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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燕拼力催动着大脑运转,就像是一台高速计算机一般,勉力计算着逍遥君所有可能的答话以及相应的结局。
南宫燕属于战斗型的修士,临险对敌时高速的计算所有可能的得失几乎是她的一种本能。
高她好几个台阶的高手可以压迫她行动的自由,但还压迫不了她的本能。
这趟她若不死,定会从逍遥君与郝长老的对峙当中获益。
上古纯阳剑仙的剑!
这是什么概念?
上古剑仙独领风骚,达到巅峰,中古渐渐没落,而到近古剑道修行几乎完全要依靠中古保存下来的灵剑。
像郝长老这般自己修成剑气的,还有梁山伯,这师徒俩简直就是奇迹。
梁山伯刚刚制造了一个奇迹,从疯狗凌霄手中逃生,而现在,他的师傅,从圣子峰打落尘埃也在创造一个奇迹,对抗逍遥君。
一时间,南宫燕有大脑缺氧的感觉,有些算不过来。
梁山隔壁却是王婶家,厨房正炖着猪头,香味四溢。
王二叔难得在家,炕头方桌上摆了一桌菜。
王二叔在喝酒,他的儿子虎子与女儿囡囡子争先恐后地抓肉吃,王婶则在厨房围着锅台转,一盘盘热菜端上来。
梁山家周围各户基本都是这般场景,家家飘肉香,女人们孩儿们笑容满面。
男人带钱带肉回来了,饱餐一顿。不是过年也不是过节。吃完这一顿,男人们就都要去兵营。
这一片住的都是汉人。
汉人在兵营做的都是工匠,木匠、铁匠等等。
一百架投石机,十万支羽箭都要在三天内打造出来,不死都要脱层皮。
胡人治下,分工明确,汉人为农为商为匠,胡人则从事军事活动。
这种分工既体现汉人事生产的有优势,有防范汉人掌兵权颠覆胡人政权。汉人大多也乐得如此分工,再苦再累总比立在城墙上要好些。
大夏国与北魏国的争夺进入最后关键时刻,武关的争夺自然成为焦点。
王二叔看着一对儿女儿子大快朵颐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儿子虎子头发,满目爱怜,却被虎子瞪了一眼,妨碍他吃肉了。
无论是王家,还是刘家,却都没注意到陈家草房的异样。
“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逍遥君冷声道。
对了,南宫燕心中说道,这是最佳的策略。
无论如何,郝长老都跌落到引气期,即便他有一把上古利剑,但就好象是婴儿手持着巨斧,他能抡得动吗?
“我数一二三,你再不走,我就发剑。”郝建很干脆地说道,“一、二……”
“明年十二月二十八,华山十八修真堂会裁定所,再论是非对错。”说罢,逍遥君人影一晃,已是失去踪影。
“师傅!”梁山连忙上前,就要撩衣服跪倒,院门推开,邻居王婶端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猪肉进来,“陈家娘子,陈家相公。”王婶唤道,看到郝长老,“呀,你们家来客人了啊。”
南宫燕就像是解了穴一般,立刻从屋子里出来,道:“王婶,你怎么来呢?”
“陈家娘子,我家今天闷猪头肉,还有些,就给你们端来。”
“谢谢!”南宫燕连忙说道。
梁山微微有些发愣,差点展开的殊死的决斗,邻里热气腾腾的温情,衔接得竟是如此自然。
梁山连忙拿眼睛瞪南宫燕。南宫燕会意,从袖口里立刻掏出三枚五铢钱就要放在王婶受理。
王婶连忙道:“哪能要你们钱,都是邻里邻居。”说罢,放下大碗,转身就走,出了院感觉有些不放心,转身喊了一句:“别忘了把碗还给我就是。”
梁山看了师傅郝长老一眼,嘴巴动了动,良久说道:“师傅,有猪头肉吃了。”
这个时候,逍遥君已到了城门口,正好看到城门“嘎啦嘎啦”的关上,两对甲胄鲜明头顶红缨盔的兵士整齐划一跑了过来,有个挎刀的将军大声宣布关城门,即日起武关不许进出。
逍遥君望了望城头,更是一派忙碌,他转身走了百来十步,在一面摊坐下,道:“老板,来碗素面。”
老板响亮地应了一声。
大雪纷纷扬扬,武关城上下很快犹如“大被”加盖,然而北魏国竟然挑这个时候大兵压进,出所有人意料,武关城顿时如如一锅沸腾的水。
就像是一个舞台,前一秒各大修真堂齐聚,逐一登场盼望着主角“梁山伯”浮出水面,后一秒突然叫停,呼啦啦俗世最残酷最猛烈的争斗就要开演,修士自动撤去“行头”,下台各自隐匿。
这个时候,也先率领他的铁狼军就在武关城外三十里开外。
第一百四十二章被逼上城
武关背靠少习山,南面白习山,武关河绕城而过。。。
武关比南阳要小得多,关中所住大多是军屯户及其相关的匠户。
梁山左邻右舍的王婶家有刘姐家都是匠户,连着三日,王婶与刘姐的男人都没有返家,这让她们很担心。
不仅她们,附近的匠户都是这般情形。
若在平常,女人们也不觉得什么,只是这三日城外是猛烈的厮杀声,大地不时的颤抖,有时候房顶的瓦刷刷地掉,偶尔还有一颗巨石落在白虎坊外直接砸出个大坑,这阵势,哪家的女人不怕?哪个不夜晚偷偷躲在被子里哭?
很快,梁山他们家院子就聚集了一堆女人。
一个月前陈家娘子带着她的相公在这住下,南宫燕虽洗去铅华,遮去仙光,但众女都从她身上感觉到一种安宁,似乎呆在她身边更容易放心。
郝建师傅走了,不知道是离开了武关还是躲在这座城池里的某个角落。梁山躲在房间里不出来,即便这样,女人们的聒噪仍然从窗缝中拼命挤进来。
“陈家娘子你就好,你家相公还在。”
“是啊,别看你家相公病泱泱的,但好歹是男人。”
梁山听得直翻白眼。
“就是,屋子里好歹有一股子男人味。”
“是啊是啊。”一个更豪放地说道:“一天没闻味,浑身都想!”
“刘姐,是下面想吧。”
院子里立刻哄笑声一片,厮打成团。
已婚妇女,丈夫未归之间的谈话,生猛之极。
当然,女人们也是依靠这类玩笑驱走心中的担忧。
即便在这种环境下,梁山依然打坐,他对自己的定力越来越满意了。
逍遥君被师傅逼走,一年后华山会上再来个了断,梁山估计至少眼下是没什么麻烦了。若不是武关被北魏大军包围,梁山现在就可以直接去花间堂。
梁山的实力一点一点在恢复,假以时日他就可以恢复以往的巅峰状。
虽然大军压进,与外头凄凄惨惨、强作欢颜的老娘们比起来,梁山的心情却要好许多。因为对他来说,这一场生死大劫已经过去。
然而,他的好心情并没维持多久,被围的第四天,傍晚,夕阳如金,白虎坊街口的宋姨男人被抬了回来。
宋姨还一脸娇羞带着笑意,因为刘姐刚刚赞她家男人勇猛,突然有人叫她。她转过脸就看到担架,然后,看到自家男人。
宋姨站起来,整个人楞了有两三秒,然后扑过去,嘴巴“啊”了半天,最终才发出惊天的哭声。
这哭声不像是哭声,像嚎叫。
宋姨男人胸口破了一个大洞,一支粗大的弩箭把他射穿,碎骨,空洞的胸腔……
女人们聚在一起,就是彼此温暖鼓励,畅想着战争早些结束,他们的男人早些回来,现在,这一切被血淋淋的现实无情地撕碎,所有女人想起自家相公在枪林箭雨中,一个个面色发白,浑身打摆子般发颤。
自宋姨男人开始,白虎坊头戴白花的女人越来越多起来。
大战的第七天,整个天空似乎都染成血色,院子里的女人依然聚在一起,只是说笑的没几个了。
“砰”的一声,院门被猛地推开,闯进来四个执戈身披两裆甲的军士。
“快!快,女人都到东关去!”军士挥舞着手中的戈气势汹汹地叫道。
“轰轰”远处传来不绝于耳的投石机抛石撞击城墙上发出的巨响。
“男人都上城墙去!”
宋姨目光呆滞,喃喃道:“哪还有男人?哪还有男人?”
一个军士冲进了里屋,发现梁山,大声喊道:“这还有一个男人!”
梁山心道,没必要这么惊喜吧。
“带出来!”
军士伸手就拽,梁山也不抵抗,很合作地出来。
“陈家男人得病了。”隔壁的王婶好心出声道。
“只要有一口气都要上城墙,现在所有男人都上城!”
“啊!”院里的女人们一声声惊呼,面色凄楚,都惦记着自家相公。
“别想这么多了。”一个看起来是军头的家伙说道:“北魏大军已经下了屠城令,武关若是城破,鸡犬不留!”
“啊!”好几个女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浑身发软。
“你们这些娘们,不为自家那口子想,也为家里的崽子想想,城破了没一个能活,现在是为你们家孩儿搏一条命的时候!”
武关显然到十万火急的状况。
女人们,以及老弱男人们陆续从各个院门出来,小巷走过很快汇成一道道细流往东城关涌去。
精神尚饱满的是大户人家的护院,大多数则是衣衫褴褛是平民百姓,更有乞丐也被推推搡搡在人流当中。
梁山跟南宫燕在人群中跟着向前走,越往前走,就越见黑烟滚滚,废墟也越来越多,厮杀声更是震耳欲聋。
完整的武关在梁山心中有印象,却没想到几天过去就变成这么一副模样,到处都是残砖断壁,瓦砾一片,时不时能看到焦黑的尸体。
这就是战争,古代的战争!
梁山恍惚了,身边的人声都好像飘在天边,眼前高大的城墙则象一块巨大的电影屏幕挂在前面,就好象他曾经跟苏娅一起跑到步行街那块大电子屏幕下看《斯巴达克》一般。
这一切是真的?!
“火箭!”有人忽然哑声大叫,一阵惊人的嗡鸣声,所有抬头,无数燃烧的火箭犹如流星雨一般越过城墙,嗖嗖嗖嗖接着就如雨急打窗,纷纷“叮叮”扎在柱子房梁上,“噗哧”则是扎入**的声音。
梁山赫然看到之前来过他们家对南宫燕有非分之想的胡三中箭,很快他就变成一移动的火球,发出凄厉无比地惨叫。
梁山与南宫燕两个立刻躲进临街的商铺内。
箭雨总算过去,众人纷纷出来,一个个神情绝望悲戚,身子晃动都几乎不能行走,街道上已经躺下上百具尸体。
刚才还是鲜活的生命,转瞬就变冷。
梁山小心翼翼迈过头、脚,以及一些残肢,看到的是一张张定格在最后无比惊恐的脸。
王婶与刘姐、宋姨三个哆哆嗦嗦围着南宫燕。
“我们也会死的。”王婶已经哭了起来。
很快,四处都响起了哭声。
“哭什么?”有人嚎道,“城破了,男的被杀,女的被强奸,到那时候你们就会羡慕已死了的人。”
这话说得让人猛的一激灵,还有比死更可怕的事情!
城墙上,全身披挂刺史大人郝连先勇目光凝视城下刚刚发生的惨剧。他只看了一眼,甲叶哗啦一响,身子旋即面对着城外。
大夏国完了!
但他绝不投降,那些人投降了的不配做郝连的子孙,为捍卫郝连家族的荣誉,整个武关玉石俱焚他也在所不辞。
兵员损耗过巨,汉人工匠上,直至战到最后一兵一卒,有人胆敢逃,赫连先勇的亲卫就高举大刀。
队伍终于来到城墙下,立刻有人分配工作,强壮的女人上城楼运下受伤的兵卒,另一部分安排运输城楼所需的物资,南宫燕与王婶她们几个被安排在城下煮粪汤。
一个个大锅,里面正冒泡,难闻的味道足够让人晕倒。煮好后直接通过吊蓝吊上去,这玩意淋在人身上真是够有威力。
梁山跟南宫燕几乎都说不上话,就被兵卒拉走。
两个人只能互看一眼,各自心道“珍重”。
第一百四十三章城破
梁山上了城墙,刚冒出头,旁边一个大叔过来就摁住他,道:“小伙子,别直着腰走路,保不齐就一支冷箭射过来。”
“谢谢大叔。”梁山一看,认识,是隔壁家王婶的那口子王二叔。
躲在城垛里一个看起来五六十年纪的老者看到梁山时眼睛一亮,不过旋即摇了摇头,可惜,若是早发现这厮就赚大发了。
“陈家相公,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黎菩萨。”
老者一身黑不溜秋的道袍,脚踏一双草鞋,梁山心中一动,修士,而且修为高过自己。
“王二狗,叫什么黎菩萨,我是道人好吧,就叫我黎叔吧。”
“黎叔好。”梁山连忙道,心中暗凛。
“你可真是活菩萨,这些天我们哥若不是跟着你早没命了。”
修士对危险的到来比常人提前感知百倍千倍,王二叔他们跟着这道人倒是他们的福气。
“别听他们瞎说,我就是运气好。”
“我反正就是跟定黎叔了。”王二叔说道,旁边几个匠人也连忙跟着附合,满脸忠厚的笑容。
“唔!”一记悠长的号角声,紧接着是“咚咚”震天的军鼓声。
“快!快!”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