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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进去的。
北貂王昭涉掉尾得了重病,无法亲自出迎,所以派了昭涉齐买前来迎接。
昭涉齐买跟楚国的一干大臣也都是老相识了。热络得很,边走边介绍道:“上将军,这便是辽河,我们北貂部落世代生活在这里,依靠打猎、打渔以及蓄牧为生,不过这些年,咱们开始效仿中原人垦荒耕作,日子也好过多了。”
毕书笑道:“你们北貂人却与中原人相差无几了。”
齐买叹道:“唉,要是真能当中原人那可就好喽。”
毕书心头微动,脑子里忽然间冒出来一个念头。当下笑道:“你们真想当中原人?或者本将军有办法帮你们实现愿望。”
“上将军此话当真?”齐买闻言大喜。
齐买在楚国呆了许多年,可是见识过中原繁华的,对秭陵的繁华尤其印象深刻,他做梦都想成为一个中原人,每次回到部落跟哥哥说起中原。北貂王昭涉掉尾也是艳羡不已,直说下辈子非要投胎中原当个中原人。
对于北貂这样的蛮荒部落而言,中原世界简直就是天堂。
毕书淡淡一笑,若有所指地道:“本将军说的自然是真的。”
一路上毕书一直在考虑一件事,那就是如何处置这二十多万妇孺、工匠?交给燕国自然是绝无可能的,走海路回江东的话。风险极大不说,妇孺也未必忍受得了海路疾苦,需知既便是身强体壮的壮丁乘船出海也会吐个半死,何况是体弱的妇孺?
除了常年在水上行走的水军将士,既便是最精锐的楚国禁军,也极其忌惮坐船,这次回江东,骁骑军却难免要走一程海路了,毕书正为此头痛不已呢。
若不是海路疾苦,而且动辄有遭遇风暴而全军覆灭之虑,当初与齐国大战时,项庄早就派精兵走海路奇袭临淄了。
所以,从海路将这些妇孺运回江东绝非良策。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将这些妇孺留在北貂,然后帮助北貂立国?
当然,只有妇孺是断然不行的,还得从江东补充壮丁过来,但这也不是什么问题,偌大一个楚国,人口已经接近千万,每年都会有好几千人触犯律法,大可以将那些原本应该斩首的死囚发配到辽东来充填边塞,岂非两全其美?
除此之外,帮助北貂建国还有莫大的好处:就近招蓦北貂、肃慎、乌桓、鲜卑、高句丽等胡人组建骑军,这些胡人相比楚人有个好处,就是人命廉价,不要抚恤金,也不用发放俸禄,这些胡人还不怕死,战斗力是极其不弱的。
当然,这支骑兵只能以北貂国的名义组建。
不过要办成这事,当然没那么简单,当下毕书又道:“不过这事得慢慢来。”
昭涉齐买点点头,又道:“上将军,这一路上乌桓人还有鲜卑人没为难你们吧?”
“他们敢?”呼延两眼一瞪,语含不屑地道,“就凭他们那点兵力,若敢来招惹我们大楚骁骑,老子非端了他们的老巢不可,哼!”
毕书微微一笑,忽然想起了蒙殛,说道:“也不知道蒙将军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老蒙?”呼延撇了撇嘴,没好气地道,“这家伙可是个硬茬,当年在九原就没少给我们苦头吃,就算是周冠夫前去,只怕也讨不到半点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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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堆烧得正旺,驱散了大漠上的寒意,蒙殛怀抱着横刀,斜靠在马鞍上睡得正香,其标致性的鼾声虽隔着好几里远都能清楚听到,离蒙殛身边不远,蒙铿也蜷缩着酣睡未醒,一只草原鼠从他脸上窜过,竟然也没能惊醒他。
年轻的蒙远、蒙辽却怎么也睡不着,兄弟俩大眼瞪小眼,不时起身警惕地扫视四周,不过四周漆黑一片,根本什么都看不见,但是他们知道,匈奴大军和汉军就窥伺在侧,他们随时都可能像恶狼般扑上来,想到这里,兄弟俩哪还睡得着?
在兄弟俩紧张而又期待的等待中,时间正在悄然流逝。
堪堪到了黎明之前最黑暗的时分,蒙殛的鼾声忽然间嘎然而止,遂即从马鞍上翻身坐了起来,几乎是同时,蜷缩着卧在火堆边的蒙铿也抱着横刀站了起来,老兄弟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眸子里看到了一丝森然之色,匈奴人来了!
“蒙铿、蒙远、蒙辽!”蒙殛翻身上马,厉声大喝。
“末将在!”蒙铿、蒙远、蒙辽齐齐上前,轰然应喏。
蒙殛铿然拔出横刀,斜指前方幽暗的夜空,沉声道:“召集军队,驱赶匈奴妇孺以及牛羊往东南方向急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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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冠夫从睡梦中猛然惊醒,又霍然起身。
酣睡在侧的赵国大将赵牧、韩国大将孙奋也被惊醒,孙奋定了定神,低声询问道:“冠军侯,怎么了?”
“匈奴人!”周冠夫沉声道,“匈奴人来了!”
“匈奴人?”赵牧皱眉道,“匈奴人不去截夺楚军的妇孺牛羊,跑我们这干吗来了?难道他们已经发现我们的存在了?这不能吧,我们可是隐蔽得极好。”
“楚军也来了!”周冠夫冷然道,“是楚军将匈奴人引过来的!”
话音方落,便有斥候队率匆匆来到火堆边,单膝跪地禀报道:“冠军侯,楚军驱赶着牛羊妇孺往山口这边过来了,后面还有匈奴人在追杀!”
赵牧、孙奋勃然色变,又齐齐回头向周冠夫投以骇然的一瞥。
“你们不必这样看我,我也是刚刚才想到的。”周冠夫说罢,转身就走。
周冠夫带着赵牧、孙奋登上山口左侧的断崖,只见北边火光一片,由于相隔太远,看不清具体情形,只能隐约看到有很多人驱赶着牛羊往这边仓皇遁逃,风中也传来了隐隐约约的妇孺啼哭声,以及牛羊牲畜的悲鸣嘶叫声。
在更远的西北方向,则是接地连天的火把汪洋。
赵牧顿时脸色大变,失声道:“冠军侯,情况有些不对啊!”
孙奋也是无比错愕,沉声道:“还真是,楚军驱赶的妇孺看起来虽然不少,可是怎么也不会有二三十万那么多,牛羊数量的差距更大,看这情形撑死了也就十几万头,哪来上百万头?冠军侯,别是弄错了吧?”
周冠夫也是困惑不解,难道丞相料错了?还是说这只是楚军送出来的诱饵?
只片刻功夫,北边汹涌而来的那片火光便到了山口近前,借着通明的火光,周冠夫、赵牧和孙奋更加错愕的发现,匈奴妇孺以及牛羊的数量比他们刚才猜测的还要少,只是行进的队列刻意拉长才显得多了,楚军的数量更是好像只有廖廖数千骑。
“咱们被骗了!”孙奋大叫道,“早知道就该派出斥候游骑打探清楚!”
“派出斥候?说得轻巧,被楚军发现了怎么办?”赵牧没好气道,“而且现在说这些还有个屁用?”说此一顿,赵牧又向周冠夫道,“冠军侯,你倒是赶紧拿个主意呀,杀出去还是不出去?楚军眼看着就要冲过山口了!”
“这个……”周冠夫也是六神无主,眼前的情形与丞相所说的有所出入,这让他感到有些无所适从,不过还是凭着本能吩咐道,“不急,先等等,先等等看。”
第502章 漠南风云(下)
“驾,驾……”马蹄疾,蒙远策马回到蒙殛身边,大声道,“父亲,前面山口两侧的山谷里还是没什么动静,会不会弄错了?”
“断然不会。”蒙殛大声道,“两侧山谷中一定有伏兵!”
蒙远道:“可是我军都快越过山口了,汉军为何还不出来截杀?”
“不管那么多了。”蒙殛摆了摆手,狞声道,“汉军伏兵不肯出来,漠南这台好戏可就唱不成了,所以,咱们还得再添一把火,将汉军伏兵给逼出来!”
“逼出来?”蒙远道,“父亲,你是说将匈奴妇孺和牛羊赶进山谷?”
“好儿子,有长进!”蒙殛欣然道,“远儿你跟辽儿各率五百骑,将匈奴妇孺和牛羊给老子赶紧山谷里去,要快,匈奴人就快撵上来了!”
“喏!”蒙远、蒙辽轰然应喏,各点起五百骑兵去了。
蒙殛又向蒙铿道:“二弟我们走,汉军太小家子气,不愿意招待咱们,咱们总也不能厚着脸皮赖在这里是吧?哈哈哈……”仰天长笑中,蒙殛催马如飞,一溜烟地越过山口、从漠南草原进入了燕国的代郡境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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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终于大亮,十几万匈奴骑兵也终于逼近了山口。
顾诺言一马当先,奔驰在最前方,他的左右两侧分别是左谷蠡王和右谷蠡王,这时候他们都已经发现了不对。前方逃跑的楚军顶多也就几千骑,挟裹的妇孺牛羊也不多,根本就没有公叔说所预料的那样多。显然,公叔说又错判了形势。
不过到了这节骨眼上,顾诺言已经顾不上跟公叔说算帐了,当务之急是赶紧截住前方的妇孺以及牛羊,虽然只有廖廖数万妇孺以及区区十几万头牛羊,但是蚊子再小也是肉啊,撑犁部落要想生存和繁衍下去。可不能没有牛羊和妇孺。
“咦?!”飞奔中,左谷蠡王高阿朵忽然惊咦一声,大声道,“楚军怎么把妇孺牛羊驱赶进两侧的山谷里去了?他们这是干啥?”
“难道他们想占据山谷,据险死守?”右谷蠡王喀依图也有些惊疑不定,遂即又手指前方大叫起来,“不对,不对,楚军又冲杀出来了。”
“别管那么多!”顾诺言咬牙切齿地道。“派几千人去山谷里收拢妇孺牛羊。大队人马继续向前,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定要将这些楚国佬斩尽杀绝!”楚军犁庭扫穴。几乎将撑犁部连根拔起,这可是亡国灭种的血海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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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崖上,赵牧、孙奋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冠军侯。楚军已经驱赶着妇孺牛羊进入山谷了!”
“再往前,咱们的伏兵就要被发现了,现在怎么办?”
“咦?楚军又冲出山谷了?他们不要妇孺牛羊了么?”
“啊呀,不好,匈奴人冲进来了,他们肯定是冲着妇孺牛羊来的!”
“坏了。伏兵被匈奴人发现了,匈奴人向山谷外射出了鸣镝。他们在示警!”
“不好,匈奴的大队人马兜回来了,冠军侯,匈奴人兜回来了,他们冲咱们杀过来了,现在怎么办,怎么办?!”
“嚷什么嚷什么?给老子闭嘴!”周冠夫也是懵懵然不得要领,原本是冲着楚军来的,可怎么糊里糊涂的跟匈奴干起来了?不过都到了这份上了,就是想躲也躲不过了,当下周冠夫从背上拔下双铁戟,又翻身上马,厉声大吼道,“吹号……各军集结!”
“呜呜呜呜……”霎那间,幽远低沉的号角声便从山谷中冲霄而起。
绵绵不息的号角声中,早已经守候多时的汉军骠骑、韩军精骑以及赵军铁骑便纷纷翻身上马,又纷纷擎出了明晃晃的利剑,又从谷中汹涌而出,与兜转回来的匈奴大军猛烈地撞在一起,两军阵前霎时一片人仰马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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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父亲……”蒙远、蒙辽纵马如飞,在后疾追。
蒙殛稍稍放缓马速,小哥俩很快便追了上来,蒙远大声说道:“父亲,匈奴人又兜回去了,而且山口方向杀声震天,看来谷中真有伏兵。”
“那还用说。”蒙殛淡淡地道,“谷中当然有伏兵。”
蒙辽不解地道:“父亲,你怎么就肯定谷中有伏兵?”
蒙殛不答,转向一侧的蒙铿道:“老二,你跟他们说。”
蒙铿说道:“远儿,辽儿,战场局势瞬息万变,你们要想明察秋毫,就必须留心身边的每一个细节,你们必须记住,细节决定成败!”
蒙远若有所思,又问道:“老叔是说,通过细作就能识破谷中伏兵?”
“对!”蒙铿点了点头,肃然道,“这敕勒山口是代郡深入草原的必经之路,贩夫走卒欲往大漠行商,就必然要从这里经过,可是我们一路南下,可曾遇到过一队商旅?或者一个贩夫走卒?显然,这敕勒山口早就已经被封锁了。”
顿了顿,蒙铿又接着说道:“那么究竟是谁封锁了敕勒山口,又为什么要封锁呢?仔细分析,也就不难猜到了,除了汉军还会有谁?”
蒙辽击节,叹服道:“缘来如此,缘来如此!”
蒙殛闷哼一声,道:“小子,你们还嫩得很,别以为学了几手三脚猫的功夫,读了几本破兵书,就以为老子天下第一了,你们要学的东西还多得很!”顿了顿,蒙殛又道,“也不怕告诉你们,其实早在分兵前,上将军就已经料到汉军会在这里伏兵了!”
蒙远、蒙辽闻言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眸子里也流露出了敬佩之色。
蒙殛又道:“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