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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你帮我吃?”我贼贼地靠近他,勺了一勺饭给他,他摇了摇头,闪过脸,我只得把勺子放下,抱怨道:“又躲开,每次我想抓的时候都抓不到你。”
“你在生气吗?”他在我脸上留下一个轻吻,笑道:“我说过,你有我陪,不管后面会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所以你不用担心,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你不用抓着我,因为我会抓着你,永远不放开。”
我点头,靠在他心口,轻声说:“韶誉,那句话,我还想再听。”
他楞了楞,支支唔唔地说:“每天都要说十多遍,你听不厌的吗?”
“我要你说,”我才不会放过他,“就算每小时都说,每分钟都说,每秒钟都说,我也听不厌,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几辈子,几百辈子,几千辈子我也听不厌。”
他放在我腰间的手紧了紧,贴在我耳边低喃了一句。
我咧开嘴角笑,却说:“好轻的声音,我听不见!”
他没辙,只得大声重复一遍:“我爱你!闻人晴,我爱你!”
声音回荡在空空荡荡的房间,可以想象他的窘相,我笑着抬头,果然看到他一脸的红晕。
吻着他的唇,嘴角上扬,真的好幸福。一切都好了起来,我现在,很幸福。
当时我刺了郁东江几刀,他终于抢救无效死了,后来把我打昏的是周陆敬。
对赶到警局的苏云和高从简还有许昭威,他一个劲地咆哮着骂我笨骂我蠢骂我傻骂我脑子不清楚:“你们说他是怎么回事?本来抓到了郁东江是大功一件,就当时的情况,就算他不去刺那两刀郁东江也是要判死刑活不了多久的,而且,就算他要刺他,我们没来的时候他不刺,当着我们的面却发狠了,连我要说他是正当防卫也不行了!这下可好了,还要偿命,你们说多不值得!”
我看着眼前的三人不说话。还是高从简说了一句:“也不见得要偿命的。”
周陆敬呼呼地吐着气,说:“起码要判刑!牢里是他能呆的吗?当时进去的那些个人,还不一个个整死他!我要罩也罩不了啊。”
高从简不说话了。半晌,才终于开口:“如果,我可以证明他有精神分裂症,他是不是可以到专门的地方服刑,不用去普通的牢房?”
于是,为了保证我不被整死在牢里,高从简在庭上努力地证明我有精神分裂症,而且有明确的家族史,母亲就是个例子,说得满庭的人都用同情的眼光看我。我本来想反驳的,不过许韶誉不让,我看了看他“威胁”的眼神,最终也没说什么,我知道他们都是为了我好。
然后我就住到了这间病房里。说是病房,其实也就是另外一个看守所,只是这里呆着的都是因为精神失常犯了伤害或者杀人罪的精神病人。我这间屋子只有很高的顶那里有个窗子,四周都是墙壁,唯一的一扇铁门总是牢牢关着,只有透过门上那块狭小的玻璃才可以看到外面走动的人。
我一个人住,心情很不好,后来有一天醒来发现许韶誉坐在床头笑着看我,见我开心得要叫起来,他赶忙做了个“嘘”的手势,说不要出声,是高从简偷偷把他放进来的,如果我保密的话,他就可以常常呆在这里陪我直到我出去。我当然是点头,心里不禁大大地感谢高从简了。
不知道为什么,高从简也申请调了过来,他学识高又在这个领域有些名望,人家当然是求之不得的,所以连带的,我也常见到苏云这个家伙,当然,许韶誉在这里的话,他的宝贝弟弟也会不时地来凑热闹。但是我不太喜欢他们老是过来问东问西,还有许昭威,根本没有幽默细胞,每次的开场白都是:“晴,我是韶誉,你有没有想我?”很没意思的玩笑。
开始的时候,看着边上的韶誉笑的很开心,我也好心情地配合他说:“是啊,韶誉,我很想你。”结果他脸上总是一副不太开心的表情,直到有天我终于不喜欢这个玩笑了,不冷不热地揭穿他:“不要开玩笑了,你才不是许韶誉,你是许昭威!”他才终于松了口气似的笑了出来,奇怪的很。当时高从简和苏云也在边上,听到我这么说,居然都是那种如释重负的表情。
我躺在床上和许韶誉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突然听到铁门响了赶紧闭嘴,哎,这些家伙总要打扰我和韶誉的聚会。我闭上眼装睡。
“晴?闻人晴……”苏云轻声的唤我,我没出声,我倒要看他们这次要开什么玩笑。见我不答,苏云又轻声地说了句:“他睡着了,不要吵他了吧,说不定等下醒来又不开心了。”
“现在他情况好了很多,应该不会像刚来的时候那么大脾气了。”高从简说。
“是啊,”许昭威附和,“他连我都区分得出来了,这样的情况应该算很不错了吧。”
“说到这个,我也觉得放心了很多,”苏云叹了口气,“想到那天他拼命地向我要钱,我翻出来的一叠发票他居然斩钉截铁地说是钱,当时我都快被他吓死了,现在看来,情况是好多了,毒瘾也戒得差不多了,而且还能区分人,许昭威这个家伙连我都难以区分,要不是……算了,你们说要叫醒他吗?”
“如果他对接下来的事情没有什么过激反应的话,也许我们是真的可以放宽一点心了。”高从简说完,便轻轻地摇我。看样子他们又想玩什么了。
本来不想理睬他们,不过他实在是一副不摇醒我不罢休的样子,我也就只能“醒来”了。
“什么事?”我惺忪着眼问。
高从简和他们对望了两眼,过来把我扶好靠在墙上,说:“今天是什么日子你还记得吗?”
我眨眨眼:“不记得。”天知道你们要玩什么!
苏云也凑过来,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很大的勇气一般开口说:“今天,是许韶誉一周年的忌日。”
“啊?!”我大叫着看着他们,他们脸上马上出现了意料之中但依然惊讶的表情,几乎要扑过来把我按住似的。居然开这样的玩笑!好吧,既然你们想玩,我就陪你们玩玩好了。我停止大叫,说:“现在我知道了,我要做什么吗?”
“你……”他们都惊讶地看着我,好象我没有把刚刚夸张的行为继续下去让他们很失望似的。
“你如果想哭的话,不要忍住,想摔东西想打人什么的都不要忍啊!”许昭威也凑了上来,似乎已经准备好让我揍一顿了,“如果有什么话要带给他,告诉我,我会到他的墓前转告他,一个字也不会差的!”
如果我要和许韶誉说话用这么麻烦吗?!虽然他们似乎很投入,不过我实在是没有玩下去的兴趣了:“没啥要说的。没别的事你们可以走了,我还没睡醒呢!”
看到我又躺了下去,他们互相望了下,终于决定走了。
铁门关上之前,我听见苏云说:“表哥,他这样的反应是不是正常呢?”
高从简应到:“这样平静的反应,连我都不知道是好还是坏了,看来还要观察。”
“是啊,”许昭威说,“也许到现在,对我哥的死,他在潜意识里还是执著地不肯相信吧。”
铁门终于关上,我爬起来,转过头说:“韶誉,为什么他们要说你不在了呢?明明你一直陪着我啊。”
许韶誉笑着抱住我:“是啊,我一直、一直都陪着你……”
我愉快地回抱住他,说:“那句话,再说一次吧。”
他摸着我的头发,呵呵地笑:“你啊,还没听够吗?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爱你一辈子,生生世世地爱下去……”
我流下两道泪来,哽咽着说:“我也是,韶誉,我也爱你,生生世世一直一直爱下去。爱上你,就像罹患了世界上最糟糕的疾病,我注定无药可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