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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泽道:“这个为兄自有考量,你们却是不必再担心了。”
吕泽的确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吕雉跟戚夫人之间的积怨已经极深,连带着整个吕氏集团跟戚夫人、刘如意也是无法善了,假如大王驾崩,真让刘如意继了王位,让戚夫人当了大汉国的太后,那么吕氏集团绝对就有难了。
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刘如意上位,这是吕氏集团的底线。
不过,不让刘如意上位,那么吕氏集团又该扶持谁上位呢?刘盈虽是吕雉嫡出,可是眼见得是没几天好活了,所以,吕氏集团必须尽快寻找替代刘盈的人选,汉王有八子,除了刘盈、刘如意,哪个儿子才是合适的人选呢?
自打离开了洛阳,吕泽便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
不过,吕泽行事一向稳重,在没有找到合适人选这前,他是绝对不会向任何人透出口风的,既便是二弟吕释之和长子吕台,吕泽也同样不打算透露,因为此事关系重大,万一要是泄露了消息,焉知不会给大王的其余诸子招来灾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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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北郊,绿柳山庄。
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么个不起眼的山庄其实就是乌木崖设在咸阳的分支机构,而柳庄主这个平时见谁都笑眯眯的医中圣手竟然会是乌木崖的十统领之一!
柳庄主正在后院练剑,一名乌木死士匆匆前来禀报:“统领,秭陵有消息了。”
柳庄主当下收剑立定,算算时间,差不多也该有回信了,咸阳到秭陵虽说路途遥远,可信鸽飞行极速,三天时间足够飞个来回了。
从死士手中接过密信,看完之后柳庄却蹙紧了眉头。
大统领好大的心,竟然要借机刺杀汉王刘邦?这可着实不容易,要知道,老将夏侯婴可是半步不会离开刘邦,还有郦寄、夏侯灶等宿卫郎将也时常会守在刘邦身边,最为难缠的还是隐隐已成刘邦贴身侍卫的刘濞!
刘濞可是仅次于周冠夫的猛将,要想刺杀刘邦,就必须设法把刘濞引开!
就着火捻子将密信烧成了飞灰,柳庄主又吩咐死士道:“去,马上把谷先生跟羊先生请过来,本统领有急事跟他们两位商议。”
“喏!”死士揖了一揖,领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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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宫,刘盈寝宫。
出了门,吕泽叹息着对吕雉说道:“常言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这就是盈儿的命,阿雉你也不太过伤心了。”
“兄长。”吕雉凄然道,“老天不公哪!”
吕泽无言以对,老天不公?老天什么时候又真正公正过?
想了想,吕泽又有些担心地道:“阿雉,为兄知道你恨戚夫人跟刘如意入骨,不过你且不可再胡来,这么做除了徒惹大王不快,于事无补。”
“兄长放心,小妹知道怎么做。”吕雉低垂着头,语气有些清冷。
吕泽再叹了口气,又道:“这次封王事件,让我们吕家好生被动,所幸大王仁义,才没有对我们吕家下杀手,大王仁义,我们也不能无情哪,阿雉你别忘了,刘邦是你夫君,更是大汉国君,国君是天,你知道吗?”
吕雉还是低垂着头,默然不语。
吕泽又道:“好了,为兄先走了,过几日再来看望盈儿。”
“恭送兄长。”吕雉微微屈膝,待吕泽走远了,脸上的清冷之色忽然转为狰狞,当下吩咐身后随行的女官道,“马上备车,本宫要去绿柳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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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柳山庄,后院密室。
柳庄主正跟两位老者相对而坐,这两位老者是柳庄主的智囊,如今的乌木崖,早已经成为一个庞大的情报机构,除了有柳庄主这样的主事者,有羊先生、谷先生这样的智囊,更有大量随时准备牺牲的冷血死士。
柳庄主扬了扬手中的密信,沉声说道:“大统领已经发下乌木令!”
羊先生、谷先生微微色变,乌木令下,那就再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当下羊先生说道:“刘邦正在返回咸阳的途中,不过沿途都有禁军护卫,还有刘濞、夏侯婴这样的猛将守护,我们毫无机会。”
谷先生也道:“在宫中,刘邦也有诸多宿卫郎将守护,机会同样不大!”
柳庄主也是蹙眉不语,要想刺杀刘邦的确不容易,甚至调动大军也未必能得手,这事还真不是一般的困难,不过大统领说的也对,这恐怕是刺杀刘邦的唯一机会了,平时,乌木死士连未央宫的墙苑都无法靠近,然而这次,却有人带他们进宫。
羊先生捋了捋颔下山羊胡,忽然说道:“统领,老朽倒是有个不太成熟的想法。”
柳庄主闻言顿时神情微动,笑道:“先生智计过人,从来都不会让我失望,呵呵。”
羊先生探出右手又伸出三枚手指,阴恻恻地说道:“要想杀掉刘邦,就必须首先满足三个条件,其一,在宫中;其二,刘濞不在刘邦跟前,其三,我们的人有机会接近刘邦,这三个条件,若有一个不能满足,则此次刺杀就必定失败!”
第367章 刺杀刘邦(三)
第367章 刺杀刘邦(三)
三人正商量时,忽有死士进来禀报道:“统领,吕雉来访。”
“看来她那边已经准备好了。”柳庄微微点头,当下离开密到来到了前厅,不过仅仅过了不到半刻钟,他便又回到了后院密室。
羊先生先问道:“统领,吕雉她怎么说?”
柳庄主沉声道:“吕雉说,四天之后就是刘如意的生日,以刘邦对戚夫人、刘如意母子的宠幸,到时候肯定会替刘如意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家筵,到时候她会安排好一切,把我们的人弄进未央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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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又是三天过去,刘邦也回到了咸阳。
第二天正好是刘如意的生日,刘邦便趁此机会办了个家筵,召集所有的姬妾子女,所有的王亲国戚外加几个文武重臣前往未央宫聚会。
当刘邦在刘濞、夏侯婴的护卫下出现时,大殿上早已经坐满了人,戚夫人固然在场,另外十几个姬妾也都到齐了,甚至连吕雉都出现了,这会就坐在紧挨刘邦的右首席位上呢,戚夫人则是满脸的不豫之色,坐在吕雉的下首席位。
看到这一幕,刘邦不禁微微蹙眉,不过也是无可奈何。
八个儿子中,除了太子刘盈缠绵病榻没来之外,其余七个儿子全都到齐了,尤其是刘如意,剑眉星目,面如冠玉,一袭月白色的直裾深衣将他潇洒的身姿衬托得淋漓尽致,刘邦只是瞧着便觉心中欢喜,这才像他刘邦的太子。
左侧却是王亲国戚的席位,紧挨刘邦席位的是吕泽、然后是诸吕子弟,其余曹夫人、蹙夫人等姬妾虽然也有几个兄弟,却没一个成材的,尤其是戚夫人的那族兄,肥胖如猪,坐在席位上抓耳挠腮、左顾右盼,一看就上不得台面。
此外,在吕氏诸子后首,还坐着樊哙寡妻吕须和独子樊伉。
王亲国戚再下首的大臣席位上,则稳稳地坐着丞相萧何,亚相白墨以及上将军周勃,原本刘邦也邀请了张良和陈平,不过张良称病没来,陈平听说张良没来,结果在出门时不小心扭伤了脚踝,也告病不来了。
“王上驾到……”伴随着夏侯婴嘹亮的号子声,席位上的妃嫔、王子、公主、王亲国戚还有大臣们便纷纷长身而起,齐齐欠身向刘邦见礼,刘邦回了礼,直入王席就座,众人也纷纷跟着入席,便有女官、男侍将美酒肉食流水般呈送上来。
刘邦向着众人敬了第一觞酒,这家筵才算是正式开始。
遂即大殿两侧的乐工便纷纷奏响了鼓瑟笙箫,悠扬悦耳的笙歌声中,一队舞姬翩翩然舞上了大殿,刘邦便忍不住转头望向戚姬,戚姬心有灵犀,也忽然间回眸,向刘邦抛过来一记媚眼,这翘袖折腰舞,戚夫人却是一绝。
吕雉冷眼旁观,暗中早已经咬碎了银牙。
大殿上,除了刘邦和戚夫人,还有几个大男人也在眉来眼去,吕泽的目光先是望向丞相萧何,萧何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吕泽的目光又转向周勃,周勃也是微微颔首,再转向周勃下首的白墨时,白墨却微微一笑,对着吕泽举起了酒觞。
吕泽这才松了口气,自从回到咸阳,他便先后拜见了萧何、周勃、张良、陈平以及白墨五人,并且都跟对方进行了推心置腹的长谈,现在看起来,萧何、周勃和白墨明显已被他说服了,唯一可惜的是,张良、陈平没有出席。
不过,有了萧、周、白三人的鼎力支持,吕泽也有七分把握了。
吕泽的目光微微一侧,不易察觉地扫向了妃嫔席位,在刘邦的十几个妃嫔中间,有个身穿青衣的妇人显得很碍眼,这个妇人便是薄姬,原本是魏王豹的王后,汉灭魏之后,刘邦见薄姬楚楚可怜,便将她纳入了自己的后宫。
不过刘邦好色成性又喜新厌旧,薄姬又不像戚夫人多才多艺,懂得讨刘邦欢心,结果在生下刘恒不久便告失宠。
直到现在,薄姬都还没有得到妃嫔封号,仅仅还只是个姬,连带着她的儿子刘恒也没什么地位,人前人后都特别的低调,跟他的三哥刘如意简直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不过,吕泽却从太子傅叔孙通那里得悉,刘恒聪慧不在刘如意之下。
吕泽正寻思着选个合适的时候开口时,吕雉却忽然跪坐起身,对刘邦说道:“大王,如意儿乃是堂堂七尺男儿,今天是他的生日,只看这舞姬阴柔之舞,未免有失血性,臣妾宫中有名剑术大家,不如让他当殿舞剑助兴如何?”
刘邦蹙了蹙眉,正要拒绝时,刘如意却拍着手道:“父王,孩儿要看舞剑!”
刘邦以手扶额,无奈地说道:“好吧,今天是你的生日,父王就依你,舞剑!”
吕雉阴阴一笑,着向殿外轻轻击掌,便有一名侍卫昂然直入,又铿然拔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宝剑,当殿舞将起来,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那名侍卫舞着舞着便逐渐靠近到了戚夫人和刘如意的席位前,剑势也越发的凌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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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退回到四天前,绿柳山庄,后院密室。
羊先生幽幽地说道:“第一步,柳统领当殿舞剑,暗指戚夫人及刘如意,刘邦为了保护戚夫人跟刘如意,肯定会让刘濞或者夏侯婴与之对舞,不过夏侯婴年岁已高,最有可能下殿与柳统领对舞的,还是刘濞。”
谷先生点了点头,又道:“第二步,柳统领需故意示弱,将刘濞引向殿角,以尽可能地远离刘邦身边,替乌十八、乌四六的刺杀创造机会。”
羊先生又道:“第三步,仍需吕雉的配合,她会指使吕须献寿礼,乌十八、乌四六才有机会接近戚夫人、刘如意近前,此时却要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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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邦闷哼一声,侧首向侍立身侧的刘濞使了个眼色。
刘濞会意,当下拔剑跃入大厅,一个闪身挡在了戚夫人跟刘如意跟前,与吕雉的侍卫对舞起来,一时之间,只见大殿上剑光闪烁、铿锵声不绝于耳,一众妃嫔、王子、公主以及王亲国戚直看得如痴如醉。
刘邦却松了口气,别看两人舞得热闹,可事实上刘濞却明显占了上风,吕雉的那个侍卫都快要被刘濞逼到殿角了,如果换个场合,两人若是战场对阵,吕雉的那个侍卫早不知道被刘濞斩杀多少回了,想在寡人面前耍手段,做梦,哼!
吕雉始终以眼角余光打量着刘邦,看到刘邦冷笑,吕雉嘴角也忽然间绽起了冷笑,你想保住那贱人和孽种,老娘却非杀了他们不可,今天若不能杀了那贱人和孽种,老娘就是死都不会瞑目,当下吕雉又向吕须使了个眼色。
吕须叹了口气,当下跪坐起身,对刘邦说道:“大王,今天是如意的生日,臣妾特地准备了两样稀罕玩意儿,希望戚夫人和如意能够喜欢。”
“哦?稀罕玩意儿?”刘邦欣然道,“快呈上来瞧瞧。”
吕须对着殿外轻轻击掌,便有两名侍从端着两个木盘进了大殿,然后径直走向了戚夫人和刘如意席前,吕泽皱了皱眉,忽然回头轻声问吕须道:“小妹,你怎么忽然想起给戚夫人和如意公子送寿礼来了?”
吕须便低下了头,不敢正视吕泽征询的目光。
那边刘邦却搓了搓手,兴致勃勃地对吕须的那两名侍从说道:“阿须说是稀罕物儿,那必定是稀罕物儿,先呈上来寡人瞧瞧。”
对于吕须,刘邦可谓毫无戒备之心,一来,吕须原本就是憨厚之人,二来吕须又是樊哙的妻子,刘邦从没想过吕须会害他。
端着托盘的两名侍从微微转身,大步走向了刘邦。
吕雉大急,连连向吕须使眼色,吕须这时候却低垂着头,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