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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青天飞龙-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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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又欲跪下叩谢,但觉面前一堵气墙,迫得他无法下拜。

  惊异之余,只得拱手为礼。

  只听得清华说道:“镖头不用多礼!小生叫应清华,将来你会明白的,我们起程罢!”

  陈威明只得叫镖伙就地埋好死去的二人,重新整理镖旗车辆,继续西行。

  一路间,镖伙们都在谈论这神奇的美书生,但看着清华瘦马难行的情形,又觉得人美马劣,不称可笑!

  尤以陈威明更觉奇怪,对这似是师门人物,而又无法证实的书生,真是百思莫解,怀疑难释。





青天飞龙第三章 师兄妹斗邪



第三章 师兄妹斗邪

  三天后,他们已渡沅江而滤溪。

  滤溪是湘西一大城镇,位于沅江上游,与花江的合流处。

  他们到达此地,即行交镖住宿。

  翌日清晨,清华继续北上,但已换了一匹健马,这是陈威明数次提出,始被他收下的唯一赠品。

  从滤溪至黔江的四天,他仍是匹马单剑,晓行夜宿;但因岁近年关,感慨频兴;或因腊鼓催春,夜添乡愁难寐,或为雪花飞舞,引动怀旧之心!

  他到了黔江,便在沿河街的一家旅店住下,略事洗梳,又出门沿街倘佯而行,在到一处聚英楼前,稍一驻足,始撩衣上楼。

  楼上已有不少客人,多数是商贾之流,他选了临河的座位,随意要了数色酒菜。

  酒至半酣,偶一回首,他瞥见左侧座上,有一对深柔似水的眼波正情意款款地对着他望;并从身后传来一阵低哑的谈话:“这妞儿真美!干吗老看那小酸丁?”

  “老牛真笨,谁叫你不是小白脸呢?其实跟俺老周多好。”

  “老周,你不想活了?这是少教主定下的货色,你敢动她?哼!别发疯罢!”

  “老牛,说你笨,一点儿不错!我还是不说,不过,今晚若能成功的话,少教主总有点好处给我们的!那时,我们……”

  清华一听对方口气,知是一批下流人物,欲对少女不利。

  且判知对方口中的少教主,可能又是“红星教”的淫徒,内心一转,便决定要帮助少女击退来敌。

  他本想看清少女的身材面貌,以便晚上助她却敌,但又不好意思回首再看,只得准备等会再查她的住处。

  不久,几声“收帐”过后,楼中响起了赞美少女的谈话。

  他知道少女已去,便也起身付帐走出。

  走出店门,即见两个灰色劲装的大汉,在那绿裳少女背后四五十步的地方,跟踪向自己住宿的那家旅店缓步前进。

  他也跟着回店,并暗自忖道:大家住在一块更好,只要我稍为留心,这般匪徒的阴谋便无法可退了。

  约在三更时分,后院传来一声娇叱;他立刻穿窗而出,跃登后院屋顶,险见前二后一的三个人影,在残月冷辉中向西驰去。

  他亦稍展身形,随后追踪。

  一会儿,到达一块林隙空地,他隐身旁边树上,放眼观望。

  只见十余丈宽的地上,有五个灰衣人,围着那绿衣少女在狠斗,另一灰衣高瘦之人,面含淫笑,闲立旁观。

  地上两具灰衣尸体,似被少女所杀。

  绿衣少女的武功颇高,在五人群殴中,仍能以一枚宝剑配合轻灵的身法,应付裕如,若论单打独斗,五个灰衣人中,无一是其敌手。

  但眼下五人联手而攻,似是一种熟练的阵法,时间拉长,少女便吃亏在内力不继上。

  清华看清情势,知道这批红星教徒,意在活擒少女,自己若不现身出手相助,恐怕不能击败敌人。

  同时又发现少女的招式,正是华山了尘师太的“寒云剑法”,更使他非现身不可。

  此时,场中百招已过,少女累得汗淋淋,剑招略乱。

  正因一式“风起云涌”,无法发挥威力,反被一灰衣人乘隙钻进身旁,伸手直点“耳根穴。”

  清华暗叫不好,身似脱弦去箭,直射拼斗圈中,同时临空弹指,先行制住那人穴道;右掌向另外四人一吐,迫得他们疾退数尺。

  他这种掌指兼用,临空点穴制人,劈掌迫人的手法,正是“法天掌”和“震天指”的妙着,运起玄功施出,无不轻重如意。

  五丈之内,都在他掌劲指力范围之中。

  他一落少女身傍,即倒出一粒“百草还魂丹”递给她道:“请吞下这粒草药,调息一番即可,余事让我处理……”

  话未说完,顿感身后一声暴响,护身罡气内缩外涨。

  跟着响起一声问哼,和身体倒地之声。

  他迅即转身一看,原来是那位高瘦的灰衣人正自地上爬起,含着狠毒的眼光,惊异地揉着右臂。

  他上前两步,朗声问道:“兄台尊姓大名?何故以五人联手围欺一年轻姑娘?实有失武林规矩,难道不怕他人耻笑?何况一声不响,又作背后偷袭之举,岂不有愧于心,枉作男子汉大丈夫?”

  灰衣人的偷袭,可能已使他怒火微升,所以已将一篇问话,变成了义正词严的责难。

  那灰衣人微哼一声,冷然沉声道:“老子刘耀武,做事只求目的,素来不择手段!谁理你的什么臭规矩?你若有种,不妨到武昌蛇山的红叶山庄来找我就是!”

  清华虽然内心生气,但仍含着微笑道:“刘兄可是红星教的少教主?以你少教主之尊,不责自己行事无理,反口舌损人,能不感到无聊?明年春天,小生定到贵庄就教,现在请罢!”

  话落,便转身察看少女情形,以便助她疗伤。

  他以为已经答应赴约,事情即算解决,不致再有打斗行动,所以即刻停止运功护身,泰然转身走向少女。

  不料,刘耀武狠毒成性,刚才一击无功,余恨未消,虽对他武功心有所惧,但见他年轻貌俊,关怀少女,又不禁妒火高张。

  所以乘他转身之际,即刻猛提“赤焰魔功”的十成功力。

  并取出三枚“赤燕追魂镖”,双掌齐施,挟一股炽热狂飚和“嘶嘶”怪响,罩向清华二人。

  要知“赤焰魔功”和“赤燕追魂镖’,都是红星教主的不传之秘。

  魔功出自“赤煞魔经”,这乃是当年赤煞教主遗留的那部邪书,其修练过程,完全与其他练功方式相反。

  练成之后,掌风即带炽热,击中人畜,均将昏倒,全身发红,终至死毙,真是邪毒无比的技艺。

  若魔功练至大成,亦可产生热焰围身,宛如道家护身罡气,若以兵器袭击此环身热焰,即会由兵器传导而来,持用之人,不久便会昏倒。

  犹幸此种魔功因其修练困难,不易成功。

  当年赤煞教主余景天亦只练到五成火候。

  今日红星教主,则从未显露,不明其深浅。

  至于刘耀武所练,仅二成火候而已。

  “赤燕追魂镖”是形似飞燕的暗器,全身为赤铜薄片所制,两翼后掠,燕身中空,内藏极厉害的炸药,火引装在燕头嘴尖,只要触及物件,便会轰然爆炸,端的厉害非凡,至多能同发九枚,可用真气操纵。

  此镖乃红星教主远游天山之北时,学自北溟红怪之手,后经他略加改良,更具杀伤能力,头部及尾部所藏之牛毛毒针,可趁炸开之力,远及一两丈内。

  而今,刘耀武以魔功毒镖,一齐偷袭应清华,实在危险万分,若非他功力绝顶,玄功罡气已至念动即发之境,势必身遭惨劫。

  幸得他刚到少女之前,即发觉敌人再次偷袭,掌风如火,呼啸而来,迫得突展“大清刚气”,护住自身和少女。

  同时转身出掌,向前一吐一拨,由“推窗望月”,化作“拂柳分花”,接敌掌,化来势,一气已成,招式自然,镇定如常。

  只闻得“波”的一响,敌人掌风已滑向身后两侧,接着又在三丈外“隆隆”三响,似是有物爆炸燃烧。

  此时,他才知道敌人在掌风中尚挟有歹毒暗器。

  对这种恶毒之徒,油生严加惩戒之意。

  随见他凤目光芒乍现,朗啸一声,身形一晃。

  眨眼间,已闪进刘耀武身旁,左手扣住刘耀武的右脉门,右手连给对方两个耳光,“拍拍”两响,震荡人耳。

  反观刘耀武,人似功力全失,毫无反抗,只是汗珠外冒,阔口溢血,呆立不语,凶焰已灭。

  另外四人虽欲抢救,但已被清华神功镇慑住,不敢向前。

  场中寂静一阵,才见清华右手向刘耀武左胁一拍,并向最先被制的那人一挥,随着放开左手,闪身回到少女跟前。

  朗声说道:“像你这种阴毒无耻之徒,本应即刻除去,但我幼承庭训,上本天心,给你悔改机会,以后若仍不悟,决不轻饶。”

  接着,向那五人道:“姑念你们受命于人,非出本心,暂且恕过此次,可速离去!”

  刘耀武等慑于他的风度和身手,不敢回答一言,只是狠狠地瞪他一眼,便相率而去。

  这时,他才体会到江湖险恶,正如恩师所言,今后置身其间,真要处处警觉,方可完成重任,免遭意外。

  因此,他不禁望着西斜残月,呆上沉思,完全忘了自身与少女的处境。

  犹幸那少女已调息复原,起身走向他身后。

  林风过处,幽香侵入,使他心神一震,连忙返身拱手道:“请恕小生失礼!几乎忘了姑娘受伤之、事!”

  那少女“噗哧”一声娇笑道:“谢谢公子援手大德,并赐灵药疗伤,小女子白如霜将永……”

  说到此处,便含羞低首,接不下去,可能是姑娘一时漏口,说出她的姓名,感到不好意思之故。

  而应清华,也因转身说话之故,在西斜月色下,看清少女的体貌,一时心醉神迷,暗自忖道:“她真美,美得使人不敢正视!”

  那细柔披肩的长发,小巧玲珑的身段,柳眉樱口,瑶鼻梨涡,再配上那对深柔似水,摄人心魂的眼波,真是无一不美!无一不俏!

  他俩各怀心事,造成一阵沉寂;更显得这月下丛林,魔影重重,阴风习习!

  但应清华毕竟是男儿气概,随即警觉过来,鼓足勇气道:“白姑娘剑术高强,那些红星教徒,本非敌手;不过是藉群殴奸计,才使你伤及元气而已,小生适逢机会,薄惩顽劣,何劳姑娘致谢!”

  他稍作停顿,又接着道:“姑娘一手‘寒云剑法’精妙绝沦,不知与华山了尘前辈是何称呼?”

  白如霜闻言抬头,诧异地道:“师太是我恩师,公子何处认识?”

  清华闻知自己所猜未错,也接着道:“姑娘果是了尘师伯传人,我倒失敬了!师太是敝恩师好友之一,常与小生提及其绝艺,教看见姑娘招式,知是师太门下,小生下山不久,尚无机会晋谒师太,未知令师是否对姑娘谈过慈善书生其人,小生即是其门下。”

  他们一知师承,隔膜便成乌有。

  白如霜更高兴,即刻娇笑如花,连声问道:“唉呀!你怎么姑娘小生说了半天,还不告诉人家姓名呢?我说你是否应清华师哥?几时下山的?慈善师伯在哪里?你怎会到此地来?”

  清华见她天真娇态,连问一大堆,也不觉笑着道:“小生正是应清华,刚下山几天,想上武当师门一趟,恩师仍在衡山,不知姑娘……呵!不知师妹怎么知道的?”

  他说到半途,才想起对方已叫自己为师哥,怎能再叫人家为姑娘呢?所以也改口称对方为师妹。

  这么一来,双方的关系拉得更近,也更称了白如霜的心意;所以又笑道:“我一年前就知道啦!想不到在此才遇见!”

  她望了梢头残月一眼,又接着道:“师哥!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再说罢!”

  “呵!真的!走罢!”

  于是,他们轻快地消失在树影里。

  只有林风残月,仍旧留恋着这块寂寞无人的荒地。

  从应清华下山几天来说,真是机缘双巧,两次遇见红星教徒为恶,他出手两次,就救了一位师侄和一位师妹。并且惩治了红星教的少教主一顿,实在出乎他意外。

  因为红星教总坛设在陕北白于山内,与此地相距数千里之遥,他知道该教近年的动向,尚未在江南设立分坛,向下山所遇,都是红星教徒在作恶,甚且连该教少教主也亲自南下,真使他想不透。

  其实,他哪会知道近来的武林情势,又非慈善书生口中的局面了。

  原来,红星教的教主原名刘世泽,湘西慈利人氏,幼失双亲,流落街头行乞,后遇赤煞教主余景天,受其资质奇佳,携往江西为徒。

  经过十多年的流浪生活后,幸遇一色衰妓女,受其脸白体壮,收留同居,直到年近半百,才生一男孩。

  此时,刘世泽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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