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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取下腰间一条细长金鞭,鞭子长度比两个平凡加起来还多一小截,是爿婆婆传下的独门武功,咻地一声卷到三尺外的一座树头,轻轻利用前荡的原理,就这样三两下飘过了五里的距离,接近那缕轻烟。烟越近雾越浓,也逐渐看清那是一座纵横长排的木屋,朴实的木屋里面传来嘶嘶马呜声。
看样子,她的确是找到牧场主屋来了。
在离屋子还有几尺远的距离,平凡收回长鞭卷在手心,定睛观察动静。
从树这端望过去,正好将主屋的后院一览无遗,整排木屋里头有间最大的双层楼房,浓浓的炊烟也由那儿一阵阵飘向夜空,透光的窗口看得到一些移动的人影。鹰飞大哥是不是在屋子里?远远听见说话的人声,平凡急忙一个倒挂金勾翻上大树暗荫之内。
“……我知道了,原来是这样,那匹吉儿才不肯与它同房。”
“你很聪明,一下子就掌握要点。
匆忙的脚步声,“大人,有事情发生了——请你过来一下。”
脚步声又远去。只留下一个瘦小的身影慢慢朝平凡藏身之处接近,她心中突然想到一个主意,为什么不找个人来问一下呢?
等到瘦小个子的家伙来到树前,平凡才突然的叫着:“喂,请问一下这儿有没有一位叫鹰飞的人?”
小个子吓了一大跳,大叫:“谁,是谁在说话?”
平凡自树上跃下,“本姑娘在问你,知不知道牧场上一位叫鹰飞的人?”
“你是怎么出现的?这儿不许闲杂人等……”
阻止废话的最有效的方式,平凡变出一把亮晃晃的小匕首,露齿不怀好意的笑说:“鹰飞,有没有听过这人?”
小个子一张脸变得比天上明月还白,“鹰……鹰……飞,好像……是有这么一号人物,你是谁要找他?”
“这一点你甭管,”平凡将匕首更靠近他的鼻尖,“告诉我哪里找得到他,不然我就削下这鼻子配酒喝。”
“呜……姑娘手下留‘鼻’,我带你过去就是了。”小个子语咽哽涩的回道。
***
雷聿鹏猛力的一敲桌子,“我就知道。”
“看样子梅家是不可能找出紫仙小姐,这桩婚事也要延退了。”雷家总管董浩摇着头说:“没想到梅将军特制了牢笼都还会让小姐溜掉,真是意外。”
“她很聪明。”
董浩看了主人一眼,“既然少爷已经想到事情可能会发生,现在我们该采取什么行动?要通知梅家我们已经晓得这桩事情?或是假装我们一点都不晓得,看梅家要做何应对?”
“我派去的人有没有跟踪到她的去向?”
“这个……他们对于紫仙小姐一身的轻功非常佩服,简直是飞天入地般的消失不见,就连咱们几个手下也没有她厉害。”
他抬拾眉,“意思就是他们任务失败,没能发现她的行踪?”
“不,几个精于跟踪术的还是找到一点蛛丝马迹,从脚印与树枝被攀折的方向,他们说很奇怪,紫仙小姐是往京城外东墙的大片树林消失了。”
骞然间他霍地站起,自大屋内往外走,“老董你留在这儿,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去。”
“为什么突然——”董浩只是跟空气对话,雷家主子早已经飘出门外。
恼人的小丫头,他一面向外走,一面脸上挂着气恼的神情,若是婚后她还是这般待不住家,拼了命的往外跑,岂不是让人笑话他一天到晚追着妻子,绑着老婆到处走?
依他看最好的法子,就是快快让小丫头怀孕,只要她忙着应付肚子里和脚边数不完的小子,就算她未来再想怎么逃、怎么跑,也跑不了多远。
这个想法为他带来一丝笑意,走出大屋,“阿祥,为我备马?阿祥。”
随身小厮不见人影,让他皱紧眉头,不久前两人才刚谈过话,这么快阿祥就开小差去偷睡了吗?
“阿祥!”他更大声的叫着,连几个正休息的手下也跑出来。
“大人有事吩咐吗?要找阿祥是吗?”
不耐的他正开口,就听见后方传来,“阿祥在这儿,大人,有……有个姑娘……说要见……”
“鹰飞大哥!”一个甜美的声音喜悦的大叫。
在他还不及有所反应,宛如一只小青鸟扑翅奔入他怀中,芳香的紫薇气味与柔软的小身躯紧紧靠住了他,细细温柔的手臂环住他颈项,“我终于找到你了!”
雷聿鹏,字鹰飞。在这一瞬间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绝不会放手让这只青鸟飞走,不论要花费他多大的力气,他永远都会把她留在身边。因为,这世上再也没有第二只独特的青鸟,能这么至情至性天真单纯,勇于表达自己的想法与心思,在这混乱动荡的世界里,获得一颗不经矫饰与重重繁规污染的心,实在太难得。
或许这只青鸟还无法了解爱情,但是他肯定不久的将来,她会爱上自己,并且心甘情愿的留下。
她是独属于他的。
“我吓到你了吗?”平凡满脸都是笑意,一双大眼笑得眯成两弯明月。
鹰飞,或者可以喊他雷聿鹏,微扬他俊气的眉,“或许你最好先睁开眼看看四周,不止我被吓到。”
的确,牧场大屋周遭不断有人探头出来看热闹,瞠目结舌的也不是没有。平凡吐吐粉舌说:“人家一时高兴忘了……我是把你当成大哥来看,所以也没顾及那许多。对不起罗!”
“你家大哥常常受到你这种热情欢迎?”鹰飞的眉毛都快挤到额头顶去了。
她眨眨眼,敬谢不敏的摇头,“期平大哥?想都别想,要我抱他除非是我们都回到娘胎里,我会很乐意的抱一抱我娘亲的大肚皮。”
“嗯。”鹰飞把眉头放平,笑说:“那我就是你很独特的大哥罗?”
“噢当然,你放心,你绝对是最重要的人,我发誓!”
鹰飞三两下就看穿在平凡那张笑意迎人的俏皮模样下面,存的是什么心意。她话都藏不住,更别提是想在他这关公前耍大刀,瞒他一丁点主意。“我是最重要的人?这一定是和你夜半跑来劫持我的随身小弟有关,无事不登三宝殿,紫仙小姐究竟打什么主意?”
“说打主意就很难听了,只是想跟你打个商量。”
“喔?我洗耳恭听。”
平凡突然看看左右,“我们非得在大庭广众前,讨论这么令人尴尬的问题吗?”
“你的问题令人尴尬?我发誓我越来越好奇了。”鹰飞摸摸下巴,“你打算做什么坏事吗?还是你打算要我帮你做一些坏事?”
“都不是啦,我保证这是光明正大,嗯……自古以来都是最理所当然的事。”平凡转头看看,带着不确定的声音说:“我想我们还是找个安静的地方讲话吧!”
温柔的攫住她一臂,鹰飞领着她进入左手边的一座马房之内,里面共有十几匹骏逸的马儿在休息或是低头吃草料。他拍拍里面的一张凳于,“请坐,紫仙小姐。”
平凡高兴的红了脸,坐在凳子上。而他却没有坐下的意思,他双手抱胸斜倚在马房内的闸栏门上,更突显出那身高大结实的体格,戏谑的黑眸闪烁野性的光芒,不论怎么看都是那么迷人有魄力。
突然间,平凡怀疑自己能不能把心中的主意说出口。或许那并不是个太好的主意,她是说……她并不真的那么认识鹰飞,不是吗?虽然他一直对她“满”温柔,可是万一他是罪犯或是……
“我希望你不是睡着了,我头一次知道有人能睁着双眼睡觉的。”他幽默的笑说。
不,她下定决心了。相信自己的直觉,爿婆婆常说“人生不过是一场场的赌注”,可以把筹码放上去玩,或是永远都当个旁观者。平凡并不常常赌,偶而她也喜欢当个旁观者,但是今日……她决定要赌一赌。
“呃……这说起来有点复杂,”平凡红着脸吞吐的说:“你知道我是谁,对不?”
“应该可以说是。”
“那……那你还记得上次我提过一个有钱有势的未婚夫吗?”她瞄了他一眼,很好,没啥异状。这样等她道出下面的主题,或许他还颇能接受。
“你不喜欢那家伙?”
“我根本没见过他,我怎么知道自己喜欢或不喜欢?”她急急的说。
“喔,我懂了。”
平凡猛地摇头,“不,你不懂。重点也不是那个。重点是……重点是我需要一个丈夫,而如果你觉得我还可以的话,可不可以考虑和我结婚?”
她一口气把话说完后,觉得心中半块大石落了地,当然还有大半块还吊在空中那最敏感脆弱的地方。平凡深怕他太快拒绝自己,决定再多花一点说服的功夫,所以她又接着说了。
“你瞧,我爹和我娘都觉得,一个将军的女儿到了十七岁,没有归宿是很可耻的。我娘亲又坚持非要我嫁给一个有名望的人不可,所以他们一听见这个姓雷的求婚,就高兴得不在乎我的意愿,硬要我嫁给这人。我想了想,最好的方式就是当面拒绝那个未婚夫,所以故意在双方会面的那天表现得很没教养,要让他知难而退,哪晓得来的根本不是想娶我的人,而是他家的总管!
“你想想看,一个人忙到连自己妻子都没空见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个好丈夫呢?我更不愿意嫁给他了!我直接告诉那总管说我绝不会嫁给他们家主人。气得爹爹把我关起来,说除非到我结婚那日才准我出门!太不可理喻。所以我逃婚了!”她换了一大口气,“这样,你懂了吧?”
“你想藉着嫁给我,好躲开父母的逼婚?”他懒洋洋的回答。
平凡咬咬唇,“如果说得比较直接——是的。”
“为了逃避一桩婚姻而跳入另一桩婚姻?”他眉高举。
她知道了,鹰飞大哥一定是为了突然间多了个妻子的问题在伤脑筋,真是的,自己应该把话说得更清楚些!
“大哥你误会了,我刚刚没把话说清楚,我请鹰飞大哥帮忙娶我,当然不会为你带来麻烦。我们可以把它当成是一种……私下约定,也就是说一等我家人不再逼婚,解决雷家的婚的之后,你大可以把我休了,要不就是我休夫也一样。这只是一桩权宜的婚姻,你懂吧?并不是真的。”“你是说要我们假结婚。”
“对呀!”平凡猛点头高兴的笑说:“鹰飞大哥真是聪明人,一点就通。只要我俩结了婚,我爹娘也就无话可说,紫云妹妹更可以高兴的替我嫁给那个姓雷的家伙,风波过去后你我也可以恢复以前简单的日子,大家皆大欢喜。”
“喔,是这样吗?”他淡漠的说:“你说你妹妹要嫁给姓雷的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们本来打算两女共事一夫?”
“怎么可能。”平凡挥挥手,“说来又是另一番话头长,总之,我不适合雷夫人这种身分,紫云比我要好多了,他们才会是天生一对。”
“那么你适合什么身份?”
“我现在的身份,我就是我,既不是有钱人的少奶奶,也不是什么将府千金。”平凡真诚的说:“拜托,鹰飞大哥,帮我这个忙吧?”
鹰飞沉默的以炽热的黑眸回视她,将平凡锁进那深黝不明的世界中,自脚底涌起阵阵热浪,那是什么?为什么只要让他双眼一凝,她就不再像是自己,而成为他目光底下无可遁藏的猎物。凡人的眼中也会冒出火花吗?
“为什么挑上我?”他低沉的说:“你有特别的理由,或者只是因为你无处可去、无人可找?”
平凡决定诚实回答,“两者都是。我在京城里面唯一想到能帮上忙的,就只有鹰飞大哥你,我信任你。我知道你是正人君子,你说过你不会欺骗我。”
他自闸栏站直身子,以男性优雅的脚步缓慢的走向平凡,“我是那么说过没错,所以……你相信我的为人?”
为什么他的口气隐约让平凡头皮发痒,像是她错过了什么。“那天你很有耐心的听完我哭,还安慰我。我相信有能力体谅他人心情的人绝不是坏人,你为人一定很光明正大。”
“多么勇敢。”他在她的凳于前蹲下身子,占了体型高大的优势,依然能直视进她双眼中,“如果,我告诉你……我对娶一个‘假’妻子没有兴趣,你的答案会是什么?”
失望明显的摆在平凡倒垂的双眉,她低下头瞪着自己交握的十指,假想那手中握着某人的颈项,“我明白了。那么,”吸口气,平凡抬头说:“我还是要请你帮我个忙。”
“什么忙?”他轻声问,不疾不缓。
“借我一匹跑得很快的马。”
“做何用?”
平凡实事求是的回答:“既然京城我不可能再找到下一个‘假丈夫’的人选,我只有快马加鞭的回去我自幼生长的黑心村。村子里的几个年轻人都是我的知交好友,他们应该会很乐意帮我这个忙。”
猛然地他握住她的双肩定着她,“等一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