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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士兵,在秦军之中,他们已经算是漠视生死了,但在关键时刻,和并州军显示出来的差距实在惊人。
他甚至开始担心起来,今天这一仗,真的能赢吗?
“我这一辈子,想必都不可能见到赵平了!”王祚最后以这句话在自己的心中作了一个总结。
就在此时,忽听远处一阵喧嚣声传来,接着就是一个狂爆的声音:“哪个小儿敢偷袭我西关,敢出来和你爷爷韩肃决一死战吗?”
最后剩下的这几十个士兵一听此言,心下大喜。虽然他们已经下定了必死的决心,但是若能不死,谁又愿意身死呢?
秦军则是个个心下发颤。方才这点区区人马尚且如此难缠,这来的又是壶关的副将韩肃,岂不是越发的难斗?
“快!冲下去,随我冲下去!”王祚疯狂地叫着。他已经看出了自己手下的士气已经泄了,此时只有通过流血,只有通过杀戮才能重新唤起他们的血性。
况且,此时离着天黑也是越来越近了,一旦天黑,秦军在不熟悉的地形里作战,就很难占得便宜了。为了不让关上的守军分出更多的兵马来冲杀自己,王顺甚至需要连夜攻城。而连夜攻城,对于攻城方来说,比白日攻城是要不利很多的。
在王祚的亲自带领之下,一众秦军狠狠地向下冲来。
韩肃冷笑一声,手上一挥,立即便有一拍弓弩手越过他来到了队伍的前列。前面的秦军看见并州军拉开的弓弩,顿时魂飞魄散。由于这一次的路途实在太过凶险,秦军很少带弓弩,方才攻西关的时候,一下子就把弓弩用得差不多了,这也是最后面对很少的并州军,他们也需要一个一个去拼杀的原因。
王祚见众人生出惧意,连忙叫道:“莫怕,随我冲过去!”双方距离本就不远,只要冲过去了,弓弩手非但不会威胁到敌人的威胁,反而会成为敌人屠戮的对象。
但他话音刚落,韩肃大喝一声:“放!”立时便有无数的箭矢朝着秦军飞了过去。跑在最前面的几个人每个身上顿时长出很多针刺,纷纷倒地。有一个甚至是嘴巴里竟然被射进去一箭,却并未身死,只是这么惨兮兮地倒在地上,无力地翻滚着。
秦军本有些犹豫,待得见身边被射死的兄弟越来越多,终于有人开始向后闪避逃跑。王祚大急,若是身边的人都跑光了,只要他一个人在前面当箭靶,就算他的武功是天下第一,在这样的箭雨之下也会很快变成一个刺猬。
王祚立即挥刀向身边一名转身逃跑的兵士劈去,嘴里大喝一声:“逃跑者死!随我冲!”后面的士兵为他的气势所慑,不得不硬着头皮往前冲。但是,这样一来,秦军就密集了不少,虽然跑在前面的,都是武功高强之辈,用自己的武器拨去了不少的箭矢,但仍是不时有人倒地。
但是,顶着这样巨大的伤亡,秦军还是冲到了近前。韩肃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大喝一声:“弓弩手退后,大家随我杀!”
众并州军立即应声大喝,齐齐杀了过去。不一会,两方便杀在了一起。
这一场激战,双方可谓势均力敌。秦军虽然前面经过一场战斗,如今剩下的只剩下三千人左右了,不过这些人方才还被并州军的箭雨射得惊恐不已,这时候冲到了并州军的队列之中,心中被憋出来的那股子杀气就彻底地迸发了出来,他们朝着并州军狠狠地劈砍着,发泄着自己心中的郁闷。
而并州军只有两千人,不过战斗力却高于秦军,只是他们都是刚刚睡醒不久的,战斗力稍微打了一点折扣。双方就在这西关的关口猛烈地厮杀起来。
这两队人马可真是棋逢对手,实力相当,杀起来也是特别的惨烈。
第四百五十四章 敌手
韩肃一刀劈翻一个秦军,刀势未衰,又继续向第二个秦军劈了过去。
那秦军倒也反应迅速,忙乱之间向旁边闪了闪,同时,他手中的长刀也猛地向韩肃砍来。他的样子着实彪悍,一般的士兵在遇上比自己强大的对手猛攻之时,都会选择单纯的闪避,他这个动作就充分地显示出了他的狠辣。
韩肃心下暗暗赞叹。秦军若是个个都这么难缠,以他们的兵力,并州军如今确实难以和他们相抗衡。好在,就韩肃所知,秦军战斗力强的部队虽然不是没有,但着实是太少了。如今的并州,虽然还不具备和李效全面抗衡,但局部的战役,还是会占据较大的上风的。
虽然韩肃心下有些感慨,但手上的动作却是无比冷酷,他虽然自身遭遇威胁,但却并不闪避,手上的大刀还是狠狠地向前劈去。他所拼的,就是一个速度,他相信,在秦兵的大刀砍中他之前,他一定可以先结果了对手。
那秦兵眼中终于露出慌乱之色。他方才这一刀,其实是试探,他觉得,韩肃既然是敌军的主将,就一定不可能和自己性命相搏。但是,他终究是赌输了,他付出了代价——自己的性命!
只听得“嚓”的一声,那秦兵低下头来,看着自己胸前插着的这把长刀,眼中闪过一丝遗憾之色,倒地而死。
这时候,王祚也已经是连杀几名并州兵了。在如今的情势之下,他只有以身作则,奋勇向前,才能激励起自己的士兵的斗志,进而击败眼前的这股并州军,威胁到城关上的赵业。这一战已经到了混战的阶段,双方的主帅都已经不具备指挥作战的功能了,他们也变成了一名普普通通的士兵,和大家一样,都只能是奋勇杀敌。就算把他们换成古今智勇无双的名将,也是无济于事,劈杀已经成为了他们的唯一主题。
王祚所使用的,是他的佩剑。其实,他所擅长的兵器是一杆长枪,只不过由于这次路途艰难,根本无法使用重兵器,所以他只能用他并不习惯使用的佩剑。
韩肃看见王祚勇猛,也不打话,闷声就向他劈了过来。王祚吃了一惊,他的长剑本来就是轻兵器,不利于防守,这会子人群又颇为密集,他想要腾挪,功夫也不甚大。但事已至此,他明知道必然吃亏,但只好挺剑迎了上去。只是,他知道,反应慢了这一瞬息的功夫所造成的问题是,这一刀之力要想完全化解,是不可能的。对于他来说,最好的结果就是受一点轻伤。
就在此时,旁边忽然冲出一个人来,大喝一声奋不顾身地向韩肃的侧面劈去,韩肃手上不由为之略略滞了一下。随即,韩肃左腿忽然踢出,在那人的大刀和自己的大刀在空中相接之前,生生地把他踢了出去。由于这战阵之上,随时都有人在惨叫声中倒地,他的一声惨叫立即就被掩埋在了巨大的声浪之中。
王祚目眦尽裂,方才在旁边偷袭韩肃的那秦兵,他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他自己的亲兵。王祚一直以为秦军之中几乎没有舍生忘死之人,但到了关键时刻,他发现不但有,而且一直就藏在他的身边,这岂能不令他激昂、愤怒。当下,他也不肯放过这亲兵用自己的性命为他创造出来的机会,挺剑向前猛刺过去。
韩肃一脚踢飞王祚的亲兵之后,知道王祚定会趁势进攻,早有准备,一个闪身,躲过了王祚这呼啸而来的一剑。身子趁势一脚踢在另外一名秦军的屁股之上。那秦兵立即摔了个狗吃屎,还不等翻身过来,就被并州军的长枪刺入身体之中,眼见不活了。
王祚一剑落空,手上毫不阻滞,以剑为刀,立即斜着向韩肃劈了过来。韩肃这时候也已经来不及闪避了,只好挺刀格挡。
只听得一声刺耳的“锵!”两个人交手至今,第一次兵刃相交。同时,两个人的手上都是感觉一震,各自暗忖道:“这厮好强劲的力气!”
霎时间,两个人的身子各自向后倒退半步。
韩肃心下大喜。自从开战以来,他虽然在城头上一天要亲手砍杀二三十名并州军,但那些都是不通武艺的普通小卒,杀了也就杀了,一点痛快的感觉都没有。但方才只是短短的一合,他就感觉到了眼前这位敌将的不凡,不论是从反应的快捷程度还是从力气上来看,他都是丝毫不在自己之下。这种棋逢对手的痛快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找到了,他怪叫一声,再次横刀向着王祚劈了过去。
王祚却是暗暗惊心,比起韩肃来,他想的要深远得多,他一心只想着要尽快击退韩肃这一队人马的阻击,尽快杀上关城,擒下赵业。但如今,并州军中还能抽出眼前这么一支来,实在是令他万分惊诧。而令他更为惊诧的是,这支人马之中那领头之人的武技之高强,也在他的意料之外。
王祚满心的无奈,只好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两个人的兵刃再次在空中碰撞出一朵火花。待得两个人分开之时,韩肃终于忍不住怪叫道:“痛快,痛快!你这厮倒也有两下子,本将军来问你,你是何人?”
王祚冷笑一声,道:“我有两下子,你却没有两下子,所以你还不配来问我的名讳,想问,先战败我再说!”
韩肃“哈哈”大笑,道:“也好,就让本将军先宰了你,为我家主公立下一大功再说!至于你的姓名和身份,只消在你们之中留下一个俘虏,就不怕拷问不清楚!”
王祚心下不由升起一股失望之情,他已经看出韩肃是一个缺乏机心的勇猛型大将。这种人最是容易被自己两句话激起怒气,以至于忘乎所以。若是那样,王祚就有机会趁机将其击毙了,但眼前的韩肃虽然性格粗狂,却并不是小肚鸡肠之人。看来,激怒他这一招已经是不管用了。
王祚还待继续出言试探,韩肃早按捺不住,再次提刀砍到。王祚无奈之下,只好再次举剑格挡,两个人就这样再次战成了一团。
不知不觉间,天边的太阳已经渐渐陷入了深山之中。
第四百五十五章 行军
太阳高高挂在天际。虽然北地的春天依旧十分的寒冷,到了正午时分,太阳也只是色厉内荏,看起来似模似样,其实并不怎么厉害。但人该到渴的时候还是应该渴的。
卢肖的五万兵马前几天一直都是以每天四五十里的速度前进的。但今天,他们却加速了不少,原因无他,越是临近馆陶城,周围越是没有可以给五万大军提供补给的地方。而由于这小路之上素来贫瘠,大家一个上午已经走出接近四十里路,差不多达到前面几天一整天的脚程了,却非但没有见到什么城邑,就连有水的地方都没有见过。
虽然一路上也看见过几眼小泉,但这只能供几十个人喝点水,应付几百个人都不够,不要说整整五万人了。
卢肖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他昨天晚上不但吃饱喝足,收了不少的辛苦钱。今天早上动身的时候,亲兵们还帮着他带着一点吃喝的上路,所以他倒是没有什么感觉,每当觉得有点渴了,便命亲兵把自己的酒葫芦拿过来,狠狠地灌上几口,那感觉,简直是浑身舒泰。他没有感觉到的是,全军却已经越来越没有力气了。
章桓看着这情形,心下暗暗焦心,便拍马来到卢肖的面前,低声说道:“将军,这样下去恐怕不行。咱们应该找到一个有水的地方休憩一下再行赶路啊!”
卢肖惑然道:“这又是何必,咱们今日这一路都是没有停驻之地的,何不一鼓作气赶到冠县。今夜再行休整一夜,然后明天直接奔赴馆陶?今天到现在,行军虽然比起前面几天都要多一些,但也远算不上高强度,不是吗?”
章桓只有苦笑:“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将军!我们虽然是秦军中的精锐,但他们都是人,也有普通人的弱点的。一个上午四十里的脚程,在以往,只能算是龟速了,但我们前面那几天都是以每天不到五十里的速度行军,今日骤然加速,大家都是准备不及啊!
再说,前面那几天路边总是有一些小河、小溪,致不济都有一些小小的山涧供将士们饮水、但今天到现在为止,却没有找到一处可以供大军解渴的水源。将军您看,现在军中的将士普遍都有些萎靡。此地距离冠县还有将近五十里的脚程,这样下去,恐怕难办啊!”
卢肖一听,先是有些不以为然。人自然是有惰性的,但他不相信只是这半个月不到的时间,全军就生出了这样的惰性,一个半时辰赶路四十里都会挨不住。但他还是勒住马,回身看了看。待他亲眼看见全军萎靡的样子之时,心中的感觉,不免就有些难受了。他口中喃喃地说道:“还真是如你所说的,全军绝大部分的人都是有气无力的。早知道这样,当初我还不如早早便把他们领到冠县,然后再在那里等着,等到并州军和冀州军两败俱伤了再奔赴馆陶城下参战!”
章桓听得此言,差点没有跌下马去。若是秦军早早就来到了距离馆陶城只有几十里的冠县,并州军和冀州军岂能不探知。到那时候,你在这等着别人两败俱伤,别人岂有那么听话的?若是那样的话,就可算得上是把自己期待那两方蟹蚌相争的意图暴露得太过明显了,就算是并州军最终退却,冀州军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