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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姆林宫的红衣主教-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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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精神病,他们引发的病,并且那些为克格勃管事的医生们现在能自信地观察到,
对祖国犯下的叛国罪本身就是一种严重性格错乱的症状,是亟需决定性治疗的。这
位每个人对工作都觉得好些。尽管一个人能因引起一个勇敢的敌人痛苦而感到内疚,
邢么帮助治疗一个病态的心灵,一个人只需感觉良好。

    这一个比大多数都病得厉害,瓦吐丁充满讽刺意味地想到。他有点玩世不恭,
不相信现在新的一茬“二”字号人在训练及定向期间学的那套废话。他怀旧地记起
那些几乎二十年前训练他的人们的故事——过去在贝利亚手下的好日子……虽然听
见那些狂人说话时,他浑身起鸡皮疙瘩,至少他们对他们干的事情是诚实的。虽然
他很高兴他没有变成他们那样的人,他并不自欺,相信费利托夫得了精神病。他,
实际上,是一个很有勇气的人,自觉自愿地选择了叛国的道路。一个罪恶的人,一
点不错,因为他违背了他的母体社会的规章,但是尽管如此,他是一个劲敌。瓦吐
丁对准安设到费利托夫牢房屋顶的光纤管,看着他,一边听着从拾音器传来的声音。

    你为美国人干了多长时间了?自从你的家人死后?那么长?差不多三十年了…
…那可能吗?第二管理局的上校苦思不解。那是极其漫长的一段时间。金·菲尔比
也没有干得那么久。理查德·索尔基的生涯,尽管卓越,却是一个短暂的生涯。

    但这有道理,也要对奥列格·彭可夫斯基表示敬意,那个叛国的格鲁乌上校的
抓获是二局办的最棒的案子之一——但是现在却被这种想法珐污了,即彭可夫斯基
用了自己的死来提高一个重大的特务的职位……可能就是他本人招募的。那就是勇
气,瓦吐丁告诉自己。为什么这样的美德一定身投进叛国罪里?!他对自己狂怒。
他们为什么不能象我那样热爱自己的祖国?上校摇着他的头。马克思主义要求它的
追随者有客观性,不过这太难了。总是有同审讯对象打得太近的危险。他极少有这
个问题,不过说回来,他从来没办过这样的案子。三次苏维组联盟英雄称号!一个
货真价实的国家偶像,他的脸曾出现在各种杂志图书的封面上。我们真的能让他干
过的事昭示天下?苏联人民知道老米沙,斯大林格勒的英雄,红军中最勇敢的斗士
之一……变成了罗金娜的叛徒会有什么反应呢?对国家信念的影响是件必须考虑的
事。

新  


    不是我的问题,他告诉自己。他透过那个高技术窥视孔看着那老入。费利托夫
正试着吃他的东西,他不大相信现在是吃饭的时候,更不知是吃早饭的时候——因
为与世隔绝,一日三餐都是一样的。

    瓦吐丁站起来,伸展身体以减轻背疼。这个技术的一个副作用是它也扰乱审讯
者们自己的生活方式。他自己的日程表全乱了。现在刚过午夜,而他在过去三十六
小时内只睡了七小时。但是,他至少知道时间、日期以及季节。他敢肯定费利托夫
不知道。他再弯下腰来,看到费利托夫正要吃完他那碗稀饭“带他来。”克列门蒂·
弗拉基米罗维奇·瓦吐丁上校命令道。他走进盥洗室,往脸上浇了些冷水。他瞅瞅
镜子,断定他用不着刮脸。接着他确认他的军服风纪完美无缺。在被囚徒打乱的世
界中;一个重要的因索必然是他的审讯者的脸庞和形象。瓦吐丁甚至对镜练习他的
外观:自豪,傲慢,却又有同情心。他在镜子里看到的并不使他差愧。那是个职业
好手,他对镜子中自己的影像讲。不是一个蛮子,不是一个愚钝的人,却是一个有
技能的人,做着一件困难而必要的工作。

    跟以往一样,当犯人走进来时,瓦吐丁已在审讯室中坐好。当门打开的时候,
他一成不变地是一副在干着什么事的样子;而他的头总是显得有些吃惊地抬起来,
似乎是说,哦,又轮到你了吗?他合上他面前的卷宗,把它放进他的公文包,这时
费利托夫坐进他对面的扶手椅中,那很好。瓦吐丁没有看就注意到了。不必吩咐审
讯对象他必须做的。他的头脑正固定在他县有的唯一现实上:瓦吐丁。

    “我希望你睡得不错,”他对费利托夫讲。

    “够好的,”是回答。老人的双眼朦胧。蓝色的眼不再有旺盛的精力,——瓦
吐丁在第一次审讯时曾羡慕不已。

    “我相信你的伙食还算可以?”

    “我吃过更好的。”疲倦的一笑,笑容后面还有一些轻蔑和骄傲,不过没有发
笑者想象的那么多,“但我也吃过更糟的。”

    瓦吐丁平心静气地掂量他的囚徒的力量,它变弱了。你知道,上校想,你知道
你肯定会失败,你知道那只是一个时间问题。我看得出来,他用眼睛说道,在他的
注视下,寻找并发现了弱点。费利托夫试图在严重考验下不衰竭,但是锋芒已经磨
损,在瓦吐丁的注视下,别的什么东西也开始松弛开采。你知道你在打败仗,费利
托夫。

    有什么用啊,米沙?他的一部分问道。他有时间——他控制着时间。他将用他
需要的一切手段来制服你。他在赢着呢。你知道这点,绝望告诉他说。

    告诉我,大尉同志,为什么你问自己这么愚蠢的事情?你为什么需要对自己解
释你为什么是个男子汉?一个熟悉的声音问。在整个从布列斯特-里托夫斯克到维
亚兹玛的路途上,我们知道我们在打败仗,但我从来没有放弃过,你也没有。如果
你能蔑视德国军队,你当然能蔑视这个城镇软虫契卡分子!

    谢谢你,罗曼诺夫!

    没有我,你究竟怎么过得了,我的大尉?那声音咯咯笑着。尽管你那么聪明,
但有时也会是个最愚蠢的人。

    瓦吐丁看到有什么东西变了。双眼一眨,变清亮了,那疲倦老朽的背挺直起来。

    是什么在支撑你?憎恨?为了你家庭发生的事情你就那么痛恨祖国……或者是
别的什么?……

    “告诉我,”瓦吐丁说:“告诉我,你为什么憎恨祖国。”

    “我不恨,”费利托夫答,“我曾为祖国杀敌。为祖国流过血。我为祖国被烧
伤了。但我不是为了你的同类做这些事情。”尽管他那样虚弱,轻蔑之情象火焰一
样在他眼中燃烧。瓦吐丁不为所动。

    我接近了,但什么东西变了。如果我能找出那是什么,费利托夫,我将制住你!
某种东西告诉瓦吐丁,他已经得到了他需要的。窍门在于认准它。

    审讯继续下去。虽然费利托夫这次会成功地进行抵抗,以及下一次,以至于再
下一次,瓦吐丁正在榨干那人的肉体和情感能量。两人都知道。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但是在一件事上两人都错了。两人都以为瓦吐丁控制着时间,纵然时间是人的最高
主宰。

    格拉西莫夫因美国新到的“火急”电文而吃了一惊,这一份来自普拉托诺夫。
它是通过电缆发来的,提示他在外交信袋中有一道“仅供主席阅读”信息在途中。
那真是非同寻常。克格勃比其他的对外情报机构更依赖一次性使用密码系统。这些
是不可破译的,甚至在理论上也不能,除非密码序列本身被破获了。它是缓慢的,
但却是稳当的,而克格勃需要的就是“稳当”。然而,在那一级传送之上,有另一
套规程。每一个主要情报站都设有—种特别密码。它甚至连名称都没有,不过是从
“驻扎官”直达主席。普拉托诺夫非常重要,连中央情报局都没有怀疑到那种程度。
他是华盛顿的驻扎官,情报站站长。

    那份电文到达时,直接送到了格拉西莫夫的办公室。他的私人密码文书,一个
无懈可击的大尉不在办公室。主席自己动手,译出第一句,得知这是一个“鼹鼠”
警报。克格勃没有一个固定的术语来描述自己内部的叛徒,不过高级官员知道那个
西方词。

    这份电文很长,花了主席整整一小时来解密,在解译用三十三个字母的俄语字
母表任意移换组成的内容时,他为自己的笨拙而骂声不绝。

    一个潜伏特务在克格勃内部?格拉西莫夫吃惊地想。地位多高?他传进他的私
人秘书,要代理人卡休斯和中央情报局的瑞安,I ·P ·〔瑞安名的字母缩写,似
为俄语化的,如John转为Ivan缩为I 。——译者〕两人的档案,跟所有这类命令一
样,它没有用多长时间。他暂时把卡休斯的放到一夯,打开了瑞安的档案材料。

    有一份六页的生平简历,仅在六个月前刚更新过,加上原版报章剪辑和翻译稿。
他不需要后者。格拉西莫夫讲一口带口音而可接受的英语。他读到:年龄三十五,
资历涉及商业界、学术界,以及情报界,驻伦敦的特别联络官。他在捷尔任斯基广
场的第一份简短评价带上了某位分析专家政治观点的色彩,格拉西莫夫看得出来。
一个富有而吃不了苦的半瓶醋。不,那不对头。他上升得太快,不可能是那样,除
非他有在档案中显然不存在的政治影响。可能是个聪颖的人——一个作家,格拉西
莫夫看到,记起在莫斯科有他的其中两本著作的印册。肯定是个骄傲的人,习惯于
舒适和特权。

    那么说你犯了美国的货币流通法,是吗?于对克格勃主席,这个想法来得很容
易。在任何社会,腐化都是迈向财富和权力的路。瑞安有他的缺陷,正如所有人那
样。格拉西莫夫知道他本人的缺陷就是极端的权力欲,然而他把对任何次要事物的
欲望看成是一个傻瓜的标志。他回到普拉托诺夫的电文。

    “评价,”信文作出结论,“对象不是为意识形态或金钱的考虑所动,而是为
愤怒和自我形象。他有一种对监狱的真实恐惧感,但更怕的是身败名裂。I ·P ·
瑞安可能掌有他声称的情况。如果中央情报局的确有一个置身高位的‘鼹鼠’在莫
斯科中心内,瑞安很有可能看到过来自他的情报,即使没见过名字或脸相。情报应
该足以辩明这个漏洞。”

    “建议:因两个原因,应该接受这项提议。第一,识破美国间谍。第二,将来
好利用瑞安。这次提供的独一无二的机会有两方面。如果我们去掉对对象不利的证
人,他就欠了我们的债。如果这项行动被发现,可以怪罪于中央情报局,由此而来
的质询将会严重地损害这个美国情报机关。”

    “嗯,”格拉西其夫对自己喃喃而语,一边把档案放到一旁。

    代理人卡休斯的档案厚得多。他这时正在成为克格勃在华盛顿最好的情报来源。
格拉西莫夫把这个档案读过几次了,只是快速翻阅,直到他翻到最新近的情况。两
个月前,瑞安受到了调查,详情不知——卡休斯把它当作未经证实的传言来报告。
那是对它有利的一点,主席心想。它也排除了瑞安的提议同别的任何最近发……

    费利托夫?

    要是那个瑞安能辩明的地处高位的特务是我们刚刚逮捕的那个怎么办?格拉西
莫夫心想。

    不。瑞安本人在情报局内的位置就够高的了,不至于把政府部门搞混淆。唯一
的坏消息是克格勃高层有一漏洞,这事不是格拉西莫夫眼下需要的。它的存在就够
坏的了,不过让消息传出大楼……那可是场大灾难。如果我们发起一场真正的调查,
风声就会传出。如果我们不找出我们中间的特务……并又如果他如这个瑞安说的那
么地处高位……要是情报局发现我和阿列克山德罗夫……?

    他们会干什么?

    要是这个……?

    格拉西莫夫微笑着,向窗外看去。他会思念这个地方的。他难合这种游戏。每
一个事实至少有三面。每一种想法有六面。不,如果他要相信那个的话,那么他必
须相信卡休斯在情报局控制之下,而且所有这一切在费利托夫被逮捕前就计划好了。
那简直是不可能的。

    国家安全委员会的主席查阅他的日历,看美国人什么时候到这儿来。这次将有
更多的社交活动。如果美国人真的决定把他们的“星球大战”〔即战略防御计划的
通俗、戏谑说法。——译者〕系统摆到谈判桌上——那会使纳尔莫诺夫总书记脸上
增光,但那会改变多少政治局票数?不会太多,只要我能将阿列克山德罗夫的顽固
控制住。而且如我能显示我已招幕了一个我们自己的特务,在中央情报局内如此之
高……如果我能预测美国人将交易掉他们的防御计则,那么我本人就能抢在纳尔莫
诺夫的和平倡议前……

    决定作出了。

    然而格拉西莫夫不是一个爱冲动的人。他发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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