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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清晰明确的声音说道:
“我也是一个大家都熟悉的人物啊!所以,我亲爱的先生,这还不如不说!
这一阵子以来,大夫中有胡作非为的,法官里也有胡作非为的,而警察——”他
瞅着布洛尔,又添上了一句:“也不例外!”
隆巴德说道:
“无论如何,我认为你得把妇女们除外。”
法官的眉毛挑上去了,用他那久为法律界人士所熟悉的、出名的刻薄语言说
道:
“这样说来,我应当认为你是主张女人中是不会有杀人狂的了?”
隆巴德忿忿地说道:
“当然不是这样。不管怎么说吧,这看上去就是不可能——”
他顿住了。沃格雷夫法官先生仍然用他那轻轻的、酸溜溜的声音向阿姆斯特
朗说道:
“阿姆斯特朗大夫,我可以认为一个女人的力气也足能打出致可怜的麦克阿
瑟于死命的那一下子吗?”
大夫平静地说道:
“完全做得到——只要使用的家伙顺手。像橡皮棍或者橡皮的铅棍之类的。”
“不需要格外使大力气吗?”
“根本不需要。”
沃格雷夫法官先生扭动着他那乌龟似的脖子,又说道:
“另外两起人命案是药物致死。而这一起,谁也没有话说,哪怕是力气最小
的人也能办得到。”
维拉怒不可遏地说道:
“我看你是疯了!”
法官的一双眼睛慢慢地转过来,盯在她的脸上,这个眼神冷漠无情,说明这
个人长期惯于察言辨色而自己则声色不露。维拉想道:
“他这样看着我,把我当成——一种标本,而且”——她一想到这个念头,
不禁有点吃惊——“他讨厌我!”
法官正在有板有眼地说着:
“我亲爱的大小姐,克制一下自己的感情吧!试试看。我不是在说你。”他
又向布伦特小姐弯了弯腰。“我希望你别见怪,我一定说我们谁都有嫌疑,没有
一个例外。”
埃米莉·布伦特只顾自己织着毛线,头也不抬,冷冰冰地说道:
“凡是了解我为人的人,要是听到有人说我害死了别人的性命——更甭说是
一下子三条性命啦,不用说都会感到极其荒谬的。但是,我充分理解我们毕竟是
谁都不了解谁,而且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没有充分的证据,那就谁也脱不了干
系。我到现在为止还是这么说:我们中间就是有一个魔鬼。”
法官说道:
“这样说来,我们都一致了,不存在仅仅因为品德或者身分而排除哪一个人
的嫌疑问题了。”
隆巴德说道:
“对罗杰斯怎么看?”
法官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什么怎么看?”
隆巴德说道:
“这个,依我看,罗杰斯完全可以排除在外。”
沃格雷夫法官先生说道:
“当真?有什么根据?”
隆巴德说道:
“一则,他没这个心眼儿,再说,他的老婆也是一个受害者。”
法官的浓眉毛又挑起来了,说道:
“年青人,我以前审问过一些被控谋杀妻子的人,结果证明所控属实。”
“这个我同意。谋杀老婆,这太可能了——几乎可以说太稀松平常了!但这
桩具体事情,一定不是!我可以相信罗杰斯杀了妻子。说他为了怕她顶不住,怕
她出卖了他也行;说他嫌弃她也行;说他想搞一个年青得多的小妞儿,另结新欢
也行。但是我没法相信他就是那个疯子欧文先生,搞他妈的什么执法不阿,还拿
自己的老婆首先开刀,其实那桩坏事明明是他们两个一起干的。”
沃格雷夫法官先生说道:
“你把道听途说当证据了。我们并不清楚罗杰斯和他的妻子是否密谋杀害了
他们的东家。这完全可能是伪诉,为了使罗杰斯等同于我们的处境。昨天晚上罗
杰斯太太恐惧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她发觉她丈夫的精神失常了。”
隆巴德说道:
“好吧,你尽管说你的。反正尤·纳·欧文是我们中间的一个,谁都有可
能,哪一个也跑不了。”
沃格雷夫法官先生说道:
“我的论点是不要从品德、身分或者可能性等等方面排除任何人。而是根据
各种事实审查排除一个或者更多人的可能性。现在就来进行。简单说吧,我们中
间有谁或者哪些人完全不可能对安东尼·马斯顿使用氰化物,完全不可能对罗杰
斯太太使用过量的安眠药,完全没有机会对麦克阿瑟进行致命的一击呢?”
布洛尔一直阴沉着的脸开朗起来了。他向前靠了靠。
“这才像话,先生!”他说道,“就是这个办法!我们来试试。关于马斯顿
这个小伙子,我看没什么好查的了。有人已经说过在马斯顿最后一次斟满酒杯之
前,窗外可能有人往剩酒余沥中偷偷放了些什么。真正在房间里的人干起来甚至
更容易。我记不得当时罗杰斯是不是在房间里了,至于我们其余这些人,哪个都
有干这事的可能。”
他停了停之后又接着说:
“现在拿罗杰斯的女人来说吧,当时跑出去的是她大夫和大夫。他们俩哪一
个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做——”
阿姆斯特朗跳了起来,混身发抖。
“我抗议——这简直是莫名其妙!我发誓,我给那女人的药剂是毫无——”
“阿姆斯特朗大夫。”
这个细细的、酸溜溜的声音挺管用。大夫刚说了半句,就骤然停住了。
“你的愤慨是非常自然的。但是,尽管如此,你得承认必须面对事实。不是
你,就是罗杰斯,你们都有可能毫不费力地使用致命的剂量。现在,我们再来看
看在场的其他各位的情况。我、布洛尔探长、布伦特小姐、克莱索恩小姐、隆巴
德先生有没有下毒的机会呢?这些人中间谁可能完全被排除在外呢?”他顿了
顿,“我看一个也不可能。”
维拉愤怒了,说道:
“我根本不在这个女人旁边!你们都可以作证。”
沃格雷夫法官先生迟疑了一分钟才说话:
“根据我的记忆,事实是这样的——如果我说得不对,请各位纠正。安东
尼·马斯顿和隆巴德先生把罗杰斯太太抬上沙发之后,阿姆斯特朗大夫跑了过
去。他让罗杰斯去取白兰地。后来呢,大家提出了一个问题:究竟我们听到的指
控是从哪里发出来的。我们都走进隔壁那间房子,除了布伦特小姐仍旧呆在老地
方没动——单独一人同失去了知觉的那个女人在一起。”
埃米莉·布伦特的脸颊顿时变了颜色。她放下织物说道:
“这简直使人不能容忍!”
但是无情而细细的声音照样在说着:
“而当我们回到房间里的时候,你,布伦特小姐,正俯身对着沙发上的女
人。”
埃米莉·布伦特说道:
“正常的同情心也是刑事犯罪吗?”
沃格雷夫法官先生说道:
“我只是在摆事实。随后,罗杰斯送白兰地进屋,当然,他完全可能在进屋
之前就下了药。这杯白兰地让那个女人喝下去了。不一会儿,他丈夫和阿姆斯特
朗大夫帮她上了床。阿姆斯特朗大夫当场给了她镇静剂。”
布洛尔说道:
“事情经过是这样的。完全是。这就不关法官、隆巴德先生、我自己和克莱
索恩小姐我们这几个人的事了。”
他说得很响亮,而且显得十分高兴。沃格雷夫法官先生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低声说道:
“啊?是没事了吗?我们一定得把每一点可能发生的情况都估计进去。”
布洛尔的眼睛又瞪起来了,他说:
“我不懂你的意思。”
沃格雷夫法官先生说道:
“罗杰斯太太就躺在楼上她自己的房间里。大夫给她的镇静剂开始发生作用
了,她迷迷糊糊地发困,不做声了。假定说,那时候有个人敲了一下门,走进房
间,比如递给她一片药或者一点药水,还传着大夫的口信说这是大夫吩咐让她吃
的。你决不会想像罗杰斯太太会再三考虑,不听传话,不马上把药吞下去的。”
静了一会儿,布洛尔不安地移动着双脚,皱着眉头。菲利普·隆巴德说道:
“这种说法,我一点儿也不信。再说,事发之后总有好长时间,我们谁都没
有离开这间屋子吧,后来又是马斯顿的死,等等,等等的。”
法官说道:
“如果有人后来是从他或她自己的卧室里去找罗杰斯太太的呢?我是说再后
来。”
隆巴德不同意:
“那时候罗杰斯就在房间里了。”
阿姆斯特朗大夫开了口。
“不对,”他说道,“那时候罗杰斯下楼收拾餐厅和小厨房去了。就是可能
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到过那里。”
埃米莉·布伦特说道:
“大夫,你能肯定说那个女人吃了你的药以后一定睡得很死吗?”
“十之八九会是这样,但也没有准。对任何一个具体的病人,只有经过几次
处方以后,才能知道他对不同药物有什么不同反应。有时候,硬是要隔好久,镇
静剂才起作用。这都得看每个人的体质对具体药物的反应如何了。”
隆巴德说道:
“当然,这是你的老一套,大夫。照本宣科,呃?”
阿姆斯特朗又给惹怒了,脸色顿时阴沉起来。
但是法官冷漠无情的低语声又一次把他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头拦了回去。
“反驳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们要弄清楚的是事实真象,我认为,我刚才摆
的情况有可能发生是站得住脚的,我也承认这种可能性并不很大。但那也得看可
能去的人具体是谁了。要是这种送药的差事落在布伦特小姐或者克莱索恩小姐头
上,病人见到她们去,绝对不会有疑虑。换了我去,或者是布洛尔先生、隆巴德
先生去,至少说,就很不正常,但是我仍然认为这不至于引起她内心的怀疑。”
布洛尔说道:
“那对我们说明什么问题呢?”
七
沃格雷夫法官先生用手指轻轻地敲着嘴唇,满脸的冷漠,毫无一点儿人情味
地说道:
“我们现在谈的是第二起凶杀案,事实说明我们哪一个都不能全然摆脱嫌
疑。”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