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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杀他们。
才在办公桌上坐定,就看到对面的朱必如拼命在那边抹粉点胭脂,快要变成一代妖姬了!昨天的老气又改成今天的花稍,席凉秋永远搞不清楚女人怎么能忍受化妆品像涂墙一样的拼命在脸上抹。非到不得已,否则席凉秋绝不化妆,绝不穿裙子。
由于还不到上班时间,王秘书拿了两杯咖啡过来她这边坐下。“早。”
“早。”她应了一句,随便抹了一下口红了事。
“大家见到总裁的小弟了,很出色的男人,而且才三十五岁而已。”王秘书说出了骚动的原因。
“所以大家的芳心又转移目标了?”席凉秋不敢苟同,对女同事们玩不腻的游戏感到幼稚。明知道高攀无望,偏偏一个个大做灰姑娘的美梦。朝三暮四的程度快到让人佩服不已。就拿朱必如来说吧!上个月为了勾引允恒故做清纯,还自称二十五岁半。这个月知道总裁未婚,昨天、前天老成得像老太婆——快进棺材的那一种。今天又看到据说很英俊的邵家老三,又变成花稍模样了!
见到纪允恒步入七楼,王秘书很识趣的走了。
“凉秋!”他的表情无限委屈。
“怎么了?去停车那么久?”的确好一会儿了。
“我的车被调走了,你看!”他忿忿不平的指着罚单。“要上课,还要罚一千两佰元,太可恶了!”
“你乱停车?公司门口还有位置呀!”她低叫,有些愧疚。
“我开上去时,正巧撞到警车。”
“哦!”那真是没得说了。
“今晚送我回家,我没车了。而我老妈会宰了我。所以你去煮一顿安抚她的胃,她就会消气了,好不好?”他用很可怜的表情看她。
他车子出问题,席凉秋间接有责任,她当然只能点头了;反正她常去,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好吧!今晚没约客户吗?”
“下午老头子要见所有经理以上的主管,大家都要把事情撇一边,事实上,今天我无事可做,不然你到我的办公室开会吧!”他眨眼。
“不要闹了!”她吓了一跳,怕昨天的事又重演。
“让我追你有那么困难吗?死脑筋。”他摇头,拍拍她的手,走回办公室去了。
目前工作室下一个目标是“康云”的CASE,以招标的方式,并且要比较内容与材料成本的评估,因此还是要忙的。手下两个设计师各自忙画设计图,她也不能松懈。快中午了,手下与会计全下楼去吃饭。纪娥媚一想到要坐电梯下二十一层楼就懒,电梯难等的让她常常以为要等到日落西山,以前租这么高是为了视野开阔!
太不实际了,现在天天为了等电梯太难而中午节食,偏偏又常忘了交代手下替她买上来。她瞥像桌子一角的三明治,将就吧,昨天买的忘了吃,应该还没坏,虽然散发出酸酸的味道,她仍告诉自己那是沙拉酱的味道。
天!这是什么味道?从门口飘来,香得几乎要勾去她的三魂七魄!蛋炒饭!蛋炒饭!她从设计图中抬起头,认为自己饿昏了才会闻到饭香——然后——她先看到一个饭盒,真实的散发出香昧,又看到饭盒旁边是一杯五百CC,她朝思暮想的玉米浓汤。她跳了起来!最后——她终于看到站在门口含笑看她的男人——邵飞扬。
“过来!”他坐在沙发上,对她招手。
她立即飞也似的冲到他面前,很快的坐到他身边。双手平放在膝上,很渴望的死盯着桌子上的食物,只差没流下口水了。
对于这种情况,邵飞扬不知道自己该笑还是该哭。她对他做的食物显然比对他本人的兴趣还来得大,永远是食物第一,他第二。不过,他安慰的想,至少娥媚只会对他煮的东西有这么垂涎的反应。
“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她对食物说。天!好久好久没吃他做的东西了。
而据允恒今晨的反应是说,他没有吃过那么好吃的蛋炒饭,没有那一家饭馆比得上,还一直问她去那边买的,以后一定天天去买;她好恨昨晚没有先偷吃几口。
“开动。”他说着她以前天天说的一句话。
效果是很吓人的,她完全没有形象的大口大口扒着吃,不会噎到可真是奇迹。
喝玉米浓汤时更像是在灌蟋蟀,一路仰饮到底,他记得汤还是有些烫。不过,她以前一向如此,倒也不必现在再来大惊小怪。
但他仍是有些担心的轻拍她的背脊,怕她噎到。
纪娥媚瘫在沙发上,双手放在肚子上,一副非常酒足饭饱的模样,只差没有打嗝而已;他做的东西真是没话说!问题是,他到底来做什么?
“你——不会——是——专程做饭来给我吃的吧?”她小心翼翼的看他。
“明天是周末。你周末下午还工作吗?”他问。在工作中的她长发披散,只用发圈定位。他手横过她后肩,放在沙发背上。手指轻卷她发丝,与以前一样的长发,只在肩膀下十公分,再长她就嫌太多不好整理了。
纪娥媚对这种动作感到心慌意乱。以前他也会这么做,不过差别在他会搂她入怀。
“哦……明天下午没有,有什么事吗?”
他下一步的确是搂她入怀,他不满足他们之间仅保持在礼貌上的距离。
她不知道该不该反抗,现在做这种事好像太老了,可是他的怀抱是她永远抗拒不了的诱惑,何况她没有反抗他的习惯……反正她是靠入他怀中了。
邵飞扬下巴轻轻摩挲她的脸蛋。
“与我一同出去,到阳明山。”
“看雪吗?太早了吧!”她被他点点的胡渣子刺得好痒,记起阳明山美丽的回忆!可惜,以前那一片空旷如今已被高级住宅区占领,而且,很少很少会有下雪的时候了,现在的天气没有以前的冷,阳明山已经不下雪了。
“不看雪,去看我住的地方。”他要她去看看他当初承诺下的梦想。
他的确是有能力在阳明山买大宅。
“要设计吗?几坪?几个房间?我得先有个底。”她以为他是来找她设计的。
邵飞扬没辄的叹了口气,她怎会以为他是专程来找她谈生意呢?好吧,就让她那么认为也好,免得她不想去。
“两层楼,一层占有两百坪左右。一楼有五个房间,二楼有八个房间。”
“那么每间至少可以做成欧洲式的房间,卧房处还可以隔成起居室、小客厅、更衣室、浴室——”她正想表现出专业,可是他让她住了嘴——这次可不是亲一下就好了,他吻得很彻底,将她抱坐到他膝上,扶住她后脑,深深占领她的唇——封尘二十五年的热情只为她激起……不管她想要以怎样缓慢的步调拉开他们过往的亲密,过着老朋友的生活,他都可以接受,但他无法看她而不碰她。天!他压抑了二十五年!那不是一个距离的说法,而是他已无法再抑忍的尺度。二十五年!
“我——我们……都已经……老了,这样不行……”她很结巴的低语,心跳与他一样的急;而她的双手——老天,甚至习惯性的搂住他脖子,她的身体会自动在熟悉的身体上找到适当的地点放置,让她的意志无法控制。
“如果我们是二十五年前亲热到现在,那么热情也许会转为感情。可是我们分别了二十五年,在我们彼此还眷恋不舍时就被迫分开,到现在才接续。我要一直吻你,吻到我觉得够了才会停止,老了吗?你是说我,还是说你?我们白发苍苍了吗?不!我们正值壮年。你仍是我最想要的女人,除了你,我没有抱过别的女人,你还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人。”他轻轻的低语,沙哑的声音像和风吹过树梢。
他不会骗她任何事,她知道,但……
“男人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吗?何况……”何况以前他几乎天天都要抱她。他说过的,欲望的东西一经碰触,就会无止无休,不能再回到无欲的生活。
“只要他想,他就能。我比较有洁僻,没有碰第二个女人的打算。”他轻抚她的唇瓣。“现在我会渴切的想要你并不是很奇怪的事。你打算怎么弥补我这二十五年的空虚?”他的暗示已经是很明显了。
“我们不能慢慢来吗?”她脸红了。
“是的,我们会慢慢来。”他允诺。
她放心了,可是她会知道她放心得太早了。今天她就会知道,邵飞扬慢的标准与她略有差别。
所谓经理级以上的干部,其实单指“飞扬”大楼内部而已,不包括分公司与其他子公司成员。所以大型会议室在二十楼,只有二十位经理、四个协理,总经理是邵平远,而总裁终于出现了,邵飞扬带回他的得力助手——跟了他十二年的秘书,精通四国语言的棕发美人,汀娜·克林;而他的小弟邵镇云只是顺便露脸而已,因为他将主持子公司的营运,尤其专长在建设方面。他身边也有个红发尤物,叫艾珊·沙朗,身份不明。
纪允恒唯一没见过的就是邵镇云,然后心中偷笑得快中内伤,是他!那个风骚男人!看他此刻手抱美人好不风流得意,等会见他去开车时会笑不出来,大概也哭不出来。想想,他还是自己的叔叔呢!可是,欺负凉秋的人他都不会轻饶。
全场中最年轻,最出色,与邵家三兄弟光彩可以相提并论的,就是纪允恒。他一派闲适自得,坐在主席位右侧第二个位置。他漂亮出众的容貌是长得很讨喜的那种,让人很乐于亲近,所以他从来没有敌人。
邵飞扬太深不可测,邵平远太严肃,邵镇云又太风流自负,所以纪允恒引人注目是必然的。两个鼻子朝天的外国女子也偷看了他好几眼。
邵飞扬不动声色的打量他的儿子,第一次真实的看到他本人。他比较像娥媚,一双淘气的眼,往上扬爱笑的嘴,整个外形都像,只有浓眉、身高,与笑起来的表情像他自己。但这孩子并没有娥媚的天真无邪,所有外在的无害笑容,都是一张保护的面具,他的内心,百分之八十是强势遗传到他。
“接下来一个月,我要以我的方式评估各位的能力,做一次调动。以什么为根据我先不讲,反正各位尽量表现!各位都是高级主管,我想知道你们下一个目标是谁的位置。如果你们以目前的地位为满足,我劝你们可以回去养老,飞扬机构不要没有企图心的人。”邵飞扬坐下来,指示邵平远。
邵平远站起来。
“由各位经理开始,各部门、行政、企划、业务、会计——依流层推算下去。”
也许是第一次见到总裁太紧张,每个主管都有些冒冷汗,生怕自己答得不好,让上头听了不高兴。
“我——当协理。”行政经理先报告。
“我,协理。”企划经理口气不明。
纪允恒站起来,一手指向邵飞扬。
“事实上,我比较喜欢那位置坐起来的感觉。”
众人低呼。
“年纪轻轻,不怕风大闪了舌头!”邵镇云对他的狂妄大大地起了反感。
他挑高一道眉毛。
“真正有企图的人才会这么说,敢狂妄也要有本事;何况我还年轻,没有什么不可能,即使没身家背景也是一样。”如果他的父亲能白手起家,就没有纪允恒不能的事。他坐下来,发现邵飞扬与邵平远直盯着他,他很淘气的抛过去两记眼光。
邵平远突然咳了一下。
邵飞扬微微一笑,他让他想起娥媚。
“是呀!也许数年之后,这位置是你的,毕竟我没有子嗣,不是吗?接班人也许就是其中一个。”
“我不喜欢接手别人打下来的江山。”这话更大胆。
“别说得太早,要接也要有本事。”
接下来各个经理也不敢太大胆,顶多说要当总经理。没有更高的理想了,年纪愈大,愈明哲保身,不敢锋芒太露。纪允恒听得快睡着了,开这种会没意思。他开始在想今晚要吃的大餐,他要带凉秋去超级市场买菜。他已经列出一串菜单,卤白菜、炸排骨、辣子鸡丁、红烧狮子头……
这小子肚子饿了,邵飞扬确定的想,那种表情实在是代表……他非常了解的垂涎。这会议的目的只是要看他,其他实则了无益处。他喜欢这个孩子——纪允恒,将来一定会认祖归宗为邵允恒,他会以有这个儿子为傲。
“以后有大笔交易的业务,直接交给他做。”他对平远交代。以前上亿金额的客户都是三兄弟其中一人去负责。
“他还做不来,那些客户是老狐狸。”邵平远不确定的看纪允恒。
“可以的。我要看他能做到什么程度。如果这难不倒他,一个月后调上来,让他管理五个部门,加强他各方面的能力。”一个协理掌握五个部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