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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又得“黑水飞魔”从赣省回来。
重新研讨计划,改变阴谋。
这些派出的香主,都是穷凶恶毒的淫徒。
在等候清华到来的期间;常作抢劫采花的勾当。
今夜,这大别五虎又在外面吃得醉醺醺地,投宿在清华的隔房。
五虎中的老三,“恶虎”玉柱,酒后醉语,引起清华的注意,粉碎了他们的计划。
当三更敲过的时候;清华就听见他们起身出房,因而施展绝顶的身法,从后追出。
这时,未圆的明月高挂天上,星稀云淡,阵阵轻拂的夜风尚带浓浓的寒意。
清华轻蹑在他们身后,一直跟出城外。
不久,便到达一座不小的市镇;镇内灯火全无,只见一大片栉比的房顶,静静地躺在月色中。
在清华稍不留意间,前面三人突然消失在镇边的树影里;等清华警觉过来时,已给他们散开溜走了。
清华不禁一呆,暗自忖道:糟糕!这都是经验不够所致!现在,他们分头进行,我纵使找到一个,也还有两个不易找到。
何况找到他们的时候,也许已给他们达到目的了,唉!怎么办呢?
他内心一急,又忘了用“天通耳功”来搜索他们的行踪。
幸得一阵犬吠,使他反应过来,一拍额头自语道:“对了!是他们,我找他一个再说!”
同时,身随声起,直向犬吠的地方追去。
这地方是座二层的楼房,房侧有个小花园;设置颇佳,花草繁盛;显示出主人是个有资财的人。
清华在房顶略一驻足,即刻身如飞絮,穿入楼中;侧耳一听,知道后楼的一间房内,正有人说话。
他寻声而至,往窗口一看:果然灯火明亮,正有个灰色劲装的大汉用钢刀胁迫一个仅穿肚兜的少妇。
清华怒火中烧,轻喝一声道:“畜生,出来!”
房内的大汉正是五虎中的老五,“猛虎”吕梁;闻声即刻冲出道:“是那个小子,阻挡你大爷的好事,宰了你再说!”
他出房一看,见无人迹,口中骂着“他妈的!”又想到回房里去。
可是,刚一转身,便觉得眼前一花,持刀的右手脉已被人扣住。
全身一酸,劲力全失,耳畔响起清朗的声音道:“快引小生找你同伴,否则,叫你尝尝‘分筋错骨法’的滋味!”
同时,身不由己,跟着来人跃落楼下;在月色中一看,不禁失声道:“啊!原来是你!
话未说完,突然觉得血气逆窜,神志一昏,身体即欲倒下。
耳畔又响起清华的话声道:“别噜嗦!快引小生找你同伴!”
声音精劲,震人心魂,凌厉简短,别具尊严;使他勇气全消,无胆反抗;只得应了一声,便引着清华向左侧起步。
清华左手五指一松,轻喝道:“别想逃,否则休怨我!”
转眼间,他们越过十余栋房顶,停身在一所平房上。
吕梁指着有灯光的窗口道:“就在那间房内,也许他……”
清华右手食中指轻弹,隔空对住他的“笑腰穴”道:“好!你在此等着!”
身随话落,轻轻飘落在窗外;房内的“凶虎”巫坤一点也不知道。
只听得他仍在“悉索”脱衣,口中说道:“宝贝!哭什么!大爷喜欢你,又不伤你丈夫,等会让大爷痛快过后,便还你一个活丈夫!”
清华探首向内一看,不禁玉面发烧,气得暗骂了声“该死!”
原来这房间内,床上有个男人,似已被淫徒点住穴道,昏睡沉沉。
外边有个花信年华的少妇,模样整齐,皮肉白嫩;全身剥得一丝不挂,仰面躺着,丘壑分明,私幽毕露,两手蒙脸,吞泣不已!
床上一个大汉,已脱去外衣内衫,正在解去内裤。
面现得意的淫笑,瞧着床上的女人说话。
清华一看清形,不敢再事延迟;连忙一拍窗门,轻声喝道:“淫徒,快出来领死!”
他所以要这样做,完全是不愿在少妇未穿好衣服之前,进入房中,免得彼此不好意思,而且,他怕房中的淫徒先行抓住少妇两人作要挟。
“凶虎”巫坤在房中闻声一惊,连忙光着上身,操刀冲出窗外道:“老子要你的命!”
刀随声动,式演“高祖斩蛇”,径劈清华的右肩;刀光映月,匹练飞空,劲风迫人,招式颇具威力。
但是,他遇上清华这般绝顶高手,可就不堪一击了。
只见清华左袖一拂,中指一伸,轻喝一声:“该死!”
巫坤已连刀后倒,没有再哼一句。
看得房上被点麻穴的吕梁,冒出一身冷汗!暗庆刚才自己没有反抗,否则怕要生死两难,尝尽“分筋错骨”的痛苦!
清华点倒巫坤,即又闪身站在窗外问道:“嫂子,你穿好衣服吗?我要进来救你丈夫了!”
那女人自从巫坤闻声追出以后,就已起身穿好衣服。
她自己弄了一阵,弄不醒丈夫,正以为已经死去,伤心得痛哭流涕。
现在,一听清华要进来解救丈夫的话,不禁希望又起,破涕而答道:“恩公请进!小妇人已妥当啦!”
清华随声而入,即刻将那男的一检查,用右手在他“肩并穴”上一推一拍;回身向少妇说了一声“好了!”
又像轻烟似的穿窗而出,左手往上一抓巫坤的尸体,身形一起,又跃回屋面;左手向吕梁一挥道:“起来!赶快找你另一个同伴!”
他这种闪电般的身手,吕梁便觉得人影数晃,便已听得清华在自己身边说话;所以心胆战惊,默默爬起带路。
清华提着巫坤的尸体,跟在他身后两步。
经过一条短街,转到市镇的北面。
这是一家独立屋,四周是矮矮的围墙,环境颇为清洁。
吕梁到了门口,尚未向清华表示,又已被制住麻穴,无法再动。
只看见清华丢下尸体,闪到窗口向内一瞥,即刻左袖向内一拂,窗门应手而开。
手掌一扬一收,又退回数步道:“请姑娘赶快穿好衣服,以便小生进来!”
吕梁眼睁睁的看着清华动作,却猜不透清华为什么迫不及待便将房内的人制于死地。
其实,完全是房内的情形危急,迫得他只好如此做,才能免铸大错。
因为,清华自从他们分开行动之后,就知道要糟!只要找寻的时间稍为拉长,便会救得两家,也救不了三家。
当他来到此家,向内一看时,只见室内有一少女,全身光着,平卧床上,两手蒙脸抽泣,身躯不断扭动。
旁边有个大汉,也是一丝不挂,正在满面淫笑,用双手在少女身上,游走摸捏;若再稍迟少许,即要造成损人名节的悲剧。
所以,他毫不迟疑,左袖拂开窗门,五指跟着齐弹,化成五股尖锐的劲风,连点那大汉的“天庭”、“太阳”、“腮角”
“听闻”和“气门”等五处穴道。
然后才退出檐下,出声要那少女穿衣服。
这时,清华才松了一口气;觉得幸未铸成大错。
不久,房内的少女已穿戴整齐,在窗口出现道:“恩公,请进来!这……怎么办?”
随说随哭,使清华非常不忍!
只得安慰她道:“姑娘莫哭!此事未成大错,你不用难过!小生即刻叫人将尸体搬出来,请你退开一边!”
回头向吕梁一挥右手道:“你快进去,将你同伴的尸体用衣眼包着搬出来。”
吕梁只觉得“巨骨穴”一震,全身已行动自如;只得依言跃入窗内,很快地搬出死者的尸体来,并替他穿上衣服。
清华见事已完成,便再度出现,向窗口的少女道:“姑娘请多珍重!再见!”
同时,回顾吕梁道:“你带一人,跟着走!”
吕梁毫无反抗,默默地背起一具死尸,向镇西起步。
清华也提着一人,走在旁侧。
一会儿,他们已走出镇外,到达一块很大的牧场上。
清华叫吕梁停下,将死者放在草地上。
然后问他道:“你还认得我吗?自从在黔江别后,小生以为你们会离开红星教,改过自新;不料,你们不但未曾改过,而且越来越是不法,竟敢在此作出神人共怒之事!真是该死!现在,你是否欲与小生作一死拚?还是听从小生之言,决心改过从善?”
这“猛虎”吕梁,本是大别山下猎户的儿子,性本善良粗直,后因从师学艺的时候,被他四位师兄所感染,渐渐同流合污,走入歧途。
自从参加红星教后,更被环境所转移,无法自拔;只好跟着胡来,以求一时快意。
不料,在清华处死“凶虎”巫坤和“飞虎”陈光的刹那,使他顿感生命的可贵,觉悟过去的不对!
所以毫不反抗,默默地依言行事。
现在,他听见清华的责问,仍有一条改过自新的生路,便决心痛改前非,以补将来。
可是,目前红星教的势力和条规,以及他两位师兄的习性;又不容许他自动离开,改邪归正。
所以对清华详确地答道:“大侠,我‘猛虎’吕梁也知道自己不对!当然会决心改过,但是,本教的条规和敝师兄的习性,却不容我即刻离开。
“就是我自动远走他方,仍会逃不出他们的魔掌。所以,请求大侠暂时准许我留在红星教内,顺便替大侠探点消息。
“不过,请你相信,从此以后,决不会再做丧天害理的事;否则,你尽可即刻将我处死!”
清华见他态度诚恳,说话有理,也觉得此人天良未灭,一定会变成好人。
所以微笑着道:“好!我相信!希望你时时警惕,自爱自新!否则,下次再见面时,你便不要想活了!来!我问你几件要紧之事!”
“猛虎”吕梁见清华轻易地饶了他,不禁跪下行礼道:“大侠厚恩,吕梁终生不忘!”
清华没有想到,他会转变得这么快。
连忙扶起他道:“你不用行此大礼!人能分辨善恶;改过自新,便应受人尊敬!你能如此觉悟,今后即是小生朋友!坐下来,我俩详细谈谈。”
吕梁也没想到,清华会如此平易近人。
所以非常感激,依言坐下道:“大侠有话,尽管问我;只要我吕梁知道的,一定详细报告。”
清华接着问道:“你们三人一路出来,现在只有你回去,可会引你师兄怀疑,对你不利吗?”
吕梁回答道:“大侠请放心!我吕梁自有办法!但是,关于大侠本身的事,希望你多小心!
“因为少教主带来三位堂主外,还有许多香主;另外,又请来几位护法,都是本领高强的人!他们曾经想好许多计策,等候着你去!”
清华见他一经悟改,便判若两人,心中也非常高兴!
因而笑谓他道:“你也不要担心!此为小生意料中之事!你们教中开设长沙分堂时,是谁主持惨杀郑氏全家?被掳去之女,究竟被谁救去?去年到太湖杀害王一道全家之事,又是谁人主持?”
吕梁接着道:“据我所知,长沙分堂的事是林堂主主持的;那个姑娘,听说是被人救走,只留下一个药囊的记号;究竟是谁,至今没有看着。
“至于去太湖的事,我却不清楚,只知道是位护法领头的。”
清华喜悦地道:“好!还有两件事,想问问你!第一,你们从武当山盗去之法像,现在存于何处?第二,当你们开设长沙分堂时,是否有姓何之人加入教中?”
吕梁急接着道:“呵!有这两件事!法像存在哪里,我不知道;那姓何的两父子我倒见过!还有个姓厉的,也跟着他们,拚命的讨好少教主。
“听说长沙分堂的地址就是他们入教以后,向林堂主建议的;不过,他们现在的情形,我不明白。
“只听说,他们早已送去总坛,拜什么护法为师。”
清华听了这些消息以后,私心甚慰道:“谢谢你供给小生许多宝贵资料!现在,我等该返店啦!”
说着,向地上的两具死尸看了一眼,又接着道:“这两具死尸,让地方人来收拾即可,你我走罢!”
说完向吕梁微一颔首,即刻身如轻烟,掠空而起。
眨眼间,便走得无影无踪。
吕梁站在原地呆想道:“老天!这是什么身法?什么武功?简直使人不敢相信嘛!我吕梁走运,这次能够认识他,得他宽恕,真要好好做人了。”
夜,仍是一样的静穆。
四响更鼓,已从城头敲起,震荡着人间的夜空!
应清华和衣躺在床上,毫无睡意;他既高兴吕梁的幡然悔悟,更高兴探悉了何强仁父子的行踪和梅姐果然被救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