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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之势,届时即使是步六孤勇这样的百战宿将也只能接受失败的命运。此战若胜,步六孤勇至少在今年已无余力进犯雁门。
仆兰罗兵败弃城而逃后,伊娄真提出的追袭之计并未被赵平采纳。这使得伊娄真大为恼火,此时即将与可地延那短兵相接,伊娄真发誓要在两军阵前取可地延那的首级,以祭奠父母以及族人的在天之灵。
可地延氏也是曾经依附于东北鲜卑的一个部族,不同于步六孤氏这样的小部族,可地延氏是东部鲜卑六大部族之一,当年拓跋宏亲率大军征讨东部鲜卑,双方本是势均力敌,却因为可地延氏的临阵倒戈,使得东部鲜卑最终败亡,因此伊娄真对可地延氏的仇恨更甚于拓跋氏!这是常理,不论在任何时间、任何地方,背叛者永远都会遭到唾弃与诅咒。
赵平此番率领的部队以步兵为主,虽然攻下善无之后仅剩六千余人,但面对不擅攻城的鲜卑骑兵,只要粮草、军需不缺,即使是步六孤勇平城大营内的兵马齐出,赵平也有足够的信心使步六孤勇无功而返。当然赵平的目的并非是守住善无,而是将步六孤勇的援军拖住,留给岳父足够的时间布置,务求一战成功,歼灭步六孤勇这三万援军。
在城楼上,赵平、伊娄真二人密切的关注着随时会到达的可地延那军。如果目力够佳的话,此时已经能够隐隐的发现骑兵行军时马蹄扬起的尘土。
可地延那虽然只是一介武夫,但多年来征战所积累的经验告诉他,在战前保存住士兵的体力是很重要的,因此在遇到了惨败的仆兰罗后,他识相的慢下了自己的行军速度,反正善无已经失守。依那些汉人对于土地城市的执着来看,既然已经将善无攻下,便没有轻易放弃的可能!还是与将军会后后再说吧,可地延那心中暗暗的盘算着。当然这只是他自己的判断,为了稳妥,他还是派出了斥候。
他实在不明白汉人对于城市、土地的那份执着是从何而起的,在他的意识里,城市、土地都是无足轻重的,只要他手下的勇士们还在,这广阔的草原便是他们的家,成群的牛羊便是他们的食物。只要有草原,有牛羊,鲜卑的勇士便永远不会失败!
听着斥候的报告,赵平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波动,一旁的伊娄真一看赵平这幅样子,心中却是思绪万千。她与赵平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以她对赵平的了解,这个人性格沉稳,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但此番赵平提出的作战方略,伊娄真却是毫无信心。
以她看来,由于兵力上的劣势,固守雁门是最好的选择,鲜卑的游骑袭扰战术根本不必理会,反正只是损失一些粮食而已,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当然以伊娄真对拓跋氏的仇恨,她自然不会错过任何一个机会,赵平主动出兵自然是她求之不得的。
而且眼下伊娄真的身份也有些尴尬,虽然赵平为人宽和,赵府上下也不因她是鲜卑人而有所怠慢,但伊娄真的自尊却不允许自己总是这般寄人篱下,她需要的不是怜悯而是尊重,她明白赵平收留自己的目的是能够在与拓跋氏的战争中起到作用,虽然是合则两利的合作关系,但由于自己实力过于弱小,却只能处于依附的地位。
看着一脸平静的赵平,伊娄真心中泛起一丝无奈,自己永远也无法超过此人,伊娄氏的复兴之路肯定要控制在此人手中,届时就算是伊娄氏复辟,也只能是臣服于汉人的一个属国,而无法如翱翔于蓝天的雄鹰般自由自在,想到此处,伊娄真不由心情大坏。
隆隆的马蹄声越来越近,遮天蔽日的尘土弥散在空中。三万铁骑形成的洪流只是那份恍若实质的冲天杀气便已让人心惊。
看着蜿蜒数里的鲜卑骑兵,赵平心中波澜不惊,平静的犹如闲庭信步。冷静的吩咐着城上的士兵仔细防范,并亲自率人将特意带来的两具守城弩安装好。这种守城弩射程惊人!可达惊人的千丈!弩箭长有一丈,粗如人臂,射程之内穿金裂石,无坚不摧!
鲜卑人在守城弩上吃足了苦头,不少猛将便是被这种守城弩射杀。守城弩一般用于摧毁敌军的攻城器械,但限于鲜卑人的科技水平,攻城器械并不是他们能够制造出来的,因此守城弩在很多时候只是起到震慑作用,毕竟弩箭的造价很是昂贵,浪费不起。
第十七章 激战
望着越来越近的鲜卑铁骑,伊娄真缓缓的拉下覆面的面具,目中闪过一丝坚定,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亮银长枪,对赵平说道:“让我去冲杀一阵!”
赵平微微一笑,对迫不及待的伊娄真说道:“不急!”说着又将目光转向越逼越近的鲜卑人,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看着赵平的冷笑,伊娄真不由一愣,她很不明白,为何一个人即使面露不屑的冷笑时,却仍然无损那种平和淡泊的气质?
伊娄真一直认为一个人冷笑时是最阴险的时候,这种时候一般都是算计人的时候。但赵平的冷笑却使她丝毫感不到一丝的阴险,她终于明白,原来气质这种东西是一个人特有的,就如西子捧心,这是西子特有的美,若是东施来做,那就是东施效颦,贻笑大方了。
可地延那远远的看着戒备森严的善无城,心中长长的舒了口气,因为步六孤勇对他按兵不动的表现很不满意,认为他是临战怯阵!但可地延那可以嘎仙的名义起誓,他只不过是打算与步六孤勇会合后围困尚留在善无的赵平而已。
幸亏可地延那派出的斥候带回了有利于可地延那的消息,赵平果然据城而守,并未退兵。步六孤勇这才不再追究可地延那的怯敌不前,贻误战机之罪,二人于是兵合一处,直奔善无而来。
此时已近午时,步六孤勇的银狼大旗静静的垂在旗杆上,烈日当空,微风不动,如火球一般的烈日将步六孤勇的部队晒得无精打采。铁塔一般的旗手赤着上身,奋力擎着象征着鲜卑六镇军队武威的银狼大旗!坟起的肌肉混着汗水被烈日映得闪闪发亮。
阵中的步六孤勇马鞭一挥,止住了队伍的前行之势,看着近二里之外的善无城,步六孤勇明白凭借自己部队现在的士气,显然不是攻城的好时机,因此只好心有不甘的下令:“就地休息!”
几位将领立刻传令下去,分出几支兵马轮流戒备之后,其余的鲜卑士兵纷纷下马,拿出水囊狂灌,以缓解难捱的暑气。善无城外一马平川,步六孤勇即使想找个阴凉的地方都找不到,无奈之下三万大军只好在炎炎的烈日下硬撑。
赵平与伊娄真在城楼上看着步六孤军的狼狈情形,伊娄真将手中的亮银长枪重重的往地上一顿,坚硬的城砖顿时碎裂。伊娄真无视赵平对她破坏城砖的不满,再次要求出战,“把你的斥候队给我,定能杀他个措手不及!”
赵平摇了摇头,说道:“此时当以袭扰、诱敌为主,你性子急躁,却是无法担当。”说完不再理会咬牙切齿的伊娄真,指着步六孤勇派出的那千余名游弋在大军外围负责警戒的骑兵,对立在自己侧后的一位年约二十三四的青年说道:“赵峰,你率一百斥候,将对方的警戒打乱!敌军若追,可速速回城!”
“赵军,命你趁乱绕过鲜卑大军,去至马将军处,禀告家岳,未时准时进攻!届时某举火为号,若见此处烟尘大起,立即引军攻打!”赵平接着对身后的另一名青年吩咐道。
“诺!”赵峰、赵军二人领命,对赵平抱拳一礼,在“哗啦哗啦”的铁甲擦响声中转身下了城楼。
伊娄真羡慕的目送二人下了城楼,不满的对赵平说道:“我如何就无法担当了?”说着恨恨的将面上的银面具摘下,作势便摔,却突然叹了口气,不舍的将面具托在手中,这可是赵平的妻子月窈送给她的礼物,说是她身为女子,上阵杀敌极易被人轻视,因此命人制作了这幅面具。
精巧的面具薄如蝉翼,轻若无物,伊娄真极为喜爱,当然舍不得摔坏了,只好愤愤对赵平说道:“此次就算了,若你再轻视与我,我便告诉月窈!嘎仙在上,我伊娄真说到做到!”说完气愤的转过身去,再也不理赵平,目光却紧紧的注视在战场之上。
“轰隆”一声震响,吊桥轰然落下,赵峰率领着一百名精锐斥候如飞般疾驰而去,百名士兵在疾驰中四下散开,结成偃月阵,直奔鲜卑在外围警戒的千余骑兵而去。
正在巡逻警戒的鲜卑骑兵一见,纷纷大怒!只因这偃月阵乃是围杀的阵型,以区区百人竟敢对三万人摆出这样的阵型,明显是对他们鲜卑勇士的极大蔑视!
负责警戒的鲜卑士兵立时分出约三百余人迎上了赵峰的斥候队。不足二里的距离在两队全力冲锋的骑兵面前根本不算什么,仅仅是眨眼之间,两队人马便相距不过百余丈。
正在此时,赵峰将手中的长枪一举,大喝一声:“冲!”百名斥候纷纷聚集,阵形顿时一变,由偃月阵变为锥形阵,阵形完成时,已经堪堪冲到了根本来不及变阵的鲜卑骑兵中。
看到这一幕,远处的步六孤勇暗暗赞叹,在如此高速的冲锋中还能改变阵形,这等强军即使比之鲜卑王庭的金狼护卫也不遑多让!他不禁为冲出去的那三百余名己方骑士暗暗担心起来。
步六孤勇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转眼间便成了现实,只见刀枪挥舞中,己方的骑士纷纷落马,转眼间那三百余名拦截的骑士便伤亡殆尽,而对方却无一人落马!看得步六孤勇眉头大皱,马鞭一指,厉声喝道:“可地延那,把他们给我灭了!”
可地延那哪敢怠慢,立即提刀上马,一边喝到:“只斤、土鲁跟我来!”两名鲜卑大汉应声上马,引着一支兵马,迎头便向杀得兴起的赵峰追去。
赵峰任务已经完成,那里肯与他们相持?口中呼喝一声,率领着众人回马便走,往城中撤去。
可地延那一则心中着恼,二则因为自己的怯敌不前已经让步六孤勇心中有了些微的不快;自己的部族还是需要步六孤勇的照应,因此,只得奋起精神,紧追不舍,以期用战功打消步六孤勇心中的不快。
赵平早在可地延那率军出击时便与伊娄真下了城楼,准备出城接应赵峰。眼见赵峰退回,赵平一马当先,率领着二百余名精锐斥候往城外冲去,与退回的赵峰兵合一处后,阵成锥形,迎向可地延那。伊娄真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兴奋的对赵平喊道:“领头那人是我的!由我来收拾!”
第十八章 阵斩
赵平举目看去,却是熟人,步六孤勇帐下的悍将,可地延那。伊娄真对付他还是绰绰有余的,当下便任由伊娄真挥舞着长枪杀向可地延那。
步六孤勇在阵中见善无城门又开,一支人马如猛虎般杀出城来,心中不由一惊,急令中军鸣金收兵,却已是来不及了,两军已经相遇。
无奈之下只得亲率大军上前接应,三万人马若想整个动起来,需要耗费很多时间,到时早已贻误了战机,步六孤勇却是不能再等了。因此仅率领着千余亲兵往阵前杀去,只盼自己救援及时,能够救得可地延那一命,毕竟可地延那是自己帐下的重要将领,又是可地延氏现任族长的长子,万一他丧命,步六孤勇根本无法安抚可地延氏。
赵平拍马舞枪,或挑或刺或扫,枪花朵朵中,周围的鲜卑骑兵纷纷落马,手下竟无一合之人。
伊娄真也是不甘示弱,迎上了可地延那,怒声斥道:“叛贼,纳命来!”一边说着,一边挺枪便刺。可地延那认出了伊娄真,心中暗自猜测伊娄真何时投了汉人,手中却不慌不忙,挺刀格开伊娄真的直刺。
两马霎时相错,伊娄真顺势将几名靠近的鲜卑士兵挑落马下,急转马头,战马“希律律”一声长嘶,前足人立而起,扭身发力,硬生生的于疾驰中转身,衔尾赶上了可地延那,却是马术中最难的回马之术!这个动作不仅对骑士的要求很高,对马匹的要求更高,一般的健马根本无法完成如此高难的动作。
可地延那暗暗感叹伊娄真精湛的骑术,即使比起自己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想要拨回马头时,却已晚了,伊娄真已从背后杀到。可地延那只得将斩马刀往后一背,“嘡”的一声大响,勉强的架开了伊娄真自背后刺来的一枪。
伊娄真这一枪来势迅捷、刚猛,可地延那只觉双臂一麻,心中按呼:不好!
伊娄真变招迅速,可地延那的斩马刀刚刚收回,还来不及发招,她的长枪已经拦腰横扫过来,可地延那无法,只得来了个蹬里藏身,整个人疾速无比的缩在马腹下。
正在可地延那暗暗庆幸时,只听“嗡”的一声弓弦震响,可地延那只觉身形一轻,他的战马悲嘶一声,人立而起,瞬间摔倒,他被突然摔倒的战马狼狈的甩落在地!
可地延那心中暗道不好,连忙调整身形,刚刚跃起,却只觉胸前一凉,身子如腾云驾雾般被伊娄真的长枪挑飞数丈。可地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