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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人看见娘当晚的行踪,不过他百分之百相信娘做了不该做的事!
都是他的错!要不是他要求贞儿无论如何都要迁就娘,以为这样娘就会心软,却没料到娘的心是铁石做的,所以应该是他间接害死了贞儿……
元靖鼓起勇气,一口咬定地问:“贞儿失踪的那晚,娘到她房里说了些什么?”
“谁看到我去她房间了?”老夫人声色俱厉,虚张声势。
“老天爷。”元靖了解这是作贼的喊捉贼的障眼法。
老夫人回复镇静。“娘只是去探望她的病况。”
“母子连心,娘说谎,孩儿听得出来。”
“你这是什么态度!”老夫人心虚地猛拍一下桌面。
元靖眼里盛满悲痛。“我的贞儿,肯定是被娘逼死的!”
“娘没有叫她去死,娘只是要她休夫回宫,继续做她的公主……”老夫人察觉到自己说溜了嘴,却已经为时已晚。
只见她的宝贝靖儿发狂似地以手捶墙,声声如雷;打在墙上,痛在娘心,她自知理屈,但一时放不下做母亲的身段,只好自我慰藉一番……
她的出发点是好意,毕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要怪,只能怪贞儿肚皮不争气,和她自己想不开,根本不关她的事。
像是一头被困在笼里的老虎想要逃出牢笼般,元靖不要手似地拚命捶墙,伴随着摧心裂胆的呐喊,彷佛要把屋顶给叫破、墙壁给捶坏,但是即使如此,也无法消除他心里的痛苦……
悲哀的是,手痛迟早会痊愈,心痛却永远都无法治疗,而他甚至连替贞儿报仇都不行!他激动得无以复加,直到眼泪快落下来,又不想在娘面前哭泣,这才止住发狂的行径,整个人瘫软地靠在墙边,背对着娘,不发一语。
半晌,老夫人求饶般地解释道:“娘只是要她为元家香火着想,别无恶意。”
“香火?!”元靖不屑一顾地冷哼。“娘别妄想了,我不会再有第二个媳妇。”
“你这个不孝子!”老夫人忍不住脱口咒骂。
“娘骂得对。”元靖没有力气反驳,也不想反驳。
“你是不是想活活气死娘?”
“该死的人是我,连心爱的贞儿都保护不了。”
“你说够了没?你爹若泉下有知,一定会被你再气死一次。”
“是娘太过分了,逼死贞儿却毫无悔意,娘难道不怕遭天谴?!”
老夫人如坐针毡,整个人弹起来。“什么?你说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娘,对不起,孩儿不孝。”元靖不是不明白娘的苦心,而是无法认同。
“是娘的错,娘不该拆散你们。”老夫人终于拉下脸,认错道歉。
“现在说这些早已于事无补。”覆水难收,对错已经没有意义。
“娘……”老夫人想告诉他,香火一事以后绝口不提。
他了然于心地说:“别说了,什么都别说了。”
老夫人百感交集,羞惭交错:心一酸,红了眼眶,正想出去让靖儿静下心来,也要想想自己该如何收拾残局及弥补过错时,屋外突然传来十万火急的呼喊声──
出去一探,问明来意,老夫人很快地又折回来,领着一位老乡亲进屋。
老乡亲脸上带着暧昧的喜色。“村长,贾员外派人送拜帖给你。”
“你去告诉信差,我不去。”他毫不留情地一口回绝。
“求村长为了大局着想,见贾员外一面。”老乡亲苦苦哀求。
“不去就是不去,你们立刻重新选人当村长。”元靖暴跳如雷。
老乡亲不死心,近乎巴结地说:“除了你,没人能担得起如此重责大任。”
“什么重责大任非我不可?”元靖怒目一瞪。
“这……”老乡亲被震得目瞪口呆,求助地看着老夫人。
“靖儿,娘不逼你再娶,但是去跟贾员外谈谈村中之事,无妨。”
“老夫人说的对,我家住在这里已有八代,我不想失去祖先留下来的农田。”
这倒是,所谓作一天和尚敲一天钟,虽然他属意阿德当下任村长,但现在他仍是村长,有义务出面制止行径嚣张的贾员外,不该弄得全村人心惶惶,鸡犬不宁。
一想到可能会见到贾姑娘,他的心就好烦,在他眼中,她只不过是个虚有美貌的花疑。
待会儿见到贾员外,正好可以请他管管他女儿!女孩子家首重名节,成天跟在男人屁股后面,传出去有失大户人家的面子;更何况他心有所属,更是要让她趁早死了这条心,另觅良缘,别把宝贵的青春浪费在他身上!
意念一定,元靖坚决地说:“如果贾员外逼我娶他女儿,我会当面拒绝。”
老夫人欣然点头接受他的决定,姻缘是天注定的,半点也强求不得!
来到位于东村的贾府,不早不晚,刚刚好是用晚膳的时间。
在上次那个凶巴巴、名唤善儿的丫鬟引领下,元靖步出大厅,穿过回廊,跨过拱门,经过庭院,一直走到熏着香炉的偏堂,堂里紫纱流苏,烛影摇红;他见状心中一惊,因为这里分明是女人的房间,但是掉头就走的话,岂不显得自己胆小如鼠,怕了?!
满满一桌的山珍海味,却迟迟未见贾员外人影,摆明了是鸿门宴。
元靖按捺不住,站着环顾四周,眼里有掩不住的怒气。“贾员外人呢?”
“我家小姐马上就出来。”善儿拉开圆凳,示意请坐。
“我是来找贾员外谈正事的。”元靖视而不见,作势随时走人。
“不论什么事,我家小姐都可以全权作主。”
“既然贾员外不在,我改天再来。”
善儿斜睨他一眼。“难不成元村长怕被我家小姐吃掉?”
“你省省吧!这招激将法,对我毫无用处。”元靖迈开大步。
“元村长何必急着走?既来之,则安之。”门口传来贾姑娘留人的声音。
帏幔一掀,一阵香风扑鼻,随着贾姑娘如舞的步伐,佩环叮叮当当,加上她脸上精心修饰的晚妆,淡而不腻、粉而不红、媚而不艳,一身洁白的服饰,让贾姑娘彷佛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仙女,存心就是来勾男人的魂魄。
元靖脸倏地一红,虽然他是被气红的,但看在旁人眼里,还以为是被迷红……
一旁的善儿抿嘴偷笑,可是脸色极为平静的贾姑娘,眼底却掠过一丝微愠。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不过元靖自信没看走眼。贾姑娘并不如他所想像的欢喜,但既然她不高兴,为何还要安排这场饭局?
他想弄明白地问:“贾姑娘为何要假借员外之名,请元某过来?”
“我说过,要以粗茶淡饭请元村长来府里。”
“元某没胃口。”原来如此,元靖立刻拱手做出告退的动作。
贾姑娘亭亭玉立地挡住门口。“元村长何苦拒人于千里之外?”
“承蒙贾姑娘的抬举,元某实在无福消受。”元靖连碰她衣袖一下都不肯。
“吃完这餐饭,我保证不再纠缠元村长。”贾姑娘提出令人难以拒绝的条件。
他只好硬着头皮坐下。“希望贾姑娘是守信之人。”
“善儿,斟酒。”贾姑娘一唤,善儿执著银壶而来。
“元某滴酒不沾。”元靖手遮住杯口,不让她有酒后乱性的机会。
“上茶!”贾姑娘似笑非笑,一眼看穿他心里的想法,而且她像是早有准备似地向善儿使了个眼色。
善儿马上把手中的银壶换成瓷瓶,先替元靖斟茶,再把瓷瓶换回银壶,替小姐斟酒,然后才眼神有些许闪烁地退到贾姑娘身后。
心中一疑,元靖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却又说不出来是什么事?
不待他开口,贾姑娘仰头一饮而尽。“我先敬元村长,希望元村长能够早日找到尊夫人。”
“谢谢,希望真能如贾姑娘所言。”他只好以茶代酒,同样一乾而尽。
“我听说,尊夫人一脸麻子。”贾姑娘若有似无地挑釁。
“没错,不过在我眼中,她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情人眼里出西施,这话一点也不假。”
“咦?!”元靖忽觉眼前人影晃动,头昏且四肢无力。
“元村长怎么了?”贾姑娘脸上毫无意外的表情,因为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之中。
元靖手抓住桌角,撑起越来越沈重的身体。“元某就此告辞。”
“善儿,还不快去扶元村长!”贾姑娘安坐不动,彷佛在看一出好戏。
“不用麻烦……”元靖使出浑身力气推开善儿的同时,自己也跌坐在地上。
善儿被他这么一推,撞到桌子,一桌的碗盘乒乒乓乓碎了一地,吓得善儿浑身打哆嗉。
贾姑娘不但不怕他也给她一拳,反而起身走向他,张开双臂,柔软的纤手如两条滑蛇般钻到他腋下。“瞧你站都站不稳,我先扶你进房歇息。”
从她身上散发出一股甜香,薰得人意乱如麻,元靖吓一大跳,急忙驾驭住如脱缰野马的狂心,胳臂往后重重地一弓,击中贾姑娘饱满的胸部,使得贾姑娘抚着疼痛难耐的胸口,连退数步。
元靖双手颤抖地撑起身子。“男女授受不亲,请贾姑娘自重。”
恼羞成怒的贾姑娘立刻扯开嗓子大喊。“来人!扶元村长到我房里!”
四个壮汉冲进来,捉手捉脚,轻而易举地把元靖平抬起来。
“放开我!”
“你别白费力气了!”善儿笑着说。
元靖愤愤地瞪着贾姑娘。“你在茶里下了什么药?”
“媚药和软骨散。”善儿洋洋得意,这是她的主意。
“无耻的女人!”元靖平躺在床上,全身动弹不得。
贾姑娘拿了条冷毛巾,覆在他额上。“瞧你满头大汗,你一定很热。”
“滚开!”元靖使出仅剩的一丝力气,把毛巾扔在她脸上,报了一“茶”之仇。
“你干么发那么大的脾气?”贾姑娘不愠不火地取下脸上的毛巾。
元靖教训地说:“一个姑娘家,做出这种事,你羞不羞!”
“不羞。”贾姑娘移身坐到床边,双手忙了起来。
“你干什么?”元靖大为震惊和光火。
“帮元村长宽衣解带,凉快凉快。”贾姑娘不疾不徐地解开他的衣衫。
堂堂男子汉,居然被女人上下其手,而毫无反击之力?!真是窝囊!
悔恨如一条毒蛇咬着他的心,都怪自己戒心不足铸成大错。
元靖闭上眼,不敢再看下去。不管他意志再怎么坚定,只怕此时也无能为力,因为他已经可以感觉到媚药的力量,使他的身体渐渐不听使唤……
突地,贾姑娘以脸伏在他的胸前,听着他心跳如擂鼓。
天下乌鸦一般黑,要男人为一个生死不明的女人守身如玉,比登天还难!她为自己能勾起他的欲火,感到心里头澎湃起伏,可是却不知道是得意还是失意居多?
抚着他热如火灼的身体,她的思绪飞向往日甜蜜的回忆里……
“你别碰我!”元靖倏地睁开眼,眼里充满压抑,声音却如暴狮。
“我哪一点比不上你那位麻子夫人?”贾姑娘不服气。
“你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比得上贞儿。”他咬牙切齿,气愤大过忍耐。
“你看过我的全身上下吗?”贾姑娘作势要解开自己的衣扣。
元靖一脸不知所措的错愕。“你真不要脸!”
“大家都说,我的脸美若天仙。”贾姑娘自鸣得意。
“就算你把衣服扒光,我也不会碰你一下。”元靖撂下话来。
“哦?那我倒要试试看!”贾姑娘视这句话为挑战,加快速度宽衣解带。
“算我怕了你。”元靖自知说错了话,赶紧低声下气。
贾姑娘心意坚定地说:“我不要你怕我,我要你爱我。”
“名节为重,贾姑娘请三思。”元靖好话说尽。
“过了今晚,你不娶我也不行!”贾姑娘喜不自胜地嫣然一笑。
“我不会负责的。”元靖忍无可忍,跟这种不知羞耻的女人说话有如对牛弹琴。
褪去身上最后一片遮羞布,一尊宛如玉雕的胴体,赤裸裸地展现,但元靖却紧闭双眼,坚持非礼勿视。
不过贾姑娘并没因此退缩,反而俯低脸,用柔嫩的双唇,从他的额头、眉毛、眼睛、鼻梁,一直吻到他紧抿的唇线。
见他不为所动,她毫不犹豫地双腿一劈,大胆地跨坐在他强壮的身上。“你这句话多无情,害得我的心都碎了。”
“贱!”元靖大声斥喝,眼神比吃人的老虎还可怕。
“我非要让你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不可!”贾姑娘冷不防地给他热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