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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苏玩笑的心态被唐墨瑾平淡话语中的无措和害怕抹平,进而染上淡淡的伤感。就像那天早上一样,这种心痛……
“苏苏!怎么了?”被孩子苍白的脸色吓到,唐墨瑾半跪在了地上把他搂住。“是哪里不舒服吗?”
唐苏蜷在了温暖宽阔的怀抱里,眷恋,不舍,温存,种种情绪袭来。
不,这不是他的感情,他不会有这种感情,他只是一个冒牌货,一个占据别人躯壳的孤魂野鬼。
他不善良,所以不会因为自己的生存害得别人消失而存在多大的愧疚。
那这种害怕的情绪是因为什么呢?
他不胆小,会是害怕自己的再次消失吗?
不,其实医生说的是对的。
自己害怕的是这种感情的本身,因为它们并不属于他,因为他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种感情,更害怕因为这种不属于自己的感情而回馈给这个男人的反应,他……这是在心疼这个男人吗?
他是胆小的,是在感情上的胆小。
一直以为已经在接受这个让人无法抗拒的男人,其实内心深处,还是除了哥哥没有任何人能够靠近。
但是现在,他心疼,他眷恋,他不舍……他更是嫉妒,唐墨瑾,他的这些呵护温柔真的都是给他的吗?
一切都是在心念电转间,唐苏抓紧唐墨瑾的衣领,闭着眼睛,身体轻颤。但是他却是从来没感觉这么好过,那种心痛压抑过后,感觉整个世界豁然开朗起来。
“苏苏,苏苏。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医生?”
听着唐墨瑾紧张到颤抖的声音,唐苏觉得从没这么明白过。
是的,这个男人不能放手。
他需要这份温暖,这份紧张。
在这个怀抱里,他觉得那么温暖安心,怎么能舍得下。
迷惘害怕都是没用的,也不管是不是因为以前唐苏的潜移默化,以后这份温暖都是他的!
松开紧抓的领子,细瘦的手臂环住唐墨瑾,收紧,抱住。
“没事,我没事。”唐苏深埋在唐墨瑾怀中开口。“爹地……我没事。”
想要抓住,抓住他,名为父亲的这个人。
唐墨瑾在酒店里陪了唐苏二天,期间就只是下下棋聊聊天打发时间,两人也浑然不觉无聊,唐苏的亲近也使得这份相处添了份甜腻暧昧。
医生开门,脚步一顿,然后边脱外套边说:“事情解决了,回去还是想在这里呆些日子?”
唐苏把手从唐墨瑾脸上收回,带着贼贼的笑:“哥哥回来啦~我和爹地在下棋。”
医生在旁边的沙发落座,“五子棋?恩~唐总你也太宠他了。”
唐墨瑾摸摸被贴上纸片的鼻子,纵容地笑。
唐苏撅嘴。
“魁北克太冷了,我们回希腊?”
唐苏用小鹿斑比的眼神看向唐墨瑾,赞同地猛点头。
“唐总你不要事事都顺着他,连这么点冷都受不了还算什么男人。”
唐苏在心里叫屈。哥哥为什么在某些方面对他这么严格啊,以前是妹妹的时候也不见得放松要求。其实他也是明白医生是对他身体和适应力这方面管得比较严,都是为了他好。
医生可以硬下心,但是唐墨瑾对待唐苏却真正是捧在手里怕坏含在嘴里怕化的小心加心疼。
医生叹气,打电话订机票。
只是,在他不在的几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这两人的气氛明显有了转变……
唐苏还是喜欢住在希腊,大概是有所谓的雏鸟心态,喜欢最初醒来时住的地方。
唐墨瑾是无条件地满足唐苏一切要求,因此为了照顾唐苏,他也算是在这里定居,把纽约的事物全带来处理,历经一次小规模的搬迁整理,本来只是偶尔度假的别墅变成了坚实的革命根据地。
因为地点的转换,唐墨瑾把今年的事业重心放在了欧洲,每天要处理的事情也不少。医生不是神神秘秘地关在地下室改建的实验室捣鼓就是出去消失个三四天。
这样看起来,最闲最米虫的自然是唐小少爷了。
唐墨瑾本来是想让他去上学交交朋友,在医生和唐苏鄙视的眼光中放弃了此项打算。好的,苏苏很聪明,已经不需要到学校去学习什么了,在他捧那本着精装版的《时间简史》时候就该意识到。
被采取放牛吃草政策的唐苏不是看书研究研究关于空间时间或是神学方面的问题就是上网黑黑别人自娱自乐。
虽然在放下心中的纠结后,唐苏一直处在看见唐墨瑾就想撒娇看不见就想前去纠缠的心态中,但是他自认还是乖小孩一个,唐爸爸每天那么忙连带娜罗和蓝狐也被使唤得很辛苦的时候还不忘下厨给他做这个那个,自然不会再去打扰增加麻烦。于是有进出别墅的人就可以见到走出房门的唐苏很没有美少年形象地拖着拖鞋啪嗒啪嗒楼上楼下地晃悠。
这日,唐苏在花园里这头走到那头,自己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很单纯地在浪费时间。
一辆车开进来,唐苏自是被吸引了注意力,很有空闲的注视着车慢慢靠近。
一个高大的亚裔男人和一个戴着银色脚架无框眼镜有着东方面部轮廓的男人,但是看身材却不像是东方人。
那个亚裔男人看见他还特意停下和他打招呼。“少爷。”
唔,应该是从前认识的,可惜现在不认识,只得点点头回应。
“原来是唐小公子。”是眼镜男,声线轻柔得近乎温柔。
果然是混血,眼睛竟然是金色的,让他想起另一个拥有金色眼睛的人,气质却是完全不同。
“你好。”唐苏小朋友很有礼貌地说道。
眼睛男笑了,端是平易近人又斯文有礼,可就是让他生出一种脊背上汗毛都竖立的危险的战栗之感。
“我家小泠倒是同唐公子一般年纪,下次若是有机会介绍给你交个朋友。”
?“……”
两人算是打过招呼,没再理会唐苏的疑惑进屋。
唐苏歪了歪头,看着两人的背影……这种走路的样子,都是练家子啊,不可能是简单人物吧。
算了,思考这种问题太不符合他的风格了,就算是天塌下来了还有哥哥和爹地给顶着,这样清空脑袋走来走去很浪费生命啊,还是进去继续研究研究虫洞的问题吧,恩……但是虫洞能让他的精神或者是灵魂穿越吗,难道不需要有有机体来作为媒介吗……
晚上,很热闹。
消失了近一周的医生回来了,加上今天的两个客人,连带屋子里原来的四个,一共七个人围着长桌用餐。
唐苏看了看自己右手边的唐墨瑾,恩,为了不给爹地丢面子,很规矩地用标准用餐礼仪吃着桌上的法国大餐。不过,看这坐的位置,那个亚裔男人像是和蓝狐娜罗混一班的,客人只是坐在爹地右手边的眼镜男。
“这次多谢唐总和King医生了,不然我家小泠真的是吉凶难测,刚才我还和唐公子提了有机会的话把小泠介绍过来交交朋友,我家那个孩子太内向了。”眼睛男的声音轻柔,话语中也富有感情,很容易带动他人的情绪。
“你太客气了,这都是应该的,那就先来预祝我们合作愉快。”唐墨瑾举杯。
眼镜男笑,举杯,“合作愉快。”
两只装着八二年Ch。Petrus香醇红酒的杯子相互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声响,更印称得两个英俊男人眼中的光芒愈加莫测。
咳,他现在是未成年,不允许喝酒,这酒自然不是品出来的,当然也不是看出来的,他又不是品酒大师,是那摆着的瓶子上写着的,啊,Ch。Petrus,哥哥最爱的一个牌子,看来爹地蛮有藏货的。
“一个人坐在这里想什么呢,黑漆漆得也看不清什么。”唐墨瑾走到唐苏身边坐下。
“看星星。”
唐墨瑾低低地笑,富有磁性的声音让唐苏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那你透过这棵茂盛的橄榄树树叶看见星星了吗?”
唐苏没理会唐墨瑾的调笑,歪倒身子躺在了唐墨瑾腿上。
“爹地,下午那个眼镜男是干什么的,感觉真不好。”
梳着孩子头发的手停顿一秒,“……眼镜男?你可真是……”轻咳一声,接着道:“苏苏感觉哪里不好?”
“说不好,虽然他形象斯文声音温柔神态亲切,可就是让我发毛。”说着还搓了搓手臂。
“恩,这次是他的儿子受伤请医生去动手术我也恰好有需要他照应的地方,也算是两清了,反正以后也不用我亲自和他来往,估计是没机会见面。”
“他的眼睛也是金色的。”唐苏又道。
“你是说Taippars?呵呵,这么说来两个人倒是有相似的地方,这个叶壬裴是欧洲的黑道教父。”
唐苏黑线了,“爹地你确定没弄错对象?”
唐墨瑾又笑,唐苏都能感觉到他胸膛的震动。
“是很难想象。叶壬裴脱了眼镜散开头发的形象完全不是你今天看到的这样,那种气质才是一个真正的黑道教父。”
“居然是个鬼畜。”唐苏小声嘀咕。
“什么?”
“没,呵呵,爹地,我不想走路,你背我进去吧。”唐苏无耻地腆着脸要求。
唐墨瑾自然没二话,低头亲亲唐苏的头发,站起来蹲下身,道:“上来吧。”
“还不想睡吗?”唐墨瑾坐在床沿,拍拍还赖在他背上的唐苏。
唐苏把脑袋贴在唐墨瑾颈边,斯磨着撒娇。“爹地给我讲个故事吧。”
“我的苏苏,你确定你再过六个月就能成年了吗?”唐墨瑾心情很好地笑着。
唐苏踢了鞋子躺下,当然之后不忘拉了唐墨瑾的手不放。“床头小故事,爹地你哄我睡觉吧。”
唐墨瑾上床倚靠在床头,把灯光调暗,空余的手抚摸着孩子细软的头发,“我没讲过故事,讲不好。”
“恩……不要紧,随便什么都好,我想听爹地的声音……”唐苏享受着温柔的抚触,被温情围抱,薰薰然得幸福,比往常更易睡。
唐墨瑾失笑,自己还在努力思索该说些什么,身边的孩子却是快要睡着了。
易睡的人不容易烦恼。
但愿这孩子在他身边能一直这样。
唐墨瑾关了灯,继续手下抚摸的动作,直到确定苏苏已经睡着后,才轻轻抽出被抓着的手。
适应了黑暗的眼睛看着美丽的睡颜良久,久到似乎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唐墨瑾屏住呼吸,慢慢地低下了头。
那时候,在船上,心绪澎湃,情难自已,却也是只敢这么偷偷地窃取蜻蜓点水的一下。
只是,那次最后是控制住了。
只是嘴唇轻轻的接触,却是留恋得不想离开。
直到胸口因为窒息而产生疼痛,他才回过神,缓缓直起身,怅然苦涩地一叹,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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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头有点晕……
几点了……
这个枕头好硌人,额头上凉凉的,是谁的手吗……
撑开有点重的眼皮,眼前昏暗昏暗,看得很不真切。
呜,房间里光线什么时候这么差了?头还是好晕……
“醒了?”
耳边想起陌生的声音,说的是中文,糯糯的却是没有平仄。
唐苏突地醒过神,总算是发现自己处在了一个什么环境中。
头晕得很,索性继续躺在那人大腿上,对方放在额头上凉凉的手让他很舒服。
还是昏暗的视线,不是眼睛的问题,这里确实是个很昏暗的地方,大而空旷,只有在接近屋顶的地方有个很小的天窗透出光亮,光束使得空气中的灰尘清晰可见。
唐苏的眼睛慢慢适应,正上方的人影也瞧得清楚了。
只是个少年,看上去还没有他大,墨黑的头发,近乎惨白的肌肤,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对眼睛却是大得惊人,恍然似是占了三分之一的脸庞,黑多白少,非常有惊悚效果。唐苏心抖了抖,绝对是给吓得。要说他也不是常人,这少年的长相其实相当细腻秀致,很像SD娃娃,让他怕怕的是对方真的有如洋娃娃般没有表情双眼无神……很可怕。
但是躺在人家腿上,还用人家手凉快的唐苏没好意思再腹诽下去,感觉好点后坐起身。
“这里是哪里?”
娃娃黑色的大眼慢慢慢慢地环视四周,唐苏也随着他的视线移动,那眼珠慢速的移动甚至能让唐苏感到其中的停顿,像是一帧一帧的镜头画面。
是个大仓库,真的很大,堆叠着很多密封的木箱子,有大有小,数量不少,上面没字没标签,偌大的地方只有一扇小天窗和关得死死的锈迹斑斑的大铁门。
等那娃娃转完一圈视线又重新回到唐苏身上的时候,开口:“不知道。”依旧是糯糯而没有平仄的声音。
“我们怎么会到这里的?”
慢慢慢慢地摇头。
唐苏忍不住挂下一滴冷汗,放弃从这孩子身上找线索。他记得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