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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类的人,在一般男子眼中,总是感到他具有邪气,故而心中不喜欢他。
这个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站在接上,身子凭着栏杆,俯视着街上这男女三骑。他对厉斜森冷如电的目光,似乎没有什么忌惮,嘴角还泛出微笑。
厉斜心中蓦地涌起一股杀机,想道:“像这种男子,多杀几个,等如是在做善事一般。”
心念转动之际,那个男子突然向他摇手道:“不要动手!”
厉斜不加理会,但也暂时不出手发难。
沈宇口中惊噫一声,道:“这厮决不是等闲人物,相距两丈之远,居然能感觉到厉斜的杀气。”
话声未落,只见那锦衣男子,手拿一拍栏杆,人已翻出楼外,轻飘飘地飞坠地上。恰是在厉斜马前。
这回轮到他领得仰头瞧着了,他道:“尊驾的大名,敢是上厉下斜?”
厉斜俯视着他,冷冷道:“不错。”现在由于发现对方并不瞧着艾琳,所以他忽然没有那么憎恨马匹前面的这个人。
那锦衣华服的男子道:“在下峨嵋董华郎,在四川一地,听过在下名声之人,还不算少。”
厉斜冷冷道:“那便如何?”
董华郎道:“这两三天以来,武林中人,谈的都是白衣刀客,有的则称你为霜刀无情总之都是在谈论厉兄你。”
厉斜道:“他们谈我什么?”
董华郎道:“多半是猜测虚妄之言,不值得一提,但有一件,却堪以说给厉兄听听。”
厉斜身子向前俯低一点,道:“闭嘴。”
董华郎一怔,但看见对方那双锐利冰冷的目光,盯住自己的情况来判断,如果违命开口,定须丧命无疑。
他耸耸肩头,转眼向艾琳望去。
艾琳说道:“你为何不准他说下去?”
厉斜道:“你问得好,这个姓董的,他有点儿鬼聪明。但假如他猜不出我为何命他阅嘴,我定要取他性命。”
沈宇在后面搭腔道:“尝闻峨嵋派中,有董华郎这么一号人物,据说已获峨嵋真传,武功高强,但却有西川浪子之称,这是正大门派中罕有的人物。只不知在厉兄刀下,能够走得上多少回合、’
厉斜哦了一声,道:“他的外号称为西川浪子么?”
沈宇道:“正是,他的辈份相当高,掌门人神剑胡一冀,是他的师叔。”
“你瞧他能走上多少回合?”厉斜问道:“假如你猜得中,将有奖赏。”
沈宇道:“二十招之内,你杀不了他。但他也支持不过四十招。”
厉斜道:“这样说来,我倒是值得拿他试试刀啦!”
董华郎目光闪动,却不言语。直到厉斜向他道:“你怎么说?”
“厉兄刚才不许我开口,所以我不说话,现在问到我了,可又不敢不开口啦。在下认为厉兄无须被这个心怀叵测之人利用,他不外想借你的宝刀,加害于我而已,可没有安着好心眼。”
厉斜道:“你们有什么过节?”
“没有。”董华郎道:“但他的确想加害于我。”
厉斜道;“好,我不受他利用。但你仍须猜测我早先何以命你闭嘴之故。”
董华郎道:“如果猜不中,厉兄就要向我下手,是也不是?”
厉斜点点头,面色阴冷。
董华郎微微一笑,道:“厉兄乃是洒脱不羁的人物,不论是什么事情,都不能使你挂碍。所以在下虽是正要说出有关你的传说,但你听与不听,都不在乎,决不因之而有丝毫挂碍。”
厉斜向艾琳道:“这厮有点儿道行呢!”
艾琳道:“他干吗拦住我们去路?”
厉斜道:“我们猜猜看如何?沈宇,你先说。”
董华郎一听后面那个青年,就是沈宇,不由得注目视察。心中暗暗琢磨他到底知不知道青莲师太要自己盗取刀经之事,假如他早已知道,为何又出言激使厉斜动手?竟欲陷自己于死地?
只听沈宇道:“现下武林中,既然纷纷传说厉兄之事,则他设法与你结交之举,乃是出自人所共有的虚荣心理,实是不足为奇。”
厉斜点点头,道:“这话也有道理,不过太淡薄了一点儿。”
艾琳道:“难道你另有看法么?”
厉斜道:“不错,我想及这个问题之时,灵机一触,先得到答案,才找寻其他理由,证明这个答案没错。”
沈宇大不服气地道:哪么你说来听听看。”
厉斜淡淡道:“我突然感到他乃是希望托庇于我,躲过杀身之危。正如北方传说中的狐仙,遇上雷劫,往往托庇于贵显之人一般…”
他停歇一下,又道:“他乃是峨嵋派高手,衣饰华丽,并且曾有浪子之称,可见得他不是贫穷之人,因此他怎会住在大街旁边的小楼上。由此证明他不是居住此地,而是躲藏在此处。他躲藏之故,当然是因为有生命危险。”
董华郎所显现的惊异之色,任何人都能一望而知厉斜乃是猜个正着,所以他才有这种反应。
厉斜冷漠的声音继续响起来,道:“他明知我出刀杀人,乃是家常便饭,却敢拦住我马头,起先甚至胆敢利用他自家特别气质,吸引我的注意,这都是十分冒险之举。如果不是有杀身之危,非托庇于我不可的话,他怎敢用这等方式来结识我?”
董华郎躬身抱拳,道:“唉,无怪厉兄能震惊宇内,纵横天下。单是这等才智杰出,已经当世罕有了。”
艾琳道:“厉斜敢是完全请对了?”
董华郎道:“正是,正是。”
艾琳冷笑道:“那也不见得,说不定你蛇随棍上,既可奉承于他,博他欢心,又可借此结交。”
沈宇马上加一句道:“此人胁肩馅笑,一副奸险之相,看来必定是倾势奉承,艾琳猜得不错。”
他不说还好,这一附和艾琳的意见,反而使厉斜心头不悦,发出别扭脾气,不顾一切地抹煞了艾沈二人的见解,道:“你有什么打算?”
董华郎道:“在下如果获准附随骥尾,走上一程的话,便感激不尽了。”
厉斜道:“咱们的道路方向,只怕不会那么凑巧吧?”
董华郎忙道:“在下根本就没有特别的打算,但我只要一露面,不须多久,就有得忙啦!”
厉斜道:“好,你跟着我们走,我倒要瞧瞧什么人敢来动你?”
董华郎不知如何就弄到一匹坐骑,便跟着这三个人,组成一支小队伍,向城外驰去。
大约驰出六七里路,厉斜招招手,董华郎便催马上前,道:“厉兄是不是想问路,在下熟得很。”
厉斜道:“暂时还用不着问路,我且问你,什么人最可能很快就会出现,企图对付你?”
董华郎不经思索,道:“必是家师兄王定山,却不知道将带些什么人做帮手?”
厉斜道:“你师兄何故要对付你?”
董华郎道:“他奉命要把我擒回山去,如若不能活擒,格杀勿论。”
“这么严重?”艾琳问道:“你犯了什么大罪?”
董华郎只笑了笑,就足以表明了他所犯何罪,根本用不着说出来,尤其是在女子面前,更不须说。
艾琳哦了一声,又遭:“你素有浪子之称,这等罪过,谅必也不是第一次了,为何这回如此严重介
董华郎道:“这回已到了恶贯满盈的地步,所以上面决意严惩不贷。”
沈宇插口道:“听说王定山乃是贵派中数一数二的人物,无怪你心中畏惧,要托庇于历斜了。”
董华郎讶然向厉斜道:“这位沈宇兄究竟是何方神圣?他不但知道的事很多,而且还敢在你面前,傲慢无礼,真是不可思议。“’
厉斜道:“你没听人说起过他么?”
董华朗道:“没有人烧得他的来历。”
厉斜道:“他就是七海屠龙沈木龄之子,又是少林寺一位隐名高手的入室弟子,身兼两家之长,武功非同小可。”
董华郎似笑非笑地望着沈宇,一股邪气,自然流露。说道:“以沈兄的身世,居然来到西蜀,又与厉兄泡在一起,说来也一定是借重厉兄的无敌刀法,庇护性命。”
沈宇哼了一声,道:“虽然你说得不错,但咱们可不是同流之人,你别打错主意,想与我交好。”他话声之中,隐隐透出一股森杀意味。
董华郎露出架傲不驯的神情,道:“好极了,我最恨自命正派,其实却鲜廉寡耻之人,遇上这等人,早晚得让我给宰了,沈兄若是这等人,可要小心点儿才好,哈……哈……”
厉斜摆摆手,道:“你们别吵,等我把话问过,若是谁也不服气谁,马上动手决个胜负,也未为不可…”他说到这里,心中暗暗高兴,因为这个童华郎,如果能杀死沈宇的话,实在是极妙之事。
他迅即想到将来尚可利用董华郎,做一些自己不屑下手之事,或是代自己出手,杀死那些不堪一击之人。
他问道:“王定山儿时会出现?”
董华郎道:“如果我们继续走去,一个时辰之内,他将在道上一处出现。”
厉斜道:“好,好,到时我替你斩杀了他便是。”
董华郎摇头道:“我这位大师兄,虽然为人忠厚,性情淡泊,不与人争名斗气,但却是个足智多谋之士,手段厉害,心思缜密。他除非不现身出手,如果出现的话,那一定是已有十足把握,不怕厉兄从中干涉。”他说得那么深信不疑,使旁听之人,都不禁感到一定很有点儿道理。
沈宇冷笑道:“假如姓董的瞧过厉斜的刀法,你这话便须从新另说了。”
董华郎向厉斜看了一眼,见他没有什么特别反应,当下耸耸肩,道:“这一点我不与你争辩,因为我也希望你的话没说错。若是家师兄输了性命,我至少可以轻松一阵子。”
四匹坐骑继续向前走,官道上往来的人,不在少数。除一些行商旅客之外,还不时遇到垂着窗帘的马车,或是大小不等的轿子。还有些看来身体文弱的读书人,坐着滑竿,脚夫们哼着齐整的韵语,先后和唱,颇饶趣味。
这一路走到蓬溪,都没有事故。中午就在蓬溪打尖,沈宇冷眼旁观,发现了一事,那就是董华郎无生有一种妖气,而这种不平凡的气质,反而形成了他的魅力,非常的吸引人。
此外,他能言善道,并且精于鉴视察色。他奉承人家的言语,总是非常自然,不着一点痕迹。因此厉斜甚至艾琳,都跟他交谈了不少话,仅仅中午时分,他们已熟络得很。
沈宇忖道:“青莲师太的推荐,果然是慧眼独具,看这等情形,董华郎必定可以成为厉斜的心腹,倘然董华郎不反悔的话,厉斜的刀经,必可盗得。”
这一本刀经,实在是非常重要的关键。当厉斜掏钱付帐时,沈字看见一本小册子,以丝囊套封着,有那么一截露在囊外。
虽然近在咫尺,但沈宇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他们旋即继续行程,沈宇不与艾琳搭汕,更不理睬董华郎,至于历斜,他向来不大说话。因此,这四骑所问的语声,多半是董华郎与艾琳交谈。
董华郎以很恭倾谦卑的态度,跟艾琳打交道。他已轧出苗头,发现艾琳等如是厉斜的禁育,所以表示出一副绝无野心的样子。
由于一路都是平坦官道,所以下午已到了南充,巨晚饭尚有一段时候。
厉斜向艾琳征求意见,道:“咱们乘兴再起一段路如何?”艾琳道:“随便你,这一路上沿途吁陌纵横,村庄是星罗棋布,到处都听到鸡鸡犬吠,孩童嘻戏的声音。这等景致情调,止叫人梦寐难忘。”厉斜道:“四川乃是天府之国,土地肥沃,物产丰饶,这等富足安乐的景象,不足为奇。”
艾琳道:“如果此去仍然是这等景致,我不反对继续走。”
他们边说边向西行,不一会儿已横贯南充县城,到了西门。
董华郎道:“此去景色又不一样了。”
艾琳道:“好景致已经没有了么?”
董华郎忙道:“不是;不是,仅是景色变了而已。我们出了西门;就是在嘉陵江边,此去须得沿着江边往北,到蓬安之后,才渡江奔营山。”
艾琳道:“原来如此,听说嘉陵江的景色,非常优美悦目,是也不是?”
董华郎连连点头,开始介绍这一条江水两岸的风光。
但俗语说得好,百闻不如一见,当他们沿着江边的大道驱马前行,但见宽阔而澄明的江水,平静地流动,两岸绿树平畴,可以看到农人在田里耕作,渔人则在水上驾舟飘浮,一眼望去,但觉一片宁溢幽静,沁人心脾。
艾琳纵自视觉,心神舒畅非常。就连沈宇这个时时流露出沉郁神情的人,这时也眉宇开敞,获得了难能可贵的恬静心境。
路上那些马车和轿子,无不打起帘子,穿着红红绿绿衣裳的女人们,都沿途欣赏这等明丽的景色。但殊不知她们自身也变成了景色的一部分,使美丽的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