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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熠招了招手,示意身后的侍卫上前将这一只小貂捉住,小貂看着这个架势,倒是也不再反抗,乖乖顺顺地被侍卫放到了笼子里。
得了这只小貂,君熠也算是心满意足,便带着众人往回去了。
晚上昱帝命人架起了篝火,京城中的这些贵人们可是不经常能围着篝火的,君熠今日得了一只小貂的事情,昱帝也是知道了,这小貂现在放在君熠的营帐之中,昱帝便开口问君熠:“朕听说你今日捉了一只活的青门貂回来,朕这么多年来,倒是还没有带着活物回来过。”
君熠忙回话说:“儿臣看这小貂机灵可爱,便想着带回宫去陪着阿暖玩,本来儿臣跟阿暖说的是给她带条好的皮毛回去,可是这小貂太小了,阿暖也不缺这些,这只小貂倒是宫中也没有的。”
昱帝听罢,笑着说道:“你同阿暖一向亲近,到了这围场之上还记着她,这方才像是个兄长的样子。”言语之间带着浓浓的赞赏的意思。
君熠听罢,忙说道:“这本是儿臣应做的。”
这一番话听在一旁的大皇子耳中,听得这位手掌握了握,方才松开。
在这围场上跑了一日,众人都是有些疲累,过了一会儿便也都散了去歇息了。君熠也不例外,回到自己的营帐之中逗弄了一会儿笼子里的小貂,便也准备歇下了。
君熠唤过小乐子熄了帐篷中的一半烛火,便让小乐子退下了,太子殿下今日也是疲累极了。
秦铮本也是准备歇下的,他同司傲住在一个帐篷里面,可是司傲还未回来,他便想着出去看看,谁知没看到司傲,却似是看到有个黑影从君熠的帐篷后面出来,可是一晃却又不见了。
秦铮心中有些不放心,便往君熠的帐篷那厢过去。
帐篷前面有几个守着的侍卫,秦铮开口问道:“方才可是有旁人过来了?”
侍卫回话道:“并未看到别人。”
秦铮心中有些疑惑,正想开口喊一下君熠,便听到帐篷里的那只小貂叽叽哇哇地叫了起来,弄得里面一阵混乱,秦铮赶忙冲了进去,接着帐篷里面并未吹熄的烛火,赫然看到一条三尺来长的蛇正往君熠的床上爬去。
因为狩猎,秦铮随身带了一只小小的匕首,还未解下,连忙拔出匕首飞了出去,将这条蛇用匕首钉在了地上。
君熠被这一番动静也是给吵醒了,太子殿□着中衣坐起身来,看着忽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秦铮,有些脸黑,就算是一个大男人,衣着不整地醒过来,忽然发现自己面前多了另一个大男人,心中也是极为不舒服的。
秦铮看着黑着脸正准备开口的君熠,示意他往地上看看,君熠随着秦铮的眼神看过去,便看到了地上钉着的正在扭动着的那条蛇,立马脸色更黑了。开口向外面喊道:“来人!”
门口守着的侍卫从秦铮进去就准备着,这会儿终于得了太子爷的命令,一个个冲了进来。
太子看着这些一个个看着精神十足的侍卫,开口道:“你们跟孤好好解释解释,这条蛇是从哪里来的?!”
这些侍卫从秦铮进去之后便知晓太子殿下这帐篷里定然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可是他们又不敢冒然闯进去,这会儿赶忙开口说道:“殿下息怒,秦公子之前也问过奴才们,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
秦铮也开口道:“方才我在外间看到有个黑影从殿下的帐篷这厢过来,一晃眼还以为是看错了,在帐篷外又听到这小貂的声音,才闯了进来,没想到倒是真的有人做下这等事情。”说罢看了一眼笼子里的小貂。这小貂这会儿安安生生地卧在笼子里,除却两只眼睛转得滴滴溜溜,整个小身子一动不动。
君熠想了一下,开口道:“把这地上的东西收拾了,明日唤了太医过来看看,不要弄出太大动静来,免得扰了父皇。”
侍卫忙上前去,将这条垂死挣扎的蛇收拾了起来,君熠对秦铮说道:“你也去歇着罢,这事情明日再说。”
秦铮点了点头,对君熠说道:“那殿下也好好歇息罢,秦铮先回去了。”说罢对身边站着的君熠的侍卫说道:“你们也当心着些!”
这些侍卫忙点头,还好今晚多亏了秦公子,若是太子殿下真是出了什么事情,他们的脑袋估计也就不用再扛在自己的肩膀上了。
秦铮走出君熠的帐篷,细细地往周围看了看,忽然眼神一定,想了想才往自己的帐篷中走去。
君熠等到秦铮走了之后,让帐篷中站着的这些侍卫出去守着,侍卫出去之后,君熠一拳打在了床板上,然后躺了下来,心中细细思索着今日之事到底应该是怎么一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本来我想让这蛇咬君熠一口的︿( ̄︶ ̄)︿
第五十九章
第二日一早;君熠顶着一对黑眼圈到了昱帝的帐篷里;他昨晚想了许久,自是没有睡好,昱帝看着自己的太子这般憔悴的模样,等君熠行礼请安之后;便开口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
君熠回话道:“儿臣昨晚帐篷中竟进了一条蛇去;若不是秦铮,儿臣说不定要被着野物咬着了,可是又是深夜,儿臣便没有惊扰父皇,只是让侍卫们多加小心;这一大早便先到父皇这厢来看看。”
昱帝听罢君熠的话;眉头皱了起来:“朕到过这围场这么多次,从未见过营地中有虫蛇之类的东西,你可让人将那条蛇收起来了?”
君熠忙应道:“儿臣自是让人收起来了。”
昱帝想了一下说道:“你让人将那条蛇送过来,再唤了秦铮过来。”又转头对孙九说道:“去传太医!”
君熠应下,孙九得了昱帝的旨意也忙往外走去。
不多时,昱帝的帐篷中便到了许多人,再加上一条已经断了气的死蛇。
昱帝开口道:“容太医先看看这条蛇是什么蛇,朕在这围场住过这么多次,从未见过这些东西,怎么会到了太子的营帐里?”然后又对秦铮说道:“你说说昨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容烨医术高超,昱帝围猎一向都是带着他的。
秦铮开口道:“昨晚臣只是随意出来看看,却瞧见了似是有个黑影从太子殿下的帐篷那厢窜了过去,可是一晃又不见了,臣本想是看错了,可是有些不放心,便去问侍卫,侍卫都说没有见到什么,臣定下心来听了听,却听到昨日太子殿下带回去的那只小貂一直在闹腾,臣觉着那小貂颇有灵性,便想着这帐中怕是有什么不妥,这才冲了进去,没想到便看到了那条蛇正往殿下的床前爬去。”
秦铮话音刚落,容烨便开口了:“皇上,此蛇乃白头蛇,属剧毒之蛇,若咬人,见血封喉。”
容烨说完,昱帝的脸色愈发难看了,沉着声音开口道:“这可是围场中能见到的蛇?”
容烨忙说道:“这蛇在京郊应是没有的,白头蛇只在幽州的深山中可见,这次出现在这里,定是有人特意带来的,且这种蛇性凶残,若不是常年与蛇打交道的人,怕是难以将这蛇带这么远的。”
昱帝听罢,胸中怒火更盛,开口对孙九说道:“去将这围场上管事的给朕叫过来!”
孙九听罢,小跑着去寻人,太子殿下出了这等事情,这围场怕是都要被翻个底朝天了。
过了一会儿,平日里管着围场上事情的管事便被孙九给找了过来,这管事正值壮年,平日里围场上的人都叫他王管事,王管事一进帐篷,便觉着气氛不对,头都不敢抬,扑通一下子就跪了下去。
王管事只是这围场上管事的奴才,围场只有到了秋日,昱帝才会带人前来狩猎,平日里干活的下人并不是很多,皇家的围场,普通人都是不允许进的,更别提这太子殿下的营帐附近,这放蛇的人,十有□□便是在这围场上做事的人。
昱帝看着地下跪着的瑟瑟发抖的王管事,开口对君熠说道:“今日朕便不问了,你来问他。”
君熠点头应下,开口问这管事:“这围场上有多少下人?”
王管事忙回话道:“这围场上除了奴才,还有一百三十八人。”
君熠又问:“这一百三十八人的底细,你可都知道?”
王管事回话道:“这一百三十八人奴才都是知道的,不然怎么着也不敢放了进这地方。”
君熠继续问道:“那这一百三十八人中,可有从幽州过来的?”
王管事想了一下,开口说道:“奴才倒是知道一个,不过这人是个哑巴,奴才是看他力气
大做事踏实方才留下他来的,别的奴才便不知道了。”
君熠对秦铮说道:“那你领人跟着王管事去那个哑巴的住处看看。”
秦铮应下命令,带着一队侍卫跟着王管事出去了。
这一大清早的,昱帝帐篷里的动静众人当然是都觉察出来了,可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却是没有人知道,君熠身边的侍卫,哪个都是不敢乱说话的。
大皇子看着秦铮带着一队侍卫出了昱帝的帐篷,实在是坐不住了,便起身往昱帝的帐篷去了。
君璟进去之后,先是请安,然后便问道:“父皇这里可是出了什么事情,儿臣看着秦公子一早便带着侍卫在这营地里转,有些担心,想着过来看看。”
昱帝面色不佳,君熠便替昱帝说道:“皇兄不必担心,不过是昨晚孤的帐篷里进了一条白头蛇,所幸并未伤人,孤也是想着先来看看父皇这厢可有不妥。”说罢两只眼睛紧紧盯着君璟。
君璟的脸色立马变了,语带急切:“这白头蛇可不是一般的毒物,怎么能跑到太子的帐篷里?万幸没有伤到,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君熠出事,得到好处最大的,便应是君璟,不过大皇子这一番话语加上作态看着是兄弟情深,昱帝的面色也稍稍缓和了些,君熠两只眼睛直直地看进了君璟的眼里,继续说道:“皇兄也要多加小心才是。”
君璟微微避开君熠的视线,开口道:“自是会多当心的。”
过了一会儿,秦铮带着几个侍卫押着王管事回来了。
秦铮行礼之后回话道:“臣带人跟着王管事到了那个哑巴住着的地方,人已经不见了,不过微臣搜出了一只竹笼,里面有蛇蜕皮之后的痕迹,便让人带了回来。”说完示意身边跟着的侍卫将手上拎着的竹笼放在了地上。
容烨走上前去,提起秦铮带回来的这只竹笼细细地查看起来,昱帝开口道:“这人定然还没有跑远,让人给朕搜!”话虽这样说,可是这围场之中比不得京城,山高林密,若是这人逃到了山中,怕是就找不到了。
秦铮似是想起了什么,开口对昱帝说道:“昨夜秦铮在太子殿下的帐篷外面,听得那小貂的动静极响,可是殿下直到秦铮闯进去之后方才醒过来,虽说这狩猎疲累,可是微臣想着,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蹊跷?”
君熠也是觉着有些不对,他昨夜总觉着睡得特别沉,本来是以为第一次秋狩吃不住,可是听得秦铮这么一说,心下也开始怀疑起来:“儿臣平日里浅眠,昨夜睡得却特别沉,秦铮将儿臣吵醒的时候,还有些头晕,到现在也有些脑胀,现在想来,说不定是被人下了什么药物。”
昱帝听罢君熠的话,开口道:“容太医,先去看看太子身子是否有恙?”
容烨放下手中的竹笼,开始给君熠号脉,半晌之后开口道:“太子殿下脉象虚浮,似是被人下了什么药物,可是这药物有有些奇怪,若是普通的迷药,常人被下药之后不到药力消退的时辰,肯定是不会醒来的,太子殿下昨晚能被秦公子吵醒,倒是有些反常了。”
君熠想了一下,追问道:“这人若是给孤下药,定是在晚间设宴的时候,孤昨晚回了帐篷,什么也未曾再用过,若是迷香,那小貂定然也是昏迷了,迷药向来都是起效极快,这是什么药,直到孤就寝药效方才出来!”
听得君熠这么一说,容烨一下子便想了起来:“微臣记着一种草药,倒是也算不得迷药,只是睡前服用会有助眠的作用,第二日清醒时也会有些不舒服,只是这药名为浅灼,也是幽州特有的药材。”
君熠听容烨这么一说,恍然大悟,对着昱帝说道:“昨晚这宴席之上,大家都吃的是同样的吃食,可是有人给儿臣上了多上了一碗汤来,儿臣闻着这汤鲜美,还随口问了一句,那奴才回话说是管事特意备下的。儿臣当时并未在意,这会儿却觉着甚是蹊跷。”说罢眼神直直地看向了跪在地上的王管事。
王管事一听,忙开口道:“奴才冤枉,奴才从未让人上汤给太子爷啊!”
昱帝并不理会在这里哭嚎的王管事,开口说道:“将昨日上汤的奴才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