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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杀,留个活口!”我一边急声制止,一边从地上爬起来。怪了,只要不运气,心口就不疼了。
岚佩收回缠在那人脖子上的鞭子,却是反手狠狠一鞭抽在他身上,把那人打得趴在地上口吐鲜血,紧接着又是一鞭挥下,他便皮开肉绽的晕了过去。岚佩这才收手,过来扶我,一边嗔怪的埋怨道:“糖糖,你这条命怎就这么遭人惦记!”
我白他一眼,撇嘴道:“这两鞭子,抽得真狠。”
岚佩笑得人畜无害,眼中却闪着残忍的光:“嘻嘻……比起抽他鞭子,我更想抽他的筋。”
我望了望夜空中的点点繁星,顿觉无语。
两个暗卫把那人翻过身来,欲拖下去审问。我看着那想刺杀我的人,愣住了,可不正是刚才进帐篷通报的那个小兵?
想起方才在帐篷的一幕,我明白过来。一个经过训练的士兵,怎么会如此神经兮兮毫无定力?他抽出的刀不是为了衷心护主,而是为了装傻充愣刺杀我,如果不是我随手扔出的绣花鞋砸中了他的眼睛,恐怕真得被刺个措手不及。
可是,到底谁想要我死?这伤脑筋的事,还是交给岚佩去烦恼吧。
耽搁了这会儿功夫,再看向那空地,一万精兵已全数排列整齐。遥遥望去,壮观异常,这场景,光是看上一眼,就能令人热血沸腾。一万精兵就已如此,百万雄狮又当如何?
顺着那万数精兵面朝的方向看去,在一面高地处搭起的台子上,站着一位如同从淡墨山水画中走出的男子,衣角翩然跃动,黑发随风拂起,虽占尽了人间颜色,却是淡然自若,不骄不躁。那面对上万人马毫不变色的胆识,举手投足指点江山的霸气,让人恨不得将这一刻变成永恒。
本以为曲幽会下令攻山,却不想那排列整齐的队伍反倒向山下撤退。
身旁的岚佩见状气得跳脚:“那人是什么意思?父皇叫他带兵剿匪,他倒好,非但不进攻,还……糖糖,你去哪!?”
懒得听他发牢骚,我快步跑到不远处一匹栓在树上的黑马旁,解开了绳索,踩着鞍子骑上,快马加鞭直奔曲幽所在的方向而去。
迎着风,骑着马,不禁想起在极乐谷时,小刀陪我学骑马的情景。
要知道,极乐谷的马,是由二爹爹当做宝贝般来喂养的,那可真是娇贵无比,我一度怀疑这马生来不是让人骑的,而是骑人的。
我为了体会一人一马畅游江湖的快意,软磨硬泡了半个月,总算向二爹爹讨得了一匹马来骑,并以小刀的人格担保,绝对完马归爹。
首次骑马,自然兴奋得无法自抑,搓着手掌舔着嘴唇,以霸王硬上弓的架势骑了上去,小刀在一旁眼含笑意,满是宠溺。
然而好景不长,刚开始起跑不到十米远,那马竟忽然前蹄一厥,把我从背上摔下,我一连滚了老远才止住,还把脑袋给撞着了。
小刀气急,二话不说,提起双月刀就气势恢宏的斩下,那马的两只前蹄随之脱离本体,可怜的马儿从此只能向人类靠近,用两条腿走路了。
二爹爹心疼得眼泪哗哗,罚小刀三天不许进食。
后来,我又死缠烂打了二爹爹两个月,用自己的人格担保,保准完马归爹,总算又要了匹马来骑。
第二次骑马,我小心翼翼的抚摸,一边夸它玉树临风潇洒倜傥,一边温柔的坐上马背,哪知这马竟不领情,在跑了几百米的路程时,忽然前梯一蹬,后腿一弹,把我摔得呈抛物线落下,最后挂在一棵树上,还把腰闪给着了。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这马是个母的。
小刀怒了,一言不发,持起双月刀又那么气势凌人的挥下,那马的前蹄后腿一块儿飞起,可怜的马儿从此以后便只能学蛇,匍匐着前行了。
毫无疑问,小刀再次受罚。后来我分别以大爹爹和三爹爹的人格担保,一年共被小刀废了四匹马。
我总算学会骑马了,但小刀却因为多次被罚不许进食,而瘦了十数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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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策马而行,很快便到了曲幽所站之处。那若谪仙般儒雅虽着了一袭黑衣,非但丝毫未损他空灵淡薄的气质,反倒为他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我收紧缰绳让马停在了高台下,仰头去看那含笑看着我的男子,恶狠狠的喝道:“曲幽,你给我下来!”
曲幽眸中荡起醉人的涟漪,盈满柔情的看着我,声音虽轻却毫不含糊:“好。”
说完,竟似要随风逝去一般张开双臂,那模样,就如同展翅欲翱翔九天的鸿雁,却被猎人无情的箭羽射中,直直从高台上坠下。
我的心猛然收紧,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接,无奈手短距长,只能眼睁睁的干着急。
下一秒,看到曲幽身姿轻盈的安全落地,我才拍着自己的脑袋骂自己笨,真是关心则乱,曲幽是会轻功的,难不成还会怕了这小小高台?可是……他方才的样子,却是真的令人心惊。曲幽,明知我紧张在乎你,又何必故意吓我?
我调转马头,扬起马鞭狠狠抽下,马儿嘶叫一声后便抬起蹄子,向着树林里奔跑了起来。
马儿急驰着,我回过头怒瞪曲幽一眼,恶声喊道:“有本事,便不要跟来!”这不是调情,我确实生气了。
曲幽笑望着我,无奈的摇头。
刚跑了不到百米,曲幽已策马追来,一个闪神的功夫,便与我并排而行着,似真似假道:“若没了你,要本事何用?”
我攥了攥缰绳,放慢速度,略带警告的说:“曲幽,以后你不可再像方才那般吓我。”
曲幽与我保持一致的速度,凝视着我:“你且先告诉我,方才,你是何感受?”
我下意识的捂了捂心口,脱口而出:“痛!”
曲幽笑了,眼波若最初绽放的睡莲般美好动人,声音轻柔无比,却是字字珠玑:“那便记牢了这感受,日后你若再不警惕他人,爱惜自己,以致身陷囫囵,这痛便会放大数百倍加诸于我身上。”
我愣愣的看着他笑颜下流露的认真,心里甘甜无比,鼻头却微微泛酸,一时间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
波动的心,许久才缓过来,我想起今晚发生的种种,问:“曲幽,你为何忽然一人留在阴宫?又为何忽然命一万精兵撤退?为何我一运气便心口绞痛?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是。”曲幽含笑望着我,耐心的等我把一系列问题说完,爽快的一口承认。
我瞪眼:“不打算告诉我吗?”
曲幽坦然点头:“不打算。”
我气得牙痒痒,恶狠狠道:“真想把你一口吞进肚子里!”
曲幽赞同道:“甚好。”
说着冲我勾唇一笑,忽然伸手一捞,我还没能反应过来,只觉天旋地转,下一秒就稳稳的落坐到了他的身前,我回头,就见曲幽凝视着我,暧昧道:“便从嘴开始吞起,如何?”
都把这般引诱我了,还客气什么?我当即凑着嘴封住他柔软的唇,一边细细品味那淡雅清新的气息,一边睁大眼贪婪的望着他脸上的柔情蜜意。曲幽的脸在夜色下显得迷离飘渺,然那绝美的容颜却是清晰可见。他的美,不是如盅惑人堕落的妖孽那般勾魂夺魄,却绝对足以诱得堕落的人为他洗清罪孽。要知道,让好的变坏,和让坏的变好,孰难孰易?
这一吻结束,我已经昏头转向,神智迷离,几乎晕眩过去,然而曲幽在我耳边的低语,我却是一字不落的听了个清楚。
他说:“我们成亲吧……”不似问句,更像叹息。
这下子,我呼吸一滞,脑袋彻底晕眩了,一时间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
曲幽恍然一笑,不等我同意,也不等我拒绝,忽然轻喝一声,侧马狂奔起来。我不知道他是准备带我回方才的营地,还是回那个美得像仙境的恶鲨岛,去哪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和曲幽在一起。我抬头看着他不起一丝涟漪的墨色眸子,只觉太深,太沉,窥探不出他心中所想。我神智恍惚,不禁怀疑刚才那句话是不是我的幻觉?
窝在曲幽的怀里,只觉异常温暖安心,竟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这个盹儿不知打了多久,隐约中似乎听见岚佩的声音:“你好大的胆子,不但违抗圣旨退了剿匪的精兵,还擅自拐走我的爱妃,可知该当何罪?”
曲幽仿佛没听见他的厉声指责,只不卑不亢的轻声道:“小声些,勿扰人清梦。”
我把眼睛睁开一丝隙缝,发现天已经蒙蒙亮,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显然已经出了断魂山,马儿正停在一条小路边。在较为充足的光线下,可以清楚看到对面岚佩气得发抖:“你,你……论罪当诛!”
微微抬头,便瞧见了曲幽温润的眼眸,他唇染笑意的望着我:“醒了?”
“嗯。”我揉了揉眼睛,对冲他傻笑着道:“好久没睡得这么香甜了。”
曲幽轻轻捏了下我的鼻头,宠道:“那要不要再睡上一会儿?”
“啪!”银鞭狠狠的抽在地面上发出巨响,打断了我俩的柔情蜜意,被彻底无视的岚佩抓狂的吼:“我说你论罪当诛!论罪当诛!你听见没有?听见没……”
“闭嘴!”心有灵犀般的默契下,我和曲幽几乎同时射去眼刀,异口同声的历喝道。
岚佩忽然被我俩一喝,一时间真的住了嘴,傻乎乎愣在当场。
我和曲幽默契的相视一笑。
“糖糖,我不许你对他笑!”岚佩这会儿才回过神来,噪音般吼道:“只要你现在马上到我这边来,我就带你回皇宫,立你为正妃,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看着孩子气十足的岚佩,我哭笑不得,如同唐僧劝悟空般苦口婆心的劝道:“佩儿,正所谓一见钟情;再而衰;三而竭。你现在对我的喜欢只是过眼云烟,人生短短几十载,你不应浪费在我的身上,待我们下一次见面,你就不会这么执着了,所以……”
“为什么你总是不信我?”岚佩尖声打断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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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豪华宽畅的马车上,我苦瓜似的脸和岚佩灿烂的笑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话说,在曲幽本欲带我策马离去之时,半路杀了冤家岚佩,硬生生打断了我和曲幽的二人世界。再后来,这只小狼崽利诱不成,一气一急之下,竟转为了威逼,拍手唤出十数名照旧从头到脚乌漆抹黑,连脑袋都包着黑布,只有眼睛处留了两洞的暗卫,将我和曲幽以及我俩骑着的那匹马团团围住。
曲幽眸色一冷:“十三殿下以为,如此便可阻拦我等去路?”
“非也,非也。”岚佩煞有其事的摇头,面上是打算破罐破摔的倔强,水润大眼直直望着我说:“糖糖,再过几日,便是佩儿十四岁生辰,若你不答应陪我回皇宫,为我庆生,佩儿绝不放你二人离去!”
我伸了伸脖子,试探道:“那……我要是拒绝呢?”
岚佩似乎早料到我会这么问,咧嘴一笑,可爱的脸蛋笑起来如孩童般天真无害,说出的话却是令人头皮发麻:“嘻嘻……糖糖若执意现在就要与暗雪公子双宿双栖,佩儿自然要送些喜庆的贺礼才是。你说……用这十几名奴才的鲜血染在你的裙摆上,制成一件红艳艳的嫁衣,是不是很美?”
那小狼崽的话音刚落,众暗卫几乎同时抽出利器横在脖子上,皆是一副视死如归,死得光荣的架势。
我知道岚佩这番狠话不是说着玩儿的,而这些个暗卫又都特认死理,只要主子叫他们用血染衣服,就绝对不会把血染了鞋子!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曲幽却忽然开口帮我做了决定:“去一趟皇宫,也好。”
于是,便有了现在马车中,曲幽闭目养神,我和岚佩大眼瞪大眼的一幕。
我很想问曲幽为什么忽然打算去皇宫,可是碍于岚佩在场而不好开口。曲幽向来是个有分寸的人,决定一件事必然有他的原因。
“糖糖……”岚佩忽然堆起讨好的笑,伸手扯了扯我的衣袖。
我下意识望曲幽的方向靠了靠,警惕的瞪着他问:“你又想玩儿什么花样?”
“你这样防着我做什么?”岚佩微嘟起润的小嘴,晶亮的大眼一眨一眨的可爱极了,和前不久扬言要用十几名暗卫的血为我做嫁衣的狠样,实在是判若两人。
我冲着他翻白眼,“一只扮成白兔的小狼,我不防着点儿,难道还要等着给吃干抹净了,再傻乎乎的找牙签给恶狼剔牙?”
岚佩朝我的方向挪了挪,略带委屈却极为认真的说:“糖糖,若不是你太过狠心,又怎会把本来温顺的白兔逼成了恶狼?”
我怔住,心里划过一些怪异的想法,对于岚佩这个未满十五岁的半大少年,我向来只把他当做不懂事的孩子看待,毕竟在我十岁前生活的地方,这样的年龄还是个初中生。因此他对我的喜欢和感情,我也只觉得是儿戏,总是想法子忽悠应付过去,而从未认真对待过。
但……若他对我确实付出了真心,那,我的做法是不是过于残忍?
“糖糖,你是不是内疚了?”岚佩的声音忽然响起,口气愉悦非常。
我回过神来,就见这小鬼趁机依偎在了我身边,瞄了瞄闭目坐一旁的曲幽,温儒雅致的面上无丝毫变化,端的是泰然自若,平静无波。我心里有些犯堵,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