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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重,加上他曾经威胁到并州之主赵平的父亲,就算赵平父子不计前嫌,能接纳他,并州军中也难以容下他。这样一来,他还有什么退路可走呢?
正在为难之际,忽听一个亲兵进来禀报道:“将军,少将军回来了,正在帐外侯召!”
众将一听,连忙纷纷辞出帐外,王顺便向亲兵道:“叫他进来吧!”其实,王祚在战局最紧要的时候离开军中,而且是一言不发地离开军中,军中又恰恰在这个时候遭受了突袭,王顺是十分的恼火的。不过,儿子毕竟是儿子,父子之间的血缘关系,是其他任何的关系都无法比拟的,王顺虽然有意责罚王祚,却很难狠下心来。最后,他还是决定听听王祚的说辞,若是说得过去,就放过他;若是说不过去,就算不为自己这些天的等待计,也要为了军中将士的鲜血计,一定要严惩于他。
就在此时,王祚缓缓地走了进来。王顺一眼看见自己的儿子,满腔的怒火顿时就消去了大半。原来,此时的王祚一脸的疲惫,满脸的风尘之气,眼珠里布满红丝。王顺知道,他者几天一定走了不少的路,身子一定很累,这责备的话,就再也说不上了。
“做吧!”王顺淡淡地说道,尽量掩饰眼中的关切之情,“说说吧,这几天都去做什么了?”
王祚兴奋地说道:“父亲还记得上次儿和你说过的那个破敌之策吗?”
被王祚这么一提醒,王顺顿时想起来了。的确,上次王祚确实和他说过有个可能会成功的破敌之策。只是当时王祚一直不说是什么策略,加上时日已久,却总不见他把这妙策拿出来,王顺渐渐就把这所谓的妙策忘记掉了。他心中,其实已经不大相信还有什么妙策了。
但是,如今听儿子再次提及,而且看见他一脸兴奋的样子,王顺心下顿时激动起来。他此时最需要的就是击破关上的并州军,若是儿子能帮助自己达成这个目标,不要说他只是擅离了几天,就算是几个月他都不会追问一句。
“你的意思是,这个妙策有着落了?”
王祚淡淡地点了点头,从怀里取出一张地图来,说道:“父亲请看,这是儿派去的人前些日子花出来的壶关周围的地形图。壶关险峻,大家都以为只有壶关口才是进入壶关的唯一通道。不过,儿却不这么认为,天下道路,从来都是从无到有的,一个有本事的人,就应该可以在无路的地方找到路,或者干脆自己开出一条路!”
王顺听得心下一跳,道:“你找到或者是开了这样一条路?”
王祚微微一笑,却不作答。而是说道:“当初,咱们刚刚兵临壶关之下,儿就秘密选派了二十多名军中的虎贲之士,对他们许以重利,让他们去壶关旁边的山川上寻找而所言的这条路。不过,在很长时间之内,他们一直没有找到这条路。直到前些日子,他们中忽然有两个人来禀报说,找到了这样一条路,儿就亲自前往查看了!”
王顺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竟然真的有这么一条路?那为什么千古以来,大家都没有发现这条路呢?”
王祚笑道:“那是因为这条路从根本意义上来讲,并不是一条路。一路上都是荒山野岭,好几处地方都是要以飞爪勾着才能攀爬的悬崖峭壁,一不小心就会掉下来,粉身碎骨的。所以,在这条路上,即使是我这样的伸身手,也只能是一天行进五十里左右而已。”
王顺听得心下一阵大震,原来儿子这几天非但是在为攻关而殚精竭虑,更是一直在经历着别人难以想象的危险。想想自己竟然还在为他的失踪而生气,他心下就是一阵愧疚。
“当然——”王祚却沉浸在自己的话中,继续说道:“这都还不是最危险的。更为危险的是,这条道并不能直接通到壶关,而是只能通到壶关西侧的一个山顶上。那里又是一个大山崖,可以缒下去,到了下面,却是壶关的西关城。据儿的观察,这西关城之内的驻兵,应该在一千人左右!”
王顺问道:“就不能绕过那西关城直接攻击壶关主关城吗?”
王祚摇头道:“不行!不过,那西关城若是到了我们手中,和主关城落入我军的手中,其实也差不多。因为西关城正在一处山坡的顶上,比主关城还要高几分。易守难攻,并州军有此西关城之累,必然要分兵夺回西关城,那主关城就根本无法挡住我军的正面攻势。而他们又决不能对西关城置之不理,因为他们所有的兵马调度,都要经过西关城的关口,卡住了西关城,就相当于卡住了主关城上所有敌军的命脉。”
第四百四十四章 鼓气
壶关的城关之上,赵业又一次出现了。由于他天天都出现,而且绝大多数时间都一直留在关上,所以下面的守将和守军们渐渐就习惯了他的存在,也就不再停下自己手头的事情来行礼。
韩肃看见赵业,连忙迎了上来。
“怎么样了?”赵业一边往谯楼上走去,一边问道。
韩肃苦笑道:“真不明白王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连续三天过去了,今天已经第四天了,却一点进攻的迹象都没有。我军的细作明明来报说,前几天,李效专门派了使者来训斥他,而且那训斥的措辞相当的严厉。末将就是不明白,王顺前一段时间攻击不力,李效都如此生气了,他应该更加努力进取才是,为何却迟迟不攻关呢?”
赵业信步来到谯楼上,放眼往对面的秦军营帐望去,见里面安安静静的,根本看不出一点硝烟之气。辕门的门口甚至有几个人在悠闲地散步,若不看那一排排的营帐,你哪里能看得出这是一个军营!
赵业的眉头皱了起来,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是谁都懂的道理。不要说赵业,就是在并州军中随便找一个人,一个普普通通的士兵,他也会想到这里面必有阴谋。赵业行军打仗三十年,岂能不明白这中间的关窍?
只是,只知道对方有阴谋没有用,不知道对方所用的,是什么阴谋,所有的一切都只能是一场空。
韩肃站在后面急切地望着赵业,希望他能给出一个令人眼前一亮的回答,但这显然是不现实的,赵业也是一个人,也无法窥透迷雾,也无法看穿人的内心。
“不管敌军做什么把戏,他们总是不可能飞进关内来的,所以,咱们只消好好看紧敌军的一举一动,守住关口,不让敌军攻上来便是,其余的,就无需管他了!”赵业沉声说道。
韩肃点了点头,也放眼往前面望去,眼神忽然一凝。
“公爷,您看,敌军好像开始集合了!”
赵业本已收回眼神,转身欲走,忽听此言,连忙回过头去,往前望去。忽地,他的眼神变得凝重了起来,眉头也皱了起来。
“看来他们好像打算全军出动啊,看来王顺是真的急了,想要和咱们死拼一场了。”赵业摇摇头说道:“若是如此的话,今天我们就将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恶斗了!”
韩肃点头道:“是啊,看来他们这几天只是为了休整全军,恢复士兵的士气和体力,为迎接这一场恶战做准备啊!”
赵业点了点头,随即说道:“不用理会他,不管他们如何变化,咱们只需把敌军杀下去就行了。”
正在此时,敌军的阵中忽然发出了一阵暴喝之声:“必胜!”数万人同时发声,那便如晴空中忽然惊起一阵惊雷一般,响彻了云霄。城关上的并州军都不由为之心颤一下。
关下的秦军大营前,王顺此时正在训话。这些日子秦军已经对着这壶关的城关冲锋了不下百次,大家对这城关已经是又惊又怕,这下面埋葬了太多同伴的性命。而以前的每次冲锋之前,王顺都未曾训话过。这一次,王顺知道若是不能调动起他们的斗志,迎接他的,最多也只能是一个平局。在损失了近两万的士兵之后,他王家的军队再也经不起大的损耗了。
“诸位,你们看看你们眼前这座雄关,它险吗?它雄吗?毫无疑问的,它险,它雄,它是天下雄关,若非有它在,咱们早就冲上去结果了赵业老儿的性命!而这么多年以来,赵家就是凭着这壶关天险,将我们战无不胜的大秦铁骑封锁在了关外不能寸进!若是没有这座雄关,不要说以并州如今的军力,就算并州的军力再增强一倍,也难以抵挡咱们大秦雄师的推进。
所以,我们前些日子在这关下遭遇的几次失利,根本就不算什么。我们固然是损耗比并州军更大,但并州军也不是毫无损耗的。我们前面的攻击,已经在很大程度上削弱了他们都抵抗力!而且,我们人多势众,这一次我们又是倾巢而出,你们觉得,他们还能挡得住咱们四万多人的猛攻吗?”
“必胜!必胜!”下面的士卒在不知道那位将领的带领下,开始了一阵狂喝。因为这周围都是高山,这声音回声不断,引得就像有越来越多人在喊一般,连绵不绝。
有时候,狂呼是能让人爆发出力量的,因为这首先让人发泄出了心中的郁闷,使人产生一种解脱的感觉。眼前的四万秦军经过这一阵狂呼之后,忽然都发现自己的眼神变得不再畏惧和散漫,而是充满杀气了。
待得这些声音都渐渐止住,王顺又继续说道:“世上最险峻的关隘都是人造的,人乃万物之灵。人可以造出一座关隘,可以用它来守御,就一定可以攻破它,甚至拆掉它!咱们不是四万人在作战,而是四十万,四百万人,是整个大秦六州上千万人,一起在战斗!诸位兄弟,并州军人少,咱们一个打一个,就算打不过,两个打一个还打不过吗?三个打一个,四个打一个,你们难道还要认输,还要缩起头来当乌龟吗?”
“不能!不能!”同样的声音再次响起。
城上的韩肃听见秦军气势如虹的声音,心下暗暗发颤,向赵业道:“敌军士气高昂,公爷,这一次,咱们空怕难办了!”
赵业却摇头道:“不妨,这东西,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你刚才没有听见,他们喊‘不能’的时候,声音比起前面那一句‘必胜’已经小了不少吗?这便是所谓再而衰,可惜王顺这厮居然还在那里罗罗嗦嗦地絮叨,虽然咱们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不过不管他说得如何动听,他都是在消耗他的士兵的斗志。待得他们攻上关口来的时候,他刚刚为他的士兵们鼓起来的那点士气,早已不翼而飞了!王顺身为伪秦名将,这方面着实平平无奇啊!”
韩肃听得不住点头,道:“公爷英明!”
赵业淡淡一笑,道:“不要多言了,敌军攻上来了,准备迎敌吧!”
第四百四十五章 遭挫
馆陶城外。
并州军围着馆陶城展开了一阵强攻。由于馆陶之战,乃是关系到冀州存亡的关键之战,所以孔恒也顾不得别处空虚了,硬是从平恩、曲梁这些自身也很危险的城邑抽调了一万军队来协防馆陶。加上馆陶城中本身就有的两万大军和邯郸城中退下来的几千残兵,馆陶的守军人数已经完全可以和城外的并州军相较了。而冀州军又是全然处在守势的,在地利方面占据了很大的便宜。
不过,由于并州军连克冀州前面几座城池,此时士气正旺,加上并州军的战力比起冀州军来,要强悍了不少。所以这场大战从一开始,就朝着势均力敌的方向发展过去了。
不过,并州军不甘心就这么拖下去的,因为他们的军队如今已经虽然占据了冀州一半的地方,而且前面的冀州守军的抵抗也是越来越微弱,照这样的进度下去,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并州军就能够攻进信都城了。
但是,壶关如今也在承受着秦军的猛攻,从兵力上来看,已经侥幸挨过了一个月的壶关恐怕是很难再支撑一个月的。若是壶关被攻下,就算并州军攻陷了信都,也很难说成胜利。
正因为如此,城中的守军采取了龟缩防守的策略,不论并州军在外面怎样喊,怎样骂,他们就是不出城作战,并州军唯有改而强攻。只是,馆陶城高墙厚,再加上城上的敌军在绝望的驱使之下拼命防守,并州军虽然悍勇,一时之间却还是很难攻上城楼。双方陷入了一阵僵持之中。
又是一阵冲锋过后,并州军最终还是退了下来。
满身是血的郑行一脸郁闷地走进中军营帐,旁若无人地坐了下来。
坐在帅座上的马焕一脸的轻松,微笑着说道:“彦明,不必着急,你这一战,并不能算是失利,最多也就算是个不胜不败罢了。你又何必沮丧呢?”
郑行摇摇头,他岂能不沮丧!这个先锋的位置,是他费尽心机抢来的,如今连续攻城,却屡屡被敌军击退,这岂能让他不懊丧。如今,全军乃至整个并州,甚至是整个大汉疆域之内的所有人,都在看着他的表现,但他却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人之处。
虽然他甚至亲自攻上了城楼,但同伴全部被冀州军击杀,他也不得不退了回来,这让他感觉越发的窝囊。他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竟然是如此的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