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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淼没有发现伊云的异样，她的布庄生意很差，难得有个顾客上门，此时已经乐坏了。伸手就指着旁边的柜台让伊云看。
“客官，这是印花布，是用土白布印染加工而成，用来陪嫁，做被褥，做衣服最合适不过了……”
“再看看这种，这是色织布，它不是印染的，而是用有颜色的纱线织成，所以比印花布稍稍贵一些，我看公子穿着打扮，肯定人中龙凤，您用这种布不会丢了身份……”
“哦？这两种您都不感兴趣？没关系……这里还有混合工艺布，它是在色织布的基础上再加上印花，上面再植上绒皮，非常华贵，最适合……”
瘦弱的少女兢兢业业地介绍着布匹，然而她说到这里，也终于感觉到气氛不对了，这客人进店后一句话都没说，眼光也没看布，而是看着她的人，明显不是来买布啊。
她的身体一僵，看着伊云绿光闪闪的眼睛，声音也紧张了起来：“您……您是来做什么的？光天化日，您可别想歪了……我会大声叫的……你别看我瘦弱，我力气很大，叫起来声音也很响，街坊邻居都很照顾我，我只要一叫，他们都会过来……街口的茶馆里有几个衙役捕快在喝茶，只要这里一闹起来，他们马上就会过来……咱们城北的捕快很厉害，捕快中的头儿是三阶的‘剑客’……”
水淼似乎很懂得保护自己的方法，毕竟从十岁大就开始一个人辛苦地打理布庄，已经懂得了如何应付各种打她主意的坏蛋。她一瞬间就点出了好几个关键点，如果是普通的登徒子或者宵小之辈，听到她这一大段的威胁，就算有什么念头也得咽下去，赶紧闪人。
伊云摇了摇头，心中暗想，果然是坏蛋的未婚妻，使起小手段来也一套一套的。我才不相信什么捕快头儿三阶“剑客”呢！人家堂堂捕快头儿天天守在你店外当保镖不成？
伊云微微一笑，问道：“你就是水淼？”
“嗯！你找我究竟有什么事？”瘦弱少女的双脚正在缓缓地后退，动作小得几乎肉眼不查。她现在距离伊云有好几米远，再退开一两米，她就打算撒腿开跑，然后纵声大叫。
伊云看到了她的小动作，但是没理会，只是压低声音确认道：“你是陈少的未婚妻？今年之内就要过门的？”
这个问题一出口，少女全身一颤，脚下的小动作顿时停了下来，脸上的表情也瞬间从警惕提防，变成了哀怨忧愁，仿佛心丧如死一般回道：“没错，我是陈少的未婚妻……你找上门来是为了陈少的事？”
伊云耸了耸肩膀：“你未婚夫陈少，昨天派了十几个混混到我家来打我，要我老婆晚上洗干净了等着他来侮辱……”他在这里顿了顿，故意没有说对方没有得逞，用这句话来坚定自己的心志，暗示自己报复行动是占了道理的，然后接着道：“我今天来找你，是要以彼之道，还治彼身，我这样说，你听懂了么？”
“我懂了！”水淼的身体轻轻地颤抖了起来，用一种幽幽怨怨、凄凄楚楚的声音道：“我就知道……总会有这么一天……他犯下的罪孽会毁了我的生活……没想到就是今天……”
她走到大门边，“呯”地一声关上了布庄的大门，整个屋子里的光线一下子就暗了下去，然后她转过身来，对着伊云，沉默了半响，不哭，不叫，只是两行眼泪顺着双颊静静的流。
“啥意思？”伊云茫然。
水淼突然伸手脱自己的衣服，领口的扣子解开了，洁白的脖颈裸露了出来……
她用仿佛自言自语的声音道：“好几年前，我就在想，被陈少伤害到的人会想尽各种方法报复他，也许有一天突然就会有人冲进来对我说：‘你男人强暴了我的妻子，我也要强暴你，不然难消我心头之恨’，到了这一天，我没有任何的言语可以反驳，除了用自己的身体来补偿别人之外，我还能做什么？不如就这样毁了吧……反正从我小时候许给他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经毁了……”
咦？这女人在搞啥？伊云大汗！他还以为水淼会大声呼救，或者拼命反抗，或者落荒而逃，如果她那样做，伊云就打算转职成“斥候”或者“剑童”这种身法敏捷的职业，冲上去将她制服，然后嘛……对付邪恶的之徒的老婆，当然是使用爱的教鞭！
没想到这女人居然自已脱起衣服来，而且满嘴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话，伊云不由得一楞。
“你还等什么？过来侮辱我啊！你妻子昨晚受到的屈辱，我还给她们……”水淼并不知道伊云的话里有陷阱，陈少是做恶未遂，她却以为陈少已经得手，她的手解开了上衣的第二颗纽扣，雪白的胸脯露出来了一半，不过没有沟……她的胸部实在是太可怜了，正宗的贫乳，衣服都解了两颗扣子，伊云还没发现半点胸部的轮廓。
伊云抹了一把汗，如果对方反抗，说不定丢掉了节操的他就真扑上去了，但对方摆出这样的架势，反倒让他刻意丢到一边的节操有一丝丝的回归，不由得奇道：“你就不反抗一下？或者说，你就不怀疑我是骗你的，也许他根本没做坏事？”
水淼苦笑了一声：“我为啥要怀疑？他就是这样的人，就算你是骗我的，但他淫人妻女的事总不是假的。不是你，就是另一家人受了他的害。我有什么资格反抗？我有什么必要反抗？我一直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他这恶棍到处淫人妻女，到了今天，轮到他的妻子被人欺辱，实在是大快人心！大快我心！”
上衣的第三颗扣子解开了，衣衫向两边敞开，伊云看到她微微隆起的胸脯，两颗小得可爱的红葡萄，在那下面，是两排很显眼的肋骨……她很瘦，瘦得连骨头都可以这么清楚明显地看到。两颗泪水从她脸上滑落，滴到她雪白的胸脯上，顺着光滑的肌肤向下流淌。
“我晕，你既然知道他是这种人，为嘛还要嫁给他？”伊云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节操值已经回复得满满的了，他将手里的扇子一甩，很认真地道：“你可以退婚！玩退婚流！现在起点网很流行这个的。”
水淼听不懂什么起点网一类的话，也没心情去计较，苦笑了一声：“这婚哪有这么容易退……我父母双亡之后，家道中落，陈家借了我许多钱，我才能安葬父母，并且把这个家支撑到现在。我欠了陈家一屁股的债，实际上我已经被陈家给买下来了。如果不是陈少要到处拈花惹草，不想我在他身边碍眼，我早就得搬进陈府里去。现在我满了十五岁，他大约是觉得可以采摘了吧，才说今年之内要把我娶过门去。”
“啧……”伊云心里严重不爽，哥最烦的就是这种女人啊，看起来惨兮兮的，害我不好意思下手欺负了，宅男就是心软，刚才就不该听她说话，一进门打昏了直接按倒在床上啪啪啪，就算是报复了陈少了，结果听她一席话，害我那话儿都硬不起来。果然，强奸犯是很难当的，因为人总要面对自己的良心，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违背了良心去杀人放火作奸犯科，心理却没有负担。
“啪”地一声轻响，水淼解开了最后一颗上衣扣子，衣衫向两边滑开了，胸腹全都袒露在了伊云面前，她缓缓走了过来，伸手抓起伊云的右手，将它按在自己的左胸上：“昨天你的妻子被陈少怎么对待，今天你就全都对我使一遍吧，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我不会哭，只会开心得想大笑一场。”
56、坚强而又软弱的少女【1/2】
“啪”地一声轻响，水淼解开了最后一颗上衣扣子，衣衫向两边滑开了，胸腹全都袒露在了伊云面前，她缓缓走了过来，伸手抓起伊云的右手，将它按在自己的左胸上：“昨天你的妻子被陈少怎么对待，今天你就全都对我使一遍吧，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我不会哭，只会开心得想大笑一场。”
我晕，这女人想要自毁？她是因为遇人不淑，所以打算自暴自弃了么？伊云大汗，赶紧伸手将她的衣衫向中间一捺，遮住了她洁白的胸腹。
开什么国际玩笑，不论从哪个方向来看，你都是一个受害者嘛。要是我就这样把你推了，这良心一关只怕难过。一个新时代的宅男，虽然拥有有仇必报的美德，但是绝对不会拥有欺压好人的恶习。
伊云拍了拍水淼的肩膀，叹道：“算了，我不用你来报复他了，我会另外想办法报复他。”
水淼沉默了一阵：“那你妻子受的侮辱……这笔账怎么算？”
“嘛……其实事情不是你想那样，他派了人来打我，还叫我老婆洗干净了等他，结果我反把他派来的人打了一顿！”伊云摊手：“所以我老婆没有受到委屈，不需要用你来报复了。”
“什么？”水淼没有计较伊云的老婆并没有被侮辱的事，反而对他打了人的事大吃一惊：“你打了他的人？大事不好了，他是个小人，肯定会叫上许多家丁来找你，到时候只怕会闹出人命了。你，你快逃走吧，我这里有点钱，你带在身上，往北边的广元绿洲跑，或者去东边的南充……记得不要去南边，那里正在打仗，你一个书生跑进战场只会白白送命。”
水淼跑到柜台边，拉开了一个小抽屉，里面有几块碎银子，她把碎银子全都抓了起来，放在伊云手里，伊云掂了一下，大约只有一两多。
“不好意思……我家很穷，又欠了不少债，只有这些钱了，你全都拿去吧。”水淼用力拖伊云的袖子，将他往店外推：“快跑，晚了就不来及了。”
啧，这个女人……为什么就如此善良呢？伊云感觉到自己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碰触到了，不行，我得帮帮她，这样的女人如果错身而过，我没有伸出援手，坐看她落入魔窟，那简直是犯罪。
他对着水淼认真地道：“水姑娘，你为什么不跑掉？离开这个地方，就不用嫁给那个恶棍了。”
“我……我一个弱女子，又没钱，能跑到哪里去？四面都是沙漠……我不敢一个人跑进去。”水淼叹道。
伊云笑了：“跟我走吧，我带你跑掉！”其实伊云并不打算跑，他还没把陈少踩扁呢，本来他只打算小小惩戒一下陈少，现在他突然觉得，就算是为了水淼，他也应该把陈少碾压成渣，这是一个从来都没有追求的宅男，活了十几年之后第一次如此地想去做到一件事。但是他不想直接告诉水淼自己有能力踩死陈少，他想看看这个少女的决心。
“你带我跑掉？”瘦弱的少女退了一步，显然有点害怕，心中开始了激烈的斗争。
伊云笑着伸出了手：“你是个好人，我想帮你，你希望摆脱现在的困境吗？只要你想，你说出来，我就可以帮你实现愿望！”
“你可以帮我实现愿望？”水淼看了看伊云，苦笑了起来：“别看我十五岁，我可是大人了哦，这种童话怎么可能骗倒我？你还是快跑吧，被陈少追上就全完了。”
“怎么，看我是个穷书生，你觉得我不可能做到？”伊云温柔地笑了起来：“你是在害怕失败吗？刚才脱衣服自毁的勇气到哪里去了？现在这样活着，你早晚毁在陈少手里，何不把你的未来拿出来搏一搏，跟着我走出去，也许这一生都会变得不同。”
这段话显然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水淼秀气的眉头皱了起来，她真的很想摆脱现在这样的生活……其实贫穷不是问题，家业败落也不是问题，欠了一屁股债更不是问题，她有足够的坚强可以面对这些事，她不能面对的，是自己将要嫁给陈少这个事实。
如果有机会不嫁给他……哪怕只有一丁点儿的机会……也想要搏上一搏！面前这个书生似乎可以信任，如果他想，刚才他就可以得到我的身体了，但是他没有这样做，我何不试着相信他一次？
瘦弱的少女强撑着的坚强突然之间崩溃，噗通一声跪倒在了伊云的面前，两条清丽的眼泪顺着双颊滑落：“我愿意跟你走……哦，不对，是我请求你带我走吧……即使走出沙漠我就会死去，也不想嫁给陈少那个混蛋。”
“好吧，快去收拾行李，咱们立即出发。”
水淼走进内堂，几分钟后就出来了，提着一个小小的布包，看来是几件随身的衣物，还有一把老得都掉漆了的木算盘。看到伊云好奇的眼光，她解释道：“父亲的遗物……”
两人出了布庄，水淼显然是这条街上的名人，路边马上有两个人向她打招呼，笑容中带着善意和温柔，一个卖菜的老太婆对着水淼笑道：“水家丫头，今天怎么走出布庄了？难得见你出来走走。”水淼温柔地笑着回了一句：“出来吹吹风。”
街角的小茶馆里居然真的坐着几个捕快，穿着红黑相间的捕快服，腰间插着铁尺，其中一个抬起头来，用询问的眼神看了看水淼，然后指了指走在她身边的伊云，那表情分明是在问：“水姑娘，这男人什么来头？你碰上麻烦了吗？要不要我帮忙？”水淼对着那捕快摇了摇头。
这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