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此刻众人也不自觉的向朝歌望去,复杂眼神中含着几许期望。随之心中又明,为什么各自记忆中,无论怎样残缺,却都想尽办法保证后人在大局启动的时候能及时到来。这也证明了之前各人对此的推测。
“名扬天下,好一个名扬天下!却不知为了这一誓,魏氏后辈付出了怎样代价!”
不知为何,老赌头此刻竟也一脸黯然:“神易不久后便殒迹山河,从此魏氏宗族就好像做了一场四百多年的噩梦!自从神易隐世后,魏氏宗族处境越发艰难,为护脉安全,以一族之力对抗整个术界,凶险难测可想而知。
“可更没想到的是,他们越来越发现一处怪异,修习五行煞克的族人,后代大多容易夭折,即便存活下来也脾气古怪、躁虐异常。而修习六甲空旬的后代,竟然大多不是天生残疾,就是身患异症。”
要说先前众人心中已经对老赌头故事的含真度渐渐去疑,现在就更加的增信了。因为能对五行族和六甲旬如此了解深入,恐怕就算编造都很难编得完全。
老赌头接道:“魏氏族人就暗查祖坟风水,并无异象。再看后人八字,却忽然发现五行煞克的后代大多命宫失衡,一行独旺;六甲空旬的后人几乎都是三刑具命,克害无边。
“于是我家祖先就怀疑,是这克煞无比的阵衍术一点点的在各自命宫中发生了奇变,若是不修习这阵衍术,你便凡夫一个,恐怕更难生存于世间。
“就这样,氏族后人越是试图生存,就越要修习这阵衍术,越是修习阵衍术,就越是生存艰难!如此怪异,让氏族后人想到了当年神易留下的一句话:五百年后,神易再现,届时你辈子孙也将彻底解脱,名扬天下!”
虽然以上所讲,正和当初在牧家村麦场斗局中众人所说的相合,但再次由老赌头说出,还是震撼不减。
此时众人全都神情凝重,连向来憋不住气的梁库,也已经没了发言冲动,他发现老赌头的故事越来越沉重了。
老赌头沉了许久,声音有点发颤:“于是就有族人怀疑,这一切都是神易的安排,他为了魏氏后人能忠心护脉,所以用这阵衍术来牢牢的控制他们!”
这一下奇峰突转,众人刚刚还对神易的丰神奇术所心驰,现在经老赌头如此一说,如同妙琴之音戛然而止,疑惑中,暗暗视了视凝眉而思的朝歌,真不知该做何想。
老赌头也默默的看了眼朝歌:“从那以后,虽然嘴上不说,但在五行族和六甲旬的整个家族中都暗藏着一个念头:也许能解开家族厄运的秘密就藏在牧氏坟局之中。”
老赌头想想,又沉沉道:“但这毕竟是心里想法,无从考证。大部分魏氏族人还是认为,祖先既已立下重誓,后辈子孙就应当谨守。更何况要不是神易命主,魏氏宗族恐怕早已不存于世,不存于世……”
说到最后,老赌头的声音几近哽言无续。
谁都知道这几百年来,五行、六甲两大家族世代承受的是怎样凄苦,从另一个角度看,也许不存于世反倒还幸运些。
要知道,人之将老,心中所挂无非儿女子孙。若是生下来你就已经知道,自己儿女将要残苦一生,或是夭折绝症,恐怕没几个父母不情愿以身相换,可偏偏连自己都是苦残无救,又当如何?
朝歌更是心绪万千,真不知该怎样看待老赌头的故事,也不知如何思量自己的祖先神易。
老赌头叹了口气:“也就因为这个原由,从此在五行、六甲两同族异门中,埋下了可怕的种子。”
故事终于到了最关键的部分!
老赌头似乎已完全忘了那条隐隐作痛的断腿,神思像是回到了几百年前:“那是在后世的第二十五代传人上,六甲旬出了位杰出术才。不但五行族里没一个能比得上,而且在当时的整个术界里简直就是威震八方!但……”
欲言又止后,老赌头重又接起:“但就是这位了不起的术才,却做了件每个人都想做,但都不敢做的惊天大事!”
“知道这大事是如何的惊天吗?”老赌头扫视一遍众人后接道:“他竟然敢违背祖训,独身一人闯入了神易命主布下的这块巨煞坟局。”
这事不一定惊天,但的确有点巨大。
先不说违背祖训所承受的压力,单只那些千局万布、杀人无形的阵衍,就已经让人倒吸凉气了。
老赌头:“可还未走近祖坟山,他便几乎经脉断尽。他没想到这神易布下的风水墓地中,竟然隐藏着更为繁复深奥的衍术阵,而且历经世代多年煞力不减!想必各位对牧家村的万阵坟局都已经有所见识了。”
面对老赌头的相询,婉姨等人不禁缓缓点了点头。
老赌头:“六甲旬的那位奇才拼尽命力才勉强从墓地中退出来,等被发现时已经是命悬一线了。可不成想……”说着又在众人的脸上一扫而过:“不成想五行族人竟以家族名义,把这位奄奄一息的六甲奇才驱出族门!”
刚刚语气偏激的老赌头,忽又转而一沉:“违背祖训被逐出族门本也应该,可这也意味着将他推入油锅一般。要知道,为了保守神易之秘,五行、六甲两族几乎成了众矢之的,孤身术界之中,恐怕比那墓地中的杀阵还要凶险几倍!”
老赌头:“从此本是同根同祖的一族人越走越远,最后成了各不相容的五行族和六甲旬。所以在出土的六甲旬中似乎是一次迁移而走,这也就是其中的真正因由。”
故事至此,终于让人明白了谜局的一半轮廓,虽然还有诸多不确定性,但一一对照现有的线索,老赌头的这个故事的确给了很完整的解释。
但又马上生出一个疑问,小灵问道:“如果说五行、六甲两族人共同奉神易为命主,却为什么出土中只见六甲旬有供神牌位,而五行族却无呢?”
久久无言的老赌头像是专等有人问这句话似的,微微一笑:“问得好!这正是我要讲的故事下半段,那是因为六甲旬迁走之后,这里发生了可怕的变故!”
说这话的时候,老赌头再次从眼前众人脸上一一扫过,眼神如电,像是要劈开每个人的面罩般淩厉无比。
被扫视的众人或凝重,或沉思,或不明,或抑郁,或淡然,或疑惑,或静穆,但神情各异之下却几乎都有一个共同想法:六甲旬迁走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老赌头却忽然放慢了语速,不急道:“在讲出下段故事之前,我老赌头有件事情想问问大家。不知道有没有人注意到一个地方,无论是阵衍的术力配合,还是各村的方位分布,都可以看出五行族和六甲旬在护脉一任中的不同分工,互补长短。
“但让我不明白的地方是,为什么事关重大的那七盘棋,却由土行一族来保管?”
看似轻描淡写,却又是一记重磅炸弹爆在众人心中。因为听言观色,老赌头似乎更有深意所指。
土家众人中的土守形并未回言,眼皮子望着地面,还是八雷轰不动的默声着。
反倒是旁边的土守仁笑着回话了:“呵呵,听得出,赌师傅的话里话外都好像在说,我们土行族与这下半段故事有着很重要的关联。
“至于那七盘棋,自从有记忆开始就有它了,到底为什么,我也很想知道在您的故事里是怎么说的。”
老赌头也笑了笑:“嘿嘿,既然不肯说,那就听我老头子来唠叨唠叨吧。”
老赌头直了直身,然后又看了看众人:“其实,神易留下来专门用于开启坟局的不止七盘棋,而是八盘!”
话音刚出的一瞬间,几乎所有人的脑中都发生了一刹那的空白。众人都认为老赌头会说出那七盘棋的原由,却不料竟然引出从来没听说过的第八盘棋。随后脑中便开始了狂转,强烈的预感到,将有大事发生了。
而那一刻的土守形依然沉默不变,土守仁也还是那样微笑的看着老赌头。
老赌头也回视着土守仁淡淡道:“那八盘棋本来是分由两族人保管,五行族各族一盘,六甲旬分管剩下的三盘。前七盘是阵衍的总局,而最后由火行族保管的第八盘棋,才是开解全局的关键!”
要说对这七盘棋最熟悉的除了土守形,就是朝歌了。
他曾在牧家村的坟地里不分昼夜的参悟棋局,虽然根据这七盘棋,开始真正进入了阵衍的神奥殿堂,而且从五行村和六甲旬的出土中,也越来越证明这七盘棋的用处,但却始终解释不了坟局中祖坟山不为空的疑虑。
难道真的有存在全局至关重要的第八盘棋?如果是这样,土族人又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盯着土守仁的老赌头,神情由笑转厉,一字一句道:“之所以土家一族独据七盘,那是因为在六甲旬迁走后,他便暗暗的向各族伸出了黑手!”
正文 第四集 神易传人 第三章 难以置信(下)
老赌头的惊天之语再次颠覆了所有人。
当几乎所有人都齐齐的向土族人看去时,朝歌却一直盯在老赌头的脸上,他想捕捉这张脸上的一切反常表情,哪怕只是一丝肌肉的异常颤动,都可以给他的判断提供难得的参考他可以相信谁?
土守仁的笑依旧那么自然,好像老赌头刚才所说的根本不关他任何事情,甚至微微点了点头,样子像是在很礼貌的示意老人家请继续讲下去。
老赌头视线陡移,对众人声调一扬:“我曾说过了,五行、六甲两族人虽然不说,但却都在心里怀疑着,各自的家族厄运都是在牧家村的整块坟局中。
“如果谁能掌握了这个坟局,不但自己的命运从此可以脱出牢笼,而且更能拥有传说中的无数奇书宝藏。
“但想归想,人总归有管不住自己想法的时候,可真正动起手来的,却是身为五行族首领的土行族!”
说到最后“土行族”三个字时,老赌头的眼睛几乎冒出火来:“当六甲旬迁移之后,就是土行族曾多次暗中刺探余下各族的口风,当他发现没可能联络各族私自开启墓局后,便处心积虑的开始了灭族夺棋。
“先是利用各族间越来越多的猜忌,从而挑拨是非,然后再趁势逐一予以清除。
“也就在这种各揣心腹的明争暗斗中,各族开始渐渐淡去最初祖训,所以大家也就明白了,为什么过早迁走的六甲旬中还保持着对命主神易的供奉,而在五行族里,无论是村落还是生存下来的后裔,都没了命主神易的影子。”
老赌头每说一字,都像在重击着每个人,心里五味翻涌,脸上七情暗动。
老赌头:“短短的十年之间,土行族便相继除去了其他五行各族。不但如此,为了永除祸患,土族人每隔一段时期,便派出族中强手四处追杀漏掉的五行族人和迁移走的六甲旬,累朝历代从未停歇。
“不但独据了八盘棋中的前七盘,而且几乎灭尽了所有他族之人,所以你们就会明白,为什么两族之人为避灾祸颠沛流离、居无定所,甚至连记忆都被强迫忘掉,以免疏忽中招来灭顶之灾!
“更所以你们就会同时明白另一件事,为什么土族人不但人丁兴旺,而且几乎遍布各地。”
老赌头一口气说完,几乎不给众人思考的空隙。
一幅百年恶梦,被呼啦啦的抖落眼前。
火暴少年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什么原因,已经不在场了,否则真不敢想像,当他听了老赌头的这番话会有什么反应。
老赌头停顿间,土守仁微笑着说话了:“的确很精采,解释得几乎滴水不漏,连我自己都有点相信赌师傅的这个故事了。
“可这个故事好是好,只要赌师傅给我们这些听客一点思考的时间,就会发现这里除了赌师傅您,没有第二个可以为您所说情节做个证实的。
“如果现在讲故事的换做是我,完全可以根据目前这些不会说话的破砖烂瓦,说出好几种可能。
“但我却不会那么做,因为我知道,没根没据的乱讲故事,不但解决不了问题,而且更会惑了人心。”
听完土守仁的一阵回击,朝歌不禁暗自打量了几眼这位好像无论什么时候都能笑得出的土族人。
他真是一点也没辜负了这些天来梁库对他的夸赞。不但口才好,涵养也好,无论什么时候,什么事情,他都会微笑处之。只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便把老赌头刚才几近完美的故事,刺得千疮百孔。
土守仁正说到了众人的心坎上了。
的确,老赌头开讲以来都在以先入为主的姿态,引领着大家往设定好的情节里钻,而且看上去有理有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