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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飞刀同人--李寻欢-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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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寻欢低声道:〃天若有情天亦老,谁念幽寒坐呜呃?〃

  我怒道:〃王某像‘幽寒坐呜呃‘之人么?〃

  李寻欢摇头苦笑:〃得在下叹息的人,并非公子。〃

  我一惊,突然觉得眼前豁然,明白了些什么。

  嘴角不由自主漾起一丝微笑:〃探花郎说得是。只要沈浪还是男人,就不可能真的不在乎。你虽没有明说,我也知你之意,是在劝我放下。。。。。。就算你不劝,我也不会再计较沈浪了谅他今生今世没法再见我。经此一役,沈浪决不可能真的忘记我。只可恨他竟不把我当回事。。。。。。〃

  李寻欢笑笑:〃既不能忘却,又怎么可能不当回事?公子还有什么不甘?〃

  听见这么一句,突然心里一阵空荡荡:就算在沈浪心中刻下深切的伤痕,是不是我要的胜利?若沈浪真对我动情,是否就是我的想要的臣服?

  苦心积虑终于得手的兴奋与得意、方才的愤愤然,全都变得没有意义。

  我恍惚着起身预备离去,机械道:〃涸辙泥涂,纵相濡以沫,何如相忘于江湖?〃

  李寻欢依旧沉静微笑:〃怜花公子才华惊世,些许粗浅道理,自不需旁人多说。但凡公子肯宽恕,天下还有什么不可为之事?〃

  他的意思看起来很明显:连一本《怜花宝鉴》都是人人巧取豪夺的目标,普天之下,谁敢不把王怜花当回事?

  电光火石间,我突然明白了,阿飞为什么会执着于李寻欢:这个男人病弱的躯体中,不仅仅蕴藏着小李飞刀的传奇力量,更流转着宽容与仁爱的光芒。

  沈浪是智慧无双,你永远可以放心依赖他走出困境;李寻欢却让你永远有希望。沉静中,李寻欢的力量会让人自己振作。

  静默片刻,我狠狠笑:〃沈浪都能宽恕他自己,能跟墙上那些欲兽苦谋共处之道,我王怜花为什么不能宽恕沈浪的故作深沉,彻底忘记他,自己从头开始?〃

  李寻欢失笑:〃沈兄权衡得失为先,那也是真性情,并非故作姿态。〃

  盯着他喜怒不惊的样子,我一阵恼火,不禁冷笑出声:〃看探花郎神情,总想劝人宽恕。你恕了天下人,谁来饶你?〃

  李寻欢没有回答,只微笑。

  不知为何,我竟突然有了玩笑的心情,漾起眼波中的挑引之意,缓缓靠向李寻欢,轻笑:〃阿飞不懂风情,委屈探花郎平白多遭摧残。为什么不考虑一下我?〃

  李寻欢脸色刹那苍白了,抚胸口苦笑:〃公子惊才绝艳,魅力足以颠倒众生。恕李某凡人,明知是玩笑,也快要禁不起诱惑。。。。。。〃

  被他毫不掩饰这么一赞,沉重的心事顿时轻了不少。

  索性整个人挨过去,我悠然道:〃探花郎久历风月阅遍花丛,是出了名的风流浪子。难道真的会受不了这种玩笑?〃

  李寻欢摇摇头想说什么,却捂住嘴咳起来。

  身后响起阿飞哭笑不得的声音:〃开玩笑也要等他身子好些。。。。。。爹你别急着闹。〃

  我似笑非笑瞟一眼还低着头的李寻欢,翩然走几步,向阿飞怀中挨过去:〃有探花郎在,连爹都不要了?〃

  阿飞笑出声:〃怎么会?不过没时间胡闹了。。。。。。〃

  我懒洋洋:〃白道精英都死绝啦,还能有什么急事?〃

  阿飞快步过去扶起李寻欢,手中忙着,淡淡道:〃我端熬好的药回来,遇见沈伯父。他说诸事已了,该回笠岛了。〃

  听见沈浪这个名字,突然恍如前生。

  不禁惆怅。

  那么刻骨铭心的记挂,那么切齿的愤懑、椎心的刺痛,不也照样是会过去的?

九 秦淮烟渚

  声粼粼。

  隔着一重院墙,依然听得很清楚。

  阿飞睽违近两年,才辗转来到金陵,原以为他会留下,最起码也会住一阵子等待团聚这两年,虽怀中总有软玉温香,却一直隐约觉得,等阿飞回来同住,有亲人在的地方就可以是家了。

  阿飞,我唯一的血亲,从不怀疑我是他父亲,甚至愿为我与沈浪为敌。可只匆匆一夜,阿飞便陪着攫走了他全部心魂的李寻欢,弃我而去。

  是我一时不忿,得罪了他的探花郎李寻欢要走,阿飞就不会多停留一天。适才来告辞,神情竟是毫不伪饰的欢欢喜喜。

  煮泉水的小小炭火炉子冒着些微热气,寒气初具的晚风中,菊花芬芳更显清苦萧瑟,把好好的碧螺春茶香都变得滞涩。

  夕阳金红的光一点点暗弱下来。

  谁都不可能要另一个人朝夕陪伴。

  连阿飞,会那样狠狠说〃谁敢动你,我就杀谁〃的阿飞,都不会陪我到最后。

  想我王怜花枉自负惊世之奇才,却被沈浪遮蔽压制十余年,不得精彩自在;之后的岁月,眼看着又荒寂苍白大战后精英丧尽的江湖太也庸常无味,我连去浪迹一番、招摇些风光的兴趣都欠奉。

  僵坐小亭中,不知不觉间,我缓缓握紧手中龙泉越窑的青瓷杯子。

  张开手,青莹的碎末自指缝簌簌流泻。

  怔忡了不知多久,隔着荷花池子、竹丛和院墙,隐约听见外面院子有婢女行礼招呼的声音:〃金爷回来了。〃

  金无望只闷闷哼了一声。

  就算不去看,也才想得到,该是两个贴身伺候他的僮儿上前:烟儿多半忙着帮他除外面大衣服,渚儿更懂伺候眉眼,则会殷殷跪下替主人脱靴换软底鞋子。

  我不知不觉屏息静听。

  衣衫动静极细微。

  烟儿絮絮说话,似竭力忍住欢喜,字字句句倒是听得真切:〃给爷炖的燕窝粥还熬在铫子上,火候正好。夜风有些凉了,是先烫了花雕用晚膳呢,还是先趁热暖暖喝口粥?〃

  金无望只淡淡应:〃拿烫了的酒菜,到房里喝。〃

  我心一动。

  那场交易结束之后,跟金无望本已两不相欠。

  偌大的圣教,依我之才,解散起来却也并不难,可金无望坚持说近万弟兄的生计,不可以操之过急切,说散就散,万一惹出新的祸端就不妥了。正因此,两年来金无望也常驻金陵,盯着下面人处理内外帐册、安顿种种事务。虽然他对我来说可有可无,但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帮忙,不必理会诸多琐碎事物,可以自在风流逍遥,多少还是有些暗暗高兴的。

  为商量起来方便,金无望长住在兰菊苑后相邻院落。

  此刻我正心神不定,听见金无望送客回来的细微动静,不知为何,从前地宫身体交缠的种种往事全兜上心头当时为多几分胜算,勉强允诺他可意需索,任金无望把我当小倌般纵欲,自非本心。

  一旦同沈浪胜负事了,既杀不了金无望泄愤,刻意疏远些,也是有的。

  王怜花虽容貌绝世远胜女子,却绝非优柔寡断的心性,拿得起放得下。跟沈浪那么深的纠结,真决心忘记它,便也就抛开了。对金无望亦然,若非昨夜宴请李寻欢与阿飞请来作陪,我甚至不知近日他气色甚好。

  我们相看两厌,虽是邻近,但凡无事,绝想不起来要碰面。

  不知为何,渐凉的秋风中,暮色四合的此际,骤然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油然升起找他一起喝一杯的念头。

  金无望不解我这两年来等阿飞回家的期盼,不知我此刻拔剑四顾心茫然的寥落。

  但起码在他面前,不需伪装或掩饰他早已见过我最糟糕的样子。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我从来不屑对自己承认,却也从不抹煞:金无望沉默的了解眼神,确实能助人心定。

  走到隔邻那重小院落。

  暮色已四合。

  四下并没种什么花树,只疏疏落落几块虬劲假山,盘绕着薜荔藤萝之类。这些叶子都是愈寒愈见精神,疏星淡月中,还依稀能看出苍翠繁茂的风骨。

  闲闲信步穿过中庭,悠然走近抱厦。

  一边伸手想自己掀竹帘子进门,一边已准备好扬声道扰。

  指尖还没挨着,我的声音也还在喉间,却已经听见一两声柔细如丝、柔媚入骨的低低呻吟。

  明显是僮儿作怪。

  渚儿倒是规规矩矩,立在金无望身后伺候,正拿着对檀香木的美人拳,轻轻敲着背。眉目更妖娆些的烟儿,整个人挨在金无望身畔,不顾主子正翻着账本卷儿,张开双腿骑坐在他腿上,正淫荡晃动身子挨擦着,鼻中断续哼出声来。

  屋子里,桌上菜已收、酒微凉,还摆着八碟应季鲜瓜果。

  我愣住。

  突然想起来,这两个僮儿原是另一处南馆的,被打骂着接客,偏苦命,撞见嗜好折腾人的主顾,实在忍不得,约了投水求死。算他们命大,竟被金无望无意出手救了,还替他们赎回了卖身契。这两个孩子跪地死求,除了伺候男人什么也不会,哀求留下来为奴报恩,金无望也就留着服侍起居。

  这般出身的孩子,会什么服侍?

  无非是取悦供主人淫乐。

  看见金无望似乎无动于衷、又似乎颇享受的神情,我突然发觉,心中竟在意着他身边没有王怜花,金某人也是可以纵情享受人生的。

  难道这世上,没有一个人非王怜花不可?

  正自恍惚着,我完全没注意到,有脚步声自回廊急急过来。直到看清那他手中小心翼翼捧着烫酒的热水,听见他恭敬招呼〃王公子〃,我才注意到,自己不该站在这里。

  冷冷点头,算是受了下人的礼。

  不等金无望招呼,我便掉头径自走了。

  回房坐下,想平息心头那股无名火,我挥退盈盈笑着过来服侍的几个俏丽使女,信手抄起案上她们刚放下的银剪子,修剪烛花儿。

  方抬手,已听见门外金无望的声音:〃公子若有事找我,命人传唤便是。〃

  声音平板,听不出喜怒哀乐。

  我已很仔细辨认,还是觉得既似讥讽,又似关切。

  僵片刻,我转过念头,不但不怒,反悠然轻笑出声:〃金兄来都来了,怎么不肯进来见见小弟?〃

  金无望应声而入。

  看着摇曳烛光中略带浅笑的我,他的眼神像爆出一丝光芒,很快又归于死灰般摄人的冷静。。。。。。就像不曾有过任何涟漪。

  目光在他面上略萦绕片刻,我侧头浅笑。

  自信以我千面公子天生的风华,再加上这番刻意做作,其慑人心魂处,绝非绝色温婉的小僮儿所能企及。

  抬手轻抚咽喉,我略皱眉,笑容渐敛去,低声道:〃两年来金兄这般操劳,小弟现成享用,不胜感激。不知金兄对房中伺候的孩子满意否?或者再挑几个绝色的送过去,略慰辛勤?〃

  金无望一愣,转瞬又似乎想通了什么,声音也突然低沉了:〃这两年来,总算是跟金某相安无事,今日何出此言?至于绝色。。。。。。论美貌倾国倾城,何人能及怜花?〃

  我站直身子,嘴角缓缓漾出邀请的笑意:〃这么说来,金兄想要似我这般的?〃

  金无望死盯着我,慢慢眯起眼,呼吸明显变得急促。

  沉吟片刻,他声音竟染上了几份痛楚:〃怜花有什么需要金无望操持的,但请吩咐。如果你揣度新的交易颇不易,必须付这种香艳的报酬才能驱遣金某,却也不妨明言若真有机会享用怜花的无双美色,金某欢喜得紧。〃

  金无望的眼睛像在燃烧,又凛冽透出寒意。

  突然觉得心有些乱:面前这个男人,似乎正在说愿为我做一切,甚至乐意挑战任何危险,得以享受我给的诱惑。

  其实,我并没什么事需要金无望去做。

  急急流年如滔滔逝水。。。。。。我只是想找一个旗鼓相当之人,全副心神只关注我一个,能为我效死为我寂寞。

  面前这个金无望除了武功阅历,也未必还有什么可观之处。但比起庸庸碌碌的张王刘李,他总算不是平庸之人。

  如果我真的直言,说不上喜欢男人抱在怀中轻怜蜜爱的滋味,却不介意解衫任他纵情,金无望会不会觉得我失心疯了?

  不知沉默了多久,金无望突然冷笑:〃公子是怕金某辜负所托,还是考虑把这诱人的报酬另觅人享用?〃

  我垂首低叹:〃金兄误会了,我本是想找你喝酒。〃

  探询的目光光死死盯住我片刻,金无望神色渐渐转温暖,短促一笑:〃怜花适才何不明言?想我陪你喝酒,自是随时都可以。〃

  我似笑非笑:〃不过方才看到那两个小童,还真怕打扰了金兄。。。。。。话说回来,金兄真懂得享受,这般狎昵娈童的风流,啧啧。金兄也真好性子,若有奴婢胆敢这般卖弄姿色扰我做事,早就杀了。〃

  金无望像是明白了什么,不由一脸哭笑不得的神气,淡淡道:〃那两个孩子太不懂事,可能无意之中得罪了怜花?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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