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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不必担心,我保证上士马上就会回来……或许我们干脆到我的总部去等,我有一瓶上等的香摈,很乐意请你品尝,而且我相信他准备的菜肴必定会合你及夫人的胃口。”
他瞥了珍妮一眼,她虽仍在为斯迪的插嘴而恼怒,还是羞红了脸。斯迪的脸上挂着深沉而且捉弄的微笑,抬起一边的眉似乎表示由她决定。现在连杜斯中尉都期待地看着她了。
“我好久不曾吃一顿象样的东西了,”她转而狠狠地对斯迪说,然后将手搭在他的臂上,扇着眼睫毛说:“而且一一你也不能拒绝!”
他当然懂得她的意思,只是看见他的唇狠狠一抿时,心里不禁暗笑。再吊他一阵子吧,如今他该知道她随时可以出卖他了,这念头使她觉得自己握有极大的权力。
“亲爱的,你知道我从来就没办法拒绝你的,那我们就先道谢了,中尉。”
斯迪故意撞翻了椅子站起来,珍妮皱着眉,他则促狭地对她笑。这小母狗,好象挺乐的!不过他也没有办法,这是她占上风的时候。
杜斯匆匆向手下解释,他必须陪客人回总部,有人露出道贺的笑容,他故意装做没看见。
外面的阳光炙热而刺眼,珍妮不禁瑟缩了一下。中尉故作歉意地看了斯迪一眼,伸出手臂让珍妮挽着。斯迪跟在他们稍后方,做出好奇的打量环境的样子,注意到一个满脸皱纹的墨西哥人傻傻地坐在破旧的木廊上打盹。
斯迪在他起身上前乞讨前见到他若有所指的眼睛滴溜溜一转。
“这个可怜人好象许多年没好好吃过一顿了,来吧,朋友,这给你买顿晚餐……”
老人趴在泥土地上抓起那个硬币后慌忙起身,喃喃地用印第安话向斯迪道谢。
中尉和珍妮停下脚步,中尉不耐地说:“先生,你不该鼓动这种事,他们右手拿了你的钱,可能转身就用左手拿刀杀你了。”
“我就是看不得人家饿得瘦不拉叽的……”斯迪说着上前挽住珍妮的手臂;虽然珍妮并不搭理他,而且只对中尉露出迷人的笑容。
法国人把总部设在镇上唯一比较坚固的建筑里,那刚好也是本地的监狱。中尉很快地解样他住在隔壁的狱长宿舍,那儿既干净又舒适。
“监狱总是给人怪怪的感觉,”斯迪闲聊着说,“现在那儿有没有关着人?”
“只有一个不务正业的人,大概是华瑞兹党的间谍,我们明天要审问他。”
“一个人如果跟华瑞兹党有关系,他在我们审问完毕前一定会很高兴他说出来……”他并不喜欢谈起这种事,他可以轻易地下令刑求,可是如果可能他总是尽力避免亲眼目睹。
幸好他雇了两个美国佣兵守着监狱,他们那种亡命之徒宁愿来赚这种血污钱,也不愿意面对美国法律的制裁。
其中那个眼睛颜色很淡、自称费达明的德州人将主持审问,中尉见识过费达明的功夫,他似乎也很喜欢自己的工作。他和另一个叫阿蓝的人是一对搭档,都是无情杀手,也都一样长于追踪飘忽不定、时时埋伏要害法国人的华瑞兹党人。
一个上士使出浑身解数弄出了一桌无可挑剔的菜肴和美酒,那美国人不知欣赏地狼吞虎咽,中尉心中暗叹浪费。可是大人就不同了,这么美丽优雅的人配那个莽夫真是浪费,他为自己正在构筑的阴谋愈来愈兴奋。他惶恐地向这美国佬道歉,说他们老是讲法语,可是那大个子只是夹着雪前挥挥于,表示尽管说吧。他到底是怎样的人?
显然是利用她当钓饵以逞其野心的人嘛,向他们之间的关系显然也很不好。
聊了一会话题转到政治方向,这对所谓夫妇因南北立场不同而起了争论,杜中尉赶紧改变活题。夫人似乎看过很多书,她的法国母亲过世了,美国父亲则仍在世。
“你们是从路易西安那州来,夫人?”
“噢,不是!不过我现在倒真希望能在那边多逗留一阵子了,尤其是纽奥尔良,可是父亲急于要到德州。“她顿了一卜,似乎不愿再讲下去。
“你和先生当然就是在那里认识的?杜斯想鼓励她说下去。
“我,呃,不错,我们是在德州认识的……”微醉本来可能使她再多说的,可是她那愚蠢的丈夫就在这时掀翻了椅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你们得原谅我一下,食物很好……可是我需要……一点新鲜空气……你们这儿总有方便的地方吧?”
珍妮又怒又恼地红了脸。杜斯本着急于摆脱他,即使一小点儿也好的心理,殷勤他说:“啊,对不起,对不起,我来带你去。”
“不必,不必,不敢劳你大驾,我自己去找,反正一定在后面嘛,对不对?”
他挂着荡然的笑踉跄地摸到通往小后院的门,院子的后面就是监狱。
笨牛,让他自己去方便吧,顺便昏倒了最好,不过他杜仕华可要好好把握良机。
“夫人,”他温柔他说:“对不起,我实在不该让约翰先生喝那么多的酒,不过自从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渴望着与你单独相处的机会。你绝对猜不到你的可爱是怎样紧紧地攫获了我的心,我可以看着你那对美丽的眼睛几个小时不放,我多渴慕你那柔软的唇……”
她似乎深深地迷惑了,杜斯赶紧抓住她的手。
“我触怒你了!我这样唐突,实在是因为这是战时。
我可能永远再也见不到象你这样可爱的人,你使我完全失去控制了。”
他正要拥她入怀,突然一一声枪响,他几乎是罪咎地立刻站起身,珍妮则惊骇地嚷道:“我的天!华瑞兹党人来了!”
这时那美国人出现在门口,脸上挂着傻笑。“对不起。
吓着你们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查看里面是否上了子弹,可是它却走火了,我真是不懂。”
珍妮抢在中尉之前不悦地说:“你发了什么神经非要这时候检查枪枝?””嗯?那美国人的眼光从杜斯脸上转向他太大,然后又折回去,看似茫然他说:“可是亲爱的,你明知我发现有男人盯着你时,总是要检查枪的。”他瞥了呆若木鸡的中尉一眼,“我天生好妒,你问珍妮就知道。男人的眼光叫我发狂,虽然我知道我的小洋娃娃根本不会多看他们一眼。她不愿意看到我发狂,对不对呀,我的天使?”
杜斯开始警觉了,他该不是偷听到什么吧?如果他是个墨西哥人,他早叫人把他拖出枪毙了,不过他可不能对一个美国公民乱来,何况他还有个如此美貌的妻子。
她已生气得说不出活,两眼闪着怒火,杜斯好不容易找到了声音,却又气那声音何以如此怯懦。“可是,先生一一”他的声音略微打抖,“你当然不会认为我……”
当然不是,“你对我们太好了,可是想到你那些手下的眼光就叫我发狂!”
“先生……”杜斯加倍慌乱了。“我已替他们不知检点的行为道过歉了,不过如果一一”一阵紧急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话,也使他有机会松口气。“你的枪声恐怕引起某些误会了,我得去向手下解释一’下,请原谅!”他猛一点头就打开门,对客厅的人用急促的法语说那个愚蠢的美国人玩枪走火了……其余的话因门关上而无法听到。珍妮怒而起身面对斯迪。
“摩斯迪,我受够了你这些无理取闹!你再……”
他急急上前抓住她的手臂,痛得她低声嚷了出来,他所有的酒意和笨拙都不见了。
“我叫约翰,记住!至于你想做的事,最好三思。他们关在这里的犯人就是柏克,我开枪时他跑到窗口来看,我才再度确定的、我要把他救出来。”
她看见旧有的那种不安份的光芒又在他眼中闪烁,不禁倒吸了一口气。
‘可是那太不可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城里到处有军队,你会使自己被……”
他突然笑起来。“被杀吗?那岂不正合你意?我只要求你不要阻止我,如果我结果被他们逮住,那对你也是最方便的,”‘我可不想被留给一队数月没见过白人妇女的军队,尤其是在他们以为我的丈夫是个叛徒而刚把他枪毙掉的时候!”她反驳道。
“试着看看事情的光明面,也许年轻英俊的中尉会把你留下自用。”他轻轻说,眼中带笑看着她。有一刹那,她以为他会吻她,不过时间稍纵即逝,、远远地关门声,使他将她释放回椅子上,自己则伸长腿坐下,并端起一杯酒来。
杜斯道着歉回来,他发现珍妮脸上红扑扑的,而且心不在焉地揉着腕部。莫非她那可恶的丈夫竟敢打她?他真的嫉妒?那么,更多的酒到底会使他性子更烈或会使他入睡?
中尉又开始引他说话,但他的答案大部分只剩是或不是了,不久他就顾不得礼貌地打起呵欠,眼皮也垂下了。
夫人似乎也沉默下来,难道她是害怕她的丈夫?看来也不象。
“太晚了,再不回去我会在这里睡着的。”摩斯迪口齿不清他说。
“怎么会呢?再喝一杯吧,先生,你看,酒还有一半呢?美国人的酒量不是都很好吗?杜斯故意用挑衅的语气说。
“什么……意思,你以为……我们的酒量当然比谁都好,你要打赌吗?”
杜斯得意地看见他又抓起酒杯灌下去,忍不住偷看了夫人一眼。想不到她也正看着他,随即嘴角含笑地垂下眼帘,看来她知道他的企图,而且并不反对!他开始觉得希望很大了。
突然有人敲门使他好怒,门又在他来不及反应之前被打开,使他更火,美国人就是那么粗野!
闯进来的是本来该看守牢房的费达明,他来干什么?
“你来干嘛?我不是说一……”
“你说犯人要招供的时候,就来告诉你,我看他差不多了,而且他要你听。”
费达明又瘦又高,钧鼻削颊颇为狰狞,稻草色的头发因汗湿和发油而贴在头上。淡蓝的眼睛不带任何表情,被他瞥了一眼的珍妮就忍不住一阵寒颤。只有斯迪仍漠不关心地喝着酒。
费达明每到一个地方都先习惯性地观察环境,身为职业杀手的他,观察己成为一种本能。他身上只有一把插在袋中的枪,经常随身携的长枪进门前倚在门旁了,这是法国中尉的笨规矩,表示礼貌。反正在中尉房里,不需要枪而且人家是付钱的大爷。
他光注意到那个年轻漂亮的女人,马上就知道她是美国人,假如能把她弄到手一一这想法立刻闪过脑际,他许久没碰美国女人了,尤其是那么含苞待放的一个。
因为他是在法国中尉的住处,也因为这女人在场,便犯了一个他通常不会犯的错误。他让自己松懈了下来。嘴里虽对着中尉说话,眼睛却毫无忌忌惮盯着看她,因此也只大约知道有个可能是她丈大的人正贪婪地喝着酒。他在外面已听士兵说这人已经醉得差不多了,重要的是那女人。杜斯并未忽略费达明眼中公然表现的贪欲,这使他懊恼。这家伙没有权利这样闯进来,更不应该这样肆无忌惮地盯着他的客人。“你打扰了我。你说犯人怎么样?”
费达明勉强把眼光移回中尉不悦的脸上,“噢……对了,他突然决定要招供……大概是考虑我说要使用在他身上的方法后,觉得还是说出来比较聪明。”他得意地笑了一声。“他说他知道他们在山中的巢穴,不过他要亲口对你说,也许是想向你求情。”
“我对华瑞兹党一向是绝不留情的,”中尉坚决地说。
“当然,目前不必让他知道招供后的下场,我看……”
中尉的自言自语使费达明的眼睛又开始游走,那女人苍白着脸垂下头,留胡子的男人好象离不开酒似地握杯静坐着。费达明眼光刚要离开,突然有一种奇异的熟悉感使他又看向他的同胞。费达明也象大多数的枪手一般,相信自己能够活那么久,是因为他们有一种辨认危险的本能。
如今,本能告诉他,他见过这个人,尤其是那对也正冷冷地打量他的深蓝色眼睛。
他打断中尉的话,手向枪袋伸去。“先生,我们好象在那里见过面吧?”
“我说费达明……”法国人刚要发作,美国人则茫然刚醒似地抬起头。
“你叫费达明?他的声音突然充满带醉的怒意,不过他的手没象费达明预料的拔枪。众人都被他的吼声吓了一大跳,费达明因此失去拔枪的先机,摩斯迪将手上的酒对他浇去,人同时撞向他的肚子,费达明向后倒,带翻桌子,不及移动之前已被拳头击中下巴,被人抓住头发将头往石地板上撞。“你这个可恶的枪手!就是你想拐跑我太太的对不对?我没杀你是因为答应了她,可是你这样阴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