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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魔王与罗宾-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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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麦戴祎告诉我; 

  “‘巴黎市郊有个荒废的葡萄园,那里有一处房子。我们先把伊沙波尔送到那去,我们对人们宣讲,轰炸致使伊沙波尔的脚受了伤,她已动弹不得,打算租住那套房子。距葡萄园不远处有个小镇,镇中有家点心店,葡萄园的房东委托点心店老板代管那处住房。我们先从点心店老板手里把房子租下来。然后你每礼拜去葡萄园,制造出伊沙波尔仍然活着的假象。’ 

  “我丈夫一边说着这些,一边向郊外开去。他从点心店老板手中租下了那间房子,随后把伊沙波尔抱了进去。” 

  贝德丽思又用手绢擦拭脸上的泪水。 

  “这些我都明白。不过,你妹妹的尸体又是怎么办的?” 

  “我丈夫麦戴祎将伊沙波尔的尸体埋在那个葡萄园里的一处空地。每个礼拜我去葡萄园时,都要到妹妹的坟前悼念一番,随即再返回。不过,妹妹的坟前没有任何的碑记,我只把一块石头作为标识放在坟前。” 

  贝德丽思又一次用手绢擦拭她滚滚而出的泪水。 

  看着眼前这个悲惨的女子,亚森·罗宾觉得自己有责任拯救她。 

  “麦戴祎真是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杀人犯,他先在列车上把佛立桑少校刺死,少校的哥哥玛地雅思死于非命,也肯定是麦戴祎所为。这个杀人犯,早将他的行动方案一一制订好,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将贝德丽思祖父的巨款全部据为己有。因而他计划将度利逊兄弟三人统统干掉,便万事大吉了。 

  “出乎意料的是,他本人险些被暗杀掉,只不过是子弹偏离心脏一点点。他便趁自己遭人射杀枪伤严重的机会,假造了一封恐吓信,写上:‘你第一个死’的字样,随后在医院当警察问询他时,便对警察讲有这样一封恐吓信,让警察把这封恐吓信从家里搜出来,以达到遮人耳目、混淆视听的效果。他真是走运,枪伤那样厉害居然没有死。这便给了他机会以伤势严重的面目出现,让杀人步骤一步一步实施而不会怀疑到他。 

  “接下来,他将一份内容相似的恐吓信送到佛立桑的手上,尔后将他置于死地,他还在玛地雅思的浴缸里放了一份。不过,在这行动进行时,麦戴祎仍在医院疗伤,因而这些行动肯定是他指派手下人做的。 

  “这样的话,会是谁将这一切完成的呢?莫非是贝德丽思?是由她这样听从麦戴祎指挥、俯首贴耳的女人?不会的,贝德丽思的心肠还没到如此毒辣的地步。况且,她本身也不具备那些能力。假若是她所为,她还能这样苦不堪言,并且向我苦苦哀求把她从火坑里拯救出来呢?进一步讲,要是她干的,她又怎么会对我讲刚才这一番话呢?说自己的丈夫心肠狠毒。不,肯定不会是她,那个人会是谁呢?我推测应当是那红发男人。” 

  于是,罗宾作出了如此的推断,接着,他又联想起来在列车凶杀案发生时,旅客当中有一名红发男人。这样,罗宾便坚信了那名红发男人与这几宗案子有脱不开的干系。 

  那名红发男人肯定在麦戴祎住院疗伤期间去看望过他。 

  因此,麦戴祎就可以指派他将那封信先行藏进家中的保险柜,自然会将房门钥匙给他。就在罗宾那晚偷偷进入麦戴祎家中,将50法郎原处放好之时,红发男人也在这个时候进到了麦戴祎的家中。 

  罗宾并没有看清他长什么模样,只不过暗中瞧见他将那50法郎拿走。 

  “他拿走那张50法郎作什么用呢?” 

  罗宾思来想去,找不到答案。 

  贝德丽思一直瞪大双眼目不转睛地望着罗宾,呆若泥塑。 

  “那名红发男人再趁着去医院探视麦戴祎的时机,向麦戴祎汇报了如何在列车上刺死佛立桑。接下来,麦戴祎又指派他,再将玛地雅思干掉。那名红发男人便冒充是麦戴祎手下来造访玛地雅思。当玛地雅思把客人领进客厅时,他突然发动袭击,用钝物从背后要了玛地雅思的命,随后将尸体置于浴缸内,将恐吓信放进浴缸后,便逃之夭夭了。最后,腊佛耳却因涉嫌谋杀而被捕。 

  “此时,麦戴祎仍在医院疗伤,在他了解了红发男人向他汇报的情况后,就强迫妻子去参加那个遗产分割的会议。他指使贝德丽思假冒伊沙波尔前去开会。贝德丽思慑于麦戴祎的淫威,不得不依计行事。接下来,贝德丽思会见公证人,并在有关文件上签字。 

  “目前看来,贝德丽思已是拥有亿万家财的富翁了。她的财产中有一座富丽堂皇的城堡,酿造葡萄美酒的地下室和辽阔丰产的葡萄园、不过,用不了多久,所有的财产又都会属于麦戴祎的名下。一段日子之后,贝德丽思将再次拜会公证人,将自己名下的那份收回来。” 

  罗宾的思路到这里停下来,他对贝德丽思点了点头,回刚才的座位上去了。 

  过了不一会儿,他又坐到贝德丽思对面的位子上。 

  “刚才你讲过,你丈夫麦戴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将庞大的财产据为己有,因此才对外谎称伊沙波尔没有死。并且,要求你每礼拜去那所房子,打着看妹妹的旗号。那次邮差将佛立桑少校的信送到时,那所房子里应当只有你在才对。那样的话,肯定是你把信从信箱里取了出来,可是你在看完那封信后,便尖叫一声跑了讲去,随后便急急忙忙向车站赶去,你为何而尖叫呢?” 

  “原因是这样的。佛立桑在他的首任妻子去世后,便一直过着孑然一身的生活。伊沙波尔未死之前,他们俩感情相依,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信上有一段内容是这样的:‘……我打算再次结婚,有关详情,面谈……’我看到这后不由得大吃一惊,因为佛立桑根本就不清楚伊沙波尔早已不在人世。我想早一点见到他,就急急忙忙赶往月台。谁料,佛立桑在列车上被人暗杀了,这虽让我感到十分悲痛,但又为可以继续隐瞒丈夫的目的而感到一丝安心。” 

  “你丈夫麦戴祎的企图在于不让你妹妹应得的遗产份额与三兄弟均分?” 

  “对,我刚才说过这点。” 

  “那你能否讲一讲关于你祖父的一些事?据说他的脾气很古怪,不好处。” 

  “对,他一生都比较倔强、固执。我们的父母双亲去世之后,是他将我们姐妹俩哺育成人的。平时,他对我们严加管束,这使得我们的生活过得枯燥乏味。我们的身旁连一个朋友也没有,我们一年当中最盼望的日子是圣诞节。那时候我们的三个表哥就会来城堡聚会,那是一年中最有意思、最幸福的时刻。 

  情绪激动的贝德丽思的话语有些颤抖。她的目光投向窗外一晃而过的风景,却将自己的嘴唇咬得很紧。 

  “你的祖父当过兵吗?” 

  “是的,他是个老战士,他曾在普法战争(也称七十年战争或德法战争)当骑兵。他坚信有教养家庭的子女都该练就一身好骑术,为此他专门聘请了一名马术教练来教我们。那个马术教练是个22岁的年轻人,叫作卢西岸·罗博立。没过多久,我便与他共浴爱河。” 

  “这个我明白,青年男女日思夜想,怎会不出事。” 

  罗宾向贝德丽思投去理解的目光。 

  “有一天,我询问他,与不与我结婚,我的肚里已有他的种子……” 

  “然而,他却以自己少不更事回绝了我,年轻人惯用的藉口。” 

  “对,这让我悲痛欲绝,几次打算了结自己的生命。就在那时,麦戴祎频频出入我的家中,屡次向我求婚。我将我已怀上别人孩子的隐情明明白白告诉他,他说他不介意,他乐意成为这孩子的爸爸。” 

  “有如此宽阔的胸襟真是很难得。一个男人能将话说到这个地步,让人觉得有些出乎意料。当然,他是另有所图。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能够趁此良机吞掉你祖父数目巨大的财产。他很清楚你的祖父很快就会去逝,假若此时要了你,那份庞大的家产迟早会属于他的名下。接着,你便将这事禀告了你的祖父。” 

  “是的,我的祖父大动肝火,叫我俩能离他多远就离他多远。我的祖父对麦戴祎全无好感,决不让他踏入城堡半步。因此我们不得不来到这个地方居住,那是我母亲遗留给我的财产。我的孩子在他出世后不久,麦戴祎强迫我将儿子寄人篱下。” 

  “那时麦戴祎依仗什么过活?” 

  “他指望我手头的一些钱维持生活,那是我和妹妹从父母双亲那里继承来的。” 

  “在你们婚后,麦戴祎做什么买卖?” 

  “我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干什么,但我知道,他在坑害祖国。” 

  罗宾为了掌握更多的证据以证明麦戴祎里通外国,真是煞费苦心。 

  “具体的情况我不太了解,自己清楚了他那所做作为的实质,我就苦口婆心地对他讲,不要再里通外国,坑害国家了。不料他却勃然大怒,狠狠攫住我的咽喉警告我,我没有法子只得屈服了。在他的淫威之下,我是个凄惨悲枪的女子。我曾打算去做个修女,好为穷苦人做点事情……” 

  话讲到这里时,贝德丽思早已泣不成声,泪如泉涌。 

  听得罗宾怒火中烧,恨不能吃了麦戴祎。 

  “假若我对他稍有不从的话,他就利用我的儿子来胁迫我。” 

  “因而你对他言听计从,不敢表示出任何的不顺从?” 

  “对” 

  “你怎么能这样忍受他的压迫,难道你不能与他战斗吗?” 

  “不行,这我做不到。我爱我的孩子,为了他只得受麦戴祎的欺凌,除此之外,别无良策。” 

  贝德丽思这样讲着,泪水又止不住地掉了下来。 

  “他可以阻扰你们母子相见,离异分化你与儿子之间的情感。” 

  “只要他想要那么去做,他就能够让我失去雪恩特。麦戴祎法律的名义上是他的父亲,因而他有这个能力。” 

  “怎么能够允许他如此地恣意妄为呢?你在怀疑我有没有能力解救你?要知道,我可是亚森·罗宾!” 

  “这一点我非常明白,不过,就算是您这样神通广大的人,也无法与我丈夫麦戴祎相抗衡的。” 

  “凭何这样讲?” 

  “他是个魔鬼。” 

  “我刚才明白无误地讲过,我要把你从火坑里救出来。你可一定要坚持住,坚信我能办到,正义必将战胜邪恶。”罗宾柔情似水地讲。 

  贝德丽思用满含泪水的眼睛注视着罗宾,一会像痛下决心似地说道: 

  “终有一天,灾难降临了。我外出回到家中将大衣挂在一旁,却忘了里面口袋还放着一封极其重要的信,是卢西岸写来的。” 

  “就那个马术教练?” 

  “对,就是他。他给我写了一封长信。” 

  “告诉我信的大致内容。” 

  “战争伊始,卢西岸就成了德国人的俘虏,他被关进了战俘营。慢慢地,他方意识到他的心中依然深爱着我,他对自己过去的行为感到很是后悔,他来信乞求我对他的宽恕。” 

  “这么说来,他还很爱你。” 

  “不错。” 

  “那么你自己呢?你还爱他吗?” 

  “我依然爱他。” 

  “他清楚你嫁给别人了吗?” 

  “清楚。他说他自己找我找得千辛万苦,他对当初拒绝与我的婚事感到懊丧不已。按着他留下的回信地址,我给他写了回信。我把我这凄惨悲凉的境遇,还有为什么与麦戴祎结合统统写给了他。我还明白地对他讲,我俩之间再谈婚论嫁是不现实的,此事请他务必不要再提了。不过,他仍源源不断地将信寄来,我也接二连三地给他回信,他的信让我心中的伤痛减轻了不少,我也很乐意回信……” 

  贝德丽思又拿手绢擦拭下眼中的泪水。 

  “我明白,我很理解你心中的情感,最终卢西岸的信被麦戴祎截获了。” 

  “实际上比这还要糟糕。不仅是卢西岸寄来的信,包括我的回信都被麦戴祎获取了。这事太让人毛骨悚然了。我的丈夫麦戴祎以这事来要挟我,假若我今后不与卢西岸断绝来往的话,他就与我离婚。” 

  “这不正是你求之不得的吗?” 

  “不过,他威胁我说,离婚之后,我别想再见到雪恩特,所以我不能与这个家庭断绝关系。要是我失去雪思特的话,我就没有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通信之事败露,你没有告诉卢西岸吗?” 

  “有的,我通过信件通知了他,说我们永远不能书信来往了,更不要说见上一面,我丈夫麦戴祎对我的行动自由严格控制。” 

  “停一下,我想知道你是怎么通过信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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