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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始紧枪袋,杰密忧虑地望着他:“少爷……”杰密欲言又止,他的脸扭曲了,“我并不想告诉你这个消息。不要去,少爷!他们不敢伤害夫人的一一他们只是虚张声势。”
康妮也从杰密后面冲出来,她紧抓住斯迪,斯迪可以感觉到她身体颤抖着。她的眼睛狂暴地瞪着他:“他们一见革命党就枪杀的,你这个傻瓜!自痴!你真的活得不耐烦啦?这人说得对,他们不敢伤害珍妮小姐的。难道你真得那么迷恋她,宁可牺牲你的性命?我不能让你走。”她疯狂地看着那些聚拢来的人,“你们不是他的朋友吗?为什么不阻止他呢?”
“康妮!斯迪亲吻她半张的唇,惊讶地舔掉她脸颊上的泪水,”镇静一点。”他极力冷静地说。
“我不!他妈的!”她嘲弄地望着围观的人,“如果他们不愿阻止你,就让我来吧!”
“别再胡闹了,你知道这是没有用的。”斯迪把她的手臂从他的颈子上拉下来,谨慎的向后退。她的神色愤怒而绝望,他温柔地对她笑笑,“宝贝,他们不会处我死,我们还会见面。”
“让他走吧!”桑杰沉重的吼着。他用力拖开她女儿的手臂,坚定地把她拖走。
“拉住他!拉住他!”她尖叫着。
斯迪已翻身上马,现在也沉默无语了,他一向无表情的脸上露出沉重忧伤。
你怎么拉住他?桑杰沙哑地说,“这件事事关荣誉,傻女孩,你不会懂的。”
斯迪虽然骑马出了峡谷,仍听到康妮尖叫地骂着:“荣誉,狗屎!他是为了她,为了那个比我还泼辣、淫荡的绿眼女孩。呸,我知道,我第一眼看到她就有这种感觉。你这个傻瓜!傻瓜!她不值得你这样做,你就会知道的,等着瞧吧!”
他又回到大路上,骑马行在通往萨卡泰卡斯满布灰尘的泥路上。从这条路往西南方走,可到萨利那和圣路易斯波托西,但他突然想到他已没机会再到萨卡泰卡斯以外的城市去了,一抹苦涩的笑容浮上嘴角。好吧,行刑队总比吊死好。
斯迪放马奔弛,在路上驰骋着,尽量享受短暂的生命吧!
“他是为了她。那个绿眼女孩!”哦,珍妮,珍妮,她早已经成为他魂牵梦莹、日思夜想的人,为何他却不肯承认呢?情绪多变的珍妮就象深不可测的海洋,时而平静无波,时而波澜;如梦如幻,深不可测,叫他永难忘怀。老天,他想,我竟陷入爱恋的危机中而一无所知。真是陷阱!一向自视理智冷静的摩斯迪,在奔往萨卡泰卡斯的路上,竟然发觉再见珍妮的渴望值得他去面临行刑队的威胁。如果他们决定把他处死,至少会留几分钟让他们俩单独相处。他可以把她拥人怀中,让她小而挺圆的胸脯贴着他。他会告诉她,对,虽然那时已经没用了,但他要在他们杀死他之前。告诉她,他爱她。
上校房间虽然宽敞而舒适,他的床也宽大舒服,但是珍妮根本睡不着。事实上,从离开施家庄园后,杜雷瓦上校对她出奇地体贴、和气。
他亲呢地拍拍她的手,要她别担心:“我们都太冲动了,不过这件事情一定有办法解决。我亲爱的小姐,别以为我在责备你,你对那无恶不赦的坏蛋的忠诚实在让人钦佩。”他又轩轻地加了一句,“但值得吗?他会欣赏你这个勇敢的妻子吗、他低声自语着,“我们等着瞧吧!”
他用一种温和的语气和她话家常,只偶尔插进来一两句劝诫的话,让她了解她的忠诚只是愚忠,而她固执地拒绝合作,已使他处于很尴尬的情况中了:“而且还是在那些年轻的墨西哥军人面前。夫人,这对你而言是太糟了,你使我没有转圈的余地,你懂吗?”
然后,剩余的时间中,他只问她一些私人的问题,问她父亲、继母和她在纽约、华盛顿认识的人。当他提到雷马克时还严厉地看她一眼,他说雷马克的伤已经痊愈了,贝元帅勉强同意他加入军团,远离墨西哥城舒适豪华的生活投入对付游击队的战场。
珍妮整晚辗转反侧难以成眠,她掀开毯子,使得她的头无情地悸痛着。
现在几点了?她躺在这儿为这些思绪所苦有多久了?
是整晚吧,从她抵达萨卡泰卡斯的法军总中开始,那种恍惚的不真实感就使她摆脱了可厌的环境所加诸她的不快。
她所能做的也只有尽力不使唇颤抖,以保持一种高傲不屑的神情,其实她几乎有种泫然欲位的冲动。
但最后,珍妮还是在她的自尊心驱使下,极力克制住了。她甚至还强自镇定地感谢杜雷瓦上校把他妻子的睡衣和睡袍借给她。
“我的小爱丽是个热情的女孩,”他对她说,“有时她会骑马来此和我共度一两晚!”
珍妮毫无搭腔的心情,现在,她躺在上校的床上,想到他和她妻子会在此共度好几晚,就觉得有说不出来的厌恶。
到底发生什么事?他的居心何在?刺眼的阳光从窗帘射进来,想到室外的酷暑,珍妮不禁有些倦懒。几个小时以前,她听到法国号的声音响起,兵士在下面的庭中操练着,但是关在这酷热的小房间里,她有种被放逐的感觉。
珍妮努力坐起,一手去拿床边的水瓶。水是温的,昧道有些怪异,但至少能够暂时消除她喉中难以忍受的干燥感觉。
珍妮突然想着,这一切是多么荒谬夸张啊!她真希望自己醒过来时,发现这只是一场梦,然后我会狂笑不停,笑这个可笑的梦境。她努力回忆巴黎剧场,那些永远使她发笑的情节。但她确实在这里,确实置身于一出足堪与任何戏剧比拟的事件中。
就在昨晚,她结婚了,被丈夫抛弃,还被视为革命党囚禁起来。真是太可笑了!而且以为斯迪会挺身出来营救她的想法,更是滑天下之大稽。斯迪绝不是那种高贵、无私的人,他是冷酷、无情、又工心计的人。现在,他可能已远走高飞,庆幸自己的安排是多么聪明巧妙。他娶了她,又把她甩了,而他如果知道其后发生的事情,一定更会狂笑不已吧。对,他知道她的下场一定很得意,她真的成了活祭品。
珍妮又在猜测她的命运了。这个房间会成为她的牢房吗?他们还会审问她吗?杜雷瓦上校会处死她,以杀鸡儆猴吗?不可能,他不敢这么做!艾富兰一定会和他们所有的达官显贵朋友及她父亲联络。她会被救,只是这个上校会留给她这么多时间吗?
她突然想起斯迪阴沉、不笑的脸,当他心情好时,他冷硬的蓝眼会变得柔和,当他生气时,他的眼神就变得刺人而阴沉。昨晚他真的生气,不过发现自己竟能使他吃醋,她也很得意,然而这或者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她对他或许毫无意义,只是他泄欲的玩偶罢了。
门吱嘎一响,珍妮迅速转身把她放在椅背上的睡袍披上。
“夫人,请你和我一起下楼。”一个墨西哥女佣走进来,急急地传达上校的命令。
“可是,我没有衣服穿呢,我的礼服在哪儿?”
女佣告诉她,礼服拿去熨了,穿睡袍就可以了,上校不喜欢等人。
这番话提醒了珍妮,她只是一个囚徒而已。她看着女佣冷酷的脸、壮壮的身于和男性化的手臂··…·这个女狱卒显然已准备在她不听话时把她拖下楼,她还是乖乖听话的好。
虽然珍妮的脸因屈辱和愤怒而胀红了,但仍静静地站起来,紧好睡袍的腰带。她还来不及梳理头发,那个女人已经伸出强而有力的手把她往外拉了。
两个站在门外的法国士兵,看到她们出来马上立正视线则故意回避,接着厚重的靴子便随在她身后踩在窄梯上。那女人打开一扇门,把珍妮推向前,她便发现自己正站在一间窄小、阳光充足的小房间中。一切好不协调!而上校也只穿了件绣有猛龙的织锦袍子;他微笑地望着她;
他前面的桌上摆着典型的法国早餐,令珍妮垂涎三尺。奶油蛋卷、新鲜的黄奶油和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咖啡。她真不敢相信!
“啊,夫人,请进来,坐在这儿,我想你睡得很舒服吧?”
珍妮步履沉重地走向前,听到大门在她的背后轻轻阖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何急着把她拖到这里来?
“我想你可能饿了。亲爱的夫人,你昨晚一定无暇吃饭。不要这么惊讶!请坐下,我们吃完再谈,如何?”
他走过来,替她拉开椅子坐下,殷勤的象在正式的宴会场合中。珍妮难以置信地盯着他,她的手不自觉地拉紧睡袍。上校的眼睛揶揄地闪着。
“我亲爱的夫人!何必遮遮掩掩的?我告诉你,如果我不是已婚的男人,像你这样美丽的女子,我是绝对会加以追求的,但我既已结婚,我想我们可以成为好朋友。”
“上校!”珍妮极尽讽刺他说,“你会这样想,真令我惊讶!”
“可是我并没下定论。你这头发垂散下来的样子,的确很象迷人的法国女性。来吧,亲爱的夫人,让我们坦诚相待,不要再彼此回避了吧,嗯?其实你只是个纯真的法国小女人,我们法国人应该更聪明、更世故的不是吗?我们可以互相帮助的,相信我,你必定会发现夏普特宫比艾富兰的庄园华丽许多,也不必老有个保姆监督你……”
珍妮的眼睛闪着泪光,快气哭了,而她的睡袍又被脚压住,不能冲出房间。
“先生,你这些建议实在难以接受!我并不饿,我告退了。”
“坐下!”他站着,声音突然变得冷硬,“你还需要我提醒你是我的犯人吗?你喜欢和那些人一起吃上米饼和水吗?那些暴民会把你撕成碎片,象你这么可人的尤物,多么可惜……坐下吧,理智一点。别这么天真了。我又不会强暴你,没有一个法国人会用武力使女人就范的。夫人,坐下来吧?还是要我把你绑在椅子上?”
他的恐吓使她害怕。珍妮紧咬着唇压住怒气坐下来把眼光移开。
“这样不是好多了吗?你瞧,其实我们很相像,相信我,你真的可以信任我!将来你会了解。现在吃东西吧,别固执了,亲爱的小姐,顽抗对你这种女孩多不合适。”
哦,老天,他为什么要折磨她!珍妮突然记不得上一餐饭是何时吃的,这些食物的香味使她突然异常虚弱。
心底有个声音在叫着,我把东西吃了有什么关系?不管如何,他都在想办法欺凌我,食物可使我强壮一点,而且对我无伤。对,为了自尊而不吃,我就是傻瓜!
“别愁眉苦脸了!吃吧!我相信你一定饿了。你以为我的早餐都这么丰富吗?才不是呢,我特别为你准备的,你瞧,我还不大邪恶吧?吃吧,我不谈那些令你不快的话题。”
珍妮感到她的胃开始绞扭,脸色也变得异常苍白。上校殷勤地上前扶她,倒了一杯咖啡给她喝:“宝贝,吃饭吧,昨晚那只冒着怒火的眼睛去那儿了?如果你不吃点东西,你就没有力气抗拒我的逢迎和阿庚了。””珍妮开始狼吞虎咽起来,她悲哀地想着,要击倒她也真是轻而易举啊。他们只需饿她一顿,她就乖乖投降了,好可悲!但她虽然这样想,还是拿了一块奶油蛋卷放进口中。上校仁慈地点头望着她。珍妮叹了口气,她什么也不管了。她吃着,上校也遵守诺言不再讲话,只是平静地帮她挟菜。
她抗议说再也吃不下,而开始喝咖啡时,上校就对她讲述巴黎最近发生的一些趣闻。珍妮虽不信任这个男人,但她不得不承认,他非常健谈。他很幽默,使每样事都变得极可笑。他又把咖啡递给她,继续讲着,直到珍妮忍不住大笑为止。
她怎么啦?她有些心痛地想着。我一定是快疯了!这个男人不仅侮辱我、恐吓我,向我提出各种恶心的建议,而我却像傻蛋般听他讲那些笑话,狂笑不已。
一个念头掠过了脑际,她皱起眉头望着对面的上校:
“我可不是傻瓜,你真的没在我的咖啡里动手脚吗?我原先怎么没想到?”
“唉,珍妮,珍妮!你竟会怀疑我,让我好难过!你以为我放了什么迷药在你咖啡里吗?没有,我只加了一点甜酒,那是墨西哥的特产。你以为是什么?”
珍妮忍不住又咯咯地笑起来。你真是鬼计多端,可是你也很好笑,你还要告诉我什么笑话吗?”她顽皮地对他笑一笑,但她的理智仍极力警戒着。“或者你还想引诱我?我警告你,上校,这是不可能的。”
“哦,不可能?你昨晚在床上靠着我时,并没有这样说啊!你真会说笑啊!”他的手很快越过桌面扣住她的手腕,他语气中些微的变化她警觉了,但她来不及思索他话中的含意。
事情发生得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