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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刘说:“贡昌火车站派出所的谁来找过你呀?”
她把茶水放在他俩面前说:“王所长亲自来的。”看外面有人买布,她又说:“你们先坐一会,我老头一会就回来。”说完走到前屋柜台上去了。
周朴实等她出去后向老刘苦笑了一下。
老刘也笑了笑,说:“王文进他妈的蒙老子们,一定是他们的什么关系户,要不是在里面收钱了。”
“他想我们是外地人,又不能带嫌疑人来,不一定能找的到这家伙,能蒙为啥不蒙呢。”周朴实说。
陈忠年老婆看上去贤惠得体,在外面忙了一阵又赶回屋里为周朴实和老刘发香烟,再满上茶水后出去忙了。
又过了好一会,陈忠年果然守信回来。周朴实忙着向他询问买床单的事。他说道:“这事我都和火车站派出所的讲了。”
周朴实说:“我们是汉水市铁路公安处预审科的,过去火车站派出所找你了解问题,你有义务如实回答和配合。今天我们找你了解的是同一个问题,你同样有义务如实回答和配合。不能说火车站派出所找你了解过这个问题,现在就没有问题了。”
陈忠年坐在床上说:“好,你们说的这个道理我也明白,我一共在重娃子那里买了三十六箱床单。”
周朴实说:“你别急,我问什么问题你回答什么问题好吗?”
“行,你问吧,只要我知道的。我这人从没做过违法乱纪的事,怕啥。”陈忠年说。
周朴实说:“你先把你的名字,出生年月日和简历讲讲?”
“我叫陈忠年,五零年腊月间出生,不知道是那一天生的。六八年在贡昌市布鞋厂工作,七八年担任这个厂的厂长,八四年这个厂倒闭后下岗做生意。”陈忠年说。
周朴实问:“你是党员吗?”
“是的,七五年入的党。”陈忠年说。
“你原来受过公安机关处理吗?”周朴实说。
“没有,我至儿子就是贡昌市公安局的治安科长,处理谁撒。”陈忠年说。
老刘在一旁悄悄地笑了下。
周朴实接着问:“不能说你至儿子是治安科长就没人处理你,你做了违法的事,你至儿子就是公安局长也不行。”
“我从来没有做过违法的事。”陈忠年说。
“你家里有那些成员?”周朴实问。
“两个娃呐,一个儿子,一个女子,再就是媳妇。”陈忠年说。
“叫什么名字?都在干什么?”周朴实问。
“儿子叫个陈尚平,在税务局工作,女子叫个陈尚芳,还在上大学呀。问这搞么事。”陈忠年说。
“你那个当治安科长的至儿子叫什么名字?”周朴实问。
“叫个田福林呀,你们王文进所长认识的呀。”陈忠年说。
“田福林和你是什么亲戚关系?”周朴实问。
“田福林是我姐姐的娃子”陈忠年说。
“重娃子是谁?”周朴实问。
“重娃子就是郑重成撒。”陈忠年说。
“郑重成和你是什么关系?”周朴实问
“是我老屋里的人,没么事关系,只是认得。”陈忠年说。
“是亲戚关系?”周朴实问。
“有一点沾亲。”陈忠年说。
“郑重成向你卖过什么东西?”周朴实问。
“没卖过东西,只是拿来一些床单来要我帮忙销撒。”陈忠年说。
“郑重成给你拿来多少床单?和谁一起来的?来时怎么和你说的?什么时间拿来的?”周朴实问。
“我都跟火车站派出所说过的。”陈忠年说。
“我现在问你,你必需回答我。”周朴实用眼睛盯着他说。
“郑重成在今年五月份的时候,我记不清具体是那一天,他们一起来了三、四个年青人找我说搞到一些床单,要我帮他销一下。我看不要我垫付本钱就答应了。后来他就和那几个年青人用一辆小货车把床单拉来了,看纸箱上写的是杭州出产的,一共有三十六纸箱,每箱装有三十床,都是双人床单。”陈忠年说。
“你们是怎么谈的价?”周朴实问。
“谈的是二十块钱一床。”陈忠年说。
“你卖出去是多少钱一床?”周朴实问。
“三十块钱一床呀。”陈忠年说。
“一共有二百七十床,对不对。”周朴实说。
陈忠年掰弄着手指,望着房顶嘟嘟囔囔地算了一阵说:“对,对。是这么多床。”
“你付给郑重成多少钱?”周朴实问。
“六千四百元。”陈忠年又嘟嘟囔囔地算了一阵后说。
“这么说你从中赚了二千七百元钱。”周朴实说。
“是这样。”陈忠年说。
“你知不知道他们的这些床单是从那弄来的?”周朴实说。
“不知道。”陈忠年说。
“现在知道了吗?”周朴实说。
“火车站派出所找来后,我才知道他们是从火车上偷来的。”陈忠年说。
“你帮他们销这些赃物合法吗?”周朴实问。
“现在看起来是不大好,市场经济吗,有钱赚就做麻。”陈忠年说。
“这些床单按市场上的价格是每床五十六元一床,你按二十元钱进来,三十元钱卖出,你是那门子的市场经济……”周朴实正说着,忽然听见陈忠年妻子在外面和王文进说话搭讪,紧跟着王文进出现在眼前,他和老刘都站起来看着他狡黠地笑着。
王文进把身后一位穿警服的中年男人让到前面来,说:“这是我们贡昌市公安局治安科田福林科长。”然后再把周朴实和老刘拉到田福林面前说“这是我们公安外预审科的周主任和刘主任。”
他说话时显得得体大方和自然,但在这具时间和场合仍然掩盖不住他的心虚和内疚。眼色 始终不敢落到周朴实和老刘的脸上,更不敢正视他俩的眼神。说话时尽量地仰着面孔,但眼睑老是搭拉着的。
周朴实体会出他的难处,敛住笑容故做诚挚之态握住田福林伸来的手。田福林的微笑和气息让人感受到亲近温暖,他双手握着周朴实的手紧一下松一下的,让人倍感亲戚和体贴。接着便去握住老刘的手,立刻使得老刘狡黠的笑容化为乌有,加上他柔和的语气:“久仰了,久仰了,怪我昨天不在家,没能接待二位,真是对不住。”又转身跟王文进说“王文进哪!今天听我的,我来安排。”
周朴实和老刘被田福林突如其来的热情感染的蒙了头,不知说什么是好,像是被领导接见一般,样子愈发显得尴尬,不知说什么是好,还是老刘抿着嘴蹦出一句:“搞的这么客气。”
田福林用手搂着老刘的腰,另一只用拉着周朴实的胳膊,说:“这有什么客气,走,走,我安排的车在外面等着呢。”边说边把他俩带出门外。
外面果然停了一辆标致牌警车,由不得他俩说什么便被让了进去。
汽车在这禁止入内的步行街里慢慢地走出去。走出街口的大道上加快了速度。周朴实侧面看了一看王文进,当着田福林在场不便说什么,但这一看就足已让王文进难堪,使得他不自然地苦笑了一下。
汽车在一家夜总会门前停下,田福林从车的前排座位下来打开后车门让王文进,周朴实和老刘下车,说:“这是我们贡昌市最豪华的酒店,来,来,来,请。”
周朴实和老刘只好随着他和王文进跟进去。这里的大厅果然气派,大堂吧台前一位穿着西服,身材高挑的女人见田福林进来立马满面春风地迎上来,田福林不等她说话便板着脸说道:“在楼上安排一间。”
那女人毕恭毕敬地说:“请跟我来。”
田福林背着双手走在前面,俨如一位将军的派头,女人始终伴在他的左侧平行地引路。王文进,老刘,周朴实跟在后面,踏着鲜红的地毯走上二楼。一排穿着红丝绸旗袍的小姐站在一个又一个的包房门旁。有一个小姐可能看到那引路女人的眼色,立马打开包房门说:“各位先生请。”
那女人也站在一旁让着他们一行进去,然后才跟进来,门旁的小姐也跟进来倒茶递水。田福林一定要周朴实和老刘坐到上席后才肯坐下,对那女人说:“这是我在汉水市的两位朋友,你要好好招呼,喊两位亮一点的小姐来陪一下,我俩个就算了,穿着制服不好看。”
那女人把菜单递给田福林,说:“看先点点什么?”
田福林说:“看我的两位客人。”
那女人把菜单递给老刘,老刘把菜单接过来看了看,说:“我点不好。”然后递给周朴实。
田福林说:“那有什么点不好的,想吃什么点什么。”
老刘说:“我这好招呼,随便什么都行。”
周朴实看到菜单上尽是一些没听说过的菜名,种类繁多。于是递给王文进。王文进把菜单摔在桌子中间,说:“就这几个人,你看着安排吧。”
那女人把菜单从桌子上捡起来,说:“打不打牌?”
田福林说:“你去安排去吧,我们还要说几句话。”待那女人走后他对周朴实和老刘说“今天的事是这样,我不会为难二位,刚才那个是我的舅舅,你们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周朴实说:“应该把床单的差价钱退出来。”
“一共有多少钱呀。”田福林给每人发了一支香烟后说。
“每个床单赚了十元钱,一共二百七十个床单,有二千七百元。”周朴实说。
“这没问题,退,一定要退。不过我有一个请求行不行?”田福林说。
周朴实用眼神打量着他,心里猜测不出他有什么要求,沉默着。
田福林说:“是这样,郑重成是我媳妇的至儿,能不能保住头。我这媳妇的姨家就这么一个儿子,三代单传,这一枪毙了就断代了。”
周朴实想了想,说:“我们可当不了家,只是个办具体办差事的。”
“郑重成盗窃有多大价值呀。”田福林说。
周朴实想了想,为难地说:“五万多,将近六万元。”
“你是把这起床单认定价值加在一起算的吧。”田福林说。
“是的。”周朴实对他这什么了解案情一点不感到奇怪,说完后看了一眼王文进。
“能不能不认定床单这一起,材料不入卷宗,二千七百元赃款留在你们科里做经费,检察院和法院也不知道。”田福林说。
“还有四台电视机可以认定。”周朴实说。
“这个工作你们可以去做,只要把材料压下来就行了。”田福林说。
“这可是违法的,检察院发现了我也够罪了。”周朴实说。
“这不会为难你们的,你们领导的工作我来做,你们处长罗孝祖就是我们贡昌人,我们关系一直就很密切,领导担责任不会出问题的。我再叫我这个舅舅回避一下,检察院没有办法的,他们的办案能力就那么两下,不是看不起他们,实在不行也可以做做他们的工作,不过这有点麻烦,最好是不让他们知道的好。”田福林说。
老刘说:“这事回去看我们科长张文革的意见,他叫咋干咋干。”
这时小姐端菜进来,后面跟进来两个性感女郎,她们的装都画的比较浓,衣料考究。一个穿着白色中长皮外套,身材苗条,面色白静。一个穿着中长格子绿泥子外套,脖子上系着一条白色丝巾,身材适中,眉清目秀的,十分惹人喜爱。一看就知道是给周朴实和老刘派的小姐。田福林叫她们俩分别坐在周朴实和老刘身旁。那穿白色中长皮外套的女人就近坐在了老刘旁边,穿格子绿泥子外套的女人顺便坐在了周朴实身旁。田福林说:“报个家名?”
穿白色皮外套女人说:“小红。”随后妩媚地笑了笑。
“叫我燕子好了。”穿格子绿外套女人说。
田福林说:“行,艺名都还不错,只是看你们的功夫怎样,这俩位是我汉水市来的老板,招呼不好的话我可不是那个调调的罗。”
这时菜已经上的差不多了,穿红丝绸旗袍小姐为大家斟满酒杯。王文进端起酒杯说:“来,来,来,干事!”
小红和燕子要求喝色酒,田福林一概不同意,声称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一定要她们用白酒。于是大家都举起手中的酒杯,在王文进所长的倡议下,共饮一杯。
周朴实有一段时间不曾和女人打交道了,今天显得格外地放松和兴奋,他主动为身边的燕子夹菜,这让燕子感到自豪。老刘更是殷情有至,为小红夹了菜不说,还要和小红再干一杯。田福林看到后心里自然满意,要燕子和周朴实两人也喝一个定情酒。燕子非常地听话,举止得体大方,有一股大家闺秀的味道。她端起酒杯碰了碰周朴实面前的酒杯后说:“跟大哥喝一个。”
“好。”周朴实激动地双手端杯举起,一口饮尽后说“谢谢,燕子小姐。”
“喊我燕子好了,不要小姐、小姐的嘛。”燕子娇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