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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慈一直不曾言语,萧寻的笑容更是令她情难自禁,面红心跳。作为一个正值妙龄的少女,看见萧寻这样的美男子怎能不动心?她暗暗盘算该如何把萧寻长久地留在身边。如果父亲答应帮萧寻是最好不过了,两全其美,就能名正言顺把萧寻留在齐贤庄,到时她主动提出下嫁,不让萧寻为仆反而为夫,萧寻应该不会反对吧?
连锦都看得出妹妹动了春心,他也舍不得萧寻这样的美人,他向来好色,不论男女,只要美丽的人他都有据为己有之心。所以他也巴不得能有什么方法留住萧寻的人和心。
只有连跃在萧寻的笑容面前勉强保持镇定:“你的命暂时能保住,不过你不肯合作,我们少不了严刑逼供。”
萧寻盯着连跃毫无惧色:“你们用强,我也不会示弱。只是我身子骨向来不好,谁知什么时候撑不住了,弄得你们人财两空。”
连跃明白萧寻是在暗示他们,他不怕严刑拷打,甚至不在乎自己性命。若是用强,他们绝对得不到好处。既然如此,大家都是聪明人,不如用斯文办法。“萧公子这么说,老夫确实要好好考虑。”他说完这句,唤来门外守候的仆役,吩咐道,“你们好生伺候着,不要怠慢了萧公子。”再一摆手,带着儿女退出房间。
萧寻知道连跃这只老狐狸绝对不会轻易妥协,估计还有后招,他现在孤身入险境,不能有丝毫大意。等连跃他们走远,萧寻才从椅子上站起,细细检查房间,确定并没有机关或者毒药,才略微放心。门外人影晃晃,看守严密,萧寻却放松身体躺到了床上。他忽然想到,他还能依靠的一个人,云梦泽。
如果云梦泽是个守信义的君子,必然不会丢下他不管,以云梦泽的智慧早晚能找到齐贤庄来。有了云梦泽相助,他不信斗不过连家的人。
那日云梦泽没追到梁雪飞和萧寻,便沿着密道又返回破庙。还好车马都在,马车之上存了些书籍笔墨。云梦泽连夜驾着马车行到附近的村落,等到天明,将马车和书籍等物全都换成钱财,只留了那匹马又置办了一套换洗衣物,轻装上阵,开始寻找萧寻下落。
齐贤庄在洞庭湖一代很有名气,不难找到。云梦泽打听到路径,骑着马儿行了半日就到了齐贤庄所在的地点。她没有贸然闯进去要人,因为她无凭无据,对自己的能力又不太清楚,所以她先去了附近的一座小镇。
云梦泽想到了,倘若真是齐贤庄的人劫持了萧寻,这庄子附近的小镇上自然少不了齐贤庄的耳目。自己需谨言慎行,万一着了道,连自己也被擒,就不好办了。云梦泽现在根本无法预料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或者说她对如何寻访萧寻的下落并没有明确的计划。思前想后,她决定去人多的酒楼茶馆打听一些江湖消息。虽然这些地方人多眼杂,危险大,但是消息最灵通,云梦泽顾不了许多了。再说,倘若真的落入敌手,或可快些见到萧寻。
这座小镇靠近水陆交通要道,相当繁华,酒楼茶肆遍布道旁,一时间也分不清优劣。云梦泽本想随便进一家热闹的,忽然被一曲悠扬的琴声吸引了注意力。
那首琴曲婉转悠扬,听到的人心里不由会静。这不是一般的静,而是——寂若垂天之云、泛若不系之舟。那操琴之人想必是此道高手,又是品性不俗,琴音感染听者也显露了弹者的心境追求。
这琴声自一家酒楼传出。云梦泽身不由己,循着琴音而去。到了酒楼门口,抬头看匾额,只见黑底金字的招牌“抒怀阁”。门前店小二迎了出来,帮云梦泽系好了马匹,又引着她进入楼内。边走边说道:“这位客官,您是来对地方了。小店是百年的老字号,名酒‘抒怀’享誉八方,还有各种精美菜肴,价格实惠。客官这边请,是去楼上的雅座,还是就在楼下?”
云梦泽身上的盘缠并不多,再者她想在楼下来往的客人比较杂,能打听到更多消息,便在楼下选了个靠街边的位子坐定。四顾打量,见到楼下一隅木质的地板上坐着一个弹琴的少年,他穿着一身白衣,那是一种旧旧的白,好似把月光揉碎洗褪后、再捣上千遍的颜色。这身衣软软的,穿在他身上有一种物我谐适的味道。他的膝上摊着一张用乌沉沉的桐木制就的七弦琴,悠扬的曲声自他指尖流淌。
这间酒楼,本就造得精雅,全是用上等的樟木杏木精雕细刻的构件,不着颜色,以木质的本色示人,清新之气却远胜于粉饰的奢靡。
云梦泽点了几个便宜实惠的小菜,又在店小二极力游说下要了一壶“抒怀”。自斟自饮,留神听着其他客人们的言谈。云梦泽与萧寻在一起时,也是饮过酒的,只觉比茶水味道浓烈,并无不良反应,想来自己属于天生好酒量。以现代科学而言,有些人的基因导致此人天生对酒精不敏感,或者循环较快,不会产生积聚,所以擅饮。
在悠扬的琴声中,楼下客人们虽有交谈,却无放肆喧哗者。不过云梦泽听力好过常人,不用费什么力气就可以听清楼内所有人的谈话。
在座的商贾书生江湖豪客形形色色都有,谈话的内容也是五花八门天上地下。
邻座有人议论:“早听说这里的‘抒怀’酒,香传百里,此番品尝果然名不虚传。饮下后烦恼都忘心平气和。”
另有人道:“酒确实是好酒,再加上这优雅的琴声,可谓妙绝。果然不虚此行。”
这时便有不知情的客人问:“从前没听说这里还有位高明的琴师,不知是何来历?”
先前那人回答:“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据说那位弹琴的先生是三个月前到镇上的落拓书生,盘缠用尽,饥病交加,被这座酒楼的老板收留,请了大夫为他治好了病。这位先生也不是忘恩负义之徒,病愈后就在酒楼内弹琴卖艺,偿还银钱。”
“原来如此。”
云梦泽听了这段来历,不免有些好奇,仔细打量那弹琴之人。
那白衣少年二十岁上下,一张脸上有着精致近乎完美的五官组合,皮肤却不是南方少年的粉白,而是一种浅褐色,在这古楼中,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冷艳清丽。不过若与萧寻那种雌雄莫辨的倾国容颜相比,这少年却是略逊一筹。他绝无女子的柔弱,棱角分明,虽然坐着但观肩膀宽阔料想他身形必然高大挺拔。他全身散发着一种静与冷的气息。那种静可以让人忘却时间,那种冷却使人不敢亲近。
云梦泽的直觉告诉自己,此人绝非等闲之辈。这样不俗的人物为何会流落在此,弹琴偿债呢?不过她没有精力再顾及萧寻以外的人事,将目光从那少年身上移开,停在酒楼内那几位带着刀剑的江湖客身上。听了一阵,没有人提起萧寻这个名字,更多的是在议论齐贤庄宝物失窃的事情。
一个虬髯大汉道:“听说齐贤庄丢失的宝物已经找回来了?”
另一个精瘦的中年人点点头:“应该是有这么回事,要不然前几个月他们庄上派出去追踪宝物的人怎么会都陆陆续续返回来了呢。我前天见过庄上的管家,他面露喜色,想必是宝物失而复得。”
虬髯大汉继续问:“大哥,你说他们那件宝贝到底是什么?”
中年男子左顾右盼确定并无危险,压低了声音道:“你算是问对人了。我与齐贤庄的管家私交不错,他有一次酒醉吐露真情,说那宝物只是一幅画,却价值连城。”
“一幅画?是汉唐名家的大作吗?真那么值钱?”
“非也非也。那幅画出自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画师,值钱的是画的内容。据说那幅画是一处宝藏的地图。那管家也是偶尔偷听主人家谈话才知道的。”
“这话恐怕是假的吧?若那幅画真是宝藏地图,为何齐贤庄的人不按图索骥把宝藏挖出?还提心吊胆地收藏地图做什么?”
“我觉得这话不假。齐贤庄很少涉及黑道买卖,做正道生意,那么快暴富,至少要一大笔本钱,钱从哪里来的?或许真的有宝藏,只是金额巨大,他们当初没有全挖出来。那图是留给后世子孙的也未可知。”
“这么说也有道理。怪不得当初他们丢了宝物并不报官,也不请外人追查,而是调动自己人偷偷寻访。恐怕是不想让宝藏地图的秘密泄露出去。”
云梦泽听到这里一皱眉。若依这二人说的,齐贤庄的那幅宝藏地图与萧寻提过的传说中的宝藏会否是同一件事情?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齐贤庄的人只是拥有地图,却还需要萧寻这个开启宝藏的关键人才能找到大笔财富,所以才会设计劫持萧寻似乎很有道理。她正寻思着,耳边的琴声忽然停了。
曲子断在不该断之处,那弹琴的少年站起身子,向在座的人鞠躬施礼:“弦断停琴,打扰各位雅兴,还请见谅。等在下换过琴弦,再献曲告罪。”说罢就要从后门退出。
云梦泽注意到那少年虽然低着头,眼角余光却瞄着虬髯大汉和精瘦中年人那个方向。莫非那少年也听到了此二人刚才的言谈?他是对宝藏感兴趣吗?
正在此时,酒楼内又走进两人。为首的管家打扮,四十岁上下,直奔那少年而去,口中道:“苏先生请留步。”
那少年顿住身形,看清来人,客气道:“原来是齐贤庄连管家,幸会幸会。”
“苏先生客气了。不知在下先前所求之事您考虑得如何?”
“那件事情苏某已与此间老板商量,看着齐贤庄的面子他终于还是同意了。只是这……”那少年面露难色。
连管家立刻会意:“只要苏先生肯去我们庄上作琴师,银两的事情不必操心。我们自会重重酬谢抒怀阁的主人,谢他肯成人之美。”
那少年听到这里面露喜色:“既然如此,苏某先谢过连管家了。不知何时能启程去庄上?”
“苏先生肯屈就,在下先替主人家谢过了。不如您先准备一下,明早在下派轿子来接您入庄?”连管家说得很客气,考虑也比较周全。
“如此甚好。”
连管家办妥了事情,乐滋滋的离开。
那少年也抱着琴从后门退出酒楼。看样子是谋到高就之处,以后无需在此弹琴卖艺了。
在座食客,多有惋惜,那少年去了齐贤庄作私家琴师,恐怕今后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再也听不到如此美妙琴音了。
云梦泽却是心中一动。她此时饭菜已经吃完,结了钱财,便向小二打听那少年的住处。云梦泽谎称与那少年是旧识,小二就如实相告。云梦泽的想法很简单直接,她打算找到那弹琴的少年,求他带她混入齐贤庄。这个请求被获准的希望虽然渺茫,但她决定一试。她不想放弃任何能救萧寻的机会。
没费什么功夫,云梦泽就找到那少年的住处。透过窗子可见少年正在屋中为琴上弦。
云梦泽还未敲门,那少年便开口道:“这位客官尾随至此,还谎称是在下旧识,不知所谓何事?”
云梦泽料想那少年并非普通书生,也不兜圈子,开门见山道:“在下确实有事相求,还请先生见谅。”
“什么事情,你不妨说来听听。”那少年气定神闲,“出门在外,各有难处,如果在下能帮得上忙就尽量帮。”
“在下姓云名梦泽,想跟随先生进入齐贤庄。”云梦泽态度诚恳,绝非玩笑。
那少年一愣,问道:“你可知我是何人?去齐贤庄作什么?”
“在下只知道先生姓苏,受聘齐贤庄作琴师。”
“你连我姓名都不知晓,咱们二人非亲非故,我如何能带你去齐贤庄?再者你若想去齐贤庄,大可登门投帖,为何自降身份,非要随我入庄?莫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图谋?”
云梦泽暗暗佩服这少年的思维敏锐,字字珠玑,三言两语已经点到正题,她只好硬着头皮直说,赌上一把:“在下一位朋友莫名失踪,在下怀疑此事与齐贤庄有关,想悄悄混入打探一下。”
那少年却忽然推开房门,手臂一挥,射出一根银线。
云梦泽只见银光一闪,来势迅猛,明明是根琴弦,却如利箭一般,恐怕能划破肌肤洞穿人身。慌忙之中,云梦泽也不敢用手去接,反而向前迈出一步,一转身竟绕过那少年进到屋中。
云梦泽这一连串动作极为迅速。就连那少年也只觉眼前一花,人就到了背后,惊出他一身冷汗。他自恃武功不弱,以琴弦作暗器从未失手,而今竟然让人避过,还闯进他背后空门。若云梦泽心怀不轨,定会趁机制住他要害,他怎能不心惊?
可惜云梦泽并没有出手,实际上她也没有那个意识,只是静静站在屋中道:“你武功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