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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做不来,那些客户是老狐狸。”邵平远不确定的看纪允恒。
“可以的。我要看他能做到什么程度。如果这难不倒他,一个月后调上来,让他管理五个部门,加强他各方面的能力。”一个协理掌握五个部门的事务。
在散会后,三兄弟回到二十四楼。
邵镇云第一个发言:“业务经理是个狂妄的小子,不够脚踏实地,好高骛远。”他是唯一不知道事实的人。
“他是个人才。”劭平远郑重的说着。
“看不出来。”他不信。“嘻皮笑脸,能坐上经理位置铁定有问题。”
“我们公司没有走后门的前例,他升上来是我的指示。”邵飞扬明白表示他的栽培之心。
邵镇云听大哥这么说,也不多说了,他什么人都不服,单对大哥又敬又爱又畏,但他实在不明白那小子怎么会有这种好运?
“镇云,你进入‘康云’之后,下星期二的标是不是你主持?”邵飞扬问。
“是呀!我看好艾珊父亲的标。他是美国数一数二的设计师。有了他的设计、样品屋一出来,必定马上销售一空。”因此这次他才特地邀艾珊·沙朗与其父前来。名气一响,他们父女可以很顺利在台开业。尤其艾珊刚起步,他又有心与她约会,当然要互相帮忙了。
“不!我要你给‘娥媚工作室’,底标不许低于五佰万,成本上限不得低过四亿元。”邵飞扬指示。
“哥!这太优渥了!我们成本预计设计费只要三佰万,成本材料价估三亿伍仟万,还可以更便宜才是我们招人竞标的目的。”他想大哥一定是疯了。“娥嵋工作室”?在他眼中不算名气,登不上大师级的人物。
“若说我存心让设计师多赚一些钱呢?她的设计你放心。或者,星期二我自己去。”
“不!哥,我会办好你交代的!”他立刻说着。反正大哥是老板,赚少一点是他的旨意,谁敢违背?但他认为大哥回台湾后一定是不正常了。
“照着我的话去做,不许为难她!”邵飞扬知道娥媚不会与人计较事情,他当然要暗中帮她一点。
“可是如果是她坑我怎么办?我们就任她偷工减料,狮子大开口吗?”邵镇云觉得这要求太过份了。
“见到她你就会知道!现在,回‘康云’去,你的事情在那边,不要与艾珊公私不分地瞎胡闹。”
“是!”他当然连忙要开溜了。
第六章
“妈妈,为什么我没有爸爸?”一个纯真的男孩,含泪的问着母亲。
母亲抱着儿子,泪流满面。
“哦,你有爸爸,爸爸到很远很远的地方,要很久很久才会回来。”心酸的口吻让人热泪盈眶。
电视机中,正上演着八点档亲情伦理大悲剧。
吃完大餐,席凉秋切来西瓜,三人生在大沙发中啃西瓜,看着电视。
纪娥媚这次倒是没有哭,她爱看悲剧,但这幕太假了。
纪允恒推了推母亲。
“喂,老妈,学学人家,看看人家专业未婚妈妈是什么表现,你又是什么表现!”
“她太假了!”纪娥媚反推儿子。
“什么假!那一本小说,那一个连续剧的未婚妈妈与儿子在谈到爸爸这一幕时,不是抱头痛哭的!而且会跟儿子说父亲到很远的地方,或是死了,她对不起儿子一类的话?那像你!”他抱怨。
“我怎样?”她瞪他。
“允恒、阿姨,你们坐下来吃啦!”席凉秋坐到两人中央,拉下两人。
纪允恒拉凉秋要评理:“我七岁时,第一次想到爸爸这两个字,去问我老妈,我老妈笑嘻嘻的拉我坐到椅子上,开始对我说她美丽的恋爱,以及兴高采烈的设计我老爸出国成功的事。骗我爸爸,让他以为她嫁人了,然后自己跑去生下我。并且强调我足足让她痛了三天三夜,要我一辈子也不要忘记她生下我的辛苦。小小的我还真的为此愧疚了好几年,并且可怜我那不幸的老爸。后来我自己才顿悟,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生下你这个笨儿子才叫不幸!”纪娥媚又想推他的头了,却不小心将凉秋推入儿子怀中。
凉秋还在为纪娥媚不平凡的未婚妈妈岁月发呆,所以没发现纪允恒搂着她。
纪娥媚很识相的退回房中,给儿子一个加油的表情。儿子还她OK的手势。
她回过神时,没发现两人这么亲密。
“你真的该感谢她有勇气生下了你,阿姨很了不起。”
“可是她的形容词有待修正。”他鼻子磨着她的。
“什么?形容什么?”她不明白。
“她说那三天三夜的疼痛像吃坏肚子却拉不出来,而且那时候她宁愿不是要生孩子而是吃坏肚子,至少一拉就出来了。”他生气的说着。
席凉秋忍不住笑出来,这形容词太可怕了,可是看纪允恒备受悔辱的表情,她知道笑的不是时候。
“对不起……”她还是忍不住要笑。
“你哪……”纪允恒头靠在她肩上,闻着她不掺脂粉味的淡淡幽香。她的身上总是有温暖的气息,即使在冬天,她的手也是温热的。他比较怕冷,所以很喜欢她温暖的感觉。
“允恒,放开我。”这实在不是什么好姿势,她整个人斜躺在他怀中,而他的唇正在她颈子上轻磨,在肩颈处游移。
“我不想放开你,今晚不要走好吗?”他悄悄解开她一颗上衣扣子,吻得更深,嘴唇探到衣襟里。
她又开始昏昏沉沉了,昨天才誓言旦旦要远离他十万八千里,可是,在他有计划的挑逗下,以为昨天的初吻过程已经是火热的极限了,可是今天的肩颈处又比昨天火热得更吓人,她觉得被吻过的地方全起了火,烫得让她害怕。难道,还有更多更多别的吗?她所不知道的境界?而他甚至只是吻她而已。
以往他嬉笑胡闹,握她的手,搭她的肩,她只是感到不讨厌而已,没有什么触电啦,什么亲密的感觉。可是……他已经不是“小男生”了,他昨天的吻正式在对她宣告,也打破了她老是不正视他已是男人,不是小孩的事实。总以他是小孩推托两人不合适的借口。而经过他昨天挑拨起的火热,今天起,他的手、他的怀抱、他的吻,真的都像一把火,激起她全身感官敏锐的反应,甚至非常想回应他,她已不再能平淡处之了……
他正抱起她,这一触动吓醒了她,她低叫:“允恒,还不可以!”
不谙人事的女孩都知道他眼中闪着情欲之火。
席凉秋低喘着看自己上衣衬衫竟然扣子全开,何时的事?
“我想要你!”他盯着她雪白的胸部。
她连忙七手八脚的抓拢衣服。
“放我下来,我要回家了!”
他没放下她,不过又坐回沙发上了,眼中的激情消褪了一些。如果不能得到她,至少也要逼得她正视他的感情,他不要她再躲下去了。
“不要再逃开我!好好看着我!让你的眼睛告诉我你的心,你看到了什么?”
他紧紧看着她,一手捏住她下巴,不让她的脸移开。
她看到了一双刻写着炽爱的黑眸,看到一张男性化的面孔,他一直很好看的,她知道,只是没想到看到这张英俊面孔会让她心跳不宁。不只是他的脸,他强壮搂住她的身体气息,充斥了她全身的感官,诉说着他霸道的占有。他要她!不只是身体,也要心,也要灵魂,纠缠那么久不是胡闹作弄,他是真心真意在爱她,守着她,不允许任何男人接近她,也不要有知心的同性朋友比他更亲近她;他要完完全全的占住她,不管她愿不愿意。
两岁的差距对他而言是狗屁,他的爱情是不照规矩来的。因此对她的耿耿于怀大惑不解。但却也表示出宽容之心,只等她有一天觉悟。但耗费七年对他而言已经是忍耐的极限。她的大脑冥顽不灵,对逃避最有心得。他有此认知后,决定不用君子方法,要用自己的手段。因为再等下去,直到齿发掉光,她大概还不肯面对现实;他可不愿意呆等苦候。
“你——是认真的?”她低问。
“我什么时候开玩笑过?”他叫,不过,在凉秋指控的眼光下他马上又改口:“我大多时候开玩笑只是要看你开心,一旦触及感情方面,我的正经面却被你当成假面,或者你知道是真心却故意逃开。我若不认真,干嘛缠你七、八年?还进入我最不想进去的公司工作。”他觉得自己牺牲得很委屈。
“你不想进入‘飞扬’?”席凉秋不是故意要把话题转开,只是他这么说让她非常好奇。“飞扬”是年轻人最想挤人的大机构呢!
“我比较喜欢自己当老板。我告诉你,一旦我将你拐入礼堂,我就要勾引你嫁鸡随鸡陪我跳出‘飞扬’自己开公司创业去了。”他霸气的说着。
虽然纪允恒在“飞扬”仍大有可为,但席凉秋绝对肯定如果给他一个空间自己去闯,他必然会有更大的成就!他太活跃了,在大机构中层层责任分工的人事结构,他只能困守一小方天地发挥。有时候看他闲得快睡着了。的确是有些埋没,他适合自己打天下。即使将来没有嫁他,她相信自己也一定会跟着他出去,安稳的岗位比起刺激忙碌的创业真的是乏味太多了。……哎呀!她怎么想到要嫁他了……
她笃定不嫁他的呀!可是想到未来两人胼手胝足共同创业的景象却又大为心动……
现在才想不嫁他,行吗?如果她趁纪允恒不在国内的时间匆匆嫁人也就罢了,现在他表示得非常明白,他一定要娶她,何况……何况……她都给他吻了,给他看到半裸的身体了……她还能想说要嫁别人吗?
“你什么时候要搬来住?”她的软化让他得寸进尺。
“什么?你说什么?”她杏眼圆瞪!
“既然你还不想结婚,我们先生个孩子也是可以的,要搬来我这边还是我搬去你那边,你自己决定。”他表现出宽宏大量。
“不,不行!我还不想,我还没有准备好。”她吓死了!
“那么,你必须对外公开我是你的男朋友。”纪允恒讨价还价。反正他有的是办法,他依然深信让她怀孕是娶到她最快的方法;而且他真的非常想她的滋味。
“别人早就那么想了,还需要公开吗?全公司上上下下谁敢追我?大学时代莫名其妙被你整惨的人到现在仍心有余悸,有时不小心遇见我也会拔腿就跑。”席凉秋说着。以前的纪允恒恐怖到只要有人接近她就会开始调查那人的祖宗八代,各种弱点,然后做最致命的攻击。譬如类似早上那种让人哭笑不得的捉弄。想到这里——她忍住笑,看着他。
“那辆车的车主后来怎么了?”
纪允恒呵呵直笑,回想下午的情形。
一堆人围着那辆车议论纷纷,而威风的车主手抱美人,得意洋洋的走近。“那是我的车。”车主以睥睨的神色对那些小职员说着,并且理所当然的接受众人的钦,忍不住又加了一句:“这莲花是今年最新的款式,目前只出厂一百辆,全台湾只有这一辆……谁!是谁!”车主自满的话在看清自己惨不忍睹的爱车后发出怒吼,失去了平常尔雅自若的形象!
不知道他身份的小职员们一个个用看神经病的眼光看他,然后离开。想像不出那一种人会把一辆车画成卡通车?如果莲花的新车是这一款,那么一百辆之后也不必再大量制造了,等着公司倒闭就好。
席凉秋笑得流出眼泪,哦,她真为那人感到悲哀。
“希望他不会认得我。”
“再报告一个好消息。”他神秘的凑近她。
“什么?”她双手捧住他脸,阻止他偷袭。
“他叫邵镇云,大老板的小弟弟。”
这下子席凉秋笑不出来了,天哪,他们惹到大老板的弟弟了!这工作还能待吗?理应快点引咎辞职,卷铺盖逃到千里之外,以逃避人家的追杀。
“怎么办?”她低声的问。
“有我在,怕什么?反正我们就快不待了。”
这倒是。
“好了,我该回家了。”她看向壁上的钟指向十点。
“我送你回去。”
“然后让我再送你回来?不必了。”她还记得他车子被吊走了,难道要开她的车回家后,又要因为没公车可坐再载他回来?
纪允恒拉她的手走到门口。
“不然不要回去好了。”
“你又不正经……”她一开口就被他吻个正着。
她静静地软在他怀中。他没有更逾矩的动作,只是温存的抱着她,想要多吸进一些她的芳香——久久不肯放手。
“小心开车,明天来接我。”他低吟,声音是从未有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