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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枪在发抖。这是谁呢?原来就是抗日红军第一方面军将士们!
一、可怜的干人儿
有钱的富人们,正在筹备过年,羔羊美酒陈列着,烤着浑白的炭火,吃着上熟如玉的白米。“贵州也不错”,这是我个人的思忖。
正在思索的时候,“红军先生沾个光,讨个钱儿,我们是干人儿。”咦!这是什么一回事呢?使我好不惊奇,原来是一个枯瘦如柴脸似周仓样的青年男子与两个十八岁的姑娘,裤子也未穿。难道是不穿裤子打破封建吗?我怀疑的追问着!某同志回答道:不是呵!他是可怜的穷人,靠挖煤赚饭吃,所以满脸都是黑,弄到几块钱又被王家烈苛捐抽去了。
你不知道吗?干人儿就是我们湖南所讲的穷汉哩!阶级分化这样显明,使我更进一步的认识。到现在我还记到“红军先生,我是干人儿!”哩。
二、大败子弟兵
由黄平出发,不几天就到瓮安附近了。左路军(四、五、六师)负有攻占瓮安的任务;老一老九(一、九军团)是右路军,攻占猴场;军委纵队,也就在他们后面,老五(五军团)在最后面掩护。
第四师是先遣师,十团又是先头团,大家多么起劲,因为负有战斗任务,谁也高兴。我率侦察排,在第二营先头行进,行抵离瓮安四十里的高山路上侦察,不久听到鸣枪了,接着就是乒乓的声音震动了我的耳膜,原来是该处什么子弟兵集中了十余人在那里把口子,企图阻我前进。英勇战士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猛冲,吓得他们背着白包袱逃之夭夭了,只恨他爷娘少生了两条腿。我们因其是可怜农民故未加追击,没有耗费一百发子弹,“大败了子弟兵”,胜利地占领了堕丁关。
三、倒霉的王司令官
堕丁关是瓮安的一个屏障,我们没有费多大力量就占领了。大家在吃中饭,冷的白米饭,配着残暴的北风,加上行军急促未带着菜,但大家也不觉什么难吃,谈谈笑笑,很快的吃饱了,没有一个表现不高兴的。
命令来了,二营部的声音传来了,团长要我们前进,师长给我们任务是相机进占瓮安。大家精神突然紧张,身上的冷魔也被吓退了,大踏步向着瓮安前进。
到了离瓮安二十里之黄黎平,天快黑了,停止的口传命令从后面传来,原来是夜了,不是解决战斗,宿营呵!拂晓再前进哩!
我带着两个侦察员,到黄黎平西北七里处之高地(系通瓮安要道)配置警戒。正在计划之时,忽然听到许多人笑谈而来,一看是敌人来了,有一个排的样子,离我仅二三十米远。我因众寡悬殊,仍退回侦察排主力。我二、三营也来了,向着大路两侧高地前进。只听得前面叫道:“我是王司令官的人,不要打哩!”红军战士们把机关枪似燃鞭炮样的放着。“不管你王司令官猪司令官,非让开道路不行!”战士高叫着。
倒霉的王司令官也吓得魂丢了:急急如丧家之狗,率着二百余人向着牛场逃去了,我们即在该处安全布置宿营地。
四、鸡团鸭团,也打他鸡啼鸭跑
素以强悍善战之王家烈第五、六团(代号鸡团鸭团)恃着瓮安甚厚的城墙,以为高枕无忧,岂料无坚不摧的红军于12月29日清晨,在大雾笼罩下隐蔽地接近了城厢,仅费了三发子弹,驱逐了他的一个小哨。我第二营与团属机关枪连占领了城东高地瞰射瓮安,截断敌退路。一、三营奋勇地尾追敌人,直逼城下,激战一小时,敌弃城而逃。
雾呵!在接敌时利用你遮蔽了敌眼,减少我损害,你实可爱。但最后呢?还是吃了你的亏。如果不是你笼罩着,遮蔽了我们的眼睛,敌人在山脚退走,我二营也一定看到,多半是可截到一部。
另外是向导不熟悉道路,离马路仅四百米远,还不知马路在哪里?致使动作不能协同与配合,多么可惜。这也是反攻途中的一个教训。
进城后询问居民,才知溃敌系王家烈什么鸡团鸭团,这一次打得他鸡啼鸭跑。
胜利的占领了瓮安城后,师部还令通讯员要我们停止攻城,候雾散再攻,因不易侦察,恐受到伏击。谁知被我们神速地攻占了,真是出乎上级意料。主力12时才到。
五、过新年,干人笑哈哈,土豪大倒霉
进了城的第二天,就是旧历年节①了。大家都很热烈,还实行了团体拜节。这里首先是土豪倒大霉,准备过年的物品,也送了红军与干人了。每单位还杀了两头大猪,加上羊肉鸡肉,举行会餐,吃了六大盆菜。
“沾了光,”干人儿们口里喊着:“红军先生,如果不是你们来了,我们连年饭也吃不成哩!”
瓮安之役(2)
“还有这样阔气吗?你们救了我们干人儿的命呵!”
为什么他这样说呢?我沉默思索着。不错,如果我们不来的话,土豪一定要向穷人逼债,躲避也躲不赢,哪里有这样阔气呢?今天我们到了,土豪吓跑了,免除了逼债的痛苦,加上发了土豪财物,所以干人们也笑哈哈了。
土豪呢?当然倒霉了。
渡乌江(1)
一、向着乌江进
突围北上抗日之野战军于年底(1934年)已到达黔东南黎平、锦屏、剑河、施秉、台拱、镇远各县城,所向皆捷,连攻连占。据军团长政治委员面告:“进抵黔北,夺下遵(义)桐(梓),发动群众,创造新的抗日根据地,是野战军当前之战略方针。”
据群众报称,遵义是黔北重镇,桐梓则是贵州烟鬼主席王家烈及其“健将”侯之担巢窝,漂亮异常,其以南之所谓“天险乌江”,实为遵桐天然屏障。板桥附近之娄山关,是地理上有名之地,据险可守,欲下遵桐,必先除此两险,才能说到攻城。
我师(第一军团第二师)在奉命攻占老黄平(黄平旧县城)后,有担任先头师迅速突破乌江攻下遵桐之任务。干部受领了这样的伟大任务后,都知道遵桐是当前必取之战略要点,我们又当先头师,为了执行党的路线,完成军委战略方针,无论什么“天险乌江”,重要的娄山关,都非摧破不可。怀着这样的决心,马上开始了情况的搜查,准备着政治动员。
“同志!(对群众)此地到贵阳(贵州省城)多少路?!”“贵阳好打吗?”“只有一百八十里!”“王家的人(指王家烈的兵)不多的,你们红军大队去打,那一定要开呀,哪里还抵得住啊?!”“是!我们就要去打贵阳,把贵阳打开来好不好?”“好呀!贵阳打开了,免得王家烈榨取,榨得这么狠呀!”这样,我们进攻贵阳的扬言,已经在老黄平到处发出去了。
先头师(中路)出发了,目的向着乌江进,天半行程,到达了乌江以南百二十里之猴场。该地区公所及由余庆方面被我右路(第一师)击溃之敌一团,早已闻风而逃,群众夹道欢迎,讯问乌江情形,都讲:“乌江是天险,水深流急,不能通船,江那岸早就有侯家的人(指侯之担)把守!”
二、长征中的过年
年底的最后一天(31日)照例是要开盛大的同乐会,庆祝一年来所得的胜利,检阅一年来的战斗和工作,游艺会餐,极其热烈的(如在中央革命根据地时)。但今年的过年是在长征中,会餐游艺都是比较小的单位进行,最主要的精神是集中在前面的战斗,所以特有另外一种紧张的气象。连队的晚会,都讲到报告和讨论军委当前之战略方针,鼓动突破乌江之战斗,“突破乌江”、“拿下桐梓”、“完成军委所给先头师的战斗任务”、“到遵桐去庆祝新年……”是当时的中心口号。部队经过军人大会、支部会议的动员后,都极其紧张。“四道封锁线都一连突破”,“乌江虽险,又怎能拦住红军的飞渡”,是当时每个人共有的胜利信念。
三、乌江的侦察
新年的第一天,是乌江战斗开始的一天。前卫团已逼近江边之江界河(渡口),进行威力侦察,结果是江面宽约二百五十米,水流达每秒一米八,南岸要下十里之极陡石山,才能至江边,北岸又要上十里之陡山,才是通遵桐的大道,其余两岸都是悬崖绝壁,无法攀登,站在沿边一望,碧绿的乌江水,墨黑的高石山,真所谓天险乌江!原来南岸有几间茅房,但敌人怕为我利用,已放火烧尽。我先头部队已到达离江边三里,对岸敌人未发觉,先头团长(耿飚同志)即化装到江边先行侦察,敌仍未发觉;只是在对岸拼命做工事。敌人的布置是在渡口(大道上)配备有连哨;渡口上游约五百米远处有条极小的横路,与渡口大道相通,勉强可走人,但两岸少有沙滩,很难上岸,敌人在此配备有排哨;在离江水百余米之岸上筑有工事,大道上一个庙里住有预备队;其大预备队则在离江边五里之后面山上,约一个团。我们前进占据离江边数百米之一个油榨房,敌开始发觉,“乒”“乓”向我打枪了,“双枪兵(贵州军队极多吸鸦片烟,很多都在步枪之外带有烟枪,因此称为双枪兵)呀!看你又倒霉了!看你守得几时?”“乌江不知道到底有几宽?!这两边的石山的确相当险要哩!这里到遵义不知还有好远呀?!”战斗员正在这样议论着。
先头团的干部及师长政委都亲来侦察过了,这时(中午)遂下了这样的决心:渡口大道是敌人极注意之处,工事实力都比较厚,上游五百米处,彼此两岸均能上下,而敌人没有太注意,其余则无处可上下岸。决心佯攻大道,突攻其上游点,并立即派部队搬架桥材料到渡口边,表示要在此架桥,以吸引敌人注意力。果然敌人在渡口对岸赶修工事,不断向我方射击。
水宽水急,无筏无船,我工兵部队即赶制竹筏,以便强渡及架桥;另动员部队中善于游水的指战员十八人,以备游水过江,驱逐敌之警戒,掩护后续强渡。这十八个红色战士虽在严冬冰天,为了完成战斗任务,无一不勇气激昂,经过师政治部进行政治鼓动后,都说:“为突破乌江,完成军委战略方针,气候寒冷,是不能战胜我们的战斗热血的!”
渡乌江(2)
四、一次强渡密云微雨,冷风凛冽,强渡决定在今天(2日)。一切都配置好了,九点钟光景,渡口方面佯攻开始了,敌人慌忙进入工事,不断向南岸射击,大叫:“快点!共匪要渡江了!来了!打呀!”这方面打得很剧烈了,主要方面的机关枪迫击炮也叫了,我游水过江的第一批八个英勇战士赤着身子,每人携带驳壳枪一支,“扑通”一声跃入江中,那样冷的水里,泅水极感困难,十几分钟后才登彼岸,隐蔽在敌警戒之石崖下。此时敌之警戒恐慌万状,大叫“来了”,“过来了!注意!”但可惜交他们泅水时拉过去的准备架桥的一条绳因水流太急又宽,无法拉得过去,一方面泅水过去的同志受着寒冷刺激,已无力气,另派人继续以竹筏强渡,第一个筏子撑到中流,受敌火射击沉没了。此时虽有八人已登彼岸,亦无济于事,只得招这八个人泅回。其中一个赤身冻了两点多钟,因受冷过度,无力泅回,中流牺牲了,第一次强渡遂告无效。五、“水马”在乌江一次强渡虽告失效,但完成战斗任务的决心丝毫没有松懈,而且更加紧急了。一个办法不成,二个办法来了,问题是无论如何要突破乌江。后即决定夜晚偷渡,以避敌火射击,减少死伤。工兵迅速赶制双层竹筏,部队进行另一动员。黄昏后选定担任偷渡之第四团第一营,沉着肃静,集结江边,除江水汩汩声音外,毫无声响。敌人在对岸向我稀疏的打零枪。竹筏撑手都配好了,第一连的五个战士首先登筏,并约定靠彼岸后以手电向我岸示光,以表示到达,并等齐一排人后,才开始向敌警戒袭击。第一筏偷偷地往江中划去,敌人并未知觉,仍然沉寂,只断续的打枪;第三连连长毛正华同志率传令员一个(马枪一支),轻机枪手三人,机枪一挺,登第二筏再往江中划去;第三、四筏是在望着登岸后再去,但二十几分钟之久,竟无电光显示,是否已靠彼岸,实难测了,疑迟稍久,不好再划。一个多钟头后,第一筏的五个战士沿岸回来,据报因水流太急,黑暗里无所指向,至江中即被冲流而下两里许,才顺水流靠此岸,弃筏沿水边摸索而回。这种情况下,第二筏是否已靠彼岸抑或被水冲走,则更难预料了,但不管如何,有再划一筏试试的必要,但第三筏划至中流,不能再划,不得不折回。此时第二筏毛连长亦毫无消息,这样当然不能再划,偷渡又告无效而停止。
六、坚决突过去时间宕延,敌情紧张(蒋贼之薛岳纵队尾追我军),军委电促迅速完成任务。忠实于革命事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