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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探的结果让江上燕大吃一惊,仅仅是一个村坞的力量,修士对修士,兵将对兵将,硬是没有把人家拿下。
至于死多少人,江上燕一点都不介意。
江上燕不惜己身也要套上梁山,就是因为这个人太特殊了。他就是一小人物,虽然很妖孽,但是相信各大修真堂的掌教都没有把他看入眼。但是,江上燕仔细一分析,就会发觉这个小人物的太不简单。
不是他几年时间就窜入金丹期,而是他很陈四娘在梁家庄做的那些点点滴滴。有些想法,有些手段,传到江上燕耳里,简直不可思议,但又处处显露出超人一等的智慧。
绑架,攻打之后,梁山就一定会主动来荆州的,江上燕这些都料到了。
因为家人是他的底线。
梁山这时候也想到,正因为如此,他才越发觉得这女人的可怕,对形势的了解,对人心的洞悉,设局环环相扣,居然就是为了引自己入彀。
“散修联盟想做什么?”梁山长出一口气,问道。
“不想做什么,只想人人都可以修行,不再被陈旧的门规所限,再没有莫名其妙的牺牲,再没有无情的打压,大家亲如兄弟……”
梁山笑了笑,高调谁都会唱。
“你笑什么?”江上燕有些气恼,她说了这么多,这个男人居然还是没有为之所动。
“这一切只是你的野心罢了。”
江上燕脸上的表情一下凝滞。
“你看我说得对不对?”
“你说!”江上燕脸色愈发的冷起来。
梁山像是瞬间进入心理专家的角色,要知道,他前世可是遭遇一强大变态的心理专家女友。
“女人的心思很容易变化,孩童时的童真、幻想,在洞庭湖的湖光山色中尽情的挥洒,然而,再强大的父亲,能够遮风挡雨的父亲也有无力的时候,美丽的湖光山色也很可能变成乌云盖日,惊涛骇浪的场景。被父亲疼爱却不能修行的小女孩想回报,于是嫁给巴东王。虽然是自己愿意的,但心比天高的小女孩无时无刻不感到屈辱。”梁山双目犹如放电直视着江上燕。江上燕面色平静,但心里却掀起惊涛骇浪。当梁山讲起洞庭湖的“湖光山色”的时候,她的确有些恍惚,那个赤着脚在沙滩上跑,迎着朝阳咯咯笑的小女孩,的确是一去不复还了。
“小女孩聪明之极,看到俗世那么多蠢人窃居高位,修行无望,于是很容易产生一种东西,那就是……”梁山故意停顿了一下,“那就是野心!”
“说下去。”江上燕脸上现出饶有兴致的表情。
“而野心这个东西一旦滋生,那它就会不断膨胀。你想成为荆襄之主,一旦做到,就会再滋生出新的野心,你还想成为江南之主……”说到这,梁山自己都倒吸一口凉气,“你跟那些帝皇正好相反,那些帝皇得到面北朝南的位置之后,他们想长生,想修行,而你是弃修行而想得天下。”梁山睑现惊容,他被自己推导出的结论吓到了。
“你说的没错。”江上燕幽幽叹了一口气,“只要你答应我,我们俩的孩子就是下一任皇帝。”
“不错,成为天下第一女帝,的确走了不起的抱负。”梁山双目凝视着江上燕叹道。
“你答应呢?”江上燕喜道,居然现出一丝少女般的雀跃。
第236章 女人的野心
充满野心的漂亮女人,的确对梁山有吸引力,搁在从前,最喜爱情冒险的他又有什么不敢呢?然而,他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
“你戏弄我!”江上燕脸颊现出一抹惊人的艳红,咬牙切齿地道,“你知道后果的,无论我死不死你的梁家庄会不断死人,你认识的,你熟悉的,你所爱的,一个接一个的死去。”
梁山还是摇了摇头。
“为什么?”
“就因为你的野心,早晚会把梁家庄也拖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我为什么要答应你呢?”
“你对我没信心?”江上燕忽然展颜一笑。
话说到此时,已经是图穷匕见了,梁山知道,即便眼下杀了这女人,她父亲以及洞庭系,还有蓝眉军都会不断向梁家庄发起进攻,特别是自己与祝轻云离开梁家庄后更是没办法招架。这是梁山的死穴。梁家庄是梁山到这个世界努力经营的一方净土,从梁家坞的含愤出走开始,鬼域辛苦建设,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凝聚了梁家庄人的汗水与心血,特别是这么多年来四娘顶着个大肚子辛苦操劳,就这样舍弃,怎么可能?
“我可以让整个新野都让你们梁家庄控制。”江上燕适时抛出诱饵。
梁山心中一动。他真心动了,这个女人太厉害了,她知道你最想要的是什么。
整个新野都在自己的掌控,所有的力量凝聚起来,也许就能割据一方,到时候荆襄方面也不用太过惧怕各方,自保有余。
江上燕嘴角悄然翘起,她知道梁山动心了。新野自治,这可比说让他们的孩子当下一任皇帝要实在多了。
再厉害的人,再高明的修士,只要听自己说三句话,之后的结局就逃脱不了为自己所用。
荆襄富甲一方,百年来没有大的战事,即便是前几年西秦对荆襄的进攻也完全没有伤到荆襄元气。而天下各地,战争犹如拉锯,狼烟滚滚,眼下刘宋正与北魏在黄河南北展开大决斗。江上燕分析,最终结果无非是两败俱伤。这样一来,刘宋与北魏就成了两头病虎,而这正是自己的机会。
梁山具有一种化腐朽而神奇的力量,江上燕希望这股力量能遍及荆襄两地,如此国力定倍增,天下风云激荡之时,必有可趁势之时。
江上燕筑基初阶,有着一百岁到两百岁的寿限,这是其他国主难以比拟的。
“其实,你不必如此。”梁山叹息道,“一个女人要珍视自己,要把最珍贵的留给自己最爱的男人。”
“只要我为天下之尊,还会缺男人吗?”江上燕不再掩饰,**裸地说道。
标准的武则天口气啊,梁山唯有苦笑,跟这女人谈爱情,简直就是玩笑。
“我们不如换一个条件?”梁山笑了笑。
虽然一直被这女人牵着鼻子走,但事情的确也比自己之前想的要乐观许多。
关键就是刘子鸣不是她的亲子,在这个基础上谈条件,双方就有可信赖的基础。如果刘子鸣是其亲子,梁山万万不敢跟这女人谈合作的。
“什么条件,说来听听。”
“三阴绝脉其实并不是没有办法治的。”梁山淡然说道
这就是梁山的杀手锏,也可以说是唯一的杀手锏。
梁山自然也想过,万一江上燕还有江世雄没有办法一网打尽的话,那么坐下来谈条件就免不了的。
“什么?”一直淡定的江上燕再没办法淡定,不能修行一直是她心中之疼,而当在一个方向彻底绝望时,她那滔天的野心自然就对准世俗界。
“三阴绝脉并非绝症,只是药难寻,我知道有一味药,纯阳真人的血。”
江上燕面色顿时变了。
三阴绝脉要专门炼制一种绝阴丹,丹方并不算珍贵,只是丹方上的诸药难寻,其中最没有办法的就是这纯阳真人的血。
纯阳真人本就罕见,纯阳真人若大限到时,必找天上地下无人知的所在作为自己的坟冢。
这个时候又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有可能纯阳真人会在最后时刻留下他的血。
江上燕自小三绝阴脉不能修行,她的父亲江世雄想尽了办法也不可得。
纯阳真人的境界太高,不是金丹期可以企及的,只有可能在教派福地一些遗址才可能有,而对于福地,江世雄这类的散修根本不能进去,即便进去获得的机会也少之又少,经过这么多年,父女俩早早断绝了心思。
“你怎么可能会有纯阳真人的血?”江上燕立刻反驳道
“只要你立下大誓,纯阳真人的血包在我身上。”
江上燕摇了摇头,道:“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你根本没有这样的运气。”
梁山笑了笑,道:“我若没有运气,你会想到以身相诱?”
江上燕双颊微红,胸脯起伏,心下暗恼。
“十八修真堂华阳宫上欲制我的罪,我于一石猴身上轻松收获三十匕枚晶石,这你可知道?”江上燕点了点头。“之后,我领任务前往妖蛮山探兽潮缘由,孤身一人,没有人认为我能做到,但是我做到了,非但如此,九尾岭新进元婴九姐的妹妹下嫁给我,这个你也知道吧?”江上燕又点点头。梁山面容一整,忽然显现出前所未有的信心,道:“我梁山伯一向与世无争,但一旦认准了要得到的,没有能逃脱的。”说着,梁山紧盯着江上燕。
江上燕心跳忽然加速,从未有男人这般三番两次用这么锐利的目光望着自己。
“我只要说想得到纯阳真人留下的血,我就相信,一定能得到,只要你有足够的耐心。”
江上燕不得不承认自己被打动了,就在瞬间,面对世俗皇权的极度渴望、野心居然没有以前那么强烈了。江上燕顿时心中微凛,暗呼厉害,这绝对是釜底抽薪。
自己若能走上修行之路,那么对皇权还会有那么大的野心吗?
之前所有的急需,所有的准备,所有的人员听从自己的调遣,只要自己一声令下,荆襄两地,两湖,江南烟雨之地、中原,北地草原荒漠,一切都一切都即将展开,这个时候,梁山却告诉她,他有办法弄来纯阳真人的血,你可以修行,可以跟无比疼爱自己的父亲相伴更多的时日,江上燕不得不承认,即便明明知道是对方耍心眼,但还是忍不住要听,要想。
江上燕重新打量梁山,这样一个男人,在自己见过的男人中不是最帅的,不是最有风度的,更远远谈不上杰出,但是却有属于他的独特气质。
从刚刚开始见面时候,一直被自己牵着鼻子,入彀不入彀都不是他能做主的。每个人都有底线,都有他拼命要维护的,只要拿住这个最后他没有不听从的。
荆襄两地不乏对巴东王的忠贞之士,却被自己用各式各样的手段攻破。她深知,那些坚硬如石,牢不可破的,换一个角度,或许就如那蛋壳一般脆弱。
洞悉人性的江上燕从来没有失算过,但是这一次,她居然被反将一军了。
很显然,梁山也调查过她,而且很深入,他早有准备。
换作是任何其他的人,在江上燕面前说他能弄来纯阳真人的血,江上燕会不屑一顾,但是梁山说了,江上燕心头居然有些雀跃,甚至还有一定的相信。这个人的存在,在这个时代,似乎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所以,我们大可不必结成那么紧密的关系。”梁山笑了笑,吃瘪这么久,终于拿回主动,心头顿时畅快无比,“要知道,即便是夫妻,也有可能昨夜缠绵,天亮拔剑。”
“你说的没错。”江上燕笑了笑。
雨在这个时候,就像一曲结束,乐队指挥最后抬手在空中一收,居然停了。
一场春雨过后,农户们已开始下田插秧,新野县的十二连坞持续了半个月的紧张气氛终有所缓解。
各类小道消息依然满天飞,特别是夜幕降临时分,各村坞水口旁大树下少不了讨论梁家庄最新有什么举动,新野县方面有什么异常之类……
夜幕,马家堡的寻芳楼红灯照样高挂,不时传来男人女人们的笑声,楼上有古琴奏响,弹奏的正是梁山留下的那曲《梁祝》,只是曲调大概一致,跟完整版的《梁祝》还是有许多差异。没有了花媚娘的寻芳楼掉了好几个档次,但毕竟是这方圆百里唯一的高级娱乐场所,人们不到这掏钱消费又到什么地方去呢?庆余楼依然高大森严,淹没着层层夜色中。马家堡的族长已经换人,新任族长正在召开紧急会议,考虑着马家堡人员的重新安排,譬如到县衙的官吏,马家商队在新野以及南阳的负责人,这些都是马明远的心腹,都要更换,新一轮的权力清洗开始了……
而马家堡最外围新修的一幢土楼内,现如今是马明远一大家的住所。
一幢土楼,从开工到完全修建至少要三年,但这幢土楼只用了一年,是以用料各方面前精简了。
昔日青狼军破马家堡,外围的土楼损失殆尽,为了防御,外围的土楼一年就修好,着重防御,其内生活居住的设施简陋。
还是马明远这位族长主持修建的,不想如今自己居住其内,也算是一种自作自受。
“老爷,庆余楼那边欺人太甚!”马明远的一位太太正哭哭啼啼地告状。
白日里各房太太们在一起的时候,这位太太平时就高调,得罪人,老爷退位之后,形势自然不比从前,听了不少冷言论语。
“滚!哭丧啊!”马明远吼道。
女人吓得脸色发自,掩着面一路哭了出去。
马明远面色微微发自,道:“来人啊!来人啊!”
喊了半晌,一个奴仆跑了进来,道:“老爷,有什么吩咐?”
“少爷还没来消息?”
“没有。”
“滚!”马明远低声喝道。
奴仆立刻屁滚尿流。
马明远端坐太师椅,窗外明月,冷光倾泻。
马明远却不复方才恼怒模样,面现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