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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正和孔楚、曲梁副将宋予、平恩守将周翔还有自己帐下的一众将佐聚在一起商议退敌之事。
孔列首先发言:“诸位,据探马来报,大秦的援兵正朝这边赶来,不过,他们的速度慢得很,每天大概就前行五十里左右,大概要两日之后方能抵达,诸位有什么想法,请说一说!”
宋予道:“将军,守住这两日的时间对我们来说,殊非难事,到时候咱们和他们汇合了,并州军再是骁勇,也是不得不灰溜溜地退走啊!”
孔列却摇头道:“不然。方才在城头探查敌情的裨将前来禀报道,城外的并州军中分出来一半以上的人马向南去了,应该是前去阻截秦军了,我召你们来,就是想商议一下对策。”
孔楚痛心疾首地说道:“这秦军的行军速度为何如此的慢哪。本来,他们行走的是小路,马焕是绝难发现的,待她们发现的时候,恐怕他们都来不及阻拦了。如今——”
孔列横了孔楚一眼,道:“你道那些秦军是怀着什么好意吗?他们明显是想让我们和并州军死拼,待得我们两败俱伤了,他们再跑出来坐收渔翁之利。只是,他们太小觑并州军,太小觑他们的斥候了。他们自以为行军线路还算隐秘,可是却终究还是被发现了。如今——”他是孔楚的亲兄,和自己这个战败失城的弟弟说话之时,语气就没那么客气了。
宋予略一沉吟,道:“将军,马焕分兵拦截秦军,就让他们去拦截吧。秦军不是要让我们和马焕死拼,他们好坐收渔利吗?咱们又何妨也向他们学一招,也紧闭城门,任他们在外面死拼。待得最后他们分出胜负了,就算是得胜的一方,也必定已遭受重创,我们到时候再出兵,要想取胜,岂不是轻而易举吗?”
他是曲梁派来协防的,自然不愿意主动出击。他的任务只是和馆陶守军在一起守好城池而已,只要馆陶不丢,他的功劳就少不了。所以,他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主动出击。
周翔自然是和他一样的想法,也是点头赞成。
孔楚却急了,大声说道:“两位将军谬矣,如今乃天赐战机,我军岂能错过?敌军营中,剩下的兵马不足一半,我军人数是他们两倍有余,杀将出去,就算他们乃是天下强兵并州军,在如此巨大的人数劣势上,也必将战败!如此机会,我军岂能错过?”
他和宋予、周翔他们所想,则是截然不同。他丢了一座坚城,如今正要立功杀敌,自然是极力主战。
两方争执不下,都把目光投向了孔列,由他来决定。孔列乃是冀州上将,又是军中主帅,他的话自然是有一言九鼎之效的。
“我决心已定,尽起我军全部兵马,出城和并州军决一死战,尔等休要再多言了!”
第四百五十章 诱导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马焕的军队还在向前疾驰。
马焕召来了斥候队长,问道:“离羊须山还有多远?”
斥候队长立即答道:“将军,就在前面十里之处,很快就要到了。”
马焕点了点头,立即传令全军加速前进,很快就来到了一处山前,这便是所谓的羊须山了。
羊须山其实是一座小山,看中这里作为伏击之地,其实并不是因为这里的地形有多么险峻,可以怎样居高临下伏击敌酋。相反的,这里的地形颇为平坦,在这一路上,要想找到这么一大片平坦之地,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当然,羊须山名字中有个“山”字,自然是不可能全然没有山,只有平地的。放眼之处,就是一座山坡,山顶离着山脚,从高度上来说,只有几丈,但这山坡却颇大,只是坡度很缓,就像一处斜置的平地一般。
马焕随着全军一起来到了这羊须山,立即传命全军停止前进,就地扎营。自己则是特意角上叫上了冯硕,一起爬上了这斜坡的顶端。
两人随意在山顶坐下,冯硕立即便发出了一阵感慨:“将军选的这个决战地点,实在是再妙也没有了,有了这地利作为保障,我军胜算大增啊!”
马焕本来就有心提携与他,听见此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嘴上却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道:“为什么呢?”
冯硕脸上露出自信的笑意,道:“将军与末将如今所坐的这个地方坡度正好合适。并州铁骑天下无双,此乃共识,而并州的重甲铁骑更是令人胆寒的。就连鲜卑这种生活在马背上的民族尚且被并州的重铁骑击败,更不要说中原的兵马了。卢肖的兵马号称伪秦的精锐,而他手下的铁骑都是雍凉精锐,但比起并州骑兵来,显然是有较大差距的。
而且,这一块坡地最是适宜骑兵冲锋,只要我们在敌兵到来之前就把重骑兵集结在这上面,马速增加很快,只消有一千的重骑兵,就能对对方的上万人的大队人马形成冲击。一旦冲乱对方的阵形,我军就离胜利不远了。”
马焕赞赏地点了点头,道:“深平能一眼看出这一点,足见不凡。不错,你所说的,的确是我选择此地作为主战场的很重要一个原因,但这绝不是最重要的原因,你再想想。”
冯硕站起身来,仔细地查看了一下四周的地形,道:“此地虽然是平地,但北宽而南窄。我军占据北面,就可以全军冲锋,而敌军人数远多于我军,所据的又是南面,冲锋的时候很难体现人数上的优势。这可以很好地弥补人数上的劣势。”
马焕轻轻点头,道:“你所说的,也是一个理由。不过这与这个山坡一样,都是地形之优势,算不得新的优势,况且,冲锋的时候所体现的人数优劣只是暂时的,对敌人的杀伤并不甚大。你再想想,还有没有更重要的原因呢?”
冯硕并不气馁,他的目光又缓缓地扫过眼前的一切,终于定在了前面的那条山涧之上。他忽然恍然大悟地说道:“将军,若末将所猜不错,这附近大的水源,应该就这么一个了吧。我们占据了这个水源,就等于握住了敌军的软肋。”
马焕眼中露出毫不掩饰的欣然之色,笑道:“如今,老夫总算是知道老夫这一个多月以来的最大收获了。那不是攻取了几座城池,也不是杀了几万冀州士兵,更不是兵临馆陶城下,令敌闻风丧胆,而是又为我主发现了一员明日的天下名将啊!”
冯硕眼中闪过一丝激动之色,忽然跪下来,说道:“老将军在配之恩,末将没齿难忘!能得将军如此栽培抬举,才是末将的福气呢!”
马焕站起身来,将冯硕扶起,道:“深平啊,作为一位名将,除了武功智谋之外,你知道还需要什么吗?”
冯硕道:“还请老将军赐教!”
马焕指了指方才冯硕所坐的石头,示意他坐下,自己也在旁边坐下,才悠悠地说道:“有两点极为重要。第一点就是作为名将的自信,或者说,是傲气!随时都要对自己说,我就是名将,不论对面战场上是谁,他都需惧我三分!所以,名将是不会轻易屈膝下跪的,因为这世上除了‘天地君师亲’这五者,再也没有他敬畏的对象,他只需让别人向自己下跪,而不是向别人下跪!”
冯硕听到这里,缓缓地低下头去。
马焕又继续说道:“当然,自信不是与生俱来的,这是一种从一个人骨子里透出来的气质,不是你内心想自信,就能自信,这需要经过多年的战阵磨练,在不断的杀戮之中成长起来。所以,有的人也将这一点说得更为直观一些,那便是身上的伤疤。身上的伤疤,对于一个战士而言,不啻军功簿。而另外一点,也十分重要,就是要经历一次惊世骇俗的恶战,要在这场恶战之中感受到战争真正的气息,除了生死之外的气息!”
冯硕眼中露出坚决地神色,道:“老将军之言,末将明白了,明日之战,就是这样一场战斗。老将军今日把末将找来说这样一番话,就是为了让末将明白明日这一战,对于末将的意义。末将敢保证,绝不辜负老将军对末将的殷切期待。”
马焕连连点头。和聪明人说话,有时候真是很省事的。顿了顿,他又说道:“深平啊,如今我有一个任务要交由你去完成,你——”
冯硕立即应道:“老将军莫非说的是那个山涧?”
马焕立即把方才还在心里想着的那句话道出声来了:“和聪明人说话,真是省事!”
冯硕笑了笑,也不多言,立即快步走下了这山坡,来到众将面前,道:“诸位将军,老将军有命,请大家立即去组织本军的人马,立即饮水取水,把所有的水囊都装满了,就算是现在不渴,也要装满了。因为我们马上就要派人前去阻断水源,对于少量没有完全阻断的水,我们将投毒!”
众将一听是马焕的军令,不敢怠慢,纷纷领命而去。
第四百五十一章 西关
赵业手持一把利剑,左右翻飞,顿时便有两声惨叫响起,两个人一先一后地跌下城楼。
这一次,赵业有些失算,他原本以为,王顺经过前面的几次失败之后,为了保存实力,就越发不敢全力强攻的。没有想到王顺这一次不但强攻,而且是把所有的人马全部押上,就连他自己也在中军督战,身边只剩下了几名亲兵。
在主帅的不断呵斥和催促之下,那些本来已经被并州军打得生出了一定的畏惧之心的秦军纷纷鼓起勇气向关上爬去。
城上的守军本来是分班休息的。但到了这个时候,赵业也只好命人把正在睡觉的那五千兵马中的三千人叫醒,让这些人立即投入战阵,其余的两千人作为预备队,随时准备投入战场。
不过,这三千人刚刚睡了两个多时辰就被叫醒,还有些迷迷糊糊的,战斗力自然不强,而关楼上今日轮值的四千兵马则是极力抵抗,才堪堪挡住了秦军的强攻。
只是并州军虽然占据地利上的优势,加上个人的战斗力也比秦军强上不少,但秦军人数毕竟是太多了,而且他们是一直不停地猛攻,还是不时有小股并州军冲上了关城,只是在赵业亲自率领之下,他们还是一次又一次地把那些冲上来的敌军消灭殆尽。
这一次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有敌军冲上来了,赵业的佩剑本来是用来指挥的,但今天他却用它杀了不少的人,锋刃都开始变得有些卷了。
最后一个冲上来的敌军终于被一名士兵狠狠地用长刀劈中,惨叫一声,跌倒在地上,他还来不及发出第二个声音,立即便有四五条长枪从周围各个角度直接向他刺到。他根本就无处逃避,只能睁大一双眼睛,眼巴巴地看着对方将长枪冲进了自己的身体之内。随即,他终于发出了一声嘶叫,身子略略一动,就此定在那里。
赵业看到这里,心下略略松了一口气。不管如何,这一批冲上来的敌军总算是被消灭殆尽了,至于下一批,那就只能是等到下一批冲上来的时候再说了。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必要去想那么多,那么远了,谁都可能会死,谁预测未来,都未必是准确的。
赵业回过头来,正好看见韩肃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公爷,快把预备队派上来吧,我们快顶不住了。”
赵业有些犹豫地往往天色,心志终于变得坚定,他断然说道:“不行,看敌军这态势,必然会夤夜攻关的,我们的预备队若是上来得太早的话,起不到关键的作用。我们至少——至少要在入夜之后再说。到了夜晚,一支生力军能起到的作用必然比现在强太多了。”
韩肃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对于居高临下的并州军来说,晚上敌军攻关,随便往下射箭,就算没有一半的命中率,但也不会差太远。但是秦军从城下往上射,就会很盲目。而且,到了夜晚,由于天色的关系,敌军并不容易整理阵形,加上他们已经狂攻一整天,必然疲惫,攻关的威力就会减弱很多。这时候若是派上一支生力军,自然是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只是,如今关上的情势太过危急了,敌军虽然伤亡巨大,但却似乎都变成了冷血动物,根本不理会同伴的生死,只是一味地向上爬,向上冲。这样下去,并州军的防御总是会被突破的。
“公爷,末将岂能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眼下的情势实在太危急了,为了公爷您的安全考虑,要么请公爷把预备队调上来,要么,请公爷暂时先撤吧!”
赵业听言,脸色一寒,道:“韩肃,你莫非又忘记了那天孤说过的话了吗?到了这军前,孤就是不是并州之主的父亲,只是这关上的一名寻常的守将而已。咱们并州军中,可曾出现过守将不战而逃,却留下近万的兄弟为他自己断后的守将?若是没有,你要让孤来当这第一个吗?”
韩肃苦笑着解释道:“公爷,末将并不是这个意思,末将是说,您留在这里,将士们都心系着您的安危,心神不宁的,反而难以专心击敌,您若是撤下去了,将士们反而可以放开手脚,这样,咱们的胜算不会下降,反而会上升啊!”
赵业冷哂道:“韩肃,你休要多言了。孤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