“啊!长青,你下脚也太狠了!你越不让我说,我偏要说!”
柳长青没再理他,只柔声道:“秋萤,跟冬儿去把备好的冰灯拿来。”
张秋萤立刻应道:“哎!就去!”说完拉着丁冬儿往一边走去,还解释道,“冰面让他们凿开了,接下来……”
何少一伸着手阻拦都来不及,话没出口人都走了,他恨恨地看向柳长青道:“算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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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灯取过来后,冰面上已经被他们凿开了一个半米大小的圆窟窿,柳长青拿起一根长竿渔网,将冰灯放进去然后一起沉入到那个圆窟窿里。冰层下面,在冰冷清澈的水流下,无数大鱼小鱼误以为大地已经解冻,前面就是阳光,它们挤挤挨挨的游进渔网中,游到洞口来,围着冰灯欢腾跳跃,追逐嬉戏,甚至有几条力气大的都跃出了水面来。
张秋萤递给丁冬儿一个小长竿网兜在那儿等着,专门兜那跳出水面来的。丁冬儿第一次玩儿,三兜两不准,但还是笑的不行。偶尔兜着一条,就大呼小叫起来,嘴里直喊着:“呀!网着了!世进世进,秋萤秋萤!快看快看啊!”
张秋萤撇嘴道:“我比你手艺强多了,这些跳出来的,一个也跑不了。要不是我手伤了,这活儿非我莫属。”
丁冬儿心里一软,扭头道:“都是我不好,吓着你了,才摔下去了。”
张秋萤怕柳长青听见,连忙对丁冬儿笑笑,又咋咋呼呼喊起来道:“收网收网长青哥,够啦够啦!”
柳长青长竿一甩,半网的鲜鱼都兜了出来。云笙与云芷欢叫着跑了过去看热闹,刚才没让他们下冰面,一直与爹娘一起在岸上等着,此刻哪还按捺得住,云芷边跑边喊:“哥哥,哥哥,挑个长得俊的,云芷要,云芷养!”
冰上岸边的人们都笑了起来。张宛如在后头跟着两个小的跑,嘴里嘱咐着:“哎呀,跑慢点儿,边上滑着呢!鱼都出来了,还跑得了不成?这边来,这边备着水呢!”
邱状元赞道:“长青啊,你园里这般好玩儿,我日后可要常来,你可不能不招待啊!”
冰上的几人都上了岸,丁冬儿拿着小网兜,犹自没有过瘾,也跟着云笙云芷凑到了跟前去。
青丛带着厨灶上的几人早备好了东西等在岸边,见柳长青与秋萤来了,便回报道:“老爷夫人,鲜鱼虾子儿共得了快二十斤,有几条大的,已拿下去收拾着了,一会儿就能涮鲜鱼锅子。”
柳长青点点头道:“将炉具挪进阁里,夜深了也不赏梅了,就不在露台待着了。在外头有一阵子了,估计都冷了。”
张秋萤也吩咐道:“把你们煨着的瓦罐秘制汤都送上来,一人喝两盅暖和暖和,鲜鱼锅就能吃了。”
那边丁冬儿问云芷道:“你挑的长得俊的鱼呢?”
云芷把手里捧着的小瓷瓮给她看了一眼。
丁冬儿笑道:“这不是螃蟹吗?这不是鱼。”
云芷小手一挥道:“这有什么!我见它不同!很威风!我喜欢!”
张秋萤弯腰对她道:“云芷真厉害,挑了个大将军!”
云芷瞅瞅邱状元,小声道:“它又壮,又圆,说不定也是个状元!”
张秋萤与丁冬儿离得近,忍不住都笑了起来。几个男人不明情况,眼里却都透着温柔。
作者有话要说:①外室:就是古代的小三儿。没成亲就跟着已婚男人在外以夫妻名义同居的女人。
* 虽然留言少的可怜,北北依旧决定双更。今日还有一更,尽量在中午前更上,下午晚上都有事。
☆、咏梅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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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吃鲜鱼锅的时候,就是夜宵了,众人也不很饿,刚才还喝了点热汤垫底,因此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涮着吃着,倒是兴致昂扬的说着话。
因为是在阁内,秋萤自然也参与了进来。
邱状元先是问道:“长青,你辞了官职,可有什么打算?莫不是要在这园中隐居了,自得其乐?”
柳长青笑笑道:“要说这打算,可就多了。之前早就有想法,就是一直没得空闲。刚到京城的时候,忙着打理园子,后来又惹上了那个菜霸四时鲜,忙乱个不行。”
何少一涮着鲜鱼片道:“秋萤啊,剩下的鲜鱼呢?全给我带走。”
张秋萤奇道:“停云楼要用的话,这点子东西可不当事儿!①”
何少一呲牙笑了:“谁跟你说酒楼用了?我拿回家去孝敬我爹娘,盼他们能体会我一片孝心,管我松快点儿。”
张秋萤痛快道:“行,我还备着其他礼物让你带回去给何伯父何伯母呢!”说完扭头道,“邱状元的,世进与冬儿的,我都备下了,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都是园子里产的点儿小玩意,我自己捣鼓的,图个新鲜。”
郝世进道:“空手进门,吃饱喝足,又捎又带,怎么好意思呢?”
柳长青道:“世进这话就见外了。再说了,刚才还见你解了个玉佩给云芷呢。”
张宛如立刻看向云芷,云芷连忙举起手中把玩的玉佩道:“郝舅舅给,丁姨见了。”
丁冬儿笑应道:“我喜欢宛如姐姐的一双儿女,与世进给了些见面礼而已。”
张宛如道:“还不多谢你郝舅舅和丁姨?”说完又想起什么来道,“你哥哥那一份儿呢?”
云芷举起玉佩道:“这个就是。我的在这里。”说完摊开手心,里面握着两条栩栩如生的玉雕小鱼,是个小坠领。
张秋萤道:“这礼物怎么都在你手里?”
云芷连忙道:“哥哥的大,我跟他换。哥哥说,都给我。”
一旁的云笙连忙开口道:“小姨母,妹妹喜欢,都给她吧。”
张秋萤扭头对云芷道:“你哥疼你,你也别老欺负他啊!”
张宛如摸摸宋云笙脑袋道:“这小子太实诚,丫头太精乖,能不吃亏么?”
张秋萤招呼云笙道:“吃饱了没?吃饱了带妹妹去那边玩儿。”
云笙听话地拉着云芷走开了,嘴里还小声教训着:“不告诉你自己藏起来了么?”
没了小的搅局,大人们这边又把话题拉了回来。何少一也问柳长青有何打算。
柳长青心中想必早有腹案,回道:“家中还有些琐事,宅子起了几进,仆从需添一些,管家婆子,厨灶上人,针线上人都要找好。等家里事情料理完了,人手添足,天气也就见暖了。我打算带着秋萤去南边转转,她自幼生在北方,从没出过远门,出去见见世面。等有了孩子,就脱不开身了。”
张秋萤眉眼弯弯,甚是高兴。丁冬儿碰碰她道:“我真羡慕你。”
张秋萤笑笑,插话道:“其实,我早就想去南边转转了。少一哥你还记得不?乔二哥从崖州那边带过来的苞谷?我觉得味道很好,很想去买些种子回来,再北边多种。我试种过,可以成活。”
“家里不是有园子吗?四时花不败,晒干花做香囊泡茶能用得了多少?我想去几大窑厂走一走,挑一批上好的细瓷瓶、罐、瓮、盘、盏,将来插花用。然后在停云楼附近开一家铺面,就专门卖花。”
何少一眼珠一转,赞叹道:“妙啊!你是卖花还是卖瓶罐瓮盘盏?用大窑厂出的细瓷,本身就很贵重了。再加上花枝曼妙花香袭人,别说别人,我停云楼里就能定上一批,放在客房中,更见清雅尊贵。”
张秋萤吃吃笑道:“所以我才要在停云楼附近选家铺面嘛!”
何少一无奈摇头:“原来你早算计到我的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