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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各布只吃了一丁点儿。他看着萨拉,过了一会儿,他问道:“说说看是怎么回事?”
萨拉停下来,塞了一大口食物,然后放下叉子,“你是什么意思,什么怎么回事?”
雅各布看上去挺恼火,“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认为我问的是什么意思?”
萨拉叹息了一声,喝下一口红酒,“听我说,雅各布。我不能总是把什么都告诉你。我想这不关你的事。”她看到他眼眶里泪水汪汪的,真懊悔刚才说过的话。
“哦,天啦,雅各布。我真抱歉。我不是有意要这么说的。只是亚历克斯和埃迪离开之后,我一直有些心烦意乱。睡眠也不太好……”
雅各布慢慢地喝了一大口酒,“不要紧的,亲爱的。不必担心。”他沉默了片刻,“可是不是为了这件事,对吧?他们离去会使你伤心。我以前见过你伤心的样子。你现在是心事重重,对不对?”
萨拉看着雅各布饱经沧桑的脸因担心而皱了起来,“什么东西都瞒不过你,是吧?”
雅各布宽慰地微舒了口气,靠在椅背上等待着。
“哎,我还是告诉你吧,”萨拉说道,“我看告诉你也不会造成什么危害。有件事非常蹊跷,眼看我就要卷进去了。其实我已经卷进去了。”她顿了顿,“这事只是有点不可思议,就是这样。”
雅各布从她嘴里一点一滴地探出了事情的全部:卡特、巴林顿、还有斯卡皮瑞托。
“所以你看看,”她结束时说道,“我需要这份工作,既为斯卡皮瑞托工作又为行长工作。我只是感到有点忐忑不安,仅此而已。我在芬利斯银行时工作一直挺顺利。同埃迪在一起时也是同样。眼下一切都是挺好的,挺安宁的。”
“你不能放弃这件事,对不对?”
“不能,”萨拉说道,“我办不到。”
“那么你打算怎么办呢?”
萨拉笑了笑。“如果给我这份工作,我就接受。”
在饭桌另一侧坐着的雅各布笑了,“我听了倒蛮有乐趣。”
萨拉警觉地望着他,“我从前见过你这种表情,雅各布·戈德史密斯。你有什么高招吗?”
“让我们先看看你是不是能得到这份工作,怎么样?”——
正文 第09章
两天来萨拉没有从休·班克斯或者丹特·斯卡皮瑞托那里听到任何消息。第一天她还比较轻松,可以自由自在地投入她所熟悉的生活。到了第二天,她开始沉不住气了:也许那份工作已落入他人之手。这时候,她认定自己需要得到那份工作,而且非常迫切。到了第三天,她故意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几乎让自己相信那份工作要不要也无所谓,那个任务……事情真是与她过不去,休·班克斯偏偏选择了这一天打来电话。
星期三晚上8点30分,萨拉刚从健身房回到家,为了补充点能量,还在世界终极饭店那里的约翰尼炸鱼店买了一小包用报纸包好的炸土豆条。萨拉没好气地一把抓起电话,油乎乎的手指要想抓牢听筒还不大容易,“喂?”这声音更多的是盘问而非询问。
“哦,请原谅。”休笑着说。
“对不起,休,”萨拉边说边吞下一把炸土豆条,“动物正在进食……不得打搅而已。”
“我怎么知道呢?要不我回头再打来?”
“不,不必担心。我这就嚼完了。”
“哦,真讨厌。不管怎么说,请听好。斯卡皮瑞托刚刚又跟我通了电话。如有可能,他希望明天能见到你。”
“他现在见不见?”萨拉拿着一根炸土豆条正欲送进嘴里,此时大笑起来,“这倒也是件事儿。”她把炸土豆条朝嘴里一丢,默默地嚼了一会儿。
“唔……”休有点生气地说,“你还想不想要这份工作?”
萨拉没有理会这个问题。“他的面试进展到什么地步了?”
“除你之外他已经约见了8个备选人,”休耐着性子回答,“他还有两个人要见。”
又是一阵长长的停顿。
“萨拉,你到底想不想要这份工作?看来你还有点拿不定主意。”
萨拉暗自窃笑。“就让我们来看看斯卡皮瑞托先生有什么说法吧,好不好?麻烦转告他,我明天6点半上他的办公室见他。”
“是了,女士。”
第二天下午6点20分,丹特·斯卡皮瑞托坐在办公室里,同马修·阿诺特和西蒙·威尔逊议论着他们刚刚面试过的一名备选人,一位29岁的美国人,阿诺特的挚友——他俩曾一起上过布朗大学。
“呃,我觉得他相当不错。”阿诺特看了斯卡皮瑞托一眼,又把目光转向别处,“他是一名出色的交易员,而且很适应这里。”在之后的沉默中,他有点尴尬地停了片刻,又用不够坚定的口气补充道:“唔,反正我投他的赞成票。”
斯卡皮瑞托深深抽了一口雪茄,转身面对着阿诺特。
“那家伙是个白痴,你有的时候真他妈缺乏眼力。”
阿诺特的脸顿时涨得通红。西蒙·威尔逊两眼盯着自己的鞋子。阿诺特点燃了一支香烟,用食指与大拇指捏着,朝斯卡皮瑞托的方向指了指,“那么你想用谁呢?”
斯卡皮瑞托重重地吐出一口烟,“这正是我要同你商量的事情,如果你能冷静一会儿的话。”
有位秘书出现在门口,打断了阿诺特的回答。
“萨拉·詹森已在接待处,是不是要带她上来?”
“是的,请她上来。不过先带她到我的交易台。告诉她在那里稍等几分钟。我准备好了就会出来接她的。”
秘书转身下楼回到接待处。几分钟后,她带着萨拉走上来,把她安置在斯卡皮瑞托的交易台,离他的办公室大约有15英尺。
萨拉侧着身子倚靠在交易台旁,面前摊着一份《旗帜晚报》,看样子是在读报,其实她是想听清斯卡皮瑞托办公室里的对话。只有微弱的谈话声隐约传出来。于是她只好作罢,集中精力看起了报纸。想通过观察三个人的表情举止来寻找线索是毫无意义的,因为办公室的玻璃墙和玻璃门都挂着百叶帘,从外朝里看只能看到残缺不全的人影。
从办公室里朝外看则要清楚许多。斯卡皮瑞托坐在里面与同事们交谈时,就在透过百叶帘观察萨拉。他的耳朵在听他们说话,眼睛却盯着她。阿诺特懒散地靠在椅子上,将手高高举过头顶伸了个懒腰,有意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他又点上一支万宝路香烟。
“我们不能明天再说吗?”
“我现在就希望听到你的意见。”斯卡皮瑞托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还在注视萨拉。
“为什么?我们有的是时间。还有一名备选人要面试,没必要现在做决定嘛。”
斯卡皮瑞托仍然注视着萨拉。他非常冷静地回答道:“因为我建议给她一份工作。”
“啊呀,真见鬼,丹特。你知道她会是个什么样子。她是个傲慢的骚货,会一会儿晃进来,一会儿又晃出去,只用社交约会的间隙干点工作,会干扰我们工作的。”
斯卡皮瑞托将视线从萨拉身上撤回,转而直视阿诺特。
“你去年替我们赚了多少钱?”
阿诺特脸色显得难堪,“你为什么不看看今年?我的盈利增加了一两百万,这你是清楚的。”
“可是你去年亏了一两百万。顺便说一句,去年萨拉·詹森为芬利斯银行赚了600万。我们谁不知道她的名气。她可能会像你所说的那样一会儿晃进来,一会儿又晃出去,但是她干上一个小时要比你他妈干一个星期赚的还多。”斯卡皮瑞托冲着阿诺特笑了笑,“所以你听听我的决定。麦克弗森两周前已离职,我们需要补一个人。我们可能会花上几个月时间在金融城四处搜罗人才,却找不到一个像她这样好的人……”
还不如说像她这样好看的人呢,阿诺特愤愤不平地想。
“那么现在就劳驾你出去把她请进来。然后你们俩都离开。”
阿诺特沉着脸走了出去,身后跟着一声不吭的西蒙·威尔逊。阿诺特对萨拉很不自然地笑了笑。
“他让你进去。”他朝办公室方向歪了歪脑袋,从自己的座椅上一把抓起上衣,走了出去。威尔逊说了声“你好”,“再见”,面带微笑跟在阿诺特后面缓步离开了。
斯卡皮瑞托口叼雪茄坐在那里。萨拉走进办公室时,他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然后打手势示意她坐下。面对他这种炽烈的凝视,她感到不大自在。他的嘴巴微微一皱,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萨拉回视他时,目光中带着些许藐视,但这似乎反倒加重了那点笑意。她想伸手从手袋里掏一支香烟,以避开他的眼光同时掩饰住自己的眼神,又担心这样一来反而过多地暴露了自己,于是只好一直看着他。他俩就这样坐着,默默无语,相互对视着,谁都不愿意先开口,或者先将眼光移开。最后,他朝前欠了欠身子,忽然间那股炽烈已烟消云散。他说话时仿佛换上了一种截然不同的伪装:未来的老板,打着官腔,孤高冷淡,一本正经。
“好吧,萨拉,我们一致认为你对这个小组将是一个有益的补充。”萨拉回想起阿诺特脸上那种不怀好意的表情,差一点笑出来。
“欢迎你加盟洲际银行。”
看样子他想当然地以为她会表示接受。他停顿下来,以为她脸上会露出同意的表情,接着又自个儿继续讲下去。
“我希望你尽快到交易厅上班,什么时候可以开始上班?”
萨拉听到这一建议时,猛地眨着眼睛,扭头望着别处。他说话时故意不慌不忙,一字一顿地以示强调。所用的术语是很正常的,可是出自他的口中……她仔细端详着他的脸。还是那副淡淡的笑容,她感到他又是在奚落她。她看着他的眼睛,慢慢地朝他微微一笑。
“我要求第一年保证有50万英镑的一揽于收入,那样的话我星期一就开始上班。”
斯卡皮瑞托身体朝她倾过来,眯起眼睛凝视着她。
“50万英镑?这可此我想的要多一点。”
“接受或不接受悉听尊便。”
“好吧,萨拉,但是我希望你清楚你这是在干什么,这是在抬高身价。那你就得表现出色。”
如果我不出色,那你就得意了,萨拉暗自思忖。斯卡皮瑞托站起身,从办公桌后面走过来,在她的椅子旁停下。她站起来,看着他。他离得太近,近得令人不舒服。她伸手拿起手袋,然后退后了一步。她准备离去时,他一直注视着她。
“只有一个问题。”他们走出办公室时她问道,“马修·阿诺特似乎不大喜欢我。我觉得难以相信他会希望我加盟这个小组。”
斯卡皮瑞托笑了起来,“不必对他担心。他是个喜欢闹别扭的混蛋,不过倒是个有灵感的交易员。他替我们挣了不少钱。自以为就有资格胡说八道,你知道这种人……”
萨拉懊悔地苦笑了一下。“哦,是的。我知道这种人。”
他们一起穿过此刻已是静悄悄、几近空荡荡的交易厅,走向那排电梯。他在电梯旁收住脚步,转身面对着她。
“我明天上午第一件事就是把应聘合同给你送去。”
萨拉点了点头:“麻烦你让人送到我的寓所。我在那里等着,拿到合同后再去芬利斯银行。”
斯卡皮瑞托将手伸进上衣内侧的口袋,掏出一支钢笔和一个薄薄的记事本。他翻到本子的末尾部分。萨拉注意到那是通讯地址部分。她把地址告诉了他,看着他写了下来。他将小本子和钢笔放回口袋,然后朝她笑了笑。
“那么星期一见。”他说道。
“好吧,星期一见。”
他好奇地望着她,仿佛她的语调中有什么东西让他感到吃惊,然后转身走开了。萨拉目送他穿过迷宫般的交易台,直至最后消失。电梯来了,她独自乘电梯下楼。后背的汗水使她感到难受。
她沿艾多尔巷走到东奇普路,拦住一辆出租车。她靠坐到座位上,点上一支香烟。她得到了这份工作。两小时之前,她只是想要得到它。此时她纳闷起来,心想不知自己卷入了什么事情。
次日清晨,她呆在家里,等待洲际银行派人用摩托车把应聘合同送来。两份合同于10点送达。她在一份合同上签上名,让来人带回,第二份则留存备查。随后她抓起电话,拨通了安东尼·巴林顿。秘书告诉她说他正在开会。她留言说有急事相告。10分钟后,他打来了电话。
“行长,谢谢你回电。有好消息,我已拿到了那份工作,星期一开始上班。”
“干得好,萨拉。这可是特大喜讯。真是这样。恭喜你!”他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