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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这平原上按下城池;固守边关。
而这关口;便是上千年来;两国唯一可通行的地方。
这几日,守关将士更是日夜警惕;严查每一个往来的人——上头传来密令,延国奸细盗窃机密后定会乔装出城;而在他们的队伍里;有一个二十岁的女子;有一个十三四的少年,还有一个四岁的小孩,一旦发现,必要截留,但万不可伤其性命。
只是很可惜,他们截留了许多形迹可疑的人,却始终没有发现上头所要找的这三个。
当然,他们永远都不会找到了。
因为,就在离关口不到百里的地方,一条连贯两国的鲜为人知的密道被延国人发现了,而他们所要寻找的这三个人,就将要从这条密道里离开颂国,从而进入延国的地界!
此时已是深秋时节,阵阵寒风在天地间呼啸而过,吹起满山满谷的树叶。而在这沙沙声响里,几只野兽如鬼魅般出没着,它们在寻觅着过冬的食物,幽冷的目光中闪现出的是无情与凶残。而时不时的,它们的目光落在了山谷里的那座破庙上。
破庙里有人,有火,有香气四溢的烤肉,却也有要命的刀。
所以,它们止步不前。
老麻他们已经睡了,只剩下两个人喝着酒吃着肉守着夜。苏唐看着他们手上的刀,再一次打消了逃跑的念头。
已经第十二天了,若是再不逃,过了明天就要出关了,到时候宋世安要救就更难了!可是要逃,又该怎么逃呢?
不说他们各个武功高强,她带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根本逃不了,就说她能逃走,可这深山老林,野兽成群,又不识路,她要走出去,就是自寻死路啊!
苏唐无助的抬起头,看向破了一个洞的屋顶,一轮半圆不圆的月亮正升至正中,却也是小小的,散发着清冷的光。
小皇帝睡熟了,裹着被子抱着她的大腿,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直流着哈喇子。他的头上盘着丫鬟髻,衣裳也是花花绿绿的。
宣子也是贴紧在苏唐的怀里,明明困的厉害,却也不敢睡着,闭了会眼睛就又睁开,看看苏唐还在不在。
苏唐看着心酸,拍着他的背道:“宣子乖,睡吧,娘亲一直在这。”
宣子瘪了瘪嘴,小声问道:“爹爹到底什么时候来救我们?”
苏唐看着篝火,深吸一口气,而后道:“快了,快了。”
都快半个月了,冷面,你也该来了吧!
半个月前,当她发现车夫变成了个陌生人时,还没来得及惊慌,就被一掌打晕在了马车里。等到再次醒来,已经被带到城外的树林。
看着那一张张陌生的面孔,苏唐不由惊问:“你们要干什么!”
得到的回答是:“宋夫人稍安勿燥,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而到底是奉谁的命奉怎样的命他们却始终不肯多说一字。
当时苏唐最为害怕的是他们劫持的目标是小皇帝,后来通过他们言论发现目标只是自己时,不由暗暗松了口气。
她试探着说:“你们要抓的是我,把这两个孩子放了!”哪怕只放“小丫鬟”也行!
他们却说:“杀了可以,放了却是不行的。”如此谨慎,只是怕计划出现纰漏。
苏唐自然是拼死阻拦。眼看没法把小皇帝撇开,她只能先想法设法隐瞒小皇帝的身份。所以在他们扔来一堆衣服让他们换上改装后,她灵机一动,就给小皇帝换上了一身女装,又给她打扮成了丫鬟样子。
劫匪一共七人,扮做一个商队,在装货物的大箱子里,他们凿了几个气孔,再把他们三人扔在了里面。除了吃饭休息,他们三人便整日被关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身子都难以伸展开。
在吃饭休息时,也总人轮流看守着,苏唐压根没能找到机会逃开。
她是被重点看守的,宣子倒是相对自由些,所以苏唐让宣子趁他们不注意时偷偷做些记号。她想着,皇上失踪了,宫里一定大乱,到时候肯定有大批人马出来寻觅,而他们做那些记号,说不准就被谁看到了。
只是记号做了一路,始终没有引来任何人。
并且,苏唐一开始想宋世安肯定在各个道上设立关卡,那么劫匪定会招到盘问,到时候多半会被发现,可谁知一路上,劫匪是绕偏远小路而行,将巡查的那些人全部避开。
到了最后几天,他们是越走越荒凉,原来还能看到村落的,后来干脆是方圆百里难见一户人家。到此之际,苏唐是真的绝望了。
劫匪到这时也放松了警惕,不再严守着苏唐了,那些做幌子的行李也只捡有用的带走,其他的全被丢弃在了山谷里,只轻装上路。
苏唐不知道他们是谁,不知道他们劫持她的目的,也不知道他们要带她去何方,在无尽的恐慌与无助中她强迫自己坚强起来,因为她的身边还有一个皇帝,还有一个宣子!
不过感觉到了越来越冷的天气,越来越北的方向,以及那些人无意说起的“出关”字样,苏唐隐隐猜出他们要被带去哪,同时也知道一切到底是谁所为!
这一认知让她在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又被揪起了心。
因为如果真是裴瑞和所为,他们三人是暂且不会有什么事的。可正因为是裴瑞和所为,小皇帝的身份更要死死瞒住,若不然,天下大乱!
同时,她也担忧着裴瑞和劫持她的目的,那定然是要对付宋世安的!
……
苏唐正在忧心忡忡的想着逃脱的办法,小皇帝却是醒了。
他抬头看了看四周,最后沮丧道:“我还以为一切只是做梦,没想到睡了一觉还是真的。”
说完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一人看到他,喊道:“翠花,你又干嘛!”
她是翠花,我的丫鬟——那时候,苏唐这么介绍马车里多出来的这个少年。
小皇帝提了提小花裙,哼了一声,道:“我要去嘘嘘!”想到什么又回头道,“人家可是小姑娘,你们可不许偷看!”说着扭着屁股走出去了。
“长得挺清秀,可惜就是个傻子。”一人摇头道。
“你才是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门外,蹲着嘘嘘的小皇帝骂道。
外面夜黑风高,小皇帝看着那轮小小的月亮,清澈的双眸里有了些伤感——完了,这次真是出大事了!要是回去了,一定会被母后罚死,还会被小李他们唠叨死……
可是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去了……
呜呜,怎么还没有人来救驾啊!
外面一点都不好玩!
伤感完,小皇帝抖了抖站起身,四周看了看,而后走到一颗大树旁,拿起一根撕下的布系到上面——当他知道小宣子这样做记号后,他就默默的接过了这个任务。
系完,小皇帝在树根上坐下,一弯身,一个油纸包掉了下来——是被掰碎的糖人。这糖人还是半个月前的,当时他都没来得及吃就被劫了。换衣裳的时候他没舍得,就给揣在了身上,之后就给忘了。
他拿起一片含在嘴里慢慢吃着,边吃边想着那些散漫的心事,比如:如果这次得救,朕一定好好做一个皇帝!不贪玩了,不好吃了,立后就立后吧!
正想着,他的眼睛突然直了!因为他发现对面的草丛里突然亮起了两点火!
绿油油的!
就跟皇兄的名字一样啊!
小皇帝浑身僵硬了,因为他看到了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啊啊啊啊!是只狼啊!是只银白色的狼啊!
小皇帝在盯着白狼,白狼也在盯着小皇帝。谁也没动。
半晌后,小皇帝颤声道:“是老麻他们杀了你的兄弟烤着吃的,我一口都没吃,我真的没吃!我咬不动!你别吃我啊!喏,这是糖,很好吃的,你就将就着吃吧!”
说着,把油纸包一把给丢了过去,而后退后撒腿就跑!
白狼看着他跑远,始终没动,而后闻到了什么,走到油纸包那闻了闻,最后“嗷——”了一声,叼起油纸包掉头也跑了。
“老老老老麻!外外外边有只白眼狼!哦不,是大白狼!”跑进屋后,小皇帝立马扑到老麻身后,结结巴巴道。
“白狼!”老麻眉头一皱,手握住了刀。
凤凰山上有狼,白狼为王,传说是邪神化身,可怕至极!老麻不由担忧,今晚上他们吃的是烤狼肉,白狼不会是来报仇的吧!
于是当天晚上,老麻七人各个严守已待,不敢有任何松懈。
而小皇帝在惊吓过后,开始蹭着苏唐哭诉——
嗷!糖都打狼了!好心疼啊好心疼!
哭诉完后,又抱着宣子睡过去了……
在不远处的密林深处,一个小姑娘则一片片的吃着油纸包里的糖,吃完后撇了撇嘴,用手指戳了戳白狼的脑袋,道:“大白啊,好歹你也是狼王啊,怎么好意思捡人家的东西!”
“嗷——呜——”白狼低下了头。
“你要捡也捡多一点嘛,这一点点的怎么够吃啊!”小姑娘吮着手指不满道。
“嗷!呜!”明白了,赶紧办事去!
于是,在之后的两天,老麻等人总处于高度警戒状态,没法啊,那只狼王阴魂不散似的跟着他们。
而小皇帝很悲催的发现,只要他一出去嘘嘘,那只大白狼准就蹲在他正前方盯着他,吓得他快尿回流了有没有!
人家又不是母的,你看什么看啊!
色狼!
靠人不如靠自己
出关前的最后一天;宋世安始终未能赶来。
过了山谷绕过一个隐秘曲折的山洞;一片平原便出现在面前;苏唐看着高飞的苍鹰;握紧了宣子的手。从老麻他们的呼喝声中,她知道他们已经到了延国的境地;宋世安再想来救他们;已是难如登天。
随后;他们又被带往附近的一个农庄,等候裴瑞和的到来。
老麻他们用了十六天出了关;裴瑞和为了掩人耳目拖延时间,硬是到第二十二天的时候才来到关口。
裴瑞和看着守在关口的宋世安;笑若春风;“呀;宋大将军啊,看来你是实在不舍本王,一送送到这里了。不过你不用着急,我们肯定会很快再见的。”
宋世安眯起双眼,眸中满是杀气。这么久了,始终都没发现苏唐他们三人的踪迹!关口严守是插翅难飞,那么他们到底在哪里!
半晌后,他沉沉道:“我不介意把你送上西天!”
裴瑞和目光灼灼,“那就看看到底是谁先见阎王吧!哈哈哈哈!”说完,仰天大笑而去
宋世安看他得意嘴脸,一阵厌恶,突然间抄起手中弓箭,拉弓,张弦,弦满,射出!
顿时,箭如闪电,破空而去,只听“噔”的一声,箭擦过裴瑞和的耳朵,直钉在了车板上。
“休得嚣张!”宋世安喝道。
裴瑞和大惊,慌忙躲闪之下一个踉跄,滚下了马车……
使团带着惊魂未定的裴瑞和顺利出了关,在落日下越走越远。宋世安坐于马背,在萧飒秋风里,面沉如水。
他们,应该还在颂国境内!他们一定在寻觅时机带他们出关!
那就继续严防死守吧!
而在这时,突然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却是刘春一路快马加鞭赶来。
“将军,有消息!洪三在苗村搜寻时发现树上有标记,一路追踪之下,发现从苗村往北,每隔一段路树上都会有布条系着,当地无人居住,因此极为可疑,或许是夫人故意留下的记号!”
宋世安仔细看着手中布条,辨认着是否出自苏唐之身。布是明黄色的,苏唐的衣裳似乎从来没这种颜色,那么……
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他抬头颤声道:“是他们!快带我去!”
苏唐不穿此颜色,可皇上穿的啊!
只是,皇上是微服出巡,断然不会穿这颜色的衣裳,那么这明黄色的布又会出自哪里?
……
农庄里,小皇帝极为淡然的面对着白狼嘘嘘完,然后拎着裙子走回了屋。
“以前我总疑惑人为什么要穿内裤,直到今天才发现不穿内裤下面是多么空荡。风一吹,凉飕飕的!嗷,朕的龙内裤啊!”小皇帝坐在床沿上,幽怨的说道。
宣子无语的瞥了他一眼,而后继续担忧的看向躺在床上的苏唐。
苏唐病了,前一阵的忧心,这一路的担惊受怕,终于让她在到达农庄暂时安顿下来后累倒了。
此时她正睡着,只是梦里还在想着逃走的法子。
小皇帝托着下巴看了她一会儿,忽然闻到一阵肉香,眼睛一亮,站起身道:“看来又要开饭了,我去拿吃的!”
说着端起个大碗就走了出去。
老麻等人正关着门煮着肉汤,眼睛还时不时的瞅东瞅西——今天应该不会被那翠花发现了吧!
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