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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经过了孟安卓家附近的路口,殷冠磊正想驶进巷子中,孟安卓拍拍他的手示意他停下。
“送到这里就好,我可以自己进去。”
殷冠磊拉住她,情啄了下她的唇。“自己小心。”
“我知道,再见。”
他点点头,将车子掉头后离开了。
离十一点还有十分钟,她可以慢慢走回家。这里是典型的住宅区,十分安静。
昏黄的路灯下有黑影闪过,孟安卓停下脚步正想看清楚,冷不防后方响起极细微的脚步声令她分了心。她一回头,只觉得白光一闪,她警觉地往后一退,她的左肩一麻,迅速渗出鲜血。
接下来几个黑影便形同夺命阎罗般左一刀右一刀直向她削过来。她不想莫名其妙成为刀下亡魂,只好忍住疼痛反身还击。招架了数分钟,她知道情况对她十分不利,更何况她已负伤,偏偏她的对手是三四个身强体壮的大男人,不待她的念头转完,她又听见后方传来一丝极细微的声音……此刻她是腹背受敌,凶多吉少。果然,在三人联手夹攻下,她的右上臂被划了一道血口,而她一再使力的结果,伤口不仅裂开,鲜血更如泉水般大量用处。不能倒下,否则只有任人宰割了……
孟安卓的眼前一片朦胧,差一点倒下去,却落入一个有力的怀抱中。
“三四个大男人攻击一个弱女子,太可耻了吧!”说话的是一个俊美的白衣男子,他扶她靠坐在墙边。
原来他不是敌人。
四个大男人怒吼咆哮着一串日本话,俊美男子挑起了眉,微笑着回了两句日文,霎时战火立起。
孟安卓颇为惊讶地看着这个俊美无比,如贵公子般的男子三两下便摆平了四个壮汉,心中忍不住赞叹。
“滚回日本去,修行成功再来寻仇。”美男子拍拍衣服,微笑地走回来扶她。“你失血过多,而且伤得不轻,我送你去医院消毒包扎伤口。”
“不用了,我没事……超过十一点回家会挨骂……”孟安卓觉得脑中一片混沌,拼凑不出想说的话来。“我见过你……可是我一时想不起来……”
“我在省立医院脑科与心脏科当医师,你去过省立医院吧?”
“去过。”
“那就是了。你别再说话,我送你去医院。”他不能任她自生自灭。
“没关系,不、不用管我……”她讨厌上医院,只想挣脱他的扶持回家去,然而一阵天旋地转——她昏倒了。
???
客厅的壁钟沉沉地响了起来。
当,当,当……十一点整。
孟安尧坐立不安地站起来看了看门外。
不请自来,晚上十一点钟还厚着脸皮坐在孟家大厅的刘君棠暗自思忖该如何开口。
九点多时,刘君棠便上门叨扰,和孟安尧拉拉杂杂地扯了一堆,基本上那都不是重点,她想问的全然不是那些。可是这种事女孩子主动开口总是比较困窘,若不是孟安尧收入稳定,有汽车,有房子,再加上不错的外形,凭她的美貌与学历,何需贬低自己去倒追男人?在当今的社会,有身家背景的男人是很重要的。放眼公司,年轻英俊者多为小职员,事业有成者不是脑满肠肥就是已有妻室,所以年轻有为的孟安尧便理所当然是最佳人选。
“学长……这个星期日有空吗?”
孟安尧忧心如焚地看着门外。安卓怎么还不回来?都超过十一点了。
“学长?”刘君棠又叫了一声。
“什么事?”如果不是家里有客人,他早就出门找了。
“你……你这个星期日有空吗?”刘君棠含情脉脉地看着孟安药。
孟安尧因为孟安卓的迟归心情一片混乱,一时也想不起来有没有排行程。
“对不起,我忘了。”孟安尧颓然地在沙发上坐下。“十一点了,安卓还没回来,我很担心。”
孟安卓?跌到淡水河淹死也不关她的事!那个小魔星最好别回来阻碍她的好事。但是疼爱妹妹的孟安尧面前,她不免要敷衍几句。
“安卓的个性很独立,什么事都能处理得很好,你可以不必担心。”
“都这么晚了,她又是个女孩子……最近绑架案件这么猖獗,我怎么能不担心?”他有种不好的预感,让他心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平常她都这么晚回家吗?”
“不……因为最近报上大肆报道她与偶像歌手欧羯以及国际大导演殷冠磊三人发生三教练情,所以最近我要求她不得超过十一点回家,安卓从来没像今天这样,连个电话也没打回家……”
“也许她玩得忘记了,毕竟有门禁也是最近的事嘛!”想起最近媒体的渲染,她带着些微的醋意问:“学长,你好象很不喜欢安卓和殷冠磊在一起?”
孟安尧摇头苦笑道:“我想没有人放心将女儿或妹妹交给殷冠磊那样的男人,他有过不计其数的女友,谁知道他是真心还是心存玩弄?以男人的眼光来看殷冠磊,我不得不承认他非常英俊而且事业有成,就算他对安卓是真心,将来依然会有无数的女人想成为‘殷太太’,总而言之,我不认为他适合安卓。”
“如果……安卓爱上了殷冠磊呢?”
孟安尧沉默半晌,“我想,如果那时安卓的选择,我也会赞成的。不过,我一定会警告殷冠磊必须善待安卓,不然我会跟他没完没了。”
孟安尧对妹妹的疼爱令刘君棠又妒又羡。
“我并不赞成把安卓交给殷冠磊,因为依安卓的个性看来,很难令殷冠磊那种凡事都要求掌控权的男人珍惜,她太我行我素了。”
“安卓不够温顺,这点我承认。但她不时骄纵,她是独立自主而非我行我素。我和她的人生观不同,我觉得应该认真脚踏实地的过日子,而她则喜欢随心所欲,觉得愉快就好。当初她得知要和殷冠磊那种国际导演合作时百般不情愿,虽然酬劳高,但她觉得自己的创作灵感被束缚了,电影和电视剧要求方式不同,不和她的胃口,她宁可放弃。期间,因为与殷冠磊的理念不同,她与殷冠磊吵了好几次。这就是安卓的生活方式。只要她觉得这是她所喜欢的生活,我就无异议地支持她。”
刘君棠秉持着最大的耐心听完,决定把话题转回来。
“我离开家有四个多月了,所以这个星期日,我的爸妈要来看我。”
“哦?”孟安尧笑道:“那很好呀!帮我向他们两位问好。”
“不,不是的……”刘君棠红着脸,低下头轻声道:“如果学长星期日有空的话……我希望你能去和我的爸妈见个面……”
孟安尧一愣。
刘君棠深情款款地道:“因为我常常向我爸妈提到你,所以……”
“我想……”
孟安尧正想委婉地拒绝她,但电话陡地响了起来。他立刻接起电话,急切地开口:“安卓,你上哪儿去了?”
沉默了一下,电话那头响起一个男子的声音,“你是孟安卓小姐的家人吗?”
“是的,你是哪位?”
“这里是省立医院,孟小姐在回家路上被歹徒持刀砍伤,你最好尽快赶来一趟。”
孟安尧呆立半晌,苦涩地道:“我知道了。”
“怎么了?”刘君棠被孟安尧的脸色吓一跳。
“我要去医院一趟,对不起。”孟安尧到房中拿了件外套及皮夹,火速赶往省立医院。
安卓,你一定要平安无事……这一夜,将会是他这辈子最漫长的夜晚。
第十章
孟安尧几乎是飞车赶至医院。他在走廊上奔跑,跑到护理站前停下,喘息地几乎说不出话。
“情,请问……”孟安尧努力地调整气息,试图把话说清楚。
“先生,您不要紧吧?”刚出校门的护士宅心仁厚地站了起来,关心道:“有什么事,慢慢说不要紧的。”
“请问是不是……”他努力吐出完整的句子,猛地一个悦耳的男声插了进来。
“孟安尧先生吗?”
孟安尧与护士同时看向声音来源。
“殷医师?”护士叫了出来。
“你是医师?”孟安尧抓着他,神情激动地问:“我妹妹她情况怎样?严不严重?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殷冠臣微微一笑,那是一个令人心安的笑容。“孟先生,你可以不必担心。虽然我不是外科医师,但是令妹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是吗?”孟安尧虚脱地瘫坐在椅子上。“那就好,那就好……”
“恕我无礼,我想请问你,令妹平常是否有跟人结怨?因为当时有四个男人正在攻击他,而且出手狠辣,似乎非置她于死地不可。”
孟安尧迅速摇头,“不可能,孟安卓并不曾与任何人结怨。她是一个编剧,这种工作应该不常与人起冲突才是啊……”就是因为这份工作可以免于勾心斗角,孟安卓才会投入其中的。
殷冠臣微微一怔。
他以为“孟安卓”只是同名之人,没想到她居然就是让冠磊动了真情的女人。他曾想过与这个奇特的小女人见一面,却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
“那么……令妹有过任何日本朋友或是合作对象吗?”
孟安尧拧起眉峰,遂又摇头,“我想没有,”没听孟安卓提过。“殷先生为什么会这么问?”
“那四个歹徒是日本人。”
“日本人?”孟安尧叫了出来。这是怎么回事?有日本人要杀安卓!这简直令人百思不解。
医院的长廊上静得羽毛落地的声音皆可闻。孟安尧不住地在长廊上踱方步,又是焦急又是担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手术室的门开了。医师率先走了出来,孟安卓闭着眼睛,手上吊着血袋被推了出来。
孟安尧沉不住气地冲上前问:“医生,我妹妹的情况怎么样了?”
“伤口缝合了,没有大碍。但是流了不少血,可能暂时得在医院观察两天。”
“有内伤或骨折吗?”殷冠臣开口。
“殷医师?”外科医生惊讶地叫了声。他怎么也在这里?医生回答道:“断层扫描与X光片的报告还没出来,但初步检查是没有。”
“谢谢。”殷冠臣转向孟安尧,“我们去看看孟小姐,走吧。”
孟安尧点点头,跟着殷冠臣到病房去。
看着孟安卓苍白的小脸,孟安尧难过得五脏六腑仿佛被掏空似的。
他沙哑地问:“她怎么还不睁开眼睛?”
“麻醉药还没退,你不用担心。”现在该担心的人是他——孟安卓被砍伤的事情冠磊还不知道,万一冠磊知道了,大大发一顿脾气是免不了的,而主使者若被冠磊逮到,恐怕得事先交代遗言,他不认为冠磊懂得手下留情。
“孟先生,暂时孟小姐还不会醒来。你先回去休息,也许你有些私事必须处理,我可以在这边看着她。”
殷冠臣一句话提醒了孟安尧,他得先回家去准备些简单的行李,要办住院手续,还有公司……
“可是,你……”他难道不回家吗?
“没关系,天一亮我还是得来这里报到。”幸亏上午没有排手术,可以利用早上补眠。
“那么……麻烦你了,谢谢。”
孟安尧离开后,他到护理站去拨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
“喂……”
他才开口,殷冠磊的声音冷冷地响起:“你又值夜班吗?”
殷冠臣轻笑道:“我今天不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电话彼端的殷冠磊沉沉地眯起双眼。
“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他可以明显地察觉冠臣语气中过分粉饰太平的音调,他的感觉向来不会出错,尤其是对冠臣。
他早知道瞒不过冠磊,而他也不想隐瞒什么。
“磊,你必须冷静地听我说。孟安卓……她现在在医院里,是被四个日本人持刀砍伤,现在伤口已处理完毕,目前没有大碍。”
此刻殷冠磊的表情已完全黯沉,周身弥漫着阴寒的怒气。而他的心脏竟该死的揪疼了起来。他恨不得想要将伤了孟安卓的那票男人杀了泄愤。
“磊?”即使隔着电话,他的寒气已不经意地传达至殷冠臣的全身感官。
殷冠磊默不作声地重重挂掉电话。他要到医院去。
殷冠臣挂回话筒。他知道冠磊立刻就会过来,而且,他相信冠磊不打算让那票人在伤了他的人后逍遥法外,他怕冠磊会亲自对付那些人,并且……毁了主谋者……
“好痛!”病房中传来闷喊。
殷冠臣迅速跑进病房,只见孟安卓仍闭着眼,轻锁黛眉,在梦中呓语。她并没有清醒。
审视着孟安卓绝美清丽的脸蛋,殷冠臣在床边坐下,陷入了沉思。
???
孟安卓悠悠醒转。她觉得自己仿佛沉睡了一个世纪般难受。
这里是哪里?她挣扎地想坐起来,出力时却牵动了肩膀与手臂上的伤口。
“好痛!”她痛呼了一声,无法自已地往后倒去,却意外地跌入一具宽阔熟悉的胸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