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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为点了点头,在心中盘恒了一番,吕原作为一州之长,自然不会不招募武林高手坐镇府中,据多方消息表明,阳曲彭家、通天山错刀门都接受了吕原的供奉,各派高手坐镇吕府。不过这两地虽是武林中的一流门派,但达到一品境界的高手却仅有错刀门门主沙海的师叔王良一人而已;二品高手也仅有五、六人,而且也不可能全部派到吕原府中,因此吕原府中最多也不过两名二品高手!
自己和师弟足够应付,再率领几名弟子的话,完成任务并不难!想到此处,无为点了点头,对赵昕说道:“施主可差人将贫道与师弟的四名弟子唤来,也好助贫道等一臂之力!”
赵昕一听二人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心中大喜,连忙吩咐下去,去请两位道士的弟子去了。三人又将晚上的行动细节做了一番讨论后,便分头行事去了。
转眼间便到了晚上,夜里的天气无星无月,阴云密布,显然是要下雨了。看着门外阴霾的夜空,赵昕沉声说道:“天公作美!今夜成事又多了几分把握!”
“兄长所言极是!”一身戎装的赵旸按剑而立,面色同样凝重,却无法掩饰深藏其中的兴奋之情。一旁的赵勾更是跃跃欲试,手中提着一柄黑沉沉的弯刀,乃是难得一见的乌兹宝刀;却仍是一袭白衣,在黝黑的夜色中分外惹眼。
赵昕转头,定定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良久不语。赵勾被父亲看得有些不知所措,迟疑的问道:“父亲大人有何见教?”
赵昕深深的叹了口气,探手将赵勾手中的弯刀拿过,重重的拍了拍赵勾的肩膀,沉声说道:“作为一家之主,必须拥有绝对的权威!为父做的却是不好,这些年来,宗老会对为父多有掣肘。”说着低叹一声,看了看满面迷惑的儿子,接着说道:“凡事却要三思而行!个人再强,总无法面面俱到,这便需要有人为你筹谋,因此一个好的家主,需要的是谋臣!”
赵勾越听越是心惊,连忙打断父亲的话头,涩声说道:“多谢父亲教导!只是子时将到,孩儿这便告辞,待功成之后再听父亲教诲不迟!”
一边的赵旸也发现了兄长的异常,在一旁附和道:“元辉所言极是,兄长且在此静候我等佳音!”赵昕摆了摆手,深深的看着赵勾,抬手轻轻的抚了抚儿子的头,蓦然转身,亢声说道:“老夫避闲多年!如今也该活动活动了!”说着“锵”的一声抽出手中的弯刀,屈指一弹,弯刀铮然有声。赵昕“哈哈”一声长笑,率先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元辉留在家中,切记为父之言!季礼与愚兄同去!”
赵勾连忙追上,却被赵昕一把推开,只得无奈的目送父亲与叔父出门而去,直到马蹄声骤然响起,直至寂不可闻,赵勾才失魂落魄的回到厅中,古雅富丽的客厅在灯光的映照下在此时却是那么的空寂,赵勾颓然的坐在一张紫檀椅子上,心潮起伏不定。
阴沉的夜空中开始有雨丝飘落,赵昕抬头望天,除了黑沉沉的一片外却别无所见。轻轻的勒住马头,赵昕示意林通以及身后的赵龙、赵虎等人继续前进,却对赵旸说道:“季礼且住。”
赵旸带住马,低声问道:“兄长有何吩咐?”赵昕举鞭一指前方,说道:“前面便是官邸,愚兄总有些心神不定!”赵旸闻言连忙安慰兄长:“兄长多虑了,小弟早已打探清楚,吕原这几日都未曾前来官邸,而是一直留在家中!”
赵昕“哦”的应了一声,叹了口气,一催战马,说道:“事已至此,多想却也无益,走!”赵旸连忙催马跟上,二人也不赶上,默默的缀在队伍后面前进。
离吕家已是越来越近,寂静的长街上只有刷拉拉的雨声、沙沙的脚步声和轻微的马蹄声,由于众人极为小心,因此脚步声和马蹄声都十分轻微,三十丈开外便毫不可闻,加之天色阴沉,雨下得越来越急,使得众人的行动更加隐蔽起来。眼见离目的地越来越近,赵昕、赵旸兄弟二人不由得大大的松了口气。
第二十七章 成败
忽然一声清脆的锣响,一片耀目的火光亮起,赵昕心中一沉,心道:完了!功亏一篑!心中泛起巨大的失落和无力,一阵无穷无尽的悲哀失落将他湮没,自己费尽心力的谋划竟然转头成空。
耀目的火光中,秦青一身鱼鳞玄甲,手提三停春秋大刀,胯下乌骓马,雪亮的刀锋闪着摄人的寒光。秦青杀气腾腾的端坐马上,冷冷的盯着面前的数千人马,冰冷的目光中蕴含着无穷的杀意!被他的威势所摄,林通心中一寒,手中的长枪“当啷”一声坠落在地,战战抖抖的说道:“将军……这是何意?”
秦青冷哼一声,林通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战,只觉一缕寒气由心里向外泛起,霎时间便已全身冰凉,就连正视秦青的勇气都已失去。尾随在阵后的赵昕、赵旸兄弟二人已知事不可为,留在此处也只有白白受辱的份!赵昕不由得仰天长叹一声,便要催马离开。
忽然又是一阵火光耀目,从自己背后杀出一支人马,为首之人却是四家联盟中的祝、王两家家主祝豫、王勤二人与秦青的副将任方。
祝豫满面冷笑的看着赵昕、赵旸兄弟二人,不屑的说道:“雨夜路滑,赵兄年事已高,还请小心!”王勤接过话头,阴阳怪气的说道:“赵家主见多识广,惯行蹊径,怎劳祝兄挂心?”
赵昕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未有人敢如此对他说话,登时被气得浑身颤抖,却说不出话来。
赵旸见兄长受辱,顿时针锋相对,不屑的哼道:“小人甫一得志,便猖狂无类!我晋阳赵氏此番虽然失势,却仍羞与汝等为伍!”说着翻身下马,牵着兄长的坐骑,昂然往回走去,丝毫未将眼前的威胁放在眼中,单是此种处变不惊、沉静稳健的勇气便非一般人可比。
赵业隐在秦青身后,看着赵旸的表现,叹道:“倒是将他轻视了!”说着对转过头来询问自己的秦青点了点头,说道:“让他们去吧。”秦青口齿微动,正要反驳,赵业微微一笑,接着说道:“无妨,一切尽在掌握,愚兄自有主张!”
秦青只好作罢,将满腹的怒火尽皆发泄在了林通身上,蓦地一声大喝,如霹雳震响,坐在马上意态萧索的赵昕不禁回头望去,却见如闪电般的刀光亮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向林通,林通竟连丝毫反应都没有,便被一刀两断!
赵昕双目一闭,不由得怒火攻心,心中悲哀之意大盛,霎时间便如老了十几岁般,离去的背影中充满了凄凉与萧瑟。恐怕无为、无尘二人也中了埋伏吧,赵昕暗叹,军方既已插手,表明赵麟也已经出手了;此时,无为、无尘二人能够全身而退便已是万幸了!他知道,晋阳赵氏从此将一蹶不振。
并州进入了一个新的时代,以后无论是荣耀辉煌还是萧条破败都已经与晋阳赵氏无关了。
离开了秦青等人的视线后,赵昕心中的忧愤再也压抑不住,“哇”的一口鲜血喷出,在马上晃了两晃,一个跟头摔落马下,却是怒极攻心,晕了过去。赵旸连忙将兄长扶在马上坐稳,匆匆忙忙的赶回府中。
赵昕疲惫的睁开双眼,眼前却是一阵模糊,他费力的眯起了眼睛,终于看清了目前的情形。自己躺在床上,赵旸和几个兄弟正焦急的站在那里,儿子赵勾正坐在自己的床沿上,一脸惶急的样子。
赵昕费力的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儿子的手背,赵勾见是父亲醒来,心中顿时大喜!根本顾不上别的,连忙握住父亲的手,却是说不出话来。
赵昕安慰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将目光看向自己的四弟,满含希冀问道:“两位供奉那边如何?”赵旸微微的摇了摇头,赵昕心中一沉,却也不甚失望,毕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深深的叹了口气,赵昕涩声问道:“谁?”赵旸犹豫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的回道:“赵平!”
众人被二人的这几句话弄得满头雾水,不明所以,疑惑的将目光转来转去。
赵昕此时却是无心理会了,费尽了全力才从嘴里挤出几个字:“四弟留下!”赵昕其他的几个兄弟闻言心中顿时大为不甘,他们明白这可是提升自己在家族中地位的绝好时机,岂能轻易错过?因此互相看了几眼后,不约而同的将不屑、嫉恨的目光投向赵旸,一个个像在地上生了根似的,毫不动弹。
赵昕见状顿时被气得浑身哆嗦,颤颤抖抖的抬起手,指着自己的那些兄弟,费力的说道:“老夫还未死!汝等欺吾耶?”赵昕毕竟余威犹存,众人不敢多言,只得愤愤的瞪了赵旸一眼,这才心有不甘的退下。
等他们退下,赵昕招了招手,示意赵旸将他扶起后,抓着赵旸的手说道:“老夫怕是命不久矣!趁老夫还在,请季礼务必助元辉上位!”赵旸闻言连忙答应:“兄长有命,小弟绝不敢辞!”
赵昕满意的点了点头,叹道:“可惜季礼你了,若非囿于家规,家主之位传于你却是最合适的!”
赵旸闻言大惊失色!连忙惶恐不安的跪倒在地。赵旸是个聪明人,他清楚的明白以自己私生子的身份别说是继承家主之位,便是死后都不得葬入祖坟!
这一点赵昕自然也清楚,之所以如此说,却是表态,既要表明自己的态度:你看,不是哥哥我不把家主之位传给你,而是因为家规,所以才不能将家主之位传给你。也是要赵旸表态:你看哥哥我都如此说了,你什么意思,赶快给个话吧!
赵昕跪在地上,对兄长磕了个头,恭声说道:“小弟自幼时被父亲带回家中后,唯有兄长不以小弟卑下鄙陋而见弃,对小弟多方照拂,小弟才得苟活!如今兄长既有吩咐,小弟拼死也要助元辉一臂之力!”
赵昕满意的点了点头,“虽然元辉志大才疏,但所有后辈中,也仅有元辉之才尚可,其他人都不堪大用!季礼正当壮年,还需多多看顾于元辉才是!”
“小弟定不辱命!”赵旸斩钉截铁的说道。赵昕满足的闭上眼,说道:“季礼且退下吧,愚兄休息一番。”赵旸轻轻的为赵昕盖上了一层锦被,施了一礼后便即离开。几个丫鬟鱼贯而入,静静的守在赵昕榻前,屋中顿时沉静了下来,只余赵昕不规则的呼吸声。
第二十八章 昌邑
初秋的傍晚,残阳如血,昌邑城坚固高大的城墙被初秋的夕阳映照得一片绚烂。与这绚烂相对的却是城楼之上满地的血迹,与东倒西歪、残破不全的旌旗以及几百名衣甲不全的士兵,显然,这里,正在激战!
士兵们零零散散的靠在女墙上执戈而眠,对这些已经坚守了三天的士兵来说,这难得的闲暇可谓万金不换。城下虽未达到血流成河、尸骨如山的地步,但也如修罗场般可怖,几千具尸体凌乱的堆在城下,状甚凄惨,交战双方显然都没有工夫打扫战场,只能眼看己方的勇士曝尸荒野,任由一群饥饿的乌鸦啄食着士兵们的尸体。但显然已无人在意这些,面对残酷的战争,谁又能保证接下来自己不会是其中的一员呢?
对战争的恐惧充斥在每一个士兵的心里。突然,城上的几名正在沉睡的士兵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举起手中的刀枪,红着眼睛冲在一处,没头没脑的胡砍乱刺,只是眨眼间,这几名士兵便倒在血泊之中,暗红色的血液兀自从他们的伤口中汩汩流出,已经毫无生气的尸身还在微微的抽搐。
被惊醒的士兵看到这血腥的一幕不由大乱,慌忙走近观看,几名已经对守城没有信心的士兵趁机大声鼓噪起来,顿时有几十名士兵开始响应,纷纷扰扰的好不杂乱,本就低迷至极的士气更是低迷,眼看一场士兵的哗变就要发生。
正在此紧要关头,由城下走来一个身披只有高级武官才能披挂、制作精良的明光铠,仅扎着头巾的壮汉,壮汉胸前两面锃明的护心境染上了一层晕红,如血般触目,更如择人而噬的猛兽般。被大汉的气势所摄,那几名生事的士兵顿时心虚,趁机偷偷的往后退了几步。
大汉见城上的士兵鼓噪喧哗,已经乱作一团的情状,顿时大喝一声,如半空中打了一个响雷般,众兵丁只觉得耳中一响,被他的喝声吓得一窒,那几名图谋挑起事端,引发动乱的士兵更是心虚,偷偷的用眼角的余光观察壮汉,见壮汉正狠狠的盯着自己等人,连忙诚惶诚恐得跪了下来,其他的士兵也慌忙施礼,口中叫着:“参见二统领。”
大汉仅点了点头,却不答话,回首对身后的几名士兵道:“且将他们抬了下去。”几名机灵的士兵连忙抢着去了,大汉复又对士兵们说道:“你等且下城歇息,城上留几人警戒即可。”一边说着,一边环视了一眼周围的士兵,只见一个个满面疲惫,衣甲不整,浑身浴血,士气低靡之至。
见此情形,大汉心中不由一叹,沉声说道:“天色已晚,官兵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前来攻城,至少明日前无甚大事,你等可自去。”众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