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依依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永乐大帝-第8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铁凤说自己和景大人一样,在燕王府里是个囚徒,可以没行动自由,但囚徒的人格是夺不去的。
  第五部分
  身陷贼窟而不降皇家亲情薄如纸(2)     发配云南瘴疠之乡的景家老小在震天动地的哭声中上路了。一条有兵押送的大帆船,从南京长江边的船坞起航逆流而上了,船上的人哭泣着在向岸上招手。
  哭着为族人、亲属送行的是景展翼和柳如烟,还有方行子陪着。
  景展翼流着泪,为九死一生的亲人们担忧,他们此去云南几千里,那是荒蛮的瘴疠之地,传说吸一口气都有毒,谁知道他们还能不能活着回来呀?
  柳如烟只能安慰她,有这么个结局,这已经该烧高香了,好死不如赖活着。若不是行子小姐斗胆去向皇上求情,他们都得人头落地。事后连方孝孺听了都后怕,谁敢为这事去求皇上开恩?皇上最恨投降燕王的官员了。皇上能网开一面,真是奇迹。
  方行子却不认为全是她的力量和功德。她事先就跟展翼说过了,就冲那张有先见之明的群虎图,皇上也一定能网开一面,她原想把展翼一起带上殿去打动皇上的,后来皇上开恩,也就没节外生枝。
  景展翼泪眼迷离地目送着帆船已经变成小黑点了,才转过身来,她又想起父亲,觉得他最可怜、最凄惨,他身陷贼营,要死不能,本来已经很屈辱,朝廷这边又抄没家产、流放三族,他在为谁尽忠守节啊?
  方行子说得一针见血,是啊,里外不是人。说到这里,他斜了柳如烟一眼,有意敲打他说:“有人说亲眼看见景大人与燕王亲热地在一起磋商文稿,不然也不会惹皇上发了雷霆万钧之怒。”
  柳如烟回避了方行子的目光,他当然心虚,也后悔自己多嘴,更怕方行子把这话传给景展翼。
  方行子绝对不会再给景展翼雪上加霜了,这是柳如烟应该暗自庆幸的。
  柳如烟望着完全溶入天际已看不见的江船说:“船都看不见了,我们回去吧。”
  景展翼忽然作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她要到北平去,救不出父亲就和他死在一起。她也有一个不想说的目的,她要弄清,父亲到底折节没有,她要为父亲正名,只有父亲冤屈得以昭雪,三族才会转危为安,她必须去追溯本源。
  柳如烟和方行子都吃了一惊,方行子说:“你要去干什么?这不是胡闹吗?你能救得出景大人吗?”
  柳如烟也说这可要从长计议,不可任性。现在黄河以北已是刀兵四起、天下大乱了,路上也不会平静。方行子说得对,一个女孩子,能有什么作为?
  景展翼决心已下,万难动摇。她说可能一无所成,也救不出父亲来,他现在也许什么都不知道呢。但她必须向世人、向皇上证明,他父亲是清白的,他不能让父亲背这样的骂名。
  柳如烟很无奈,说自己是官身不由己,也不能陪她去呀。他骨子里想的不仅于此,他回京来,等于背叛了燕王,他哪敢回去。
  其实景展翼早替他考虑了,也知道他不能回去闯虎口,但一听他先打了退堂鼓,不禁来气,就弦外有音地说:“我也没指望劳动你的大驾呀。”
  柳如烟苦笑着求援地望着方行子。方行子说:“柳翰林此时回北平等于送死,不必回去。展翼一个人去也不令人放心。不过,为父正名,这也是可敬的。我也同样走不开,这样吧,我回头去找找我师傅,看孟师傅能不能陪展翼走一趟。”
  景展翼不肯,怎么好麻烦孟师傅呢。
  方行子说,他能愿意去。一来他徒弟铁凤还陷在燕王府,这是他一块心病,还有,他两次刺杀燕王的机会都阴错阳差地错过了,他有机会北上,就有机会报仇。
  柳如烟说:“那就求孟师傅试试吧。”
  在景展翼决心北上救父的时候,景清却已经想告别这烦恼的人生了,临终,他必须留下几个字在人间,那是他的一片清白。
  景清闷在屋子里一整天,他流着泪在挥笔写字,题目是《心清如水》,他已写了洋洋一大篇,泪水不断滴在纸上。
  在西大殿配殿院子里树下玩蛐蛐的太监今个觉得有点奇怪,景清每天都到树下走动、看书的,今个写什么东西这样专心?正纳闷地想进去看看,忽听配殿里咕咚一声响,急忙跑过去看,吓得尖叫起来,一张方凳倒翻在地,梁上悬着上吊的景清,双腿摇晃着。
  太监跑出去大叫:“来人啊!”
  很快有几个太监跑了过来,一齐拥入配殿,登高的、抱身子的、拿剪子剪绳子的……七手八脚把景清从梁上卸下来。
  景清的一口阳气又回来了,他没死成。
  第五部分
  身陷贼窟而不降皇家亲情薄如纸(3)     徐妙锦正欣赏地看着铁凤在刺绣,她说:“你武功那么好,女红又这么出色,真难得呀。”
  铁凤说:“那又怎么样?还不是在徐小姐这儿沦为奴婢?”
  徐妙锦说:“你好没良心。若不是我出面救你,你早给张玉当媳妇了。”
  这时娃娃脸慌慌张张地跑来说:“那个姓景的在西大殿上吊了。”
  徐妙锦和铁凤都吃了一惊。铁凤顿足道:“是我害了他。”
  徐妙锦斜了铁凤一眼,问娃娃脸:“人有救没有?”
  娃娃脸说,幸亏上吊的时间不长,听说救过来了。
  铁凤抚着胸口舒了一口长气。
  徐妙锦对娃娃脸说:“你下去吧。”
  这时朱高煦骑马来到徐妙锦寝宫前,他在竹林边下马,让随从拴了马,自己向院子走来。
  娃娃脸走后,徐妙锦问铁凤:“你对景清做了什么?”
  铁凤说:“没有什么呀。”
  徐妙锦说:“你还跟我说谎!你方才自己都说漏了,你说你害了他,这是怎么回事?”
  铁凤不得不说,给他写了个纸条,藏在了茶叶简里,告诉他,因为他替燕王草拟文告,皇上震怒,抄了他家,遭了诛杀三族大祸。
  徐妙锦很生气,这话是她告诉铁凤的,不过是个谎信,并不一定真有这事,还没经证实呢这铁凤,凭道听途说就敢乱传信?
  铁凤说,可不是道听途说,后来是朱棣亲口告诉她的,那还有假。
  徐妙锦皱眉,觉得这很怪呀,朱棣为什么单单要把这消息告诉铁凤呢?连徐妙锦都不知道啊。
  她这一问,铁凤也觉得有点蹊跷了。
  徐妙锦判断,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朱棣有意借口传音,让铁凤把这消息传给景清。
  铁凤仍不解:“这又干什么?朱棣希望他自杀吗?”
  “不像。”徐妙锦说,“若是那样,他干脆杀了他不就完了吗?用得着这么费周折吗?”
  这时娃娃脸又来报说:“二公子来了。”
  徐妙锦说:“他来干什么?就说我不在。”说着放下手里的活,起身要离开。
  但朱高煦已经不请自进,他说:“怎么我一来小姨就要走呢?”
  徐妙锦看他一身戎装,就说:“你不是帮你老子在造反吗?怎么有空上我这来了?”
  “是靖难,清君侧,”朱高煦说,“怎么是造反呢。”他见铁凤已站起来要走,他便说:“这位美人就是那位女侠吧?想不到绣工还这么好,难得,难怪张玉为你这么痴情呢,值得。”
  铁凤说了一句“请放尊重些”,看也不看他,掀开帘子向里屋去了。
  朱高煦撇了一下嘴说:“还挺有架子呢。”
  徐妙锦问他来有什么事?
  朱高煦乜斜着眼睛看徐妙锦,说:“我想小姨了,还不行来看看吗?”
  徐妙锦拿起鸡毛掸子要抽他:“你又犯毛病了,再胡说八道,我马上把你打出去。”
  朱高煦又嘻嘻地笑了:“姨娘别生我气。我听说,我在南京的日子里,父王把那颗大东珠给小姨送来了?”
  徐妙锦问:“你听谁说的?”
  朱高煦收敛了笑容,用充满忧伤的语气说:“那你就别管了,我还知道为此事,我娘和他吵过,我想,用不了多久,他会纳你为妃的。”说这话时,眼里有妒火,也有恨怨。
  徐妙锦认真地看着他,又用揶揄的口气打趣他说:“看你这样子,想跟你老子争风吃醋了?”
  朱高煦说:“反正小姨不跟我好也行,我也断然不能让你嫁给父亲。”
  徐妙锦逗他说:“这我就不懂了,这碍着你什么了?”
  朱高煦说:“你要嫁,就嫁得远远的,越远越好,天涯海角也好,省得我看见了难受。”
  徐妙锦说:“傻小子!我不会嫁给你父亲的。”
  朱高煦说:“那我就放心了。”
  徐妙锦说:“明个我把你这话告诉你父亲,看你怎么办?”
  “我不怕。”朱高煦说,“我又不是世子,他将来传位也不传给我,我还不是白忙活?”
  徐妙锦心想,来不来就跟他父亲分心眼了,可见啊,这皇家的亲情都不可靠,薄如纸,一与权力的魔法沾上就变味了。
  朱高煦转而一本正经地说,有一件小事,想求小姨帮个忙。
  徐妙锦问他什么事,能求到她名下。
  朱高煦说他挂先锋印了,想好好绣一面先锋旗,绣上一只猛虎,他正是属虎的呀。他听说铁女侠的绣工独一无二,又会双面绣,旗子就需要双面绣,小姨是她恩人,一定能求动她。
  徐妙锦说,这倒不是什么难事。不过,绣一面大旗,她这可没这么大的花架子呀。
  朱高煦早这想到了。他让太监把北殿正房打开了,那屋子光线好,花架子就摆在那,每天请铁女侠带着丫环过去绣,不知行不行?
  徐妙锦说:“我试试吧,看我的面子也许行。”
  第五部分
  身陷贼窟而不降皇家亲情薄如纸(4)     景清被人从鬼门关又拉回到了人间,朱棣怕他再死,日夜派人看着他,他连死的权利也被剥夺了。
  这天朱棣带人来到西配殿,他声称谁也不见,火上房也不管,专门来陪景清。
  平时堆满图书的桌子上,此时摆满了菜肴,朱棣亲自陪景清小酌。
  景清一副万念俱灰的神色,他一口菜不吃,目光发直,一口接一口地喝酒。
  朱棣劝他多吃点菜,怕他光喝酒会醉的。
  景清念了一句古诗:人生有酒须当醉,莫使金樽空对月。他已是死过一回的人了,死都不惧,还怕醉吗?
  朱棣说:“你太想不开了,有什么大不了的,非得以死来抗争呢?我待你不薄吧?我允诺过,你比徐庶要舒心,我连你老父亲也不抓来,我就算供着一尊佛。我从来没逼你吧?为什么事这么想不开呢?”
  听他这话,景清仿佛一无所知,心里想,铁凤送来的消息,难道不是你提供的吗?
  景清说:“我并不感谢你,我恨你,你知道吗?”
  朱棣也不生气:“请说说道理。你拿了皇上密诏来抓我,我都没杀你,我不求你谢我,也总不至于恩将仇报,反倒恨我吧?”
  景清又喝了一大口酒,酒杯一墩说:“你当初若一刀杀了我,我还有个为朝廷尽节尽忠的名。现在我成什么了?一个忘恩背主的叛逆之臣!我自己的清名受污不算,又连累三族被杀……”
  朱棣说:“原来你为这个寻短见,这就是事出有因了。我以为你不知道此事呢,是谁告诉先生的?”
  消息证实了,景清的心在流血,他冷冷地说:“这有什么关系吗?”
  朱棣长叹一声,用同情的语气说,他早就知道了,所以不告诉先生,是怕对他的打击太大了。接着他说朝廷太凶残了,也太对不起忠于朝廷的景清了,这样冤枉人,谁还会为他卖命?
  瞒过初一还能瞒过十五吗?景清说他迟早会知道的。
  朱棣说:“我真为你鸣不平。我这样思贤若渴地待你,你都丝毫不为所动,苦苦地为建文皇帝守节尽忠,可报答你的是什么?是诛杀你三族!”
  景清又灌了一大口酒,一脸苦相。
  朱棣说:“先不说怪不怪皇上,现在你总该清楚了吧?皇上周围尽是奸佞小人,他们若有人主持公道,也不会让皇上做出这样的决定啊,太伤人心了,你还值得为他去守节尽忠吗?那不是太愚了吗?”
  这些话,此时摆在受害人面前,它就是酵母,它会发酵的。
  景清觉得心里很乱。他已经没有人格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也许,他只有一死表清白。可死了就清白了吗?也许人家更会交相攻击,说他是畏罪自戕。
  这想法一冒头,自己都吓了一跳。
  朱棣又给景清满上酒,他说:“我敬重先生的为人,非止一日了。说句朋友的话,如果先生一死就可以昭显清白的话,那我都赞成你去死。但这想法未免可笑。”
  何尝不是?这话如细雨润物,一点一滴地渗入他心中。景清注意地听着。
  朱棣说:“你死了,朝廷不会说景清是含冤而死,最合情理的解释是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