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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说得很了。
沉吟良久,顾兰终于让步,他说道:“大王一定要去,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却需引一员大将为副将,而且此副将必须有监督大王之职权,必使大王不得亲身涉险,这样才可!哦,差点忘记一件更重要的,那便是不能以明亮大王旗号,军中打那副将之旗号,而且在汉中这边,也不能让人知道大王亲征之事,以防泄密。”
李昭只要能领军出征,倒也顾不得其他了。况且,他也知道李昭这也是为了他好,他展颜笑道:“先生之言,孤一概遵循,只是,这统军副将,当用何人呢?”
顾兰想了想,道:“还是俊山老将军吧!俊山老将军为人沉稳,熟知韬略,有他在大王身边照料,兰也可放心了。还有公朗,他年纪正轻,正在成长的阶段,经历这样一场大战对他来说,不啻一次进步的良机。”
“只是,这样一来,谁也守汉中,谁又可攻剑阁呢?”
顾兰断然道:“在下蒙大王信重,这些年以来,一直未尝亲自通兵,若是大王不嫌弃的话,兰愿意亲自坐镇汉中,为大王守住家门。至于剑阁,我看不如让子谋将军去好了!”
这李韬李子谋乃是李昭的族兄,本身也是悍勇的大将,只是顾兰一直觉得他野心过重,一再对他进行压制,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推荐李韬。
李昭倒也不以为意,他点了点头,道:“先生用兵如神,如能为孤看护家门,孤便可高枕无忧了!”
第五百二十四章 妻儿
顾兰欣然道:“大王谬赞了,兰纸上谈兵,不值一哂,大王能委以重任,兰欢欣得很,愿尽吾心力,外御强敌,内修政治,只等大王成为西川之主,兰也可在功劳薄上留下微末之名!”
李昭“哈哈”大笑,道:“先生和孤之间,何必说得如此谦虚。我李昭能有今日,先生之功,可谓厚懋,先生又何须功劳薄,孤心中便有一本最为真切的功劳薄。”
顿了顿,他又说道:“此事宜早不宜迟,明日孤便调度诸将,大家都已经知道我军必有大事,只是不知是何等要事而已,所以,后日出发,也不在话下。这两日,孤倒是要好好陪陪儿子了,孤这一年以来,一直东征西跑,少有安定在家的时候,若是不多陪他一阵,就怕下次见到他,他都不识得孤这父王了!”
提及儿子的时候,李昭的脸上不由柔情涌现,方才那踌躇满志的眼神也换成了温馨平静的秋水。
顾兰笑道:“既是如此,兰告退!”说着,便起身离去。
李昭也未加挽留,事情说到了这个地步,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清楚,自然没有必要废话了。但就在顾兰转过身去的时候,李昭忽然又开口说道:“听说柔姬怀孕了?”
顾兰身子一凝,脸色变有些赧然。他到底年轻,虽然房中也有些妻妾,但这第一个怀孕的,却是李昭转赠的美姬柔姬,听得李昭提及此事,多少有些尴尬。
“恭喜了!”李昭似乎丝毫没有发现顾兰的尴尬,笑道:“这生子之事,便是这样,要么不来,一旦来了,便会一股脑都来了。由此观之,以后这数年之内,你的二女会多得让你只恨父母少生了两只胳膊,好一个个抱了!”
李昭这么一开玩笑,顾兰的神色便自然了一些,笑了笑,道:“借大王吉言了!”
李昭笑了笑,道:“你去吧,孤也走了!”也不等顾兰再开口,径直出了门。
李昭径直来到了后院他的正妻胡夫人的院子前。
胡夫人能在李昭的后院之中一直占据着独特的地位,着实不易。她出生微寒,并不识字,姿色也只能算得上中上,和李昭的其他妻妾难以相较。虽然她是李效的糟糠之妻,但凭着这么多的劣势,她被其他的女子斗下去,也在情理之中。
但一直处在漩涡之中的胡夫人却一直能在激流之中屹立不倒,倒也不是因为李昭顾念什么“糟糠之妻不可弃”的道理,而纯是因为她为李昭诞下的一个儿子。这是李昭的第一个儿子,也是至今唯一的一个儿子。自来母凭子贵,其他的妻妾再如何狐媚,再如何显赫,因了没有子嗣,自然无以和胡夫人相争。
李昭的这个儿子叫李显,今年三岁。李昭方才对顾兰说笑之事说有了一子,其他的儿女会接踵而至,这恐怕也只是他的一个愿望而已,事实上,就他个人而言,身上并没有发生这种事情,这三年以来,他的众多妻妾一直都没有怀孕的迹象。也正因如此,李昭对李显格外宠爱,简直到了溺爱的地步。
李昭步入庭院的时候,李显正在两名丫鬟还有他奶娘的陪伴下,在院中玩耍。
小孩子精力旺盛,不喜欢人抱,总愿意自己一个人在地上乱跑,倒是忙坏了在他身边侍候的人,总要一直小心翼翼地陪在他身边跑,生怕他什么时候会忽然摔倒。他若是放声一哭,整个院子里的人立即都要手忙脚乱起来,每个人都会担心受怕。这种事情可大可小,万一大王不高兴了,这就是一件事关性命的大事,谁可轻忽视之。
“父王!”小孩子稚嫩的声音传来。李显身边侍候的人注意力都集中在李显身上,居然没有看见李昭进门,而李显倒是第一个发现的。然后,李显便撒开小腿,向门边跑了过来。
霎时间,李显身后的几个丫鬟、奶娘都愣住了,这一下李显的动作实在太过出乎她们的预料,若是李显在大王面前摔倒……
正所谓怕什么来什么,小孩子跑出两步,脚下一绊,就往路边扑倒。他这一下若是摔个结实的话,自然又会造成前所未有的震动。
就在此时,忽见一个身影从天而降,就在小孩跌倒在地上的前一刻,一下子将他拉住,重新扶着站了起来。
李昭很久没有使出这般高难度的动作了,这一下难度极大,完成之后再回头一看,兀自后怕不已。方才这一下,若是少有差池,救不得孩子不说,自己也可能摔倒,这对于如今这般身份的李昭来说,绝对是一件极为丢面子的事情了。
“父亲好厉害!”小孩子的童音响起,一双小手不停地拍着。
李昭一扫心中后怕的阴霾,笑容满面:“显儿你也很厉害,日后定能超越父亲,成为一个大英雄的!”
小李显粉脸上绽出灿烂的笑意:“英雄?就像父亲你这样的人吗?”
李昭略略一愕,笑道:“你听谁说父亲是英雄的?”
李显摸了摸自己可爱的小鼻子,道:“自然是母亲所说!”
他一语未了,恰逢胡夫人从屋内迎出来,听得李显童言无忌,便立住了身子,满脸的尴尬。胡夫人因为自己出身、相貌等方面的原因,一直都颇为自卑,和李昭很少说话,若不是李显在这里住着,说不定李昭真的会常年都不来一次。因此上,她和李昭之间,倒更像是一对陌生人,而不像夫妻。
李昭一听胡夫人居然在自己的背后给儿子灌输自己的好话,心怀大畅,抱着李显走上前去,见胡夫人要行礼,忙将她扶起,拉着她的手向屋内走去。这一刻,他终于发现,原来这位糟糠之妻虽然貌不惊人,也不擅言辞,但却是最为值得自己敬爱的女子。这不仅仅是因为她为自己生下唯一的骨血,而且因为她识得大体,从不怨尤,即使受到冷落,也一样保持着良好的心态。
出征前的一晚上,李昭终于在胡夫人这里找到了初为人夫的那种幸福和快乐。
第五百二十五章 白水关
第二日,汉中军便出征了,兵分两路,一路由大将李韬率领,帅军五千,号称两万,直取葭萌,进而窥伺剑门关,以牵引蜀军的兵力为第一要务,并不需要多歼敌;另一路则是以大将庞峰为主帅,以李朗为副将,西取白水关,取下白水关之后,并不南下和前一路大军一起夹击葭萌关而是转而西进,直取阴平。
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就在大军出征的时候,汉中王李昭已经在庞峰的军中了,此时李昭明面上的身份,是庞峰身边的一员偏将,和其他的偏将并无多大区别。
至于大军出征,为何李昭未来相送,对外的说法是大王身子不适,遥祝各位马到功成。众人虽然也有些奇怪为何一向身体健朗甚至堪称健壮的大王为何在倏忽之间会被二竖所虐,竟至不能视事,但这种事情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打探的,纵然大家心中有点疑问,也只能藏在心中,不敢露出来。
白水关,自东汉末年开始,就成为了兵家要塞,这里北接秦陇,南临葭萌,东临汉中,又是西北地方罕有可以从水路北通南达的地方,故此地理位置愈发显得重要。
当然,这里所谓重要,是要看此地的拥有之人为何人的。当年三国时期,本朝的两位皇帝都对此地极为重视,再此布重兵把守。因为此地不仅可以用以防御,还可用以进攻。只是,刚刚死去的蜀王王开占得益州之地以后,对于此地的防守就不是十分在意了,他并无向外扩张的野心,这白水关对他而言,便没有了出兵驿站的作用。而从白水关虽可进兵益州,却不能直接威胁成都,这里的防御价值也就随之贬低。
因此,当年无比重要的白水关,今日却显得有些无关紧要了,这里的驻兵,只有不到三千人,虽然依仗着地利,不是一万人以上的大军也不能很快攻下这座关隘,但这一次,汉中所出动的,却是两万大军,其中有一万人,更是汉中最为精锐的部队。
这一夜,几名士兵兀自在关楼之上无聊地闲话。这白水关已经多年未见烽烟,这在如今这个战端四起的年代,也算是一种奇迹了。这也让白水关的守军彻底地失去了警惕性,他们一直以为,到了白水关,便是来享福的。
这里因是西北难得水源充足之地,女子也比一般的地方水灵,而瓜果食物也比一般地方充沛,天气也比一般地方舒适,当然,更为重要的是,操练也比一般的地方宽松。
很多士兵都在这里安了家,有些在老家有妻儿的,也都在这里找了固定的相好,那些囊中宽裕的军官多半都在外面养了外室,经常整夜不回军营。因为一直都没有出过事,这俨然便成为了一种成规,就算那些还算尽职尽责的军官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当做什么也看不见。因为这种现象并不只是发生在一人两人身上,而是极为普遍地发生在整个军营里,这些人都已经形成了一个利益的联盟,谁和其中的一个人作对,就是和整个联盟作对,这结局自然是好不了。
好在不识时务的虽然不是没有,却都没有对众人的幸福生活造成影响,军营里正常的生活次序并没有受到影响,该尽兴的,依然在尽兴,愿意受苦的,也都在摸摸受苦。
轮到今日值班的几位士兵一如既往的垂头丧气。比起暖暖的被窝来,这关楼晚上的风实在讨厌,吹得人冷意十足不说,发出的“呜呜”之声直如小儿哭泣,又晦气,又刺耳。况且,大家都想着自己交好的女人的别样风情,这风声自然更显聒噪了。
几个人都经历过许多次站岗,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问题,这一次他们也不会觉得会有什么意外发生。是故,众人望都不向下边多望一眼,只是聚在一起开始闲聊。一群男人聚在一起,话题自然离不开女人。在这等颇有寒意的夜里,聊到女人的时候,大家都感觉心口开始发热,进而全身都不再感觉那么冷意十足了。
这等效果恰是众人所追求的,因此大家的谈性越发浓烈起来,直说得手舞足蹈,全身发热,这么多双眼睛,却没有一双发现关下的草木正在轻微地颤动,一群敌军正次第向前,已经到了关楼之下了。
一名士兵满脸的兴奋,挥着手说道:“我告诉你们,要比漂亮,我那位或许是比不上你们。不过,咱们男人弄个女人来,不是当花瓶观赏的,那还是要实用才行。我那位外贞内媚,体态妖娆,恰是那等最能吸人血气的狐媚子——”
不知怎地,他一言未了,忽地莫名其妙地顿住,旁边的人正要催促他继续讲下去,却霍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他的喉咙口多了一支箭矢!
“敌袭!”这两个字在每一个人的脑海里闪过。但这两个字已经多年以来没有在白水关上响起,众人都已经忘记了这两个字的发音。
就在这一愣神之际,关下的箭矢又一次毫不留情地飞了上来。一阵“簌簌”的箭矢插入身体的声音以及凄厉的喊叫之声以后,这几个人便都命丧当场。
好在他们的丧命也不是全然没有意义,旁边的战友这一下都被惊动了,纷纷放声喊道:“敌袭!敌袭!”但今夜的寒风实在凛冽,而关内的人也实在缺乏警惕性,关楼下的汉中军立即发一声喊,开始攻关。
由于关楼之上几乎没有防御力量,他们所带的攻城器械基本都没有用上,只是由一千多弓弩手在前面射击压制,然后以一千军中好手以飞爪直接攀上关楼。
这一招十分奏效,关上的敌军就算全部都到齐,也只是三千人而已,但此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