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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何须如此极端?”司马奕一手就抓住凤秋旭的衣袖,“我看得出来,你是爱她的,不要做令自己后悔的事情。”
凤秋旭甩开司马奕的手,他看向云如烟,“我知道她靠近我是有目的的,我一直在等她坦白,一直等,可是我等不到。”
“她就要醒来,到时候敞开来说,不就得了么?”司马奕说着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一只小瓶子来,递给了凤秋旭,“如果我猜得没错,她刚刚想自尽,想必是有人威胁她做事,所以,她服毒自杀。这是解药,让她服下。”
凤秋旭怔愣了一下,但还是接过那药瓶子,然后给云如烟吃下。
“你的贪欢,我研制解药还需要些时间。贪欢伤身,而且令你性情变得容易暴躁,记住你要懂得控制自己。”司马奕叹气,“好端端的人儿啊!唉,何必折腾自己呢?”
凤秋旭见他离开,遂喊道,“我知道。”
司马奕点头,“我回去将此事禀告于王爷。”
凤秋旭点点头,“你要不要先给小云开个药方子,让她服药?”
“既然如此关心她,爱她,就多呵护,多说话,多陪陪她,可懂了?”司马奕说着到了一边的书案前坐下来拿了笔墨开始动手写药方。
凤秋旭怔愣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
司马奕给他药方之后,马上离开了。
睿鬼王府。
凤无忧不知何时,听得耳边有人小声说话,便努力睁开明眸醒来,见这房里有些昏暗,却听得的说话声更加大了一些。
凤无忧转过头去,像上次那样,端木煌正一身端正地坐在那书案前,面前是站着的几个暗影。
端木煌此时已经知道凤无忧醒来,便长话短说,然后挥手让他们全都消失。
凤无忧见此,从床榻上爬起来。
端木煌赶紧离席,上前扶着凤无忧,“感觉如何?还困不困,累不累?”
“不累,也不困。”凤无忧握上了他的手,“倒是你有些累的样子。”他的神色似是有些疲惫,定是劳碌了。
端木煌笑,“无碍,来。”端木煌说着弯腰就给她穿好了鞋子。
“用过晚膳之后,再吃药,然后我再送你回去。”端木煌道,要抱起凤无忧,凤无忧却一把地按住他的手,“你躺下。”
“嗯?”端木煌挑眉。
“躺下。”凤无忧手撑在他的胸膛处,过了大概一天多了,可以给他认真检查一下他的牵心一线,无论是否完全好,现如今都可以看出来。
端木煌有些狐疑,但想想,她一定是知道司马奕给自己解牵心一线的事情。
端木煌躺下来。
凤无忧坐在床榻边,给他解开腰带,敞开了袍子。
“你知道王世子给我解了牵心一线?”端木煌黑眸盯着她的小脸,道。
“是。”凤无忧应了,伸手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一包银针来,“我要给你全身检查一遍。”
端木煌愣了一下,“好。”
凤无忧小手捏了捏端木煌的高鼻梁,“若是疼,就告诉我。”
“不疼。”端木煌道。
凤无忧缩回自己的手,开始给他检查。
他胸口上的伤已经完全好了,留下的伤疤淡淡的,凤无忧小手按下去,“感觉如何?痛不痛?”
“不痛。”端木煌那眸色看向凤无忧。
凤无忧改用小手小心地抚了抚,抬眸看向他,“阿六,你似是没有告诉我,这胸口处的伤是怎么来的。”
端木煌黑眸一沉,他一手就抓住凤无忧的小手,“不要玩火。”
凤无忧愣了一下,撇撇嘴,缩回自己的手来,“我看看牵心一线。”她说着执起他的手来,探上他的脉搏。
端木煌见她安静下来,然后才缓声道,“击退敌军之际,我策马凯旋,不料路遇埋伏,将我所率领之军冲散。我突围而出,却不料事先竟然有人在我膳食中下毒。毒发时,几十名一等一高手围攻我,我便挨了刀。九死一生后,我选择了较为偏僻的小道逃脱,不想闯到了水月庵附近,才得以再次遇见你。”
凤无忧此时也诊断完毕,她握上他的手,明眸对上他的黑眸,“那可有查出是何人在你膳食中下毒?”
“已经全被灭口。”端木煌眸色冷冷,“欲要杀我之人,也不过三五个。”
凤无忧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放心,总会讨回来的。”
端木煌“嗯”了一声。
凤无忧笑着俯身亲了亲他的薄唇,再次对上他的眸,“你的心跳得很快,比一般人都要快了。”
端木煌点头。
“牵心一线的毒,的确没有了。”凤无忧欢喜一笑。
端木煌再点头,也笑。
“所以我不明白,你为何心跳还会加速,而且,你的身子,貌似处于亚健康状态,你开始超负荷做事。”凤无忧脸上的笑容被忧愁所代替,“一定哪里出问题了。”
端木煌大手握上她的小手,轻轻地捏了捏,“我注意休息就是,这般的什么亚健康,超负荷,都不复存在。”虽然不太懂这些是什么词,但估计就是不好的,不然她怎么可能皱眉?
凤无忧看着他,自己会找时间去问问司马奕的。
但,最起码的已经解了牵心一线,就已经很好了。
端木煌此时要坐起身来,但凤无忧还是一把就按住他,“阿六。”
“怎么?”端木煌再次看向她。
“没,我就是喜欢叫你。”凤无忧笑了笑。
他的身子好了,自己的身子却还依然差着,这该如何才好?
端木煌坐起身来,将她就揽入自己的怀中,“阿九不要多想,我说过的。”
凤无忧在他怀中呼吸着他的味道,“我该回去了。”
这时候,敲门声响起。
凤无忧赶紧推开他,然后给他穿袍子。
端木煌束好腰带,“进来。”
司马奕进来,他看了一眼牵手的两人,便坐在那桌旁,将刚刚的事情说了出来。
凤无忧听完,“阿六,我想现在就回府。”
“我送你。”端木煌起身,“奕,解药,研究出来。”
“嗯。”司马奕点头。
端木煌带着凤无忧出了睿鬼王府,就看到了周围似是有很多人在注意着自己跟凤无忧。
端木煌眸色一沉,立即就在凤无忧的前面屈膝蹲下,“我背你。”
“这,阿六,这里还是你王府前。”凤无忧看了看周围,下一秒,也注意到周围的无数双眼睛。
“好。”凤无忧立即改口,趴在他的背上,然后凑上他的耳朵,“有人监视我们。”
“我知道。”端木煌沉声,下一秒嘴角一笑,“我们做我们的就是。”说着,就背起凤无忧来,肆无忌惮地朝着街道走去。
凤无忧趴在他的背上,“真好。”凤无忧心中只感觉幸福满满,但是被人打扰,她心里就感觉不爽,遂,投足间一手扬了手中暗摸出的药粉。
端木煌一路上与凤无忧说说笑笑,宛若不曾知道有人跟踪一般,而凤无忧一边与他说笑,一边扬起手中的药粉来撒。
凤无忧看着就要到府上了,便扯了扯端木煌的袍子,“放我下来吧!”
“嗯。”端木煌将她放下来,给她整理了一下裙子。
“那些人还真讨厌,吃了药的退,不曾吃药的一路跟着也不知道累!”凤无忧冷哼,嘟起小嘴颇为不满。
端木煌一笑,“你下的是什么药?”
“我身上没有什么药,就是巴豆粉多。”凤无忧摊手。
端木煌捏了捏她的小脸,“也算是惩罚他们了。进府里吧!”
凤秋旭此时就坐在离云如烟床榻不远的地方,他看着之前从凤诗樱那里搜来的这些书信,有一些特别重要的书信,他分开来,而一些普通的,放在另外一堆上。
整理好这些书信之后,特别重要的书信就被他叠起来锁在柜子暗格里了,而这些普通的较多书信,倒是收起来放在另外一边。
他上前来,认真细看了一下云如烟,确认她短时间不会醒来,遂赶紧到了她原来所住的偏房中。
翻番找找,希望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来,可却不曾发现什么。
遂,又重新折回来。
凤秋旭坐在云如烟的床榻边,伸手就搜云如烟身上的东西。
但,也找不到。
凤秋旭看着此时的云如烟,黑眸眯起。
事情做得如此滴水不漏,却竟然要服毒自尽,这是何种心态?
凤秋旭眉头紧皱,手忍不住捏上她的小手,却不料到的越发大力。
云如烟吃痛呓语出声,“痛……”
凤秋旭听得才赶紧松开了她的手,他黑眸冷冷地看着她。
云如烟睁开明眸,见得身边是凤秋旭,顿时心中一紧,“旭,旭哥哥……”
“为何想不开?”凤秋旭冷冷问道,“难道,我待你不好,让你感觉委屈了?”
“不是,不是!”云如烟猛地摇头,“我,我对不起。”
凤秋旭见她哭泣,心中软了软,情不自禁地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无声叹息。
云如烟被他抱在怀中,哭了好一会儿,才抬起水眸看他,“旭哥哥,对不起……”
凤秋旭喉中叹道,“你为赤王做事?”还是自己主动问吧!
云如烟在他怀中点头。
“为何服毒,是因为他要你对我做什么事情?所以才想着服毒而亡?”凤秋旭问道,大手抚了抚她的刘海。
云如烟点头,水眸看着他,“他身边有个厉害的女人,应该是匈奴干谒人……”云如烟将自己原名是吕黛、出身吕大学士府等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也说了,那日自己从万花楼中第一眼看到他凤秋旭起,就已经对他暗生情愫。但是同时,恰巧被端木赤雪看到,便与凤皓成在府门前上演了一出戏,利用凤秋旭的怜心进府,然后三番两次躲过凤无忧的试探。后来因为端木赤雪命令,而错手对他下了贪欢。
凤秋旭听着眸色阴鸷,浑身冷冽,但倒是没有动粗也没有怒骂云如烟。
云如烟说完之后,已经闭上眼睛,任由泪水流下,“我不想害你的,可是没想到,还是害了你,我想回头,但是已经无法回头,我便想,只有最后一条路了……”
凤秋旭手抓住她的两只手,让她看着他,“为何隐瞒我?既然你对我有爱的感觉,为何却不敢面对我?”
云如烟咬唇,唇都咬破了还在咬,“有时候撒一个谎,需要用无数的谎言来弥补……旭哥哥,懂不懂这种感觉?”
凤秋旭皱眉。
“你当年救下的那个女孩,不是我……是我调查了你之后,按照尊主的意思冒充的。”云如烟哭道。
凤秋旭握着她的手瞬间就松开,脸色也煞白。
小会儿之后。
“那你,怎么有我的玉佩?”凤秋旭顿时黑眸危险一眯,“你杀了她!”
“不是,不是,我没有杀她,是是尊主杀了她……”云如烟拽住凤秋旭的袖子,“对不起,对不起。”
凤秋旭大手扯开了自己的袖子。
“我是真的喜欢你的。”云如烟见他面色阴沉,赶紧喊道,然后想着要扯住凤秋旭的袖子,可是凤秋旭已经起身。
“撒了一个谎言,需要用无数的谎言来弥补。”凤秋旭看着她眸色闪过一丝的悲哀,“我懂这意思了。”
“对于感情,我万分没有骗过你。你之前也是防备着我不是么?”云如烟慢慢爬起床来,然后站在他的面前,“你也不信我。”
凤秋旭一声长叹,“曾经道,若是你背叛我,我则让你生不如死。可是,我做不到。但是,既然都是互不相信,那就不必多言了,你走吧!回到他身边。”
云如烟哽咽,没有说一句话,擦了眼泪,然后就往外面走去。
凤秋旭看着她的背影,黑眸落寞。
让她走,她还真是走……
凤秋旭一声长叹,捂脸坐在那桌旁,心痛又懊恼。
可是没想到,却没过盏茶功夫,就听得脚步声停下。
凤秋旭抬眸,见云如烟泪眼迷蒙地看着自己,然后她跪下来。
凤秋旭怔鄂了一下。
“你让我走,我便走!可是,旭哥哥,休书……”云如烟泪如雨下。
凤秋旭再次怔鄂,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他的拳头死死紧握,忍无可忍,一拳头就砸在那桌上,“你还说爱我!却只因我一句就走,还向我讨休书!”
云如烟浑身抖了抖,整个人害怕地向后退了退。那泪水还挂在哭花的脸上,却惊愕得看着他大发雷霆不敢动。
凤秋旭怒火冲天似的看着她,“你到底心里在想什么!”
“我,是,是你说,让,让我走的……”云如烟怔鄂得断断续续说出个话来,“我,我……”自己也感觉对不起他,走也是个最好的选择,可是,讨他的一封休书之后,他的名誉不会受损的,自己不想自己被赶出府之后,他却背上一些不好的骂名。
毕竟这才成亲几天的,而且当初是以这么隆重的婚娶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