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循声望去,窗外一片狼藉的院子里站着一个人,那人宽肩膀,金黄色的寸头,棱角分明的面庞因久经日晒而呈古铜色。
马隆喜出望外地叫道:“杰布?”
那健壮的男子闻声格格笑了起来。
“天哪!你要来为什么也不事先告诉我一声?”
“哥们儿,我光能听见你说话却见不到你人,你在哪儿呢?”
“我这就出来。”
马隆急忙从屋里跑到院子里。杰布·温赖特见到马隆,高兴地咧嘴笑了。他和马隆同龄,都是三十七岁。马隆把他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杰布脚蹬沙滩鞋、身着宽腿咖啡色短裤和鲜艳的短袖花衬衫,衬衫上面三个扣子没扣,露出卷曲的金色胸毛。左大腿上一块弹伤清晰可见,这块伤疤就是在巴拿马之战中的那个夜晚留下的,当时他们的直升机被击中,马隆把他从生死线上救出来。尽管都退役十年了,他的身体还像当年那样健壮:宽宽的肩膀,发达的肌肉,脸像沙滩上的石灰岩一样棱角分明。
“我刚才敲了敲门但没人答应。”杰布咧着嘴对走过来的马隆笑着说,“我刚才还真担心你不住在这儿了,特别是看到这儿一片狼藉就更以为你已不在这儿住了。”他用手指了指四周被推倒的棕榈树和一个挨一个的沙坑,“这是怎么了?看起来好像遭到了飓风的袭击。”
“这是一个地产开发商干的。”
“另外还有一事我也感到奇怪,我去过上次你领我去的那个饭店,那儿的美味令我情有独钟,可它已关闭了。”
“也是那个地产开发商干的,谈点别的吧,我不想让这个话题破坏我的心情。”马隆拍着杰布的肩头说,“看到你真高兴,从上次见面到现在有多长时间了?起码有一年了吧?”
杰布点了点头说:“想你了,来看看。正好顺便在海边度度假,好久者B没冲浪了。”
“你的行李呢?”
“在院外租来的车上。”
“来,我帮你把它搬进来,你就住我这儿吧。”马隆停了一下又说,“但是我不能陪你了,你来得不是时候,我明天早上得飞回纽约。”
“什么?回纽约?我刚到你就走?不能往后推几天吗?”
马隆摇了摇头,然后情绪激动地说:“我得找毁了这里的那个家伙算账。要不然说不上啥时候,他会让那些推土机把我的房子都推了,等你一觉醒来才发现是睡在露天的海滩上。”
“真有那么糟?”
“甚至更糟糕。”
“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杰布指了指院外的海滩说,“走,咱们聊聊去。”
第十章
他们来到了大海边,海面上波涛起伏。杰布远眺着大海,海面上没有任何船只。四周的沙丘和树木都已被推土机夷为平地,没人会藏在暗处用枪来暗算他们。尽管这样,杰布依旧很警觉。
马隆说:“发生的这一切得从一个叫波特的家伙谈起。”
“哦,我知道他。”
马隆吃惊地看着他。
杰布又说:“我也知道贝拉萨尔。我叫你到海边谈话就是怕你的房子被人窃听,这儿涛声很大,即使有人监听我们的谈话,海浪声会淹没一切,也只能听到涛声。”
“我的房子被人窃听?”马隆不解地问,“怎么会——”
“贝拉萨尔精得很,他恐怕早在波特来你这儿之前就已经监视你了,若那样,没准他会在你的住处安放什么监视设备,以便观察你对所发生的事情反应如何。”
马隆的表情一下严肃起来:“你怎么知道——这么说你来这儿不只是为了度假?”
“你猜得对。”
“也许你知道事情的原委,跟我讲讲老兄,首先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来这儿。”
“上次我们分手后我就换了一个工作。”
马隆目不转睛地看着杰布,焦急地等待着下文。
“我辞去了保安公司的工作,又去了另一个不同的部门。”
杰布的话令马隆感到费解,他问杰布:“你是不是——”
杰布压低声音说:“我去了中情局。“说罢,屏住呼吸,看马隆有什么反应。不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杰布是不会告诉马隆的。多年的军队生活使马隆恨透了“服从”二字,最讨厌别人命令他或指使他做什么。如果他发现别人在使唤他,哪怕是好朋友他也会翻脸,杰布觉得马隆会大怒并把他赶走。
马隆却出乎意料地说:“噢,真不错,好极了。”
“你想去找贝拉萨尔算账,那你得先告诉我你对他了解多少。”
马隆咬牙切齿地说:“他是一个流亡民大亨。”
“你知道他是怎样暴富起来的吗?”
“倒卖石油、走私,总之干的都不是好事。”
“他还走私军火。”
马隆气愤得浑身冒火,那双蓝眼睛射出愤怒的目光。
杰布说:“贝拉萨尔是世界三大军火商之一,现在世界上哪里有战争哪里就有他贩卖的武器,人们在用他贩卖的武器相互残杀。就这样他还不满足,他不是等待机会去赚钱,而是千方百计去创造机会捞钱。每当一个国家政局不稳定时,他就派人去搞爆炸,鼓动各党派发生纠纷,直至引发内战。就是他,给伊拉克提供技术,才使这个国家有能力生产制造核武器的材料——钸。巴基斯坦、印度以及朝鲜都得到过他的核武器制造技术。
日本东京地铁里发生的沙林毒气事件,你知道吧?这种毒气就是从他那儿购买的。据说苏联解体后他还到处贩卖核武器呢。在中情局的名单上,他是世界上最危险的家伙。所以你若真的去纽约找他算账的话,你就会知道是在以卵击石。”
马隆斩钉截铁地说:“恐怕你还真不了解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杰布皱了皱眉头:“你什么意思?”
“你见我做过缩头乌龟吗?”
“从来没有。”
“这次我也不会做缩头乌龟,我才不怕他贝拉萨尔有多么强大呢,他惹了我就别想溜之大吉。我在这儿过得好好的,没有招谁惹谁,我花那么大精力建造的家园却被这个杂种无端给毁了。难道就是因为我拒绝了他的要求吗?哼,我要让他知道睡狮被弄醒的后果。”
“喂,我知道你不是懦夫,我会支持你让他偿还对你造成的损失。但是千万别因一时冲动而贸然行事,要找准时机才能给他致命的打击。”
“那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做?”
“先答应他的要求。”
第十一章
四周一片寂静,唯有哗哗的海浪声。
“先答应他的……”马隆没有把话说完,只打了一个手势表达了未说出的意思。
“中情局早就想找机会接近贝拉萨尔。如果能知道他的计划,我们就可以阻止他们,这样就可以挽救更多的生命。但是这个家伙继承了家传的逃生本领,他的父亲从前就是一个军火商,他的爷爷和曾祖父也都是干这行的。他家的军火生意史可以追溯到拿破仑战争时代,所以他骨子里就是个狡猾的军火商,具有第六感官来逃脱为他布下的各种圈套,摆脱别人的监视。每次我们想接近他都未能成功,可现在却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接近他的大好机会。”
“你在开玩笑吧?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为他做事的。”
“不,是为我们做事。”
“可是如果他派人一直在暗中监视我,他就会知道中情局派人来寻求我的合作。”
“在他们看来我只不过是来这儿潜水、冲浪的一个度假游客,况且谁都知道我在保安公司工作,就算贝拉萨尔调查我,他也不会找到我和中情局一丝一缕的联系。我们俩在这儿说会儿话又有什么奇怪的?”
“我是个艺术家,不是特工。”
杰布说:“可我仍然把你看成军人。”
“那是从前的事了。”
“你永远都是个真正的军人。”
“但我已退役了,如果你没忘记的话。”马隆朝杰布靠近了一步又说,“你应该清楚,任何人都无权对我再下什么命令了。”
海浪声似乎越来越大,他们相互对视着,浪花溅到了他们身上。
杰布故意让那条挂着伤疤的腿吸引马隆的视线,然后说:“你要赶我走吗?”
“你在说什么?”
“我们还是朋友吗?你想要我到镇子里找地方过夜吗?”
“你在胡说什么呢?我们当然是朋友了。”
“要是朋友那你就听我一回。”
马隆无可奈何地摊开了双手。
“求你了。”杰布动情地说,“我让你看样东西。”
第十二章
杰布驾着租来的福特汽车沿着红桃心树林边凹凸不平的道路行驶,不时看着后视镜以防被人跟踪,他右手离开方向盘指着后座上的皮箱对马隆说:“打开,看一下里面的东西。”
尽管很不耐烦,马隆还是转身打开了箱子,里面的东西使他一头雾水:“只是一本杂志啊,不就是一本时装杂志吗?”
“看一下出版日期。”
“是六年前的老期刊?”
“再好好看看封面上的女人。”
马隆端详着封面上的女人,更加迷惑不解。这个女人穿着晚礼服,前胸开得很低,一串珍珠项链恰到好处地搭在漂亮的胸部上,耳朵上戴着金光闪闪的耳环,头上戴一顶高顶宽檐的黑礼帽,她这身打扮让马隆不禁联想起50年代女影星的装束。
马隆不解地说:“我不认识这个戴帽子的女人啊?”
“这是本老期刊,你再好好看看她。”
封面女郎的头发、眼睛、皮肤都是褐色的,看起来身材健美、身体健康,一看便知她一定长期坚持游泳和跑步,虽然只是半身照,但马隆还是能感觉到她一定身材高挑、体形像运动员一样健美迷人。
画上的女人使马隆想起索菲娅·罗兰,这不仅因为她有着和索菲娅·罗兰一样性感的双唇和迷人的褐色眼睛,而且她们的肤色也相同,是马隆最喜欢的那种红土地的颜色。马隆猜测,她的气质也可能和索菲娅·罗兰相同,并且都是意大利人。
汽车越过一个沙坑,颠簸了一下。
杰布说:“她是贝拉萨尔的妻子。”
马隆好奇地抬头看着杰布。
“贝拉萨尔就是让你为她画画儿。”杰布说。
马隆说:“好像在哪儿见过她。”
“那有可能,她上过数百种期刊的封面,更甭说做过无数的口红、香波、眼影的广告了。《新闻周刊》、《时代报》都刊登过关于她的文章。
有一本最畅销的泳装挂历,上面的模特就是她。她还每周登一次“今日”
时装秀的T形台呢。人人都知道她,你只要一提她的名字——西恩纳,都不用加上姓,时装业的人士便知你说的是她。”
“她的肤色很特别。”
杰布说:“我猜她是意大利某个城市的人。”
“你若也是个艺术家,就会懂得西恩纳是煅赭石的意思,它的颜色是地球上最美丽的颜色,它是红褐色的。”
“红褐色?对,你是说画上女人的肤色吗?”杰布说,“她和那些明星模特齐名,但是五年前她就不干了。”
“为啥不干了?”
“谁知道,她当时二十五岁,可能觉得已过了当模特的最佳年龄,也许她想见好就收,或者恋爱了。”
“你是说她的未婚夫不让她继续干了吗?”
“可能是,贝拉萨尔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听不得别人说不字。”
“所以他以为要我为他妻子作画我就必须得服从。他让我为她画两幅画,一幅是头像,另~幅是全身像而且还是裸体的,对吧?”
“嗯。”
杰布后面的话令马隆吃惊,他把目光从杂志上移开,抬起头看着杰布。
“贝拉萨尔在娶西思纳以前结过三次婚。”
马隆不解地皱了皱眉。
“他娶的所有的女人都很漂亮,并且都年纪轻轻就夭折了。”
“你说什么?”
“他第一任妻子在开跑车时,途中失控掉下了悬崖。第二任在滑雪时跌断了脖子。第三位在潜水时淹死了。”
马隆说:“看起来谁嫁给贝拉萨尔谁就会倒霉的,既然是这样,谁还那么傻会再嫁给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