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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他侧身一让,我立刻知情识趣从他身边溜了过去,乖乖下楼吃饭去也。以我对方树人的认识,这件事于公于私,他都不可能会轻易放过我,也许他是要享受猫吃老鼠前尽情戏弄的乐趣?或者是风雨欲来前的平静?会不会是等我吃饱喝足了晚上在床上收拾我?我打了个哆嗦,立刻胃口小了一半,速度慢了一半。没看过猪走路也吃过猪肉,我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不少儿童不宜的画面,以往看过的种种黄片里这样那样的镜头统统跑出来提醒我某种古老的运动可以有这样那样的手段,让我痛恨自己的记忆力为什么那么好。
吃完饭,战战兢兢去敲书房的门,毕恭毕敬跟方树人报告“我去睡了”,方树人也很客气地冲我点头说“好好休息”,让我又出了一身冷汗。退出来时,才想起,我是应该去方树人房间呢,还是回自己房间?还是回自己房间算了,如果他真想怎么着,在哪都一样。
大睁着眼睛躺到12点,方树人还是没动静,难道他真的要放过我?不,不可能,一定是有什么更恶毒的手段在等着我。他不会有黑社会背景吧?不过就算没黑社会背景,要买几个人把我暴打一顿也不难,反正他有钱,买条手啊腿啊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一念及此,不由得我恶汗生背脊春来发几身,方树人虽然可恶,但应该还不会这么狠毒吧?或许……他是打算在我明天上班的时候把一个装着钞票的信封放在我面前平静地告诉我“你被解雇了”?不对不对,就算解雇,装着钞票的信封也是在财务那里领……好在做助理薪水不错,这阵还攒了点钱,原来租的房子还有四个月才到期,还来得及续租,吃饭可以上伍佑祺那蹭去,工作慢慢找……
早上醒来,才发现自己昨晚想着想着就睡着了,不知是谁给我加了床被子,会是方树人吗?可能吗?想了想,我觉得,搞不好是自己晚上冷了盖的搞忘了。
爬起来飞速洗漱完毕,趁着方树人还没起来我出了门,准备履行昨晚上跟他说的早到的誓言。沿着路走了两分钟,我发现了自己的失策——这里是有钱人住的小区,进出全是私家车,没有公共汽车,也不太可能叫到出租车,我只好又垂头丧气走回去,和方树人一起坐车出来,这个脸可丢大了。
一路沉默,方树人看起来倒不象心情不好的样子,但也不象平常在车上那样和我闲聊,总之我算来算去,结论都是,可怕的在后头呢。
上午我工作得那叫尽心尽力,一边干一边提心吊胆等着方大总裁召唤我进去宣布把我炒成鱿鱼卷,结果没等到总裁召唤,倒来了个意想不到的人,翥青。
他头发还是扎得挺顺,穿的灰色中长罩袍,有很大的兜帽,前面一颗巨大的黑色六角星,还好,虽然有点象魔法师的长袍,至少还在正常的范围内。
“又见面了,罗先生。”他冲我一笑:“我和方总裁有预约。”
嗯,看漂亮的人是能让人心情好一点,不过也就好那么一点点,自己的身家前途更重要。我看看行程表,是有预约,大概是昨天我没上班的时候临时排进来的。
“你进去吧,总裁在里面。”
翥青含笑推门而入,临进去前意味深长地看了我好几眼,难不成他是要和方树人合谋对付我?揣摩了半天这个可能性,我得出的结论是,我可能快要得被害妄想症了。
方树人的办公室隔音非常好,这一点打从我第一次来——也就是我人生不幸的起源那天——就深深地体会到了。翥青进去后已经快一个小时还不见出来,我心里的焦灼程度逞几何级数增长,嗯,我可不是担心方树人搞外遇,我只是担心翥青象我一样成为方大总裁兽性大发的受害者而已。在椅子上蹭过来蹭过去,在窗口看风景,终于忍不住偷偷靠在门上倾听,当然,基于我说过的隔音效果问题,我什么也听不到。正打算着是不是要找个玻璃杯扣在墙上实验一下电影里最简单的窃听效果,门开了。
我在万分之一秒的时间里移动到了自己的椅子里正襟危坐,至于被踢翻的字纸篓,被撞落的键盘,被打泼的水杯,被碰倒的文件堆,暂时就忽略不计吧。
方树人亲自送翥青出来,这可真是破格待遇。两人谈笑风生当我不存在一样走过去,虽然只有几秒的时间,我还是敏锐地注意到了翥青披散的头发,微微泛红的双颊,还有,他呼吸的频率也比较快,而且,而且,他居然一脸愉悦的表情!……嗯,我可不是特意去看的,只是我视力好而已啊。
这两个家伙光天化日地在办公室里做了些什么?有没有人会相信他们是在单纯地做运动?我想肯定是没有人相信的,至少我自己就不信。方树人那个王八蛋,色狼,禽兽,不知廉耻,见一个上一个,迟早有一天得爱滋死掉……嗯,当然要在和我断绝关系后得到才好!那个无耻之徒选上翥青赞助一定是早就看中了他的身体……可是翥青怎么也……当然这世界上象我这么有骨气的人还是不多见的,虽然我好象也并不是很有骨气,可是我不是面对着方树人这种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品味高雅能干多金的大钻石都仍然保持着没有被晃花眼,还坚持对他实施我小小的报复吗?……嗯,好象……最近……我已经把这回事忘了……这个,说明我是多么善良温柔的人哪……反正,都是方树人那个萝卜的错……
正在心里用各种恶毒之词劈头盖脸地往方树人身上倾倒,方树人回来了:“查一下我今天晚餐的安排。”
“是。方总裁您今天晚餐预定是出席富远集团张董事女儿的生日宴……”就算是再多借口也不能解释我的奴颜媚骨,小职员对顶头上司那种条件反射的奴性的悲哀啊……
“你替我去。就说我临时有事去不了。礼物送贵重一点。”
扔下这么一句话,他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砰地一声把我关在门外。我气得张口结舌。推脱宴请这种事他常干,我住他那里时,他就经常找借口不去赴宴,丢个助理做挡箭牌,自己跑回家和我一起吃饭。这次居然叫我做替死鬼,明天晚上他是要和谁一起过?翥青?这个可能性显然最大。我早该想到的,虽然单论长相翥青可能比不过我,不过他有种很特别的吸引人的气质,就算是我也很喜欢,何况是方树人那个花痴。
越想越冒火,电话又在此地不识趣地响了起来。我深吸一口气,拿起电话,尽量以平稳的口气说:“你好………”
“我很好,你呢?”徐运捷问得很是小心。
“我?我当然不好!岂止不好这么简单!”终于抓着一个可以发脾气的人,我滔滔不绝口若悬河飞流直下三千尺:“我第一次发现,这个世界上果然是没有公理的,凭什么我就要这么倒霉啊?凭什么?虽说我长得比一般人好一点,可也没好到要受天妒的程度,为什么我就要离开我心爱的悠闲工作跑来当什么该死的贴身佣人,成天忍受他的荼毒,被他呼三喝四我还是拼命赔笑脸……”
徐运捷果断地横中一刀打断了我的话:“不是为了你养家糊口安身立命那份薪水吗?”
一针见血。我哑口无言。可是,我的怨气并不只有这个:“只有这个我也就忍了。可是见一个爱一个算怎么回事?之前还好象对我挺不错的样子,转眼就换目标,对我不理不睬的……”这很危险我知道,可是我现在心里堵得慌,非得跟谁说说不可,反正徐运捷也听不懂吧:“……其实人心也不过就是那么回事,见异思迁见色起意这种事多了,别指望什么天长地久白头偕老,都是假的,那只不过是没碰上比你更好的,不然你看他扑上去那劲头……”
徐运捷又很好脾气地打断了我的话:“我理解你的心情。”
我不由得愣了一下,他理解什么?语气倒是够沉痛的,可是他应该不知道我和方树人之间的关系才对,还是说他也被紫云英抛弃了?想到这里,我一时间居然幸灾乐祸起来,啊,人性果然是这么靠不住的一种东西,我赶紧告诫自己要扮演好神爱世人悲天悯人的角色,而不是落井下石幸灾乐祸。
“同是天涯沦落人……”该沉痛的时候我也还是能够沉痛起来的。
“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用不着因为被抛弃一次就变成愤青。”徐运捷不理会我的深切同情继续教导我:“人家那也是没办法,一见钟情这种东西,根本就是不可抗力因素。看开点,以后说不定你也能遇上你的一见钟情呢。”
一见钟情?方树人对翥青?我心里翻腾起来。翥青是很不错,那么清俊的样子,微微眯起眼睛一笑的时候有种说不出的让人心动的味道,方树人对他一见钟情好象也不奇怪,当初我不也看得呆呆的吗?他们是一见钟情,那么我呢?
一点酸涩从胸口慢慢扩散,嘴里发苦,喉咙里堵着酸酸的一块,眼睛模糊起来,我慌忙使劲眨眨眼睛,把哽在喉咙里的东西硬吞下去:“哈哈,徐科,那往后还要借你吉言了。”
大约听见我语气不对,徐运捷说:“小罗,你别太伤心。上弦月和你反正也没认识多久,再说了,林华是你好兄弟不是吗?肥水不落外人田……呸呸呸,瞧我这张嘴都说的什么。小罗你别在意啊。我的意思是说,一个是好兄弟,一个……嗯……算好朋友吧?他们现在一见钟情也好,总比你们感情深了以后再搞什么一见钟情好……”
“喂,喂,徐科,你刚刚是说上弦月?”我迷糊了。
显然徐运捷也被我搞得同样迷糊:“是啊。难道你不是?”
心情突然大好,好得我不知道是该把徐运捷抓来暴打一顿还是狂啃两口才是:“是,是。哈哈,没事,没事。”
“你该不会受到的刺激太大吗?”徐运捷小心翼翼地问。
“跟你说了没事了。我和林华喝一晚上的酒不是白喝的,我已经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想开了。”我语气诚恳地说。刚刚满脑子都是方树人和翥青的事,把这码事给忘了,看来上弦月已经及时跟徐运捷通报过,并且如她所说般英勇地承担了恶人的角色,而徐运捷,可怜的小徐,他大概还不知道他在我那两个兄弟那已经沦落为妒心奇重爱极成痴的形象了吧。
“没事就好,晚上我请你吃饭吧,就我们俩。”
小徐真的是个好朋友,没说的。怕我触景伤情,连紫云英也不带,他现在可正是巩固成果的关键时候啊。
“不用了,晚上我要替总裁出习晚宴。徐科,”我真心实意地说:“谢谢你。”
徐运捷难得地窘迫起来:“咳……你都在说什么啊,有的没的,咱们俩,还说这些……”末了再三叮嘱我有事别在心里闷着,找他,他随时奉陪,可以身兼出气筒及垃圾筒及心灵热线之职。
上天待我也算不薄,有不少好朋友呢,所以,就算有个见一个爱一个的情人,好象我也不能太抱怨了。虽然这样想,我心里,始终是有什么卡着,象一根刺卡在喉咙里,取不出,也咽不下。
晚上从宴会归来,身体疲累脑子清醒,一点睡意也没有。我开着窗,冷空气直往里灌,一钩新月细如眉,高高地悬在灰色的夜空中,我看着它慢慢爬到天空正中,再渐渐向西沉下,而方树人,始终没有回来。
这个晚上,我失眠了。
18
整夜失眠第二天还要上班已经够惨,可我的倒霉显然还没到头。早上七点,那个害我失眠的罪魁祸首一通电话征召,我就不得不撑着整晚没得到休息的头脑和身体给他挑选衣服,然后给他送到酒店去。这个腐化堕落不知人间疾苦的大淫虫,明明本市有住处还要去住五星级酒店,还把我这个第四私人助理当佣人一样差来唤去,昨天晚上我彻夜不寐的时候,他大概正在翻云覆雨吧!和翥青?还是别人?搞不好这个只有表面正经的家伙会和两三个人一起来个大被同眠呢。
手里挑选着衣服,我控制不住自己有点发昏的头脑,想象也越来越奇怪,虽然就理智上来说,可能这些其实都只是我的想象,却仍然让我心里越来越郁闷,怒气越来越上扬。将深青色的西装搭在胳膊上,我把浅灰带黑色斜条纹的真丝领带狠狠地打了个结,也搭在胳膊上,米色衬衫,配套的白金镶钻领带夹和袖扣,甚至还有皮带。我想给他弄掉一颗小钻石,努力半天却是白搭,手工未免好得过份了。袜子,居然没有一双是有洞的,现在弄破,好象又太明显了一点,而且藏在皮鞋里,谁也看不到。皮鞋,我选了双系带的,把左边的鞋带小心地在穿孔的地方用指甲刀磨到保证一用力就会断的程度,内裤,本来想给他在垃圾堆里过一过,想想我和他的关系,万一他得什么病我也会很惨,只得作罢。
磨鞋带是个细致的活,因为要磨得恰到好处而又不能露出破绽,所以花费的时间比较多,全部弄完已经将近八点。带着全副行头坐着方树人的私家车到了那幢我向来是可远观不可亵玩焉的五星级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