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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韩韩,欢迎回来!”陶亦诺坐在地下室门口的台阶上挥舞着两只绸缎般软棉的胳膊。
“你怎么坐在门口?”韩成有股不详的预感,千万不要被他猜中了。
“被房东阿姨赶出来了啊!”陶亦诺闪亮着两只兴奋宝宝的星星眼:“你知道吗!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凶的老太婆,拿着扫把赶人家出来,还把我们的衣服袜子全部丢进垃圾桶。她的狮子吼,要是演电视,绝对比倚天里那只金毛狮子厉害得多啊!”
“那你就让他丢!陶亦诺!!!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你再气也没用,少年。人家出钱纯粹是来对付你我的。你该猜到了吧!我想不会是他,少年,你还得罪什么人了吗?”单手枕着脑袋,一脸严肃,陶亦诺变脸的速度真是无人能及。
不会是他,他——指得是程岷杰吧!程岷杰的确不像是会那么迂回的人,何况过了那么久都没动静,不可能突然发难。于是,答案就只有一个了。
“洛峰,别逼人太甚。到底怎样,你才肯罢休……”
韩成无力的滑坐在地,难道他就只能眼睁睁的跟着命运的脚步走,被洛峰等人玩弄于鼓掌之间?他好不甘心……
韩成顶着一头火气头脑发热得直闯S市政府市长办公室,途中甩掉了两个警卫一个秘书。
洛市长丝毫不意外和他的到来,见了面竟然还笑嘻嘻的一脸流氓样。示意追来的其余众人不要紧后,还有闲情倒了一杯茶水给韩成。
“你做的?”
“对,我做的。”
面对严厉的质问,洛峰坦白彻底得好似砸了人家饭碗,拆了人家老家的不是市长大人——他一样。
韩成想不到他自己有那么低声下气的一天,他的心在滴血,为什么曾经一起嬉笑发誓要好的两人会闹到今翻地步,他的洛峰,他曾经放在心眼里喜欢的洛峰为什么会舍得一步步的伤害他,逼他退到绝路悬崖,就等着他往下跳?
“别来烦我了,成吗?以前的事我都不跟你计较了。算我求你。”
漆黑的心灵之窗上浮现出一丝不忍与怜惜,洛峰温柔的抱住了韩成,像易碎的水晶娃娃一样小心仔细的捧着。
“到我家来住吧!我们以后都在一起。好吗!”
“你就不怕被人发现,威胁到你市长大人高贵的地位?”
“你放心,我会安排妥当,不会有人发现的。”
使劲推开洛峰,韩成狂笑。这个人的本质真是一点都没变,高中就读时为了学业前途,长大工作后为了身份地位,不择手段的程度已臻化境。暗自不齿自己,刚才居然差点一时心软,又被坑骗了去,他笑得癫狂。
“洛峰,我瞧不起你。”向下竖了个中指,韩成快步走出了市长办公室。
洛峰一个酿跄,腿脚不稳,跌坐在椅子上。韩成的毅然决断令他后怕,他也只是想跟韩成和好而已,他做错了吗?蹙着眉头一言不发,他需要好好的静一静,然后再想想下一步该怎么走。
谈判以失败告终。
一子错当满盘皆输。有时候,一个无心之举,一件生活小事,往往能影响人一生的命运。
韩成再回了趟地下室,虽然不能待了,也得跟陶亦诺商量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到地下室门口,那里已经空无一人,本该等着他回来的人不见了,只见空荡荡的门上贴着一张小纸条。
“我走了,勿念。”
好个我走了,勿念。韩成冷笑着盯着那张纸条,仿佛要盯出一个洞来。
门下的地板上还飘着一张小小的白纸,可惜直到他离开也没看见。那张白纸上写得是:
谢谢你多年来的陪伴,一直是你照顾我,这回轮我照顾你了吧!等我回来,少年。我会保护你,真的!
第二十四章
夜幕中,黑色的小轿车转了个弯,驶进了由一幢幢以暗红基调为底蕴的别墅组成的高级住宅小区里。别墅里古朴平实的设计与其夸张豪华的外表格格不入。简练、优雅而不失亲切的现代主义风格被完美的体现。
在广阔宽敞的玄关换上拖鞋,走在前面的男人的背影仿佛山川一样高大。经过客厅厨房,上了一曾蜿蜒的楼梯,别致小巧的卧房屹然眼前。
“这是客房。你先住着。”
“哦。”韩成不自在的应诺。被洛峰一路封杀下来,他已经无路可退。到头来还是得靠程岷杰,要不是这个男人的突然现身,他说不定已经跳海自杀了。多讽刺!饶了个圈,还是回到了原点。
“这几天我会留在S市分公司,明天带你去上班。”
程岷杰今天似乎有些异样,怎么异样倒也说不出来。他的语气,他的神情还是仿佛宇宙中亘古不变的真理,在瞬间定格,绵延千年,一成不变。一件斜灰条子的高档衬衫服帖的穿于身上,领口上的两颗扣子没扭,隐约露出里面玉石般至尊性感的肌肤。27岁的男人,成熟与稳健并重,无时不散发着一种名为“吸引”的魅力。
韩成有时会想:也许这么多年过去,只有程岷杰是真正没有变过的。或许他是变了,但对他是没变的。那一年夏天的一夜,似乎从未发生,两个人谁都没有提起那敏感的话题,就让它且浮且沉,漂流在心海的深处吧!
“上班应该有员工宿舍的。过几天我就搬过去。”
“这里,你想呆多久就多久,S市我不只这一处地方。有事就找爱姐,她负责管理房子。”
“哦……”
程岷杰瞟了一眼正低着头手足无措的韩成。闹成今翻场面,他会觉得尴尬也无可厚非。
“没事的话,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恩。”
韩成关上房门,开了水洗了个热水澡。舒适的洗去一身污垢,翻身倒在房间内纯白软棉的大床上,颓败的脸孔深陷于手感极佳的抱枕里,像一只已失了双翅的蝴蝶,凋零却绽放着别样凄惨的美丽。
良久,他转过头,侧靠着软枕,露出一个迥异而邪质的笑。程岷杰对他怎样,他已顾及不暇,他没变,但他变了。他的亲人、他的爱人以及跟他一起同甘共苦了七年的“朋友”都会离他而去,既然失去一切,心也早已被利箭贯穿,他还能相信什么。他什么都不相信。没有人能够再利用他,伤害他。将来,只能是他利用别人。
他的过去就像是一名出色的喜剧演员,在闹着各种各样的笑话。他的存在亦是一场笑话,逗笑了别人,以自己的不幸。
裹着条浴巾站在服装桂上镶嵌的雪亮大镜前,镜子里那个拥有阴狠妖异表情的男人真的是自己吗?
电视里常说,人生如戏,戏如人生。那就让他来演一出别样精彩的由他来主导的戏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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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的灯亮着,程岷杰熬夜签署着文件,悄无声息的房间内只留有纸张翻页的刷刷声以及钢笔在纸张上反复滑动的钝响。
突然,手机开始震动。他接起电话,电话里的声音属于他从小到大唯一的好友。静默了片刻,他只说了句“不可能”便挂了。
抬头,意外看见本该在自己放内休息的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有事?”
韩成的睫毛闪了闪,掩饰着僵硬在脸上的面部表情。
“没事找你干吗!睡不着想来看看你在做什么。刚刚电话是他打来的?”
“如你所见。”
“他是不是希望你别管闲事?”洛峰难道还是死咬着他不放?
“你放心住这,他动不了你。”程岷杰一边说一边手下动作不停,熟练的又签阅了几张文件。声音如他适才所说的“不可能”一样果断。
韩成靠近程岷杰,一双手技巧的隔着衬衫游移滑动,忽又迅速的滑到下身,捏起那躲在休闲裤后火热昂扬的男性象征,缓缓摩擦。果然听见程岷杰陡然变得急促的呼吸声。
一颗颗解开衬衫上多余的纽扣,许是接触到阴凉的空气,对方胸前的两粒朱红敏感的跃然而立。韩成附下身,几乎跪在程岷杰跟前,食指挑拨的勾了勾其中一粒,低下头用嘴含住。灵巧湿腻的舌头翻卷舔嗜,引得那具冰凉如磐石的身体升起了温温浅热。
刚想进一步动作,头发被人从后拽起,被迫后仰的头与颈项拉成了一个完美的弧度。头皮上的疼痛连着神经,韩成不禁皱起了眉头。
“你真用力。”他说。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程岷杰喘息着,松开了拉住韩成头发的手。不复平时的冷静自持,话里隐约带有一份不明的怒意。
“你不是喜欢我?难道我搞错了……”
“所以你就这样报恩?”
在韩成身上体现的是一片万念俱灰的无谓,程岷杰的心刹时间不顺起来。这个白痴!
“对不起,七年前,我没帮你。”
“你知道了?”知道他做过牢……
“不会再有这种事发生。韩成,你过得好就行。”其他的,他什么都不求。
就像他碍于面子,在工厂上班不肯来找他那段,他也是采取放任,托个人关照一下,偶尔送几瓶矿泉水,远远的看着。只要,他觉得好就成。
过得好就成吗!换了以前,他一定会被感动,但是现在,他不会再相信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再动摇他的心,因为他已没有心。韩成起身走出书房,背后的视线威严而又炙热,他抿起嘴角,笑得仿佛从地狱而来的厉鬼。
韩成在程岷杰的安排下混进棋雅上班。
起初,他只当个打打字帮人打印几份文件的小职员。棋雅的人各个名牌大学毕业,身资学历样样拿得出。他往精英人群中一站,便能察觉出不一样来。尽管如此,倒也没人说他什么,谁会关注一个芝麻绿豆一点大的不起眼的闲人呢!这社会,走后门的人多得是!只是没人猜到,韩成走的竟然是他们总裁的后门。
日子一长,韩成就在这公司落地生根了。棋雅每年新进的新人很多,淘汰的旧人更多。往往技术一跟不上,遣散费解约金必定如期而至。惟有韩成还坐在办公室一角,照样打字复印日复一日干着没技术的活,不用担心被解雇。只要程岷杰还坐在那个总裁的位置上,他被解雇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程岷杰并不总在这个城市。他忙得天南地北四处乱飞,在他不在的时候,一些事情,一些人事总在不停的变动。就像哪个部门的部长因为做错事而被开除,就像哪个部门哪个经理因为偷窃公司财产被人举报,就像韩成在三年内默不作声,可忽然一瞬之间一跃成为S市棋雅分公司的人事经理一样……
有的时候,有技术有学问不一定可以上位。相反,够努力、有本事、有心机、阴狠狡诈能管得住高级知识分子的人照样能够上位。
第二十五章
韩成当了经理,有许多人不服。一下子被一个没学历靠走后门进来的人骑在头上,服了才有鬼。明里暗里大伙轮流着对他搞针对。
韩成一点也不放在心上,表里不动,暗地镇压,在一次社会活动中帮公司搞定了一个许久都谈不成的大生意。之后,谁都见识到了他的雷霆手段。
他工作时麻利迅速,平时该怎样就怎样,像极了社会主义国家的四有好公民,可一旦有人触碰了他的底线,那人第二天二话不说准已消失在大家面前。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连程岷杰都被吓到了。三年来公司正在爬坡阶段,程岷杰尽管跟韩成生活在一起,在小细节上还是有一点疏忽。翻出近三年的档案仔细检查,发现大多数离职的高层干部或多或少都跟韩成有点联系。
出于对韩成的在意与关心,他还是找人在这事件中查了查。不查不知道,韩成居然背着他存了笔钱在地下钱庄,摆明了在搞非法勾当。
因为知道消息时是在新加坡谈生意,当下立即弃了生意匆匆飞回S市。
韩成对被程岷杰叫去办公室很诧异,明明还在国外的人一转眼飞回S市不说,还第一时间找了自己。待见了程岷杰一脸深沉样,肚子里琢磨着准出了什么岔子。
“你最近在干什么。”
“没干啥,老样子呗。别看我爬得快,我可用功着呢。”
“韩成,你倒会跟我玩阴的了。你做过什么我心里有底,别太乱来。”
程岷杰正视韩成,一副胸有成竹样,明显在等韩成自己招供。韩成把头转向窗外。
“你知道就甭管,要么就把我开除。”
“你知不知道你正在玩火?”
“正在玩火也是我的事,你管不着。”
撂下狠话,韩成也不管程岷杰是啥态度,甩了人便走。他不肯定程岷杰接着会有什么动作,程岷杰在商场上的铁碗政策无情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