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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下意识抿嘴呼吸调整为浅呼吸一般。
几经试探,崔焕已经断定眼前这个人来自梁家坞,来荆州有目的,但还到不了虾米感兴趣的地步。
“听说王妃美艳如花。”梁山说道,他忽然起了捉弄这虾米的心思。
果然崔焕眉头微蹙,道:“可不好这么说……”
“难道王妃不美貌吗?”
“也不是。”崔焕脸颊有些红了,他精于算计,理智远超过其他同仁,但不能说王妃,一说王妃他就有些控制不住,“这样公开谈论王妃相貌是不礼貌的。”
“啊,小子失礼了。”梁山连忙告罪道。
崔焕心下暗恼,正要说一两句警告这外乡人的话,忽然远处传来一阵欢呼声:“王妃巡游了!王妃巡游了!”
崔焕闻言一下站起来。
梁山注意到不仅是崔焕,面馆所有人都站起来,连一直在忙碌的老王也停下手中的活,他那扎着冲天辫的胖儿子早一步冲出去,不多时,朱雀大街居然就形成夹道相迎的状况
有热闹看梁山自然也要去看,不然太显得自己与众不同了,不过梁山也不会冒头,就在人群后面从人头缝里往里看
不多时,就看到鲜花花瓣满天飞撒,梁山心道,这是什么个状况?
鲜花铺地,这么奢侈,要知道这不是四季谷,大冬天的雪花初飞的时节,鲜花可少见。很快,梁山就看到两个锦袍女子在前头带路,手挎一花篮,一边走一边撒花,获得喝彩连连。
撒花女子身后一水的骑兵,马上端坐的都是娇娘子,却都配贴身软甲,外罩红袍,腰挎宝剑,一个个威风凛凛。再后头就是一豪华的马车,梁山瞥了一眼,就看到了江上燕站在里面,正频频向街上行人招手。
梁山赶紧低下头去,免得被这女人看到。
豪华马车后面还有一辆马车,比江上燕那座却要大三倍的样子,更像是一个小型的移动拳台一般。
梁山就看到上面站了两个唇红齿白犹如贾宝玉一般的少年公子,一个衣着华丽,另一个却是素白长袍,分明一个是世家子弟另一个出白寒门。
两个少年公子神情却有些局促不安,同时还有隐隐兴奋,梁山注意到那个衣着华丽的少年公子手握着栏杆骨节都发自。
碎雪飞扬,一辆马车是倾国倾城的美女,一辆马车两个翩翩少年,这是何等奇异的场景?这江上燕在弄什么?
梁山心里正纳闷,就听到旁边一老者叹了一口气,喃喃道:“这王妃什么都好,就是这点不好。”
“什么不好?”梁山凑了过去,问道。
老者警惕地望了梁山一眼,花白的胡须抖了抖,抿着嘴不说。
“徐老,有什么不好说,不就是两个面首吗?大家都知道。”旁边一个猥琐大叔笑道。
面首?不就是吃软饭的吗?
这个解释倒是合理,这两个少年既不安又兴奋,原来是被选中当面首了。
但是,这样堂而皇之,这女人也太大胆了吧,不对,肯定有什么……梁山正想着,那猥琐大叔凑过来,上下打量梁山,笑嘻嘻道,“小哥是外乡人吧,看你模样俊俏,上前凑一凑,若是被王妃看上,那就飞黄腾达了。”
“刘老六,你别教唆了,人家一斯文人……”老者气得颤颤巍巍道。
“徐老,您老是这般年纪没什么想头,假若时光倒流,您也是青春年少,十里八坊俊俏儿郎,您心里可能也巴不得做那入府之宾了。”
“胡说。”老者喝道。
“那巴东王徐老您可是见过的,您觉得跟王妃配吗?”
“这个……”老者哑言了。
梁山注意到不远处也挤在人群处的崔焕竖起耳朵来听他们这边的小声讨论。
“那么一个肥的跟猪一般的人物……”猥琐大叔声音压低了道,“您老觉得配吗?王妃也是个女人,男女之欢,天地大伦。王妃那么好的女人,今年荆河大涨,城内朝不保夕,人家王妃硬是到拦河大堤跟爷们一样脱鞋挽袖子背麻袋,老百姓摊上这样一个好王妃,再比比建康,比比北魏,荆襄两地的老百姓真是烧高香了。这样的王妃,她想做什么,我刘老六反正是支持的。”
徐老闻言一愣,叹了一口气,却没有反驳刘老六。
崔焕脸露与有荣焉之色,梁山则心惊,江上燕在荆州的声望居然到如此高的地步。。正想着,梁山就感觉拥挤的人潮忽然往往两边涌动,一个让人想入非非的女声响起:“兀那少年,请上马车!”
梁山看了看左右。左右的人已经自动分开,梁山抬眼看去,就见江上燕马车前一位女将扬起马鞭直指着自己。
梁山仍然不死心地看了看身后。
“看什么看,就是你!”
梁山心里咯噔了下,心道看什么热闹啊,即便有黑僵珠掩饰自己,但是以江上燕对自己的熟悉,茫茫人群中依然是看到了耀眼的自己,这让梁山不禁想起妓女对猪肉王子讲过一段话:“你是那么的忧郁,那么的深情……”
上马车,开玩笑,那是面首马车,不能上去,但是……梁山稍一迟疑下,两边响起甲叶声,两队人向他奔来,不会吧,当街就请人上马车,而且似乎连请带绑的架势。
崔焕面色一变,心里咯噔了一下,居然看走眼了。
女将一出声,马鞭一扬,崔焕就知道坏了。这一片归他管了,一个王妃都能看上眼的人自己居然当他寻常人,这算是不小的失职啊。
一想到虾米组织里的惩罚条例,大冷的天,崔焕额头上顿时有些见汗了。
第269章 素女殿上问策
“小子,你走运了,快去!”猥琐大叔悄声道,满脸羡慕之色。
梁山抬手指了指自己鼻子,道:“我?”
“可不就是你?”女将的声音铿锵有力。
“有请!”两队人眨眼就来到梁山面前。
梁山抬头看了看,看到江上燕脸露促狭的笑意,这女人,啧啧……梁山又看了看左右,索性大大方方拱了拱手道:“恭敬不如从命!”说罢,面色平静地向马车走去。
紧要时刻人的脸皮要厚起来,当然,这里没有熟人也是一个原因。若有熟人,梁山觉得自己要钻地缝。
崔焕有一种抽脸的冲动,枉自以为有识人之能,这人极可能就是梁家庄的庄主梁山伯。
梁山走到江上燕马车下,躬身施礼,道:“见过王妃。〃
江上燕点点头,挥了挥手,并没说话。
这是闹哪般?梁山心下暗恼,瞧这女人得瑟的,要不要这时候翻脸,指着江上燕鼻子大骂?不过看周围架势,侵犯、侮辱了人人爱戴的王妃,恐怕唾沫星子就能把他淹没了,还是静待其变的好,在人家主场,忍着吧。
梁山踱到后面那辆马车,无视马车上那两位公子的复杂目光,正待要上车,就听到那位女将说道:“好好表现,说不定王妃会垂青你。”
梁山抬眼看了看女将,银色软甲,红色战袍遮掩下依然能感觉其内犹如猎豹一般蕴含无穷爆发力的身躯,心道:这是一个标准的女汉子。
“垂青我又如何?”梁山反问一句。
女将哑口,从未有人会反问她。她只是例行公事,刚才的话就好像是“恭喜你中奖了”之类的套话。
“若是我垂青你呢?”梁山又笑嘻嘻道。
女将脸色一白,立刻转身离去。王妃看中的人,若与自己有瓜葛,不要嫌命太长。
不多时,队伍缓缓行走,再次陷入人民的夹道欢迎当中
“见过二位,二位真乃人中之龙,与二位在一起,实在是荣幸。”梁山拱手称赞道。
两位公子脸都不禁抽了抽,都一律转向别处。
梁山讪讪一笑,扶栏杆望向马车外,向着人群频频招手,心里说道,我梁山什么大场面没见过?饶是如此,梁山的嘴角还是抽了一下,被女人当街挑作面首的的确确是第一遭
梁山一举一动,江上燕都有留意,发觉梁山气恼的表情,嘴角弯起一道弧线,心中大爽。
“二位是主动的还是也许如在下一般被王妃掳获的?”梁山实在无聊问道。
“哎呀,我家中可是有美娇娘的,回去晚了是要跪搓衣板的。”
“不知道王妃好不好对付,三十回合还是三百回合。我家娘子是个细心之人,今夜正好是缴公粮的时候,她会察觉的。”梁山喋喋不休地说道。“兄台不要再说,进了王府还想出来,你真是做梦。”那个世家公子忍不住出言驳道。
“不可能,王妃贤良淑德,怎么能学那剪径的山贼一般?”
“兄台你就认命吧。”那寒门公子说道。
“就是,被王妃看中,那是你三世都修不来的福分。”世家公子道。
梁山苦着脸,沉默不语,不再说话。
梁山开始唠叨,江上燕则开始皱眉;梁山闭嘴不说了,江上燕松了一口气,心道这人终消停了,不过也就过了一会,又听到梁山道:“不行,我要接我家娘子来。”
江上燕再忍不住,扑哧一下乐出声来,这人真是厚脸皮跟城墙有得一拼。
转念一想,自己当街抓美少年,不也是厚颜吗?恐怕还有人要说自己无耻了!
就在这个时候,街头转角处忽然突兀地响起尖锐的喊声:“江上燕,你这个臭婊子!你这个人尽可夫的淫妇荡娃!〃
这一嗓子并没有平时街头那些大婶大姐的大嗓门响亮,但是咒骂王妃的话语,在朱雀大街夹道相迎的场面上,这么一嗓子,围观者顿时面无人色。
几乎在瞬间,江上燕前面的马队做了选择,冲锋,女将的呼喝声,伴随着人们的惊呼声——人们纷纷避让。
这谁啊?真是老虎捋须啊,梁山闻声看过去,就是一素白长裙赤脚的女人,披头散发的,看起来是个疯子,而且容貌还是相当俏丽。
“让她去!”江上燕的声音懒洋洋地传出,犹如离弦之箭的马队在瞬间带住缰绳,止住奔势,骏马腾起前蹄,一阵响亮的嘶鸣声。
“江上燕,你这个狐媚子,你就是妲己!你这个早死早亡不得好死的,你欲壑难填,连公狗都不放过的……”
女人的咒骂越来越难听,围观者骇然变色,胆小的已经开始转身偷偷走人。
滔滔不绝每一句重复的咒骂声,梁山简直叹为观止,同时叹为观止的是江上燕的忍气功夫。
“你这个无耻贱婢,你这个见了男人就想要的臭女人……”。
雪花飘舞,夹杂着漫天的辱骂,梁山注意到江上燕脸色开始有些变,再养气好也架不住这样的谩骂。梁山耳根跳动,心里却是若有所悟。
诅咒也是一种力量,一种来自民间的力量,是所有怨愤在无法付诸于武力的爆发。梁山的耳根跳动是能感觉到一种波动,这不是人耳能听到的声音范围,但是梁山的观音之境却能“听”到。
女人的咒骂声,一记一记都落在江上燕身上,发生着不可思议的变化,也许对江上燕的气运有所损害,又也许是别的什么,梁山现在还无法察觉。
梁山忽然意识到,观音之道除了那正常音之外,那些人耳原本听不到的音,比如天籁之音,地唱之音,星空之音。
梁山神色庄严起来,就在一瞬间,周围的声音跟方才完全不一样,噪杂的一下变成清晰的,无论有多少声音梁山居然都能听到。
观音的细辨境界,竞以这种意想不到的方式达到了。
梁山心中欢喜不已,江上燕挨骂,竟然让自己突破,这买卖着实划得来。
人群中的崔焕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而且极可能扭转自己在王妃心目中的形象,立刻小声询问左右,这是个什么女人?怎么敢如此骂王妃?
很快,以崔焕为首的议论“嗡嗡”展开,王妃虽有小瑕,但是这些年来仁政治下活人为数,荆襄两地更是安居乐业,与北魏与刘宋完全不同,这等功绩荆州人有目共睹。
像崔焕这种人最懂得如何传播消息,酝酿发酵情绪,左右老百姓的观点思潮,崔焕已经说的脸红脖子粗,一副愤慨的模样。
很快,小声的议论变成声讨,有第一个人开始叫“这疯女人是谁”之后,很多人都开始纷纷斥责,到后面自然有人意识到这是讨好王妃的好机会,粗汉的污言秽语立刻如泼屎淋尿一般向那女人倾了过去,刹那间,形势逆转。
梁山听了个目瞪口呆,大呼过瘾。
疯女人很快被人拖走,若不是相貌不俗,像是大户人家出身,恐怕早就挨上泼汉的老拳了。
夜游出了点意外,江上燕自然不会表现在脸上,依然笑意盈脸,不断地向老百姓挥手致意,掌声喝彩声连连。
一个时辰过去,大抵是晚上十点的光景,长长的队伍才回转巴东王府。
梁山与另外两位下车,跟在王妃的亲随身后。
女将再次过来,小声吩咐道:“好生伺候王妃。”
梁山眉头一挑,觉得这女将着实有些奇怪,说话毫无顾忌,在王府门前,但依然有不少老百姓跟在左右,用心者恐怕听去。
梁山抬头看了看四周,一些明暗相间的脸孔映入眼帘,心中有所察觉,旋即打个哈哈,大声道:“王妃可应付得来n……”
女将嗔怒地瞪了梁山一眼。她说话固然毫无顾忌,而梁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