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知为什么你使我释放了好多情绪,心里空前的幸福与充实。我似乎看到了春天的来临。
谢谢你给了我如此的好心情!
昨夜如风
陈煜急忙回信,甚至不顾信件格式:
昨夜如风,有了心的碰触,我们都将不再孤独。
这么巧你在线,我去聊天室等你!
昨夜如风似乎陷入了与他相守的感觉中,陈煜只等了五分钟她便进入了聊天室。
用心演绎的虚假爱情,使陈煜不由自主地陷入到网恋中。他渴望更实际地消除生活的无味,就想更切实地亲近和了解对方。他想与网友见面了。
于是,他费尽心机地写信:
昨夜如风,你好!
我不问你发生过什么,无论你曾经如何沧桑;我不在乎你现在做什么,我不计较你的年龄和相貌;我不惧怕网络的虚幻,只为追寻这份心灵的交融。我都要跨越时空的距离与你牵手,我要牵你的手!
如风,请你接受一个爱情空白的大男孩儿的爱情!
我们见面吧,在我们有生之年,见一面吧!
无法不爱你的男人
陈煜检阅一遍信件,无误,便轻巧地点击一下发送,将信发了出去。他觉得一切会按他的预想成为现实,他的运气总是好的。他欢快地把后背倚到靠背上,哼起了歌。这时,他的耳边突然响起了他不愿意听到的声音。
“煜煜宝贝,给我点钱吧,两百块就行!”叶丹桦像乞丐似的站在陈煜面前,穿一身脏兮兮的红套装,染了金色的长头发脏乱地披在肩上。
陈煜猛地把脸一沉,狠狠地逼视叶丹桦的双眼。她面色青乌,身子干瘦,她的相貌越来越丑了,无法恢复曾经的馥华。他看了,只有恶心的感觉。
叶丹桦抬起鸡爪般干瘦的手,乞求道:“陈煜,你开着店,有钱,求你给我点钱让我吸一口吧!”
陈煜狠狠地看着她,回想她的贪欲,她的挥霍。这是个物欲的、没有追求的女人,她永远找不到也不去寻找心灵的寄托,她永远都将堕落。陈煜不顾网虫们的观看,猛地站起身,挥起有力的手掌冲向叶丹桦。
叶丹桦眼见陈煜的手掌带着风声挥向她,她“啊……”的尖叫着跑出去。她急促地喘息着,毒品的缺乏使她浑身颤抖,只跑了几步便无力地蜷缩在地上。夜行的车灯照亮了她的双眼,她抬起头,嘴角一翘,甜甜地喊了一声“姐姐”,两行清清的泪水在她的脏脸上开掘出两道细细的河流。她就那样昏倒在地。
第二天早晨,警方搬走了叶丹桦因寒冷和毒品断档而窒息的尸体。
陈煜目击了叶丹桦走向死亡的全过程,当警察搬走叶丹桦那一刻,陈煜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他的人生,真的要重新开始了!
隆冬的傍晚,无风却冷得异常。
陈煜穿着厚厚的衣服,按约定时间来到了山腰那处萦绕在雾海中的台阶——昨夜如风约他晚上攀登雾峰,真是浪漫。
远远地,陈煜看到一点红。
昨夜如风穿一件红大衣,楚楚动人地站在远处台阶上。寒风吹拂她的长发在胸前飘,美得像一朵雾中花。
陈煜拨开浓雾,欣喜地向上迈,本来他只要一种刺激,并没渴望对方漂亮或年轻,可是上帝太恩惠他了,他预感到生命的又一个春天来临了。如果这个女子是个有钱人,那他会发挥智力利用她的钱改写他的人生。
他怀着激动的心情,隔着十几道台阶喊:“如风,我来了,向你追讨名字的人来了!” 他欢快地跑着,他要撩开浓雾为她做的面纱快些看到她的脸。不知为什么,他心里萌生了做爱的冲动。他被孤单的生活折磨了太久,他不怕冷,在这个浓雾喷洒的寒冷山腰,无论他们怎样做爱都不会被人干扰。
“如风,我来了,爱你的男人来了!”他的声音在颤抖。在被如风的美貌惊厥之前,他要尽量多地喊她的名字,让她感悟他不可抑止的爱、让她以沉默接受他疯狂的爱。
他冲上去,去握她的手。
女人的手,在瑟瑟发抖:“你……你……你这个骗子!”
陈煜被熟悉的声音惊醒了头脑,他惊慌地看着对方的脸。这是一张清瘦的写满了寂寞与愤怒的脸,那双水灵灵的眸子放射着数不清的哀怨与痛楚。
第六部分女人一定会在他的软弱中融化
天啊,居然是慕涵!是天意让他们重逢?陈煜突然不知所措,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僵持着。
“你……你太会骗了,骗子!居然是你!”
陈煜惊慌失措地看着慕涵,紧急应付道:“慕涵,我早知道昨夜如风是你,我查到了你的资料,我怕你不原谅我,始终不敢告诉你!慕涵,请你相信,无论岁月如何流转,我对你的爱始终不变!请你原谅我所有的错,我的爱永远是你的!”
“你……网络为什么让我遇上你……”慕涵嘴唇抖索,出语困难。
他抓住她,猛地将她拉近胸前:“慕涵,你的眼中有伤痕,你的眼中有伤痕!你一直都没有忘记我,都在恨我!对不对?我一直在追悔失去了你呀,慕涵!”他紧紧地箍住她胳臂,自信地感觉自己可以和慕涵回到最初。
他使劲挤出一滴眼泪,没有女人能逃过他刻意臆造的情感,面前这个女人一定会在他的软弱中融化。
慕涵直直地看着他,伤痛从眼中毫无掩饰地倾泻而出。她大声地说:“你在生活中已无法行骗了吗?又骗到网络?”
陈煜无心领略慕涵的愤怒,他神思飘摇,只有与她欢爱云雨的欲念。他喜欢这个女性由短发到长发的变化,他想品尝这不同的韵味。“涵,经历了那么多,我才知道,此生,我最爱的人是你!”
“撒谎!走开呀!”绝望、惊恐、悔恨、痛楚,一齐涌上心头,瞬间将慕涵击溃。她看着陈煜的眼睛,无法宣泄情绪。
“涵,你知道吗?不是我靠不住,而是我当时陷身于繁华之中忘记了爱情的真相!我以后,都只专心爱你一个人了!”
“滚哪——骗子——”她恍惚迷蒙的眸子倏然划过一道奇异的光线,力大无比地推开他,像不自控的疯子,没头没脑地跑去。
比鹅卵石还滑的台阶承载不起过度的慌乱,慕涵一头栽倒,猛地滚下石阶。
“慕涵,别,不要跑!”他紧步追上去,“我的涵,你不要跑……”
下了三十多级台阶,陈煜蹲下身抱起了慕涵的身子。
慕涵紧闭着双眼,额头上瘪进一个鸡蛋大的洞,汩汩地流着血。她的鼻梁骨从中间折断凹了进去。她面目全非,满脸是血。
他抱住她的头,看着她瞬间丑陋了的脸,惊恐地摇她、喊她。
她不回答,身子软软的,没有呼吸。
他惊慌地抱起她向山下跑,他要找医生救她。啊,不!不能救她,没用了,她用不着救了。他仓惶地停下步子,惊恐地环顾四周,黑下来的夜幕和浓浓的白雾遮蔽了万物。
他咚地将她摔到脚下,拍一下沾了血的衣袖,疯狂地向山下跑去。他得逃,在人们发现这事之前,逃离这是非之地。
他快步地跑着,真实地体会着逃犯的滋味。他的身后传来恐怖的声音,传来叶丹桦鬼魅一样乞讨的声音,传来叶菁指责的声音,传来雪埋怨的声音,传来慕涵愤怒的声音。他怪,怪这充满诱惑的红尘使他许下了太多无法遵守的诺言;他怕,边跑边哭着哀求,胡乱地称呼着她们的名字,请求原谅。
他无力地瘫倒在地,几个青面獠牙的女人围在他身边。啊!他要赶紧跑回家!
四个女人已先他一步占领了他空旷的家。她们披头散发、面目狰狞,冲他哭、冲他笑、挖苦他、指责他……
他惊惧地看着她们,挥起手掌凶狠地追打她们;他拿起刀,在空中疯狂地舞动,他要杀掉这些鬼女人,这些装神弄鬼的女人。女人真是麻烦的动物,他一生都不再要、一个也不再要!
他挥着刀,疯狂地砍向她们。
四个女人同时隐身躲避他的追杀,芒刺一般扎进了他腕上的伤疤。
他感觉四个女人在里面大声惊呼,尖叫着挤来挤去,搔得他奇痒无比,不停地狂笑。
他挠着疤痕笑,笑得没有力气了还笑。
慕涵的血染红了他的眼睛,他看到他的家一片血红,他还笑。他的运气应该是好的,不会有警察抓到他。然而无数女性凄厉的呼喊, 在空中响起,她们哀怨的声音像唱歌似的咏叹着。
你,像绵绵细雨
轻轻降临
我撑开的小花伞
阻隔你的亲近
我无意丢弃遮掩
心却被你湿遍
但,你只是雨
当太阳来,便追蒸附炎
歌声不断地重复,不断地重复……
他满脑恐惧,奇痒难耐,猛地将刀扎进腕上的疤痕,一、二、三、四,四个女人他狠狠地扎四刀,他看到血柱子从腕动脉中喷涌而出,四个女人瞬间隐退了。
“哈哈哈哈……”他不痒了,胜利地笑了出来。好久没这么肆意地笑了,他终于不用刻意地造作表情,终于可以痛快地大笑一回。
他抡起胳膊将血液喷满屋子……
他身子在发抖。他打开药柜,颤巍巍地拿出那瓶用作消毒的碘酒,他要为自己疗伤。他用嘴巴咬开瓶盖,张开嘴就喝。他一口气喝光那一瓶碘酒。
他的胆子壮了。他不再恐惧不再痒,潇洒地摔掉酒瓶子,眼中带着凶恶的杀机走到窗前,狂肆地逼视乌黑的天际。
几易寒暑又是雪落时,北风在呼啸,雪花在狂舞。漆黑的窗玻璃上,雪片像幽冥中的鬼魅直往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