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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侯牧忍不住打断了元寿的话头,抱拳说道:“末将与封将军一路之上也未曾发现赵平的行踪!据末将所知,赵平已经来到盛乐!”
这话说的极不客气,他为人桀骜,目中无人,虽然极力克制,但话语中却仍然有些强硬。元寿心中不喜,不过还要借助他手下的金狼卫,因此便压下了心头的火气,只不过脸上却有些不豫。
封云起曾经是元寿的属下,如今又是与侯牧同行,自然不能看着二人之间闹僵,当下便打了个哈哈,笑道:“王爷,临行之时,侯将军与末将曾拷问过郑家的下人,得知那赵平已经离开了高柳!因此,末将觉得,他如今在盛乐的几率极大!”
侯牧也知道自己的话有些生硬了,怕是已经得罪了元寿,若是在平时,他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不过如今却是非常时期,若是抓不到赵平,自己的这个金狼卫统领便干到头了。这么多年来,他凭什么这么张狂?不就是凭借自己是金狼卫的统领吗?如果没有了这个头衔,他屁都不是!当下连连点头,“不错,不错,封将军说的对,末将便是这个意思!”
元寿面色稍霁,点了点头,沉声说道:“二位将军不必着急,那赵平定然还在盛乐!”
听元寿说的如此斩钉截铁,如板上钉钉一般肯定,侯牧与封云起不由得一愣!
第二百五十八章 追袭(10)
看到侯牧与封云起有些愣怔的样子,元寿微微一笑,也不卖关子,沉声说道:“马焕已经亲率骁骑营前来接应赵平!如今已经到了善无!”
这句话如同在平静的水面上投下了一块巨石!侯牧与封云起神色立即一震,“马焕亲自来了?那么赵平定然还留在盛乐城!”
“不错!”元寿点头,“否则马焕也不会轻易出动,赵平如今藏的很隐蔽,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他,与其守株待兔,还不如放开口袋,让他与马焕会和,届时咱们将他们一网打尽!二位将军以为如何?”
看着元寿轻描淡写的样子,侯牧与封云起沉默良久,都在心里思索着元寿的主意。这个主意其实倒也可行,只是有一个前提,便是先将赵平放出去!
这实在是很冒险!
虽然赵平如今形影皆无,但有一点却可以肯定,那便是还留在盛乐!只要将盛乐警戒好,赵平便是插了翅膀也飞不出去!
既然赵平跑不掉,那么找到他便是迟早的事情!这样浪费的时间、人力虽然多,却胜在稳妥。
若是将赵平放出去与马焕会和,然后自己等人再率兵杀过去,如此一来,靠的便是双方的战斗力了!虽然在统帅层的对决上,己方处在绝对的劣势;但在兵力对比上,己方不仅有一万金狼卫,更有盛乐大营的数万人马,所谓蚁多咬死象,倒也可以一搏!
怎么办?侯牧与封云起脑中,这两个主意如走马灯般转来转去,总觉得各有各的优点,同时又都有着明显的缺陷,随便被对方抓住一点,自己的设计便形同虚设!
若是采取第一个办法,这实在是一个笨的不能再笨的办法了!那里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再严密的防守也有疏忽的时候!只要稍有疏忽,被赵平抓住,那么再想围住赵平,便根本不可能了!
但是,第二个办法也有着明显的缺陷,那便是凭借赵平与马焕的本事,说心里话,在座的几人都没有信心能够将他们围而歼之!况且,以马焕的才能,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围住他,实在是很困难!还有一点,马焕率领的还是骁骑营,这支与金狼卫相比都毫不逊色的铁骑!
“孤已经派人,命令和青按兵不动!那马焕心急赵平,定然不会把时间浪费在善无上,引军继续北下才是正途!”元寿将自己的计划细细的给侯牧与封云起解释起来,“同时,孤又派人前往平城,命陆勇率军前往善无,如此一来,便有足够的兵力截断其后路!”
见侯牧与封云起听的仔细,元寿更是来了精神,侃侃而谈,“孤已经派兵阻拦马焕,名为阻拦,其实却是不与他真打!只要略作抵抗,便诈败,趁机分散在马焕军周围,这样,马焕便会一步一步的走进孤设下的陷阱当中!”
元寿得意的看着侯牧与封云起,这个作战计划虽然不是他提出的,但元寿依然很得意,因为娄德城乃是自己的手下,下属自然是为上司服务的,因此,下属的建议便等于上司的建议。元寿丝毫没有剽窃的惭愧与心虚,得意洋洋的看着侯、封二人,“孤此计,如何?”
侯牧乃是有勇无谋之人,倒也看不出这办法如何。封云起这几年知耻而后勇,痛定思痛,努力学习兵书战策,倒是有了不小的进步,在心中仔细的将元寿的计划琢磨了一番之后,倒是未曾发现纰漏之处,再与守株待兔般的第一条计策互相比较了一番,还是觉得这个计策不错,虽然有些行险!但若是成功,收获也是巨大!大到他无法想象!
“好!”正当封云起在那里思前想后的时候,侯牧拍案而起,厉声喝道:“富贵险中求,就依王爷!”
元寿嘴角终于泛起了一丝笑意,赞赏的点了点头,又将目光转向封云起,和声问道:“云起意下如何?”
封云起压住心中的忧虑,他毕竟是从盛乐大营出来的将领,元寿乃是他的老上级,自然不好得罪,当下只好点头说道:“王爷所言极是!”
三人商议既定,便分头安排下去。几人毕竟都是身经百战的人物,既然做了决定,便不会患得患失。
且不说为了赵平而各有安排的并州与鲜卑双方,只说赵平。在盛乐城留的时间越来越长,发现的情况也越来越多。
对于盛乐城的兵力调动,赵平心中默默的盘算着他们的意图。看元寿的动作,不外乎将各处要道把守起来。马焕与秦青已经率军前来接应他,这个赵平倒是不知道,否则的话,赵平也不会在盛乐逗留了。
至于对金狼卫的横插一杠子,赵平毫不担心,其实在来的时候,赵平便考虑过各种情况。若自己的行踪被鲜卑发现,鲜卑人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将自己留下!金狼卫当然也要出头。毕竟在他手里,金狼卫吃了大亏!以金狼卫的骄傲,根本无法忍受在赵平手中的失败!金狼卫的尊严决定了他们必须在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爬起!因此,赵平便是他们不可避免的、必须要越过的大山!
平神色平静的坐在一个茶摊上,喝着粗粝的劣茶,看着一队队来来往往的鲜卑骑兵,以及稀稀落落的人群。由于元寿这几日大索四方,盛乐城倒是萧条了许多。
这里本身便是一种畸形的经济与繁荣,若不是城中数万士兵,这里最多只能是一个往来与中原与鲜卑的客商中转地而已。但有了盛乐大营的存在,以及鲜卑国策的改变之后,这里却日渐繁盛。
不过由于这几日元寿调兵遣将,不仅往来的客商受到了影响,就连城里的生意也受到了影响。
这些与赵平无关,他关心的只是盛乐城的各种情报,多了解盛乐一分,便对将来的战争多一分把握。
看了看天色,赵平将几枚制钱扔到桌上,由于元宏实行汉制,再加上鲜卑对中原各种货物的需求,因此,中原的制钱在鲜卑也是同样使用。小二连忙小跑着将赵平扔在桌上的钱收拾起来一边躬身说道:“客官慢走!”
赵平慢慢的出了茶棚,街上的行人稀少,数里长的大街显得十分冷清,赵平缓缓的走到自己落脚的客栈,所谓艺高人胆大,赵平根本就未曾把鲜卑的围堵放在眼中,只是这份从容便让人心折!
跑堂的小二十分热情的迎上来,用手中的毛巾为赵平拍打着衣服上的灰尘,一边陪着笑脸说道:“赵先生,您回来了!”
赵平微笑着对小二点了点头,迈步便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他的房间就在大堂拐角处的第三间,刚刚转过拐角,赵平便听到靠近大堂的第一间客房中传来一阵语声!
第二百五十九章 追袭(11)
“少爷,”一个刻意压低、颇为苍老的声音响起,“咱们投靠拓跋寿,恐怕不是好主意啊!”
“唉!”一声长叹响起,令人闻之心酸,只听这声长叹,便能知道这少爷的心情也是极为踌躇、压抑,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老者的声音虽然可以压低,但赵平却听得清清楚楚,本来事关别人的私事,赵平不欲多事,却忽然听得这主仆二人要依附于鲜卑!赵平不由得多了个心眼。
汉奸在任何时候都不缺乏!奴颜事敌,谋叛本国,为以各种手段侵略自己祖国的敌人的利益服务,并谋取一己的私利,这样的人就是汉奸。
眼下的这主仆二人中,那仆人倒是清醒的很,知道做一个汉奸是可耻的,因此对自己的主子婉转的提出了建议。
不过此人却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赵平虽然心中愤怒!却也不想多事。作为一个愤青,他有着常人都有的血性,但他的性格却因为种种后天原因而沉稳、谨慎。
因此,明知房中的二人有可能做那卖国求荣的汉奸,赵平也只是叹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进了自己的房间。所谓不为己甚,虽然这人要做汉奸,但至少在目前还没有做出危害中原、民族的举动,挥舞着道德的大棒,为自己博取名声,这种浅薄的事情,赵平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去做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况且也不能根据着主仆二人的一面之词便将二人打上汉奸的标签,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也说不定。想到此处,赵平便更不愿多事。
如今天下大乱,各路诸侯纷纷割地自立,互相之间征伐甚急,闹得盗贼蜂起,民不聊生!每天都有无数人因为这些诸侯和盗贼而家破人亡。于是,每天便有无数的人为了自己的家仇而采取各种各样的报仇手段!当个人的力量无法报仇时,那便只有借助外力。
眼前的这主仆二人或许便是其中的一员。若真的如此,赵平没有任何立场干预,虽然他们投靠的是鲜卑人。
赵平料的不错,这主仆二人正是被诸侯们逼迫的家破人亡的一员。青年姓闫,单名润,本是兖州望族,但是李效为了争夺青兖二州,派遣王默攻打方章。这一打便是三年之久,王默连半分便宜也未曾占得,双方仍呈胶着之态。
战争,特别是冷兵器时代的战争,说白了打得便是钱粮物资与兵员。李效不但要放手新兴的突厥,还与荆州的刘安大打出手,三面作战,他虽然占据四州之地,但也是捉襟见肘。
王默便掠夺民众,以充实军资,于是兖州的民众便倒了霉,闫润便是其中的一员,战争使得他家破人亡,父母家人被杀,家产被王默搜刮殆尽。
不过,被这主仆二人一闹腾,赵平也突然没有了继续留下来的心情。有的人在浴血奋战,有的人却在卖国求荣,这种反差让赵平突然有了一种心灰意懒的感觉。
他这么不遗余力甚至不择手段的经营并州,只因他不想传承了几千年的中华文明在这个时空中也如近代的晚清那般,任由那群褐发蓝眼的禽兽宰割。
有礼仪之大故称夏,有服章之美谓之华。这样一个煌煌繁盛,辉耀天地的文明怎么能够成为任人宰割的鱼肉?虽然仅仅是一个平行的时空,但赵平仍然认为自己有传承华夏文明,使华夏古国屹立于世界之巅的义务!
一切还只是开始,并州将作为自己的起点,见证华夏的兴盛!
赵平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既然决定了,便不再多留,收拾了一下便打算立即启程。
刚刚出了房门,赵平便看到那主仆二人的房门此时也是大开,一个年约十八九岁的青年在一名老仆的陪同下走了出来。这青年正是闫润。
赵平不动声色的扫了这主仆二人一眼,这二人满面的风尘之色,想是在路上吃了不少苦头,特别是那闫润,可能是从未吃过什么苦头,如今一路风餐露宿而来,形容枯槁,精神有些萎靡,胡乱挽了个发髻,几缕头发垂在脸侧,脚上本来华贵的丝履此时也是破烂不堪,显得十分颓废。
倒是那老仆一脸的精干,一双眼睛精光闪闪,显出十分的精明,身上的衣服虽然破旧,却不给人颓废之感。
闫润主仆二人看到赵平,不由得一愣,那闫润若有深意的看了老仆一眼,老仆心中有数,知道自家少爷是担心方才的谈话被人听到。不过这老仆也是心中诧异,与少爷谈话之前,自己明明仔细的探察了一番,并未发现有人,这书生却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如今自己与少爷虽然已经来到鲜卑,此地又是盛乐大营的驻地,按说根本不必担心什么。但生性谨慎的他却是心中打鼓,万一自己与少爷的谈话被这书生听去,却是不好!
毕竟有些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况且自己与自家少爷虽说是走投无路,不得已才投靠鲜卑,但一定谋叛本国,奴颜事敌的大帽子却无论如何也逃不过去!
苦衷,任何人都有,但并不能成为自己卖国求荣的理由。虽然他心中也是极力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